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姚警官這個工具人，寧笑得以光明正大地進入陳齊所讀的私立高級中學。

“她一個月前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她媽媽來找過，但我也是毫不知情，所以沒辦法。”

“她平時是個什么樣的人？”

“挺安靜內向的一個學生，成績中規中矩的。”

“她在班上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嗎？”

“好像沒有。”

告別態度冷漠的班主任，寧笑放輕腳步，悄無聲息來到高一(4）班教室門口大喊：“葉瑜！”

隨著這聲叫喚，有好幾個人明顯流露出吃驚的神色，其中就包括陳齊。

寧笑暗中記住這些面孔，把一個剛才沒有驚訝的男同學叫到外面。

“你們班的葉瑜失蹤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她從農村來的，不過我跟她一點都不熟。”

“你想過她為什么失蹤不？”

男同學隨口一說：“可能她讀不起了吧，我們學校學費還是挺貴的。”

寧笑又叫了一個剛才吃驚的女同學出來。

“你們班的葉瑜失蹤了，你知道嗎？”

“啊……哦，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你想過她為什么失蹤不？”

“誰知道別人怎么想的，話說你誰？問這些干什么？”

姚正義出示警察證，女同學聳聳肩走回教室。

寧笑沖姚正義投去感激的眼神，接著叫剛才沒驚訝的同學出來問話，再叫驚訝的同學，這么輪流下來，她基本摸清了情況。

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是真實的，剛才聽到葉瑜名字驚訝的同學們可能知道些什么，寧笑通過對比證實了這個猜測。

那些驚訝的，面對她的問題統統表現出不在乎的態度，一個人還好，七八個人就有了刻意感，而那些不驚訝的，多多少少會順著問話說出自己對葉瑜失蹤原因的猜想。

“你怎么在這？”

陳齊吊兒郎當地走出來，用譏誚的語氣說。

寧笑不語，看見半透明的葉瑜正飄在他頭頂，突然手腳胡亂蹬了起來，面露痛苦之色。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止。

死去的人靈魂離身體太久，記憶會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印象深刻的某些零碎片段。

看著葉瑜茫然的眼神，寧笑覺得她剛剛應該是無意識重復了死前的掙扎狀態。

像窒息而死。

思索中寧笑忽地被陳齊推搡了一下，來不及反應差點摔倒之際，還好一旁的姚正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小齊，你太兇了。”

一道嗔怪的女聲響起，寧笑側過臉，順著半開的窗戶內望去。

一個女生正翹著二郎腿，笑臉吟吟。

而那些被寧笑叫出去問話，聽到葉瑜名字會驚訝的同學在教室里或坐或站，全部用一種陰沉的目光冷冷盯著她。

寧笑一時感到毛骨悚然。

這時，一陣鈴聲飄出來。

“姚隊，出大案子了，有人在街上的垃圾桶發現碎尸！”

姚正義的手機開著免提，寧笑自然是聽進了耳里，她趕緊說一句：“今天謝謝你了。”

“嗯，有空聯系。”姚正義微一點頭，便急匆匆走了。

沒了警察叔叔撐場子，寧笑也不好在這學校里多待，將身體留在女廁所隔間后飄出，跟葉瑜打了個招呼就切入正題。

“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葉瑜搖搖頭。

寧笑退而求其次：“你最后見的人是誰？”

葉瑜伸出手指，指向了那個翹二郎腿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