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眾叛親離
- 妖魔,我要你助我修行!
- 常臣慶
- 2125字
- 2024-02-09 12:12:39
好酒好菜。
殷慎獨一個人全部炫完。
付過飯錢,他拿出吞天袋中的犬妖尸體,詢問掌柜的能不能幫忙處理。
也沒什么保鮮手段,再放下去他怕給肉放壞咯。
好在那掌柜說天香閣不但能處理,還能把它做成美味佳肴。
于是付了加工費,又約定好時間。
殷慎獨如來時那般,溜溜達達回了城隍廟。
天色還早,似他這般悠閑的人少之又少。
普通百姓在勤勤懇懇地做活忙著生計,官府衙門如火如荼地審問著被卷入滅李事件中的李家附庸和下人,陳宏宇清點所獲后閉門不出開始寫信設宴邀客,而一封封密文也從姜家府宅發往全城。
書信和密文幾乎是在同時送達各個家族。
和乾坤總司比起來,姜尚的名頭顯然還是不夠。
這些族長家主們總是先看了陳宏宇的邀請函,而后再去看姜尚的密文。
兩種截然不同的說辭,代表著兩支針鋒相對的隊伍。
信誰?站誰?
事關家族存亡,必須得無比慎重。
于是一個個探子被各家派出,他們憑借平日里發展出來的復雜關系,紛紛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了滅李結束后休沐放松的鎮魔軍將士面前。
好酒好肉端上,黃白財物塞去。
套話開始。
“聽說今天李家覆滅,乃是出自那睚眥掌刀使之手?”
“呵,掌刀使?”
誰都不喜歡頭上憑空多出一個實力弱小、毫無資歷的上官,再加上今日殷慎獨拙劣的表現,基本上每個鎮魔軍所屬都對他沒有什么好感,相比之下,還是自家總司陳宏宇更為霸氣。
于是便不屑道:“今日軍陣之前,他連話都不敢大聲說,剿滅李家這種決定,怎么可能是他敢想出來的?”
校場發生的事被他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然后又被探子們一五一十的匯報給各自主家。
不等天黑,靠山各家便得出了近乎統一的判斷:
“正如李家覆滅前告于我等的消息那般,他陳宏宇這是要假借掌刀使之手,對我靠山府城一眾世家大族下手了!”
心思深沉之人,往往不會相信擺在眼前的真相。
這是他們的優點,也是他們的劣勢。
如今真正的“真相”已被探明,一眾世家大族對那“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陳乾坤沒有半點好感,于是紛紛想來借口,委婉地謝絕了對方今晚的邀約。
一封封書信被送往乾坤司。
總司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怎么回事?
這群人都是傻子么,就因為是我出手覆滅了李家,便這么大敵意,連我的解釋都懶得聽了么!
尊為靠山府乾坤總司,統掌全城軍事大權。
但若無勾結妖魔的證據,他可動不得那些根深蒂固的家族一絲一毫。
心里憋屈,可更憋屈的事情還在后面。
大太陽底下沒有真正的秘密。
他與掌刀使的齷齪在私底下被傳的沸沸揚揚。
平頭百姓或許只當是茶余飯后的笑談之姿,但他手邊的親信卻將得來的消息逐幀分析:按照時間順序,總司領人去城隍廟試探掌刀使實力,不知為何兩人交惡,隨后礙于城隍,他將此事交于李琛負責。
當時明目張膽的暗示被很多人看到。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李琛是在為他陳宏宇辦臟事。
可如今事發,他不但沒有為對方爭取絲毫,反而帶頭沖鋒,剿滅李家……
“伴君如伴虎。”
“此人不可共事。”
猜忌的種子在無形之中種下,很快便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陳宏宇被人拂了面子,決定借清查勾結妖魔一事,徹查城內各家。
但他命令發出,很快便沒了動靜。
誰人都有妻兒老小,誰人都有各自珍視。
我冒著得罪世家大族的風險為你辦事,事成之后你把黑鍋全推到我身上。
我傻的啊?
不知不覺間,陳宏宇堂堂靠山府城乾坤總司。
眾叛親離。
……
城隍廟,練功房。
殷慎獨將一塊被調制得香味十足的狗肉夾道聶長風盤中:“今天過后,陳宏宇應該再沒有能力找人對我下暗手了,聶叔,勞煩您幫我盯住他,別讓他有狗急跳墻的機會就行。”
從逼陳宏宇拜下的那一刻起,兩個人的矛盾就不可調和。
一個是乾坤總司位高權重,一個是鄉野村夫孤家寡人。
就像掌刀試煉一事,前者根本不用親自下場,他只需動動嘴皮子,一個眼色便會有無數人上趕著為他辦事。
對殷慎獨而言,這種情況太危險了。
走在街上,感覺碰到的每個人都是沖自己來的殺手。
他受不了這種四面皆敵的環境,改變不了自己實力弱小的事實,那就想辦法削弱敵人。
你不是振臂一呼從者無數么?
我讓你眾叛親離無人可用!
你不是實力強大殺我如殺雞么?
聶叔助我!
雖有聶叔,但他從沒想過借此助力徹底除掉陳宏宇。
不值當,也不應該。
九重山脈一窩子大妖摩拳擦爪虎視眈眈,靠山府城可以沒了他換血境的睚眥掌刀使,但絕不能沒了能跟聶長風陰陽怪氣的乾坤總司。
他身上背著的不僅有殷慎獨的個人恩怨。
更有靠山府城以及府城以北無數百姓的生死存亡。
這一點,殷慎獨拎得很清。
聶長風嚼著大侄親手殺來孝敬自己的狗妖肉,笑容滿面地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跟總司一樣,只要不是九重山大妖侵城,城隍大人一天天也是閑得很。
開廟受香,增進修為。
簡直不要太無聊。
叔侄兩人推杯換盞。
“獨兒啊,今日陳宏宇來信,說該分潤給你的那份李家所得,被他放在了乾坤司里的掌刀使別院里。”放下酒杯,聶長風語重心長道:“雖然話不好聽,但乾坤司那些人口中‘神廟之人不屬大澤’卻是真的。”
“你聶叔我雖為本城城隍,受萬民香火,但到底是大澤的外人。”
他看向殷慎獨,眼中有告誡,也有不舍:“掌刀使行走江湖,頂的是大澤皇室的名義,你初來乍到,我以叔侄之義將你收留至今自無不可,可如今名聲起來了,有家不回,反在我這外人廟中久住,傳出去不好。”
“所以……”
他拍了拍手,推門進來一個嬌小侍女,正是那幫殷慎獨學會了識字的彩兒。
“我將彩兒送你,照顧吃住、伺候起居。”
嘆口氣,他擺擺手:
“明日一早,帶著她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