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越來越近,而我的綜合成績始終平平,照此下去,想上個二類本科也很難。我的壓力日重一日,終于發展到不言不語,像是失魂落魄一般。這時班內的同學都對我表示關心。由于我寡言少語,太過靦腆的性格,男生勉強還能和我交流幾句,女生就不知道該跟我說什么了。課間十分鐘我總是一個人呆坐在座位上,任憑紛亂的思緒在心頭翻涌。這時就有心思細膩些的男同學過來叫我,“星鶴,走吧,出去散散步。”我搖頭道,“不想動。”同學就拉起我的胳膊,拽著我走。我只得跟著出了教室。等到了樓下操場上,見三五成群的同學歡聲笑語,追逐嬉鬧,又見樓前花園,綠柳成蔭,花香四溢,精神頓時輕松許多。“星鶴,你就是不愛動,跟我們一起多打打籃球,高考的壓力就沒那么大了。”好同學的話,令我感動。畢竟高考沖刺階段,各自壓力山大,都忙著功課,這時能夠思及我的心境,著實是對我關心。還有特別想關心我的女同學,竟抄寫圣賢經典放于我的書桌,諸如,“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等等。這些熟悉的字句此時再次映入我的眼簾,感到莫名的親切,仿佛與古人精神上產生了共鳴。
如此我的內心時而輕松一陣,時而壓抑一陣,更多的仍是心結難解,愁云壓頂。我始終為虛名所困,固執的以為成就一番美好的事業遠比生死重要,正所謂,“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正當我愁腸百轉,心結難解之際,一位同學拿出一本《道德經》放在我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在新華書店買的,看了許久看不出名堂,你聰慧過人,看看這本奇書究竟奇在哪里。”我一見這書名,就眼前一亮,及至翻開書一看,見第一章寫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我讀罷,頓感醍醐灌頂,如夢初醒。我從來沒有過的,讀書如饑似渴,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的細看,唯恐錯過一個字。那幾日,我如同走進了《道德經》里面,就像是與李耳圣人隔著時空促膝長談一般,對于書內玄妙至理心領神會。我的內心一下子打開了,原來的愁云散了,明媚的陽光照耀,花香鳥語的世外桃源展現,仿佛神話里羽化登仙的境界。記得回到家,我還對父母和倆弟弟認真的說道,“我悟道了”。父母笑了笑說道,“星鶴開心就好”。倆弟弟說道,“哥,你終于智慧全開啦!”有詩為證,“自古心病無藥醫,從來心藥最難得。生死玄關今通透,天地為友道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