“要不我們?nèi)フ艺遥俊毙平馊艘狻?
“好!你跟在我身后,一定要跟緊,黑燈瞎火的不知會遇上什么危險。”仇恕說道。
“月亮光光,外面應(yīng)該不是很黑。”玄姬指著灑在洞口的月光說道。
“林中可不一定,密林茂葉月光未必能穿透。”仇恕考慮更深遠(yuǎn)。
“好像也對,我們走!”玄姬站起身拿上她從不離身的琵琶。
“好!”仇恕拿上劍,一起出去找馬留兒。
二人出了山洞進(jìn)入林中。此時正值隆冬,大多數(shù)的樹木葉已落光,只有一些常綠樹木還掛著綠葉,但也不及春夏之時繁茂。
淡淡的月光透過樹枝稀稀落落灑在林間空地上,雖不及日照明亮,但對于夜行的人來說已足夠。
仇玄二人在林中找了一會一無所獲,一陣寒風(fēng)吹來寒氣逼人,仇恕內(nèi)力深厚這點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玄姬則有絲吃不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后用空著的手緊了緊衣領(lǐng)。
“冷嗎?”仇恕問道。
“沒事,我們接著找。”玄姬笑笑說道,她知道若是見不到安好無損的馬留兒仇恕不會放心。
“謝謝!”仇恕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
二人又接著找,寒意越來越重,玄姬抵擋不住,噴嚏連連。
“玄姬姑娘,我們還是回去吧!”仇恕見玄姬冷得受不了,心痛她體弱更怕她凍感冒,便提議先回去。
“我沒事,頂多傷風(fēng)感冒,反倒是留兒遲遲未歸,只怕遇到了危險,早一刻找到他他便多一絲生機。”玄姬說道。
她的善解人意讓仇恕很感動,更加不愿她挨凍受苦,略加思索道:“夜深林大,留兒行蹤難覓,一時半會也難找到他,不如等天亮再來。”
說此話時仇恕心中頗為忐忑,他不知留兒情況,更不知他是不是需要救援。
若是第二天尋到的是留兒尸體,他一定會因這個決定自責(zé)終生。
“仇公子,林中只怕有猛獸,我們現(xiàn)在回去,萬一留兒喪生獸口,你我都會自責(zé),這點冷真算不得什么,我們接著找。”玄姬堅持要找。
“我們盲目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再將你冷病,那更是雪上加霜,不如我們喊喊,看能不能收到留兒的回音。”仇恕拗不過便建議喊留兒的名字,希望他聽到后能做出回應(yīng)。
如果收不到回應(yīng),他便帶玄姬回山洞避寒。
“好!”
二人各朝一方大喊,喊過之后側(cè)耳傾聽,耳中所聞只有寒風(fēng)吹過樹枝的沙沙聲。
“沒有回音,玄姬姑娘我們先回去。”仇恕說道。
“再找找吧!阿嚏!”玄姬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先回去,盲目亂找也不是辦法。”月光微弱又不知馬留兒具體位置,繼續(xù)找下去并非良策,他只能祈禱留兒吉人自有天相。
“萬一留兒遇到危險怎么辦?”玄姬不希望仇恕自責(zé)遺憾。
“放心吧!留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不像夭壽之人,他吉人自有天相,說不準(zhǔn)有奇遇也不一定。”仇恕安慰道,他說這話時心中也沒底。
“阿嚏!”玄姬又打了個噴嚏,清鼻涕順著唇鼻溝往下流,冬夜的寒氣使她再難堅持下去。
掏出絲巾擦去鼻涕,頗為無奈的道:“都怪這不爭氣的身體,要是能有公子一樣的好身體,也不至半徒而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好啦!我們先回去吧!”
二人原路返回,進(jìn)洞一看火已熄滅,只有還未滅盡的火炭,閃著微弱的紅光。
仇恕拿出火折子重新將柴火點燃,臉已凍得鐵青的玄姬靠上去欲烤。
仇恕一把將她拉離說道:“你剛在外面受凍,不適合立刻烤火,寒熱交攻于身體無益,還可能使皮膚潰爛。”
“仇公子,你懂的可真多。”玄姬說道,一進(jìn)洞便能感覺到洞中遠(yuǎn)比外面暖和,她說話也比在外面自然不少。
“玄姬姑娘,你面對洞口坐下,待我用內(nèi)力將你體內(nèi)寒氣逼出,便不會因寒致病。”在受獎與健康之間,仇恕更在意她的健康。
“哦!”玄姬頗為感動,她長這么大從沒人對她如此好過。
跟她最親的哥哥也只是管她安不安全,在生活的細(xì)節(jié)上從未如此細(xì)心過。
玄姬面向洞口,背對仇恕緩緩坐下,仇恕也在距她后背兩尺有余,三尺不到的地方坐下,雙手平推抵在她的肺俞穴上。
兩股暖暖的真氣自肺俞透入,直取丹田,當(dāng)仇恕的兩股真氣進(jìn)入玄姬丹田之時,立覺怪異。
玄姬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既沒有練武之人的精純內(nèi)力回應(yīng),也感應(yīng)不到常人的渾濁之氣。
她的丹田像一口什么也沒裝的浩罕無邊的大缸,讓仇恕猜之不明,想之不透。
就這一分神差點導(dǎo)致真氣逆流走火入魔,他趕緊收攝心神,專心運功助玄姬驅(qū)寒。
三個周天之后,玄姬頭頂白煙升騰,額前香汗淋漓,體內(nèi)的寒氣已被仇恕的精純內(nèi)力逼出。
“奇怪,尋常之人不到七個周天,我很難將其體內(nèi)寒氣完全逼出,為何玄姬姑娘只用了三個周天,難道她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仇恕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暗自下了個體質(zhì)異于常人的結(jié)論。
逼出玄姬體內(nèi)寒氣,仇恕收回雙掌,玄姬掏出絲巾想先幫仇恕擦汗,但仇恕額前并無汗珠,她只好極不自然的用絲巾擦拭自己額前的汗珠。
擦拭好,她打開隨身帶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個荷葉包,層層打開之后,仇恕才看清楚里面包了三個燒餅。
還是女人心細(xì),隨時會存余糧,今天若不是有玄姬存糧,留兒打獵未歸他們便要餓肚子。
玄姬拿了兩個遞給仇恕讓他吃。仇恕腹中無糧,正饑餓難耐,見了燒餅立刻接過大大咬了一口,吃的太急差點噎著。
“噗!”玄姬被他的吃相逗笑。
“獻(xiàn)丑了!”仇恕訕訕。
玄姬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不答默默啃著自己留的那一個餅。
二人吃好偎著火堆倚墻而眠,有仇恕守護(hù),玄姬睡得十分安心,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留兒遲遲未回,仇恕心中記掛著他的安危,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默盼天快亮。
然而黑夜像是與他作對一般,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次,依舊不見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