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管生成

我們的體內都有癌癥在生長。我們每一個人，也包括你。

有些人生前從未被診斷出患有癌癥，但是這些人死后人們對他們進行解剖時發現，40歲至50歲之間的女性當中，有近40%的人的乳房內有微小的腫瘤；50歲至60歲的男性當中，有約50%的人的前列腺內有微小腫瘤；70歲以上的人當中，幾乎所有人的甲狀腺內都有微小腫瘤。1當健康的細胞在細胞分裂過程中發生錯誤，或者細胞的DNA因環境暴露而發生變異時，就會形成這樣的腫瘤。每天在你體內分裂的細胞會出現多達一萬處的DNA錯誤，這使癌癥的形成變得常見且不可避免。2然而，這些微小的腫瘤是完全無害的，它們中的大多數永遠不會危及人們的生命。它們開始時很小，比圓珠筆的筆尖還小，而且只要不擴大、不侵入器官，就不會擴散并帶來死亡。

你的身體有一個非凡的防御系統，通過讓微小的腫瘤無法得到它們生長所需的血液供應和營養物質來使它們保持較小的體積，而且你還可以通過食物來優化這個防御系統。超過100種食物可以增強身體餓死癌癥的能力，并讓這些腫瘤變得小而無害，其中包括大豆、番茄、黑覆盆子、石榴，甚至一些令人意外的食物，如甘草、啤酒和奶酪。你的防御武器可以在食雜店、農貿市場和你的花園里找到。

讓我們的身體以這種方式攔截癌癥的防御系統被稱為血管生成。血管生成是我們的身體用來生長和維持血管健康的過程。在正常情況下，血管是生命的支持者，為我們所有的器官輸送氧氣和重要的營養物質。可當異常血管生長時，它們會滋養微小的腫瘤。一個健康的血管生成系統可以控制血管生長的時間與位置，還可以阻止腫瘤的特殊血液供應，讓它們無法獲得擴張所需的氧氣。身體失去控制血管的能力時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疾病，包括癌癥。

只要血管生成系統正常運作，血管就會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生長——既不太多，也不太少，而是適量地生長。在循環系統中保持這種完美的平衡，正是血管生成保護健康的核心，方法就是讓我們處于一種被稱作體內平衡的狀態。體內平衡的定義是保持身體正常功能的穩定，同時適應不斷變化的情況。血管生成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它能建立和維持整個循環系統，并使其適應我們生活中的各種情況。

由于這種強大的健康防御系統可以自然地切斷腫瘤的血液供應，所以癌癥不一定就是一種疾病。3在本書的第二部分，我將和大家分享血管生成最新的科學成果，它正在形成我們對食物的理解：哪些食物可以幫助血管生成系統維持體內平衡，以及我們如何通過吃來餓死癌癥、長出血管給心臟供血、避免致命疾病，從而活得更長久、更健康。但為了充分了解食物如何影響血管生成和你的健康，讓我們先來看看血管每天都是如何為你工作的。

血管生成在工作

你的體內有6萬多英里長的血管，它們的工作就是輸送氧氣和營養物質來維持細胞的存活。這些生命的血管滋養我們健康的器官，保護我們免受疾病之苦。如果將你體內所有的血管首尾相連，它們將環繞地球兩圈。值得注意的是，從你的心臟泵出一滴血到這滴血在體內循環后再回到心臟只需要60秒。最小的血管叫作毛細血管。它們比一根頭發還要細，你的體內有190億根。毛細血管與所有其他細胞都有著獨特的關系，因為它們是血液供給系統連接細胞的最后一環。由于它們處在這條線的末端，人體內幾乎每一個細胞都位于離毛細血管200微米的范圍內。4真的是非常近的距離，只比人類的頭發寬一點點。每個器官都有自己獨特的毛細血管密度和模式，這取決于該器官的功能和它需要的血流量。例如，你的肌肉需要大量的氧氣，所以它們需要的血液供應量是起著結構支撐作用的骨骼的4倍。其他需要大量血流量的器官是大腦、心臟、腎臟和肝臟。所有這些器官都有驚人的毛細血管密度，每立方毫米有3000根血管，是骨頭中的30倍。

在顯微鏡下，毛細血管看起來像藝術品，被雕刻成適合它們生長于其中的器官的形狀。給你的皮膚提供營養的毛細血管看上去像一排排的魔術貼，一圈又一圈的血管為你提供血液，給你帶來溫暖，并讓你的身體著色。毛細血管像電話線一樣，從脊髓到指尖，沿著你的神經給神經元送去氧氣和營養，讓你的感官保持敏銳。在結腸里，毛細血管形成了一個美麗的蜂窩狀幾何圖案，這樣它們就可以在結腸內滿是消化后的物質時隨著結腸一起伸展，同時提供最大的表面積，以將液體重新吸收進血液中。

血管生成對維持生命至關重要，甚至在受孕之前就已經開始在生殖系統中出現。當精子與卵子相遇時，子宮已經準備好了子宮內膜，這是一層新的血管，準備好接受和滋養受精卵。如果沒有懷孕，這種內膜每個月都會在月經期間脫落。如果受精卵被植入，血管就會成為胎兒發育的第一條補給線。植入后約8天，一個新的多血管器官——胎盤就會被創造出來，把母親的血液帶給胎兒。5在接下來的9個月里，一場血管生成的交響樂在胎兒體內奏響，從零開始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系統，然后充滿正在發育中的軀體的每個器官。在妊娠末期，當身體準備分娩時，胎盤釋放出一種天然的抗血管生成因子，稱為可溶性Flt-1，它能減緩血管的形成速度。這種開啟、減少和關閉的能力是血管生成這個健康防御系統的一個標志，不僅能在懷孕期間孕育生命，還能在生命存續期間保護我們的健康。

血管生成防御是保護所有具備循環系統的動物的一種方法，包括人類在內。無論何時，只要你被深深地割了一下，不管是因為手術還是受了外傷，你肯定會注意到受傷的地方在幾秒鐘內就開始發生變化，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傷口愈合。如果你擦傷了膝蓋，嚴重到流血的地步，然后傷口結了痂，痂又脫落得太早，你就會看到這個過程在你眼前展開。痂下的組織鮮紅、發亮。在那塊紅色的區域，成千上萬的新血管在傷口中生長，使受傷的組織恢復健康。

當你看到這個過程時，你正在見證血管生成。剛一出血，受傷的組織就會啟動血管生成系統。引發這一過程的原因是缺氧，也就是由于受傷，正常的血液流動中斷，從而引起氧氣水平降低。缺氧是一個信號，驅動生成更多的血管以吸收更多的氧氣。缺氧使受傷的細胞開始釋放一種叫作生長因子的蛋白質信號，其作用是刺激血管生成。炎癥在愈合初期是非常重要的。被稱為巨噬細胞和中性粒細胞的炎癥細胞爬進傷口，清除傷口上的細菌和雜物，釋放自己的血管生成生長因子，增強血管生成反應。

從這里開始，幾個事件在細胞水平上展開，目標是生成血管。多虧了血管中一種叫作內皮細胞的特殊細胞，救援隊正在等待接收那些指示內皮細胞進行部署的生長因子信號。大約有一萬億個內皮細胞排列在你的循環系統中，是你體內最豐富的細胞類型之一。把每個內皮細胞想象成一個連接到點火開關上的汽車引擎。現在，想象從受傷部位釋放出來的生長因子是汽車鑰匙。生長因子與內皮細胞表面的特定受體相匹配，就像汽車鑰匙與點火開關相匹配一樣。當正確的鑰匙插進了正確的點火鑰匙孔，引擎就會啟動，內皮細胞開始向蛋白質生長因子的來源遷移，并開始分裂，構成管狀結構，繼而形成新的血管。但是內皮細胞首先需要離開靜脈。它們釋放酶來消化細胞外套筒狀的血管壁，在血管壁上形成小孔。從此刻起，被激活的內皮細胞從這些孔中發芽，并跟隨從受傷區域被送來的生長因子的梯度，朝著那個方向構建新的血管。隨著血管芽不斷變長，它們會縱向卷起形成導管，這些導管最終在頂端連接，形成毛細血管環。隨著越來越多的毛細血管環在愈合區形成，一個新的愈合循環就誕生了。

新形成的血管太脆弱，無法支撐血液流動，因此，它們需要另一種類型的細胞——周細胞，來幫助它們成熟。周細胞有兩種作用。首先，它們將自己裹在內皮管周圍，就像人的腳踝上套一只圓筒短襪那樣，以加強結構的穩定性。其次，周細胞減緩血管生成的速度，避免出現血管過度老化的情況。6周細胞是變形器。一旦固定在新的血管上，它們就會伸出觸手狀的手臂來擁抱周圍的內皮細胞。單個周細胞一次可以接觸多達20個細胞，并釋放出一種化學信號，從而關閉圍繞血管生成開展的瘋狂的活動。7

一旦新血管發芽并穩定下來，血液流動就開始了。大量的新氧氣調小了控制生長因子信號的開關，減緩了血管生成的引擎，直到它們最終慢慢停止。同時，該區域釋放出天然的血管生成抑制劑，進一步抑制新生血管的生長。當新生血管牢牢地就位后，血管里的內皮細胞就會大量分泌出一種叫作“存活因子”的蛋白質，這種蛋白質可以幫助新生血管周邊區域的細胞愈合。如果構造得當，這些具有防御性的新血管可以使用一生，讓皮膚和其他器官得以存活。

血管生成系統能時刻感知何時何地需要更多的血管來保持器官健康和正常運轉。血管就像一位建筑大師，能夠在你鍛煉后從你的肌肉中檢測出你身體的需要：需要更多的血流量來塑造肌肉。另一方面，該系統也時刻關注應該清理掉某些血管的情況。一個健康的血管生成系統一天24小時的工作就是要實現血管恰到好處的平衡與整合，既不太少，也不太多。

它就像一個調光開關。有需要的時候，強度可以提高，以生成更多的血管。需要調暗時，你體內抑制血管生成的內源（人體內部自然發生）抑制劑就會抑制這個過程。刺激及對抗這些需要的因素無處不在，包括我們的肌肉、血液、心臟、大腦、母乳，甚至精液中。

你的身體對血管生成的控制需要達到完美才能優化你的健康。然而，在人的一生中，有許多因素會破壞這種防御系統，導致血管生成過多，從而滋養病變組織；或者導致血管生成不足，從而造成組織損失和死亡。在第二部分中，你將學習那些有助于增強你的血管生成防御系統，從而幫助你的身體抵抗疾病的食物。但還是讓我們先回到你體內生長的微小腫瘤，看看防御系統是如何崩潰的，以及崩潰所帶來的可怕后果，這樣你就能明白為什么健康飲食如此重要。微小腫瘤不會生長的主要原因是你身體里有天然的血管生成抑制劑。這些對抗措施通過切斷腫瘤的血液供應來控制腫瘤。早在1974年，哈佛醫學院的研究人員就發現，只要沒有血管生長來滋養腫瘤，癌細胞就會處于休眠狀態，不會產生危害。你的免疫系統——之后我會在第五章詳細介紹——最終會發現并摧毀它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微小的癌巢會釋放大量與傷口愈合有關的生長因子信號，摧毀防御系統，克服各種抗血管生成的機制。在實驗室的實驗中，一旦新血管在小簇癌細胞中發芽，腫瘤就會成倍增長。在血管生成開始后的兩周內，腫瘤的體積能膨脹到原來的1.6萬倍。8當腫瘤操控了血管生成防御系統以促進自身循環時，原本無害的癌癥很快就會成為一種潛在的致命癌癥。更糟的是，給癌瘤提供營養的這些血管也充當了惡性細胞進入血液的出口通道。這被稱為轉移，是癌癥最危險的一面。癌癥患者很少死于他們的原發腫瘤，這些腫瘤通常可以通過手術切除，真正致命的正是如鉛彈一樣布滿全身且轉移了的腫瘤。

幫助身體預防不必要的血管生成可以產生強大的抗癌效果，其目標是增強血管生成防御，幫助體內固有的機制將血管控制在正常的平衡區域內。這意味著癌細胞將會失去得到營養的優勢，從而無法生長。第一個受益于抗血管生成治療的病人是一個12歲的男孩湯姆·布里格斯，他住在科羅拉多州丹佛市，被診斷為患有一種叫作肺毛細血管瘤的疾病，也就是說腫瘤在他的肺部生長。隨著腫瘤的增大，他的呼吸變得困難，影響了他進行自己最喜歡的運動的能力，比如棒球，有時甚至影響了他晚上的睡眠。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他接受了一種名為α-干擾素的藥物，他的醫生知道這種藥物可以阻止血管生成。在一年的時間里，他肺部的腫瘤慢慢變小，直到消失，湯姆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湯姆的病例非常引人注目，《新英格蘭醫學雜志》將其作為“第一例人類病例”進行了報道，讓人們得以窺見腫瘤治療的未來。9

許多生物技術公司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研發治療腫瘤血管生成的靶向藥物。抗血管生成療法初見成效的領域是結直腸癌，治療靶向腫瘤血管的藥物阿瓦斯汀提高了患者的生存率。通過使用阿瓦斯汀和其他十幾種抑制血管生成的藥物，人體自身的血管生成機制會得到增強，許多其他癌癥也因此得到治療。這些癌癥包括腎癌、肺癌、腦癌、甲狀腺癌、肝癌、宮頸癌、卵巢癌和乳腺癌，以及多發性骨髓瘤。2004年，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局長馬克·麥克萊倫宣布：“血管生成抑制劑現在可以被視為癌癥治療的第四種療法（另外三種療法為手術、化療和放療）。”10

過度的血管生成會引發除癌癥之外的許多其他疾病，比如視力喪失。健康的眼睛能夠看到事物，因為光線可以通過晶瑩剔透的液體進入視網膜，并被大腦記錄下來，而不受血管的干擾。眼睛的血管生成受到嚴格控制，視網膜血管里的內皮細胞在人的一生中通常只分裂兩次。但是在年齡相關性黃斑變性——全球65歲及以上人群失明的主要原因——和糖尿病相關性視力喪失這兩種情況下，血管生成會造成異常的血管纏結，從而導致液體滲漏和出血。不必要的血管生成所造成的這一災難性后果會破壞視力。幸運的是，這些疾病現在可以使用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批準的生物藥物進行治療，眼科醫生將這些藥物注射到病人的眼睛里，以中斷破壞性的血管生成，阻止滲漏并保護視力。有些病人甚至能重見光明。我有一個病人因為黃斑變性而法定失明[1]，不能開車或打高爾夫球，而這些向來是她最喜歡的消遣方式。在接受治療后，她可以再次安全地開車，回到高爾夫球場練習揮桿。

在類風濕關節炎和骨關節炎中，關節處的炎癥導致新生血管釋放破壞酶。這些酶會破壞軟骨，造成嚴重的關節疼痛。銀屑病是一種損傷皮膚的疾病，皮膚下異常的血管生成有助于凸起的紅色斑塊的生長，并伴隨著腫脹、刺激性瘙癢和疼痛。

阿爾茨海默病已被發現與過度和異常的血管生成有關。2003年，我和精神病學家安東尼·瓦紐奇博士在《柳葉刀》上發表的一篇論文提出，大腦血管的異常導致了阿爾茨海默病。11我們今天知道，阿爾茨海默病患者大腦中的血管是不正常的，實際上并沒有增加血流量，而是釋放出殺死腦細胞的神經毒素。

甚至肥胖癥也與血管生成有密切的聯系。雖然肥胖癥是一種多因素的疾病，但過量飲食和錯誤飲食會產生大量刺激血管生成的生長因子在血液中循環。12就像腫瘤一樣，大量的脂肪也需要人體生長出新的血管來滋養脂肪細胞。13對于所有這些健康問題以及許多其他疾病，令人興奮的新型血管生成靶向藥物治療在實驗室和臨床試驗中表現出了光明的前景。

修剪掉過多的血管固然重要，但同樣重要的是保持身體發展出足夠的循環系統的能力，以保護那些需要增加或恢復血液供應的器官。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循環功能經常會自然衰退，因此需要誘導和促進上述能力，以滋養組織和器官并維持其健康。一旦這種能力受損，人體將無法給出防御性的血管生成反應，而這會帶來可怕的后果。

其中一個后果就是神經病。當你的神經功能受到損害時，你就會得神經病。這會導致麻木或疼痛，程度從輕微到嚴重。你的周圍神經是貫穿全身的電線，從你的大腦向你的肌肉傳遞指令，告訴它們收縮和放松。神經還將你皮膚和肌肉的感覺傳回大腦。這些電纜有它們自己的小型循環系統，被稱為神經滋養血管，使血液持續流向神經。當神經滋養血管萎縮時，神經開始死亡，癥狀的范圍從刺痛，難以忍受的疼痛到手、腿和腳完全麻木。

糖尿病患者神經的血液供應也可能受損，尤其是在血糖控制不好的時候。糖尿病還會減緩血管生成，而這會損害神經。研究人員一直在利用新方法，即用治療性血管生成研究來增加神經的血流量。在實驗室中，研究人員將用于生成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的基因注射到患有糖尿病的動物的肌肉中，發現它們可以增加流向神經的血流量，使神經的功能恢復到接近正常水平。14周圍神經病的另一個常見病因是癌癥化療，化療不僅殺死癌細胞，還對神經有很高的毒性，會摧毀它們的微循環系統。在實驗室中，使用血管內皮生長因子進行基因治療可以完全保護神經及其血液供應，防止功能喪失。15

當你的血管生成防御系統嚴重受損時，許多其他疾病會侵入你的生活。慢性傷口便是另一個例子。正常的傷口不到一周就會愈合，而慢性傷口愈合得很慢，甚至根本無法愈合。這些傷口會被感染，產生壞疽，并經常導致截肢。僅在美國就有800多萬人受到影響，尤其是患有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和下肢靜脈瓣膜功能不全的人，或那些臥床、坐輪椅的人。這是一種無聲且致命的流行病，死亡率高于乳腺癌和結腸癌。16如果你有一個慢性傷口，你的醫生的主要目標之一應該是快速啟動血管生成，以增加血流量并加快愈合。這可以通過各種醫療設備和其他方法來實現，包括飲食。我們將在第六章討論刺激血管生成的食物。

你的心臟和大腦也依賴于血管生成防御系統來應對任何對自身循環的威脅。迅速恢復這些器官的血流量實際上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當這些器官的血管發生阻塞，也就是動脈粥樣硬化時，你的防御系統就會啟動，長出新的血管，幫助在阻塞的血管周圍形成一條天然的旁路。這種天然旁路被稱為側副血管，是在冠狀血管或頸動脈逐漸變窄，阻塞緩慢發生時形成的。如果患有冠心病或頸動脈疾病的人的血管生成防御系統發揮作用，那么他們可以多活幾年或幾十年。即使是在突發性血管阻塞的情況下，如心臟病發作或發生缺血性中風[2]，如果病人存活下來，其血管生成防御系統也會發揮作用，形成天然的旁路。

如果病人患有阻礙血管生成的疾病，如糖尿病或高膽固醇血癥，或者病人是吸煙者或老年人，那么這種防御就會進行得很緩慢。刺激心臟或大腦生成血管的臨床試驗表明，使用新療法來加速這一過程是可能的，但這些療法仍處于試驗階段，還需要數年才能用于治療患者。在第二部分中，我將告訴你一些可以在家里食用，用來幫助心血管疾病患者生成血管并恢復健康的食物。

食物與血管生成

顯然，一個運轉正常的血管生成防御系統可以保護我們抵抗許多疾病。你的健康取決于循環系統的正常平衡，器官中沒有過多或過少的血管。當這種平衡被打破時，你的身體就需要幫助。生物制藥和醫療設備公司中的研究人員正爭分奪秒地研發拯救生命、肢體和視力的治療手段，但創建一種新的療法可能需要十年或更長時間，成本超過10億美元，而且即使研制成功，也會由于價格昂貴或者過于稀缺而導致并非每一個需要的人都能得到。更重要的是，這些藥物和設備是用于疾病治療，而不是預防的。

你的飲食可以用來預防疾病，也可以幫助治療。來自世界各地的研究表明，特定的食物和飲料，包括許多我們熟悉和喜歡的，可以增強你的血管生成防御能力。甚至你烹飪和組合食物的方式也會影響血管生成。這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全新的視角，讓我們思考吃什么以及怎么吃。如果你想更好地預防那些受血管生成影響的疾病，正確的飲食會為你打開新的大門。如果你目前正在同某種依賴血管生成的疾病做斗爭，那么選擇正確的食物可以幫助你控制甚至戰勝這種疾病。

越來越多的證據都證明了這種方法的威力。在亞洲，飲食中包含大量大豆、蔬菜和茶的人患乳腺癌和其他癌癥的風險明顯較低。在日本，100歲以上的老人有69000多人。17中國百歲老人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我的叔祖父住在離上海不遠的常熟，就在種植綠茶的虞山腳下的一個城鎮上，健康地活到了104歲。希臘伊卡里亞島和撒丁島中部那些充滿活力的百歲老人畢生所吃的都是地中海飲食，這種飲食雖然不是嚴格的素食結構，卻富含促進血管生成、增強防御能力的成分。血管生成是關鍵的健康防御系統之一，只有明白了這一點，你才能揭開持久健康的新秘密，它就在你體內，而且不受醫療系統的限制。

---

注釋：

[1]一般定義為視覺敏銳度小于20/200（一個人需要在20英尺處才能看到正常人在200英尺處就能看到的物體，其中，1英尺合30.48厘米）或更低。

[2]短時間內，臟器血流量減少而引起的臟器功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