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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獨孤決定

  • 顧風華
  • 手搖飲料
  • 3031字
  • 2021-07-31 08:00:00

獨孤劍莊冷清的很,沒什么人氣兒,庭院中央一棵梅樹屹立,許有千年之齡,枝繁葉茂、獨木成林。

實際上,莊子里有許多下人,他們沉默謹慎,不敢出聲擾了莊主清凈,這才顯得沒有人氣,而莊子又孤苦伶仃地待在這遠離世俗的幽靜處,更是少了些煙火氣。

不沾俗世,沒有煙火,豈不就是所謂的神?

司空玄晝夜趕路,跑倒了一匹好馬才到了獨孤劍莊所在的山腳下。

看著高聳入云的山,司空玄長長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爬山。

到門口時,已是日上三竿。

莊子里傳出錚錚琴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琴音透著一股子殺氣,聽得他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司空玄定下心神,上前叩了叩門環。

若是旁人,司空玄早就跳進去了,誰家的賊會走大門啊?

可獨孤鶴劍術獨步天下,他可不想賭自己的輕功快還是獨孤鶴的劍光快。

琴聲戛然而止,寂靜瞬間襲來,剎那便涌上窒息感。

門無聲地開了。

門里的白衣劍客,門外的青衫盜賊相對無言。

“呃……有人托我給你一封信。”司空玄嬉皮笑臉已是常態,可他面對獨孤鶴,竟然有些不敢放肆。

獨孤鶴的穿著簡單樸素,相貌平平,可那一雙眼睛仿佛深淵一般令人恐懼,空茫茫的,仿佛什么都進不了他的眼,可他又明明感覺到被什么恐怖的東西盯上了,寒毛直豎。

那真不像一雙活人的眼睛。

“信?”

司空玄掏出那封保存小心的信,遞給了獨孤鶴。

這一刻,司空玄發現,獨孤鶴的眼神突然變了。

變得有了生氣。

“出了什么大事?”獨孤鶴接過信,盯著他,語氣沒有變化,司空玄卻依舊從中察覺到了緊張。

只是叫這么一個人盯著,還不如無視呢。

司空玄暗自叫苦,面上卻不顯,道,“此事說來話長……呃,但是!我會長話短說。”

在獨孤鶴冰冷的目光下,司空玄的話拐了個彎,簡單描述了這些日子的事。

“顧七死了?!”

終于瞧見獨孤鶴失態,司空玄竟還有心情感慨這趟來的不虧。

聽到王小花這個名字,獨孤鶴的表情有些古怪,聽到最后,他才拆了手中的信。

“你剛才說你想看?”

獨孤鶴竟然眉眼上帶了些笑意。

司空玄打了個哆嗦,“算了算了,不看也行。”

獨孤鶴嗤笑一聲,將信丟給了司空玄。

司空玄接住,卻叫紙上的力道震得手一麻。

而紙上,赫然只有三個大字,“跟他走。”

“……”

司空玄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三個字就可以讓獨孤鶴跟自己走。

可這獨孤鶴真的跟著自己離開了劍莊啊!

通體漆黑的車廂由兩匹黑馬拉著,掛著純白的內飾,這馬車似乎怎么看......都不太吉利?

大概是刻意隱藏,獨孤鶴此時的存在感極低,司空玄幾乎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雖然下山的路有些顛簸,但司空玄已經懶得自己下山了。

“就這樣去了?”獨孤鶴突然開口。

“啊?”

司空玄愣了一下。

“真如你所言,白老爺那么厲害,他為什么還要幫昭陽侯呢?”

“……”

“那么多江湖高手聽命于他,為什么?”

“......”

“這次去,又能阻止什么?”獨孤鶴慢慢道,“如果殺了皇帝,那要那旌陽官道的傳言做什么?”

“……”

“白家應該壓根就沒打算贏。”

“......”

您應該去跟王小花談,而不是為難我一個神偷。

“你究竟是幫誰的?白馬山莊里有什么秘密?”

“算是幫......自己?”

司空玄試探著道。

獨孤鶴嗤笑一聲,沒再問下去。

“原是路夜白叫我找一塊玉佩,但是......我并沒有找到,白家又花錢讓我做了陷阱......但是好像坑了冷凌云那小白臉......”司空玄小聲念叨著。

獨孤鶴瞧著他,“那樣一個聰明人,怎么會跟你做朋友?”

“嗯?我……”司空玄漲紅了臉,“我偷東西厲害啊!我也懂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

“冷凌云為官前也是小有名氣的,又能與顧七共破數莊奇案,你以為他真的是被迫落入陷阱?”

“……不是說白家送了東西?”

“所以冷凌云會不做任何準備就去嗎?”獨孤鶴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至少你應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你是說......顧七?”

“你也不算遲鈍到家。”獨孤鶴指了指司空玄座旁,“你找一找,有機關。”

“什么機關?做什么的?”

“易容工具。”獨孤鶴淡淡道。

只聽一聲輕響,座下便彈出一個匣子。

“怎么你們好像都會易容?”司空玄一面說著,一面將盒子遞給獨孤鶴。

“人皮面具罷了,也就顧七,自小東洲學了改變聲音的法子,能徹底偽裝自己。”獨孤鶴輕輕敲了敲木盒,沉吟片刻,將匣子推給司空玄,“你來偽裝。”

“啊?”司空玄拿著匣子,“可是......我不會。”

獨孤鶴沒什么表情地開口,“沒有人是生下來就什么都會的,你且安心扮上,他準備的必定是適合新手的。”

“......”終于輪到司空玄說不出話來。

匣子里面是一張精巧絕倫的人皮面具,一套布料上乘的衣服,還有一些身份證明、地契銀票。

司空玄驚訝道,“這是個富家公子啊!”

獨孤鶴似乎有些高興,眼尾彎了一絲弧度,“果然心有靈犀。”

“誰啊?”

“你跟顧七相處幾天,什么感覺?”獨孤鶴并沒有回答司空玄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司空玄回想著被顧七騙得團團轉的日子,沉默片刻,“他......很聰明。”

“錯了。”

“錯了?”

“嗯。”獨孤鶴不再掩飾,露出了笑容,“他聰明絕頂。”

“......”

司空玄一言難盡地住了嘴。

“你知道這東西是顧七什么時候準備的嗎?”獨孤鶴問。

“不知道。”司空玄眸光微動。

“五年前。”獨孤鶴淺淺笑道,“我想他早知我不會扮作別人,卻不知道,他似乎早就打算拉你下水,那個時候,他應該不認識你吧!”

“......”

司空玄瞳孔巨震,臉皮有些僵硬,“五、五年前?”

“不錯。”獨孤鶴似乎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生動。

“可是......我大約六年多前才見他第一面。”司空玄有些茫然地瞪大雙眼,“那時他打馬過街,一身紅衣,滿街沸騰,萬人空巷,我就坐在酒樓二層,透過臨街的花窗看了他一眼,那么多人,就算他也看到了我,也不應該認出我啊!”

“除非你的易容術能達到顧七的水平,不然,都是一眼而已,何況你不會易容,只是刻意掩藏自己的氣息,只會讓你在他的眼中更加明顯。”

“你怎么好像很了解?”司空玄疑惑道。

獨孤鶴輕嘆一聲,“他還沒出名前,曾為與我切磋,幫我抓了所有我的出手目標。”

司空玄吃驚地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自一劍成名后,獨孤鶴就立志斬盡天下惡人,以匡扶正道為己任。他每次殺人前必會送一張催命符般的帖子上門,除了自信滿滿的老前輩,其他人都會選擇逃。

所以先死的一般都是那些自恃強橫的老前輩,這導致其他人逃得更快,藏得更深。

浪跡江湖多年,又做盡惡事的人并不缺人追殺,所以他們大多有一身好的改扮之法,有許多人甚至偽裝十幾年都無人發現。可是偏偏他們都輕而易舉地被獨孤鶴找到并了結,這件事聽起來就十分不合理。

“很驚訝吧!”獨孤鶴慢悠悠道,“我年輕時也曾像他那時一樣鋒芒畢露、意氣風發。”

“您現在好像也不過是而立之年?”

“是啊!曾經我是滿腔熱血立志懲惡揚善,現在,那僅僅是我必須要做下去了。”

獨孤鶴此時很難看出情緒。

司空玄猶豫著,沒有接話。

車廂里陷入一片沉默。

“先生,天涼。”

霍逍依舊坐在案前,平靜地看著窗外的雨。

雨很大,風也很涼。

檐下掛著雨簾,空氣中泛著泥土與水汽凝結的苦澀。

院子里的樹已經被嫩葉披了層淺綠。

生機盎然。

可也有一株灌木始終是枯枝的顏色。

霍逍看著這枯木,唇邊漾起一起意味不明的淺笑。

“先生。”

管家又喚了一聲。

“嗯?”

霍逍轉過頭來,“關上吧。”

管家應聲迅速關了門窗,屋里的炭盆慢慢醞釀出了應有的溫暖。

“先生可是在想顧七公子的事?”

“他沒死。”霍逍輕聲道。

“先生。”

“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霍逍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管家幽幽地看著他,卻也只能嘆了口氣,離開了。

顧七當然不會死,只是外出似乎讓先生更加虛弱了,可先生做的決定總是難以改變。

霍逍低頭。

案上攤開著一張宣紙,上面只有一個字,“破”。

霍逍看著這個字,看了許久。

雨已經斷斷續續地下了好幾天了。

這是難得的平靜。

或許只是他的心已經無法停止平靜,層層波瀾被掩蓋在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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