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塊高度腐敗，出現白骨化現象，上面還殘留著蠅卵，受害人起碼在十多天前身亡。”

“股骨的上下端都是直接被砍斷的，斷面平整，作案工具初步判定為斧子。”

聽完法醫的敘述，姚正義明白僅靠受害人的一只大腿部位得不出太多信息，當下就對各個街道的垃圾桶進行重點排查。

很快死者的其他部位分別在不同垃圾桶里被發現，只有頭顱一直沒線索。

直到有人報案，說她在公園上廁所時，看見垃圾簍里有個被黑色塑料袋包著的東西。

當寧笑接到姚正義的電話時，她正在店里聽鄭娟分享這輩子以來遇到的大事。

“那天我跟平時一樣撿垃圾啊，就那么摸著摸著，看到底下有個黑色塑料袋，拽上來打開一看，是一大塊爛肉，味道簡直熏死人……我瞅著也不像什么動物的部位，反而越看越像人的腿，就嚇得大叫起來，走過來的路人聽到我叫就問怎么了，然后沒多久警察到了……”

“我先聽個電話。”寧笑歉意地笑笑，點了接聽鍵。

“寧小姐，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葉瑜？”

“是的。”

“你的懷疑沒錯，她的確死了，被人分尸扔在了不同垃圾桶里。”

寧笑沉默，內心五味雜陳。

鄭娟就坐在她旁邊。

既然詢問葉瑜也無法確定兇手，寧笑決定跟蹤那個有較大嫌疑的翹二郎腿的女生。

掐著下午放學時間，寧笑在校門口蹲守，很快就看見了那個女生和陳齊一塊走出來，兩人舉止親密，身后跟著三個人。

那三個人，屬于聽到葉瑜名字會感到驚訝的行列。

天徹底黑了下去，無論是外邊還是酒吧里頭，該亮起的燈都亮了，仿佛白晝顛倒。

表演臺上女郎熱舞，底下的男男女女隨快節奏音樂扭動，連帶著各色激射的燈光迷醉人眼。

昏暗的氛圍里肢體碰觸，像一不小心就能陷入另一個世界。

但寧笑是個例外，她只是混在人群之中跟著蹦迪，時不時扭過頭注意目標人物的動靜。

舞池旁邊的卡座上，陳齊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小袋粉末，得意笑道：“你們有誰想試試？”

“警察今天才來過，小齊你還真是明目張膽呀。”路蓮翹著二郎腿，挑眉戲謔一句。

“怎么，你怕了？”陳齊摟過路蓮，笑嘻嘻地說。

陳齊盯著路蓮看了幾秒后樂道：“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

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寧笑拿出手機給姚正義發了條信息，暗中祈禱他能相信自己，早點來這里抓人。

音樂達到高潮段落，周圍人的動作變得更加激烈起來，寧笑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手機掉落地上，她蹲下身就要撿起，耳邊傳來抱怨的尖細嗓音。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妨礙別人很開心是不是？”

染了頭綠毛的女人橫眉豎目，對寧笑在她跳得正興起時蹲下感到格外不爽。

隨著女人的罵聲越變越大，寧笑擠開人群就想離開，不料對方一把抓住她，挑釁似地推著她的肩膀道：“跑什么啊你？！”

旁邊的人紛紛讓開了幾步。

被暴露出來的寧笑側頭，對上陳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