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初音未來，還有高達、EVA、各種泳裝少女，校服少女和軍服少女的手辦。如果不是唐納德那張臉部輪廓極具高加索特征，魏雄都以為他下一秒要飆出幾句日語了。

“嗯……日本的這種阿宅文化滲透力有點強?！?

魏雄一五一十地交待路上偶遇幽靈的細節，老實說先前不可能觸發了什么特殊條件，無非是深夜——獨自一人——幽深巷口，把幽靈看成人類歹徒，這種條件下手偷襲路人堪稱完美。

難道真是踩著狗屎運撞上了幽靈么……魏雄從唐納德講述得知，三階幽靈多半在雪山和森林地帶游蕩，USSS上一次捕獲的三階幽靈是09年的事兒了，地點在尼亞加拉瀑布，多倫多和布法羅警方都對此頭疼不已，因為景點游輪霧中少女號就是被三階幽靈擊沉的。得虧sherry出手拯救他們于危難中，施展天外一劍斬殺了幽靈。

所以sherry絕對是老調查員了，不，魏雄后來才明白，這種能依靠個人武力捕獲/斬殺幽靈的存在，在調查局占比不大，且都稱呼他們‘Ghost Hunter幽靈獵手?！?

“調查局每年獲得國會多少撥款，呃，國土安全部能分調查局多少錢？”

唐納德嚼著一捆甘草扭扭糖，聽到魏雄這個問題驚詫不已，他本以為魏雄要問三階幽靈的能力，還有那天外一刀Carnificina的酷炫招式，這些才是年輕人應該感興趣的話題。

“撥款分配遠比你想象的復雜，調查局有少部分會燒錢的議員支撐，國土安全部去年也挪了2.3億美金用于USSS的幽靈科技項目研究。我說，你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我只是盡可能問點幽靈101不給予講授的，”魏雄解釋，“三階幽靈和幽靈獵手的能力，想必是課程老生常談的知識面，我就不在此廢話過問了，反正以后上課老師都會教的?！?

“有趣，你接下來還有什么特殊的問題，盡管說，調查局給予你的知情權限比其他新人要高的！”

這回輪到魏雄驚訝，死語癥的價值可貴，超出了他的想象。

“國土安全部——超自然調查局，是否還存在比如司法部聯邦調查局的下轄機構？Sherry說過，和幽靈對抗的勢力，不止你們，呃，不止我們?！?

唐納德的橫臉紅了幾分，魏雄觀此，絕對想不到這個問題竟會讓人尷尬。

“FBI確實存在另一個下轄機構——聯邦超自然調查局FBSI，老實說，他們得到的經費可真令人眼饞，畢竟能得到議會多數議員的支持，而且款項能直接從國家軍費調動，五億美金啊，喬納森局長可真是副總統豢養的一條好狗。”

“都一樣的！”魏雄義正嚴辭道，“都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我們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他趕緊轉移話題，因為看到唐納德逐漸咬牙切齒，眼里快噴出火來了。

“既然我們人類擁有對抗幽靈的資本，幽靈那邊會不會也有錯綜復雜的勢力，比如阿克萊德?！?

這時比特犬狒狒，和比特犬查理從幽暗的房間沖了出來。

它們個頭不大，都是灰皮白肚，渾身肌肉膨脹得快爆了，帶著斑點的大舌頭甩脫口水。

“別提那個單詞，”唐納德示意它們安靜，對魏雄低聲道，“那個單詞半年前把狒狒和查理的兄弟姐妹全部肢解了，你只要明白，那詞兒代表著幽靈里絕對的惡勢力，是要全力以赴鏟除的！瞧啊，我的好查理，都氣得追咬自己的尾巴，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早就給它們斷尾了！”

有兩條虎視眈眈的惡犬在，哪怕主人在旁，魏雄也決定打住疑問，畢竟報告已經做完了，得回自己的615房宿舍。

話題終于告一段落，魏雄強撐倦意，和大漢玩起了戰地3這款第一人稱射擊游戲，超出唐納德的預料，這小子嫻熟的操作技巧看得他一陣頭暈目眩，目光里的欽佩愈來愈濃烈了。

臨出門時，唐納德拍打腦袋：“瞧我這記性！”

“你的報告我已經傳輸給調查局了，以后你出門和我交待一聲，還有，這是我給你改造的甩棍，平時帶在身上防身?！?

說罷，唐納德做了個示范，大手拿捏出一根通體漆黑的甩棍，謹慎地握住末端向下一甩，尖端驀然炸裂出一團團的電弧火花，滋滋的恐怖聲響似是要把空氣都烤焦糊了。

魏雄瞠目結舌，雙手接住這一柄漆黑的棍子，上面還有充能的插糟。

“這棍子好用，比海關和州警的裝配先進，電死一頭成年火雞比做頓中餐容易多了！”

“……”魏雄只好強顏歡笑，把甩棍藏進褲兜里，道了聲：“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

對精通各款游戲的監護人，他以后會按著監護人的喜好來打交道，好處恐怕不會少，他想他摸透了這個巨人的心性。

*

*

剩下的兩日無甚波瀾，魏雄好好休整身心，糾正生物鐘的時差，并從亞馬遜網購了實惠的床褥和必要的生活用品。

12/24/2021，這個西方節日所謂的平安夜，他沒什么興趣，大多都是些基督文化，天生便和他相處不來，但也沒冒犯之意，他尊重任何文化的風俗和禮儀……除了蠻夷小國的偷搶挪用文化。

二十四日，明天就是圣誕節了，街道到處種植了圣誕樹，彩燈遍布。星巴克咖啡的門店推出了圣誕特惠活動，魏雄經過這一條條隊伍，噴著冷霧，感受著節日里的哄鬧氛圍。

寬街等待綠燈的汽車不時鳴笛，更有幾個涂圣誕彩妝的年輕人從車頂冒頭，大力吹著口哨，歡呼節日的到來；與他擦肩而過的黑人，邊抽著嗆人的萬寶路，邊端著一個方正的音響，以最大音量播放西海岸黑人饒舌音樂；魏雄還是更喜歡保齡球館門口播放的泰勒版本last Christmas，起碼聽著心情能平靜下來。

他拐過一個街口，來到一家越南粉餐廳，準備點上最大份的越南粉，擠點青檸檬和色拉查醬，灑上一堆生葉子，以解決大白天的饑餓。

這家非常實惠，是杰克告訴他的好去處，最大分量的湯粉也不過11美金，能管飽。

西雅圖的物價水平在全美來看也是前列，魏雄得省著點花錢了。

然而，嗦粉嗦到中途，魏雄手機剛剛接上餐廳的WIFI，就收到了五條微信未讀消息。

是那個加州留學生小悅……

‘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有空嗎？’

‘在吃午餐，身體無恙吧。’

‘發個地址，我想接你吃一頓大餐，我爸媽也來了，他們想見見你?！?

‘不必?！?

‘我看到你了?！?

一輛寶馬7系悠悠停在餐廳路旁，走下來一個亞裔黑服男子。

后門被男子開啟，小悅朝窗戶內的魏雄揮揮手，表情無比輕松，且有一絲絲淡淡喜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