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笑自認倒霉，甩開綠毛女人后一個起跳，騰空對著她的臉踹上一腳，這才解氣地逃之夭夭。

身后是追出來的五個人。

步行街上霓虹燈閃爍，紅的藍的綠的黃的，鋪展成夜空之下的一大片絢麗，人群熙攘，寧笑如輕快的燕穿梭其間，拐進了商場。

跑上二樓，寧笑在一排排貨架的掩護下把人甩得團團轉，氣得陳齊怒吼一聲：“你們分開堵她！”

寧笑心想我都聽見了，迎面是同學A的逼近，她順手拿起貨架上的一包瓜子砸去。

傷人必先傷臉，準頭百分百，滿意的寧笑趁機閃到他身后，一手將他推向正好撲上來的同學B，兩人來不及反應撞到一起，完成腦袋暈乎乎成就。

同學C很有精神，速度也快，寧笑差點被追上，在五六輪繞圈后她停下腳步，卻見對方對她失了興趣，正抱著一棵卷心菜亂親。

注意到旁人難以言喻的眼神，寧笑搖搖頭，遠離毒品從我做起。

“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你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給你這個數目。”路蓮擋在寧笑面前，豎起四根手指。

“好啊，銀行卡還是支付寶，過時不候，我要現在就看到轉賬。”寧笑眉眼彎彎。

“這……我身上沒那么多錢，能不能多等幾天？”路蓮表現出困擾的神情，眼睛眨了眨。

就在這時，卡視角躲在置物架下的陳齊起身從背后制住寧笑，露出惡狠狠的笑容。

路蓮搜出寧笑手機，看到鎖屏上姚正義的短信回復信息，面容微微扭曲：“走。”

皓月當空，路燈黯淡。

寧笑被一行人押上了車，窗外的風景逐漸變成樹木林立，這意味著正在駛離市區。

不知過了多久，寧笑才感到腳沾了地，登時清醒不少，一棟兩層小別墅映入眼簾。

“我看你還能悠哉到什么時候。”陳齊將寧笑推進一個房間，一張臉半隱在陰影下，籠上可怖色彩。

一股難聞的腐臭味涌上鼻腔，寧笑幾欲作嘔，看到瓷磚縫里有暗紅色血跡。

“你們在這里殺死了葉瑜？”

路蓮從門后拿起斧子，輕笑著說：“先關心你自己吧。”

墻角還放著電鋸錘子等工具，寧笑心中一陣惡寒，與眼前披著人皮卻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對上視線：“為什么殺人？”

路蓮抬頭親上陳齊的臉頰，聲音冷如冬日冰霜：“她不配當我們家小齊的前女友，畢竟，我是現女友。”

一個人會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破理由殺人，寧笑不敢相信也無法理解，純粹的惡意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般沉甸甸的，難以呼吸。

“你聽見了嗎？葉瑜。”

窗簾緊閉著，屋內卻起了一陣陰風，擒住寧笑的兩個人后背涼颼颼的，心里有點發虛，正想罵她裝神弄鬼，頭上的燈就連閃了好幾下。

黑暗毫無預兆地來臨，陳齊按了按開關沒反應，耳邊突然傳來“咣”地一聲，緊接著是路蓮的求饒聲。

“對、對不起……求求你……放了我……咳、咳咳咳！”

葉瑜松開掐著路蓮脖頸的手，悲傷與憤怒交織，是了，她想起來了。

關于那些痛苦到無時無刻都想忘記的地獄般的日子。

關于那些加諸在她身上的非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