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頭又疼起來，蘇曉陽趕緊抓過墻角的熱水壺倒杯熱水服下藥，身體上的不舒服致使腦袋無法運轉，掏出手機試圖看看時間以確定該休息到什么時候，卻發現手機屏幕漆黑一片——大概是關機了，按下開機鍵后，手機恢復待機狀態。

躺在床上的蘇曉陽撥了方小艾的號碼，很快他聽到一個聲音，那是系統提示：“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皺皺眉頭蘇曉陽感覺自己太困了，將手機推回枕下，閉上了眼。

窗外天色朦朧，冷風呼嘯，刮得窗戶玻璃板板一陣陣顫抖，雨點開始墜落……就在一瞬間，蘇曉陽整張臉瞬間失去了顏色……仿佛自己徹底淪陷無人之境，滿地死蚯蚓徹底包圍過來！

“啊……”

噩夢醒來，腦袋里卻清晰閃出剛才噩夢里的畫面：雷電交閃的暗夜一個女人正從豪宅陽臺隕落……然后雨霧中一張血淋淋的臉對著無盡黑暗的蒼穹……那雙眼充滿憤恨、絕望、痛苦——突然，那個女人站了起來，幽靈般走近，最后來到面前才看清那張臉竟然已經變成了方小艾……

強烈的不安感充斥腦神經。

慌忙從枕頭下拖出手機，找到通話記錄撥出，此時距離上一次撥打方小艾的號碼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之前方小艾一直關機，現在應該開機了。

果然沒有猜錯，聽筒里很快傳出鈴聲來，是《我們的紀念》。這讓他很驚喜，可是綿長得貌似通向未知的世界，鈴聲很快讓他不安起來。

半分鐘過去，電話聽筒里依然是鈴聲。

突然，系統服務提示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再撥，再是鈴聲……

“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就在此時，自己的短信鈴聲響了，一條來自方小艾的短信息文件夾在屏幕閃爍。蘇曉陽立即打開短信夾，顫抖的拇指下，手機屏幕上顯示信息發送時間是早晨八點，那應該是他起床的時候，可能是關機原因造成了信息的延遲。

看到短信內容的剎那，蘇曉陽傻了，一種毛骨悚人的力量竄遍全身。驚愣兩秒抖索的手指在鍵盤上迅速飛舞，當手機湊上耳廓的剎那，腦袋里只有短信中的三個字撞擊神經——“她死了！”

沒錯，他收到的短信只有三個字：她死了。

“您好，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又是系統提示，蘇曉陽沒有就此停止，他已經停不下來。

他卻只能一遍一遍乞求方小艾馬上接電話，灰色的空間里，一張焦躁的臉顯露無疑。

“嗚嗚——”

靜得貌似墳墓的宿舍，突然被一記聲音撕裂。像是從遙遠的世界穿透墻壁襲擊而來，蘇曉陽甚至毫無防備，腦袋已經被這種莫名的信息侵占。

手機聽筒里的哭聲雖然幽暗隱約，卻像是預先設定好的一樣突如其來。蘇曉陽不敢確定這就是方小艾的聲音。他從沒聽方小艾哭過，一次也沒有。

究竟怎么回事？懷疑是自己打錯了電話，蘇曉陽將手機移到眉前——號碼的確是方小艾的，他幾乎可以背下來。

聲音凄婉，似乎是從一個空洞的空間里幽幽傳來的。

“小艾，你怎么了？”

“嗚嗚——”

聽筒里依舊是空洞的哭聲。

“小艾你怎么了？”

蘇曉陽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機，兩眼緊緊鎖著窗外，世界仿佛已經變幻。

“她死了——”聲音突然洪亮，“她死了！”

這三個字就像陰天里，仰望天空的人恍然間看見灰暗的空間里毫無征兆地一下飄落無數的冥紙……將哭聲覆蓋掉。

“你在哪里？”

“我，在電梯——楊倩她——她死了……”

蘇曉陽全身突地顫抖，目光瞬間僵直，好半天才顫抖地擠出一句話。

“什么——你說什么？”

“她，死，了。”那邊帶著微弱的哭腔一字一句說。

“什么——時候的事？”

“昨晚……”

蘇曉陽腦袋一片混亂，幻燈片一樣閃著有楊倩的畫面，毫不間斷，直到腦袋迷糊成一鍋粥，怎樣都鏈接不到一處。

這不可能！前天晚上我還給她發過信息……不可能！這不可能！

早晨那些途經大腦的信息突然間接踵而至：花園偶然一對情侶的交談，校醫室大夫的提示，以及水槽邊洗碗的兩個男生對答——

難道……楊倩真的出事了？

“她，她是怎么死的？”蘇曉陽的聲音在發抖，因為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被，嚇死的。”

“嚇，死的！”蘇曉陽不敢相信，但還是問了下去，“死在哪里？”

“香樟路。”

“香——”

這不可能？難道這是真的！

方小艾的哭聲讓蘇曉陽瞬間無措。

死者是方小艾的好姐妹，對蘇曉陽來說重點卻不是這一點——

方小艾的哭聲很無助，蘇曉陽咬緊腮幫，艱難吐出幾個字：“我過來找你！”

“你別來！”方小艾斬釘截鐵吼出一聲，仿佛預測到了噩夢即將到來，瞬間提醒道。

“怎么了？”

哭聲淡了下去：“有人懷疑你——”

“你說什么？”蘇曉陽完全沒聽懂，“什么懷疑我？”

“有人懷疑楊倩的死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

這真是晴天霹靂。

“之前你和楊倩吵過架，宿舍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方小艾吞吞吐吐，有些顧忌，貌似這頂燒帽非蘇曉陽莫屬，“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宿舍里的人都說你和楊倩吵過架的事！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干的？！”

“你說什么？！楊倩不是被嚇死的嗎？和我有什么關系？！”

“可是楊倩的手機里有你發給她的恐嚇短信……你怎么解釋？”

手機“嘟”的一聲響過，再沒有聲音。

“喂？”

“喂？”

“喂？！”

手機沒電了。

2

蘇曉陽腦袋里很快閃出了一系列的詞匯，嫌疑人、警察、手銬……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死者和自己吵過架，周圍的人都說恐嚇短信來自他的手機……

癱坐在電腦椅上，好半天才機械地打開電腦，可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雙手放開鼠標，瞅著銀白的屏幕愣了一陣，他才想起應該看看新聞。

剛打開網頁，頭版一條滾動新聞標題突地拉住了他的眼球——《藝校“死亡地”再出事：詛咒又應驗》。

看到新聞標題，蘇曉陽很快想起早晨在宿舍樓下聽到兩個男生的對話，說那件事已經傳到網上：應該是這則新聞！

按下了鼠標左鍵，新聞內容很快彈出版面：

據媒體報道：2008年3月25日夜，豐城藝靈大學06級美術系女生楊倩在學校“死亡地”離奇身亡。

記者采訪了解到，昨夜凌晨四點時許，藝靈大學X同學因起夜在位于該校香樟路段上的公共女廁內發現死者呈驚恐狀蹲廁式僵滯死亡。

警方接到報案迅速展開調查。法醫判斷死者于凌晨兩點左右，從面部表征判斷死者死于驚嚇過度。

然而，因其事發地點正是藝靈大學連續三十年發生意外的“死亡地”，民眾堅信香樟路遭詛咒。但警方警示，詛咒之說純屬無稽之談請民眾不要聽信謠傳……據悉，目前經驗豐富的知名刑偵組“四大法捕”已介入調查。

文章結束，之后是一連串的跟帖。

楊倩的死已經在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很多網民對她的死作了進一步描述，諸多八卦網站已經轉載并以此編撰了同一內容新聞。網民還詭議稱，楊倩看到了驚恐的幻象突發心悸死亡；也有人說藝靈大學連續發生在香樟路的意外事件都是遭了詛咒，楊倩的死也不例外……

說法八卦，版本各式各樣。

看完這些信息，蘇曉陽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可他不知麻煩還沒有真正到來！

3

“四大法捕”最近可是豐城市刑偵系統中的香餑餑，像藝靈大學藝香樟路發生的這類敏感案子就算不想往返身上攬，別人也會找上門，蘇曉陽這次牽涉其中免不了要和刑偵局的人產生交集。

事發第三日早晨八點，市刑偵局專案組辦公室四大法捕已經各持重要資料就位。四人圍繞橢圓形辦公桌而坐，大家都在沉默，估計在醞釀接下來的會議要怎樣陳述各自掌握的資料。

對于處理過諸多校園案件的“四大法捕”來說，這樁案子確實存在一定的特殊性。不過落到他們手里，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陶順華看看正埋頭于資料堆里的大家，喝口茶看看表，清了下嗓子說：“好了，都談談掌握的資料吧。”

美女謝然抬起頭，看了看其他人：“死者楊倩，20歲，藝靈大學大二女生，2006年通過高考高校統招入學，錄屬美術系。父母均為小學教師，家庭和睦，經濟情況一般，父母一直對她疼愛有加，近期關系融洽，沒有任何事件證明親屬關系出現裂痕。

楊倩個人條件較好，身材氣質各方面條件完全可入選職業模特，因此身邊不乏追求者。但通過同學了解到，她性格張揚、高傲，平時行事自私而高調，因此宿舍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歡她——但根據目前所掌握信息，沒有發現和她有明顯矛盾沖突的人……她男朋友是另一所高校的學生會主席遠村，個人條件也比較優越，兩人關系較好。”

“遠村？怎么像日本名字？”高翔倒是倒是有些驚訝。

“哦——”謝然解釋道，“這個姓來自突厥。漢代一部分突厥人進入中原，漢帝賜了這個姓，意思是來自遠方的人。”

林志噗嗤一笑：“高翔，平時多補補腦吧！”

陶順華卻一本正經：“謝然你繼續說——”

“楊倩有一個同齡好姐妹，叫方小艾，兩人關系很好。事實上，方小艾和楊倩是高中同學，兩人關系一直不錯，2006年兩人同時考上同一所大學，并選擇了同一個專業分在同一個班級，直到楊倩死前她們依然居住同一間宿舍。有趣的是，兩人不僅年齡相同體貌特征也極其相似，兩人特殊的關系不僅在學習生活中上演了諸多笑話，也給周圍的人帶來了一些困惑——周圍的人都認為她們是親姐妹，甚至無法區分，通常大家都在相處中以性格差異進行判斷。

經訪，死者楊倩舍友表示，事發當日，也就是3月24日早晨九點至夜間十一點半這一段時間里楊倩并沒有異常的舉動，學習生活都表現得很自然。同一問題，在楊倩的好姐妹方小艾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事發當天方小艾一直和男友蘇曉陽在一起，并不清楚楊倩情緒等方面的變化情況。我了解到的情況就這些！”

刑偵局高富帥加青年才俊經現場勘查，及瀏覽技術分析科報告后，此時站起來清了清嗓子，綜述道：

“事發時間是3月25日夜，當夜陰雨，氣溫在12—18℃之間。死者尸體于凌晨四點一刻被同一棟宿舍樓起夜的女生發現并報警。經現場勘查：死者身著白色睡袍呈蹲廁式兩眼驚恐狀僵滯死亡，身體無任何新傷；現場未發現打斗、掙扎痕跡。雖然有幾對腳印，但廁所太過潮濕只有其中兩對腳印較為清晰，一對確認是目擊者的，另一對屬于死者楊倩，其他腳印經過任何技術手段都無法探知輪廓，無法取樣。此外，現場還出現少量頭發，經鑒定都不是楊倩的頭發。現場勘驗結論是：廁所是第一案發現場，非正常死亡。法醫那邊說，從死者呈蹲廁式面目驚恐僵滯的死亡表征來看，死者是受過度驚嚇而猝死。根據尸體色斑判斷，死亡時間是25日凌晨兩點至三點之間。”

“不過有件事不合情理——”此時從檔案袋里取出幾張照片展示在大家面前，以證明自己的說辭分量，“現場發現，在死者左手正下方放有一杯簡易封裝的自制飲料，大家看——”

果然，照片顯示恐怖的死者左手正下方放著一杯飲料，看那之手有拿的趨勢，像是死者的東西。

“塑料飲料杯身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死者本人，另一個已經無法辨認，可能系屬商店主人。飲料經初步化驗結果是牛奶和椰子糖的混合物，液體經初步初驗顯示無毒。飲料杯雖然平放在地上，但仍有少量飲料灑在杯子旁。技術分析科肯定，是飲料杯直接從死者手中掉落接觸地面受沖力所致。由此判斷死者死時可能正在喝飲料……”

4

陶順華此時插嘴道：“目擊者怎么說？”

“我們找到她時她的精神狀態很差，估計是被當時的情景嚇得不輕。目擊者稱自己進廁所之后就已發現頭發披肩一身白色睡衣的楊倩蹲在廁所坑位里。她當時沒有在意，但等她上完廁所之后發現楊倩依然保持一個狀態，疑惑中才去仔細查看，結果……她對楊倩死亡現狀描述和我們看到的現場一樣，楊倩面相恐怖，兩只大眼球直瞪，眼眶內血絲密布，呈蹲廁式倚靠墻壁僵滯……目擊者倉惶離開現場后馬上報了警，陳述和我們所勘查的現場一致。而且轄區民警將現場保護得及好，所以技偵那邊掌握的線索應該是完整的。我這里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

已婚踏實男士工作中以實戰聞名的林志在聽完之前兩位的闡述后，翻開了自己的日志薄說：“我調看過楊倩的檔案，包括最近的體檢報告，發現她并沒有身體致死部位或精神上的過往病例，也就是說健康的她猝死是件很難讓人相信的事。”

陶順華打斷了他的陳述：“你是說你不同意法醫的看法？”

“不全是，準確地說是法醫沒有看過楊倩之前的體檢報告。”

高翔也云里霧里，問道：“林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法醫看過楊倩的體檢報告，不會認為楊倩是驚嚇過度而猝死，因為楊倩很健康。”

“可你怎么解釋死者驚恐狀的死亡表征，那場景大家可都見過！”高翔還是不贊同林志的看法。

謝然也很困惑：“你們在糾結什么？楊倩很明顯是被嚇死的。”

陶順華卻神情凝重盯上了謝然，然后冷冷質問道：“被什么嚇死的？鬼？謝然，要不這報告你來寫？”

其實大家心里都這么想，沒想到唯獨謝然觸了雷，被陶順華這般訓斥，全都低下了頭。

陶順華明白林志的意思，但他還是站在了法醫的立場：“可能是體檢報告不夠詳細——學生體檢項目簡單，大多草草了事！——謝然，楊倩家屬對楊倩的身體情況有什么說法？”

“家人說她一直活蹦亂跳。”

陶順華皺了下眉：“看來這塊骨頭確實難啃。初步判斷楊倩不是犯罪致死，難道這一回還真要推回到轄區派出所？”

這本是陶順華的自嘲，高翔卻接了話：“這不妥吧，這可是轄區派出所直接扔過來的，我們現在丟回去難免被說三道四。”

“可現在所有程序都走了，也該到這一步了。”謝然說。

陶順華始終沉著冷靜，又問道：“媒體怎么說？”

“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沒堵住風，全城的媒體都在傳這件事。公眾一致認為香樟路遭了詛咒。”

“校方是什么反應？”

“還能有什么反應？息事寧人唄，紅包都送了幾次了！讓我們停止查案，說什么家屬那邊他們愿意私了。”

高翔懷抱雙手，雙腳交叉靠在辦公桌上：“還有一步沒走。”

林志和陶順華是老手，當然知道高翔的意思，謝然畢竟經驗有限，問道：“什么？”

“尸體解剖。”

“恐怕這時候死者家屬已經和學校達成私了協議。何況目前我們沒有任何有力說法支撐尸體解剖的必要性，家屬不會同意的。”

“這只是主觀臆斷。”高翔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嗎？”

“執法也要講究法理融合！”陶順華搖搖頭，沒有責怪的意思，“愛女貌美如花又剛出事，我們又毫無他殺證據，你說要解剖尸體，誰受得了？”

5

一場信息綜合分析大會似乎陷入了僵局，全都眉頭緊鎖。這時林志說道：“我這里倒是有個線索。通過查詢楊倩手機發現，她的短信里存有和一個人互相交流的大部分信息，準確地說是吵架。”

“哦——”謝然兩眼一亮，已經迫不及待，“快說說！”

“信息內容幾乎都是時下吵架流行的熱詞，言辭不但偏激還有侮辱他人人格的傾向，甚至可以定義為恐嚇，這表明死者和這個人關系不一般，至少矛盾凸顯。更重要的是，死者是事發當晚十一點半左右的短信。從接收信息的時間和事發時間上來看，并沒有太大的跨度。這個人目前是最大嫌疑人。”

“這個人什么情況？”陶順華總能把握全局，關鍵信息一絲不茍。

“就是謝然剛才提到，楊倩的好姐妹方小艾的男朋友蘇曉陽。蘇曉陽就在與藝靈大學一墻之隔的吉力大學，今年大二，23歲。據說這小子已經出版了幾本暢銷書，前幾天還在帝豪酒店成功舉行了新書發布會。”

謝然聽到帝豪酒店這個名字先是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就鄙夷說道：“和女神的好姐妹吵架，這蘇曉陽情商也太低了吧？”

領頭人陶順華聽完以上三個人的闡述，又問林志：“蘇曉陽的個人資料你掌握多少？”

“暢銷書作者，校內很有名氣，算是個公眾人物。這人有點自負、執著，不久前他開始追求藝靈大學美術系女生方小艾，并于一周前宴請包括楊倩在內方小艾宿舍的所有女生，不過就在飯局上蘇曉陽和楊倩有了矛盾沖突，具體情況楊倩舍友都羞于啟齒，大概意思是楊倩認為蘇曉陽乘機耍流氓，兩人因此大吵起來。”

“沒想到這蘇曉陽是個斯文敗類！當時方小艾也在場？”

沒想到謝然也很八卦，林志也不吝嗇：“事發時方小艾還作為中間人進行了調解，事情并沒有進一步擴大。”

“楊倩收到的短信內容和他們之間的矛盾有直接關系嗎？”

“應該是飯局上的問題沒處理徹底。”

“這樣看來目前我們只有蘇曉陽這條線索可以查——好，林志你進一步查實短信息情況。”陶順華說完雙手相握，“怎么樣，大家還有什么補充的？”

大家都沒說話。

“看來我們得會會他了！”陶順華意味深長說著，點燃一支煙，“蘇曉陽是目前惟一的線索——事發藝靈大學，楊倩又是在香樟路出事的第三十一個人，公眾輿論會將詛咒之說推向高潮！我們的壓力會很大，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