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璇不及多想,閃身沖上階梯。令狐不凡搖了搖頭,怒喝一聲,石墻被崩的寸寸龜裂。牛小花苦于身邊的南宮日玄身子發軟,一直在向下墜,但仍費力的擺出個姿勢,防備令狐不凡的進攻。
令狐不凡看了看自己變形的手,長笑一聲,對牛小花勾了勾手,示意他跟上,轉身走上階梯。牛小花不明其意,將南宮日玄負在背上,全神貫注以防偷襲,一手拉著南宮日玄的左臂圍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捏緊拳頭,亦步亦趨的走上階梯。
一上地面,夏侯璇的身影從遠處院墻下一掠而過。牛小花還記得院墻的另一面便是蘭州知府衙門。令狐不凡揉搓著自己那只受傷的手,一見牛小花登上地面,咧嘴笑道:“小子,好拳法!我不占你便宜,你把背上那小子放下,我們玩一玩!”
牛小花將南宮日玄放在地上,從腰間扯下神農百草藥囊塞入他手中,低聲道:“你身上有金瘡藥什么的嗎?放進這袋子里,然后再拿出來吃。”
南宮日玄伸出一只手拉住牛小花衣襟,輕聲道:“大哥...小心!”
“好!”牛小花直起身:“兄弟,有架一起打!”
【任務2完成1/5,結交南宮日玄。
獎勵:招式:天馬流星。】
隨著系統字樣在牛小花眼前出現,一段光華璀璨的圖像在牛小花腦海中浮現,那是一個全身金燦燦的人使出一招星光璀璨的拳法。如同萬千流星在一瞬間同時炸開。
牛小花驚訝的回望南宮日玄,南宮日玄掙扎著比出一個大拇指。令狐不凡喝道:“打不打?我可要先動手了!”右手用力一捏,鮮血四濺,他將帶著血的拳頭用力一甩,天空中登時現出數十個血紅的拳頭,隔空擊向牛小花。
牛小花從未見過這種招式,大驚之下連忙閃身避開。那血紅的拳頭有幾記擊在了地上,碎裂成血霧。更多的血紅拳頭在地上轉了個彎,從四面八方擊向牛小花周身。牛樹林教給牛小花的基礎拳法中,有一招正是同時面對圍攻而來的諸多敵人使用的防身拳術,稱為“夜戰八方”。
他不假思索,左拳向下右拳向上,身子高速旋轉,拳頭向四面八方擊出。砰砰啪啪連響,血霧漫天飛舞。令狐不凡贊嘆道:“好拳法!你再吃我這一招!”右拳猛地擊向地面,鮮血瞬間滲入地表。牛小花感到腳下微微震動,向前跳出一步,一記血紅拳頭從他原本站的地面鉆出,剎那間泥土飛揚。
令狐不凡雙拳連出擊向地面,不斷有血紅拳頭從地面疾射而出。牛小花東躲西閃,可那拳頭出土角度極為詭異,有幾拳擦臀而過,甚是疼痛。令狐不凡雙拳齊出大力打向地面,牛小花但覺腳底一軟,已被一個巨大的拳頭打上了天。令狐不凡冷笑一聲,牛小花這才發現自己被打出的方向正是令狐不凡的所在。
只見令狐不凡雙拳互擊,雙手上遍布鮮血,左拳先出,右拳隨后而至。牛小花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斗大的血紅拳頭,一咬牙,練了幾十萬次的一記黑虎掏心,以硬碰硬,拳頭登時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太慢!還不夠!就這樣嗎!”令狐不凡拳頭上鮮血四濺,但他反而大笑著邁步向前。牛小花機械的應以一拳又一拳的黑虎掏心,但卻被令狐不凡的拳頭打的根本落不了地,只能被動的越打越向后滑,腳下踩不到地,無從發力。
他突然耳邊響起了醉仙樓上范曉生說的話:“七分用在肘與肩,只留三分在拳端!箭頭雖小可貫甲,百戰方知速為先!”心下仿佛一道光芒一閃,將最后一點力量凝在肩膀,肩帶肘肘帶腕腕帶手,拳端只出了三分力,一記黑虎掏心擊出。令狐不凡“咦”了一聲,腳下退了一步,臉上已經被牛小花的這一拳擦出了一道血痕。
牛小花這一拳擊出竟然將令狐不凡擊退了一步,心下膽氣大盛,左拳又是一記黑虎掏心,這拳的速度之快甚至化成了一道白光,令狐不凡胸口已被這道白光擊中。牛小花右拳又起,突然眼前出現一段字樣:
【招式:天馬流星,已達到觸發條件,是否使用?】
他不假思索,大喝一聲“天馬流星!”一股力量從頭頂貫入,不由自主的雙拳黑虎掏心連發,一瞬間仿佛從牛小花所在的空中放了煙花一般,幾百道白光從天而降,將令狐不凡罩在當中。這幾百拳打的牛小花全身血脈暢快之至,口中不由得發出吼叫:“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令狐不凡大吼一聲,血光沖天而起,抵擋住了幾十道白光,卻被后續的幾百拳打的倒飛出去,穿墻而出。
院墻倒塌,令狐不凡倒飛的身軀猶自不停,穿過蘭州府衙的墻繼續向后飛出,砰砰啪啪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堵墻。牛小花一眼望見蘭州府衙院內尸橫遍地,夏侯璇正將手爪從一名衙役的頭頂拔出,回首一見牛小花,愣了一下。
“你干了什么!”牛小花一見到尸橫遍野便想起慘死在趙家大院的人,大喝一聲。夏侯璇臉色一變,雙腳點地騰空而起掠向遠方。
“追!”南宮日玄的身影從牛小花身邊一閃而過,腳下踩著一柄飛劍,將神農百草藥囊丟在牛小花身上,一閃而逝。
“喂!你等等我呀!”牛小花跺了跺腳,踩著斷磚殘瓦飛奔而出:“我不會輕功!”
身后的階梯中,數十名囚犯鬼鬼祟祟的閃出,互相對視一眼,追著牛小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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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路一聽石白道出鮮于辛名號,大驚失色。原來鮮于辛乃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魔頭,在采花一事上惡名昭彰,曾經創下在京城一夜之間將六部侍郎的女兒采了個遍的大案。地網派出二十余名好手追緝此人,卻被此人殺了十余個后安然逃脫,隨后在捕神鐵玄衣的追擊下身受重傷,從此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地網的追緝令都取消兩年多了,不想今夜在蘭州府現身。
相傳此人采花手段及其殘忍,被救回的名門閨秀無一不受到巨大的肉體折磨和精神摧殘,恢復好的至今魂不守舍,更有幾個自殺而死。
“放開她!”柳小路持刀正要追擊,忽聽身后破空聲起,他回刀一格,正將石白追身一劍隔開。忽然心下一寒,下意識的一個鐵板橋向后一仰,石墨的長劍掠著他鼻尖而過。
“別追了,你當我兄弟二人不存在嗎?”石白笑道:“追上了也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沒聽說過鮮于辛能邊施展輕功邊采花嗎?”
石墨冷冷的道:“人家的下盤功夫穩?!倍藢σ曇谎?,石白淫邪的笑了一笑。
柳小路出乎二人的預料,不但不急著去追,反而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右手收刀入鞘,道:“哦,所以你二人就要在這里拖住我嗎?”
黑白雙煞對視一眼,石白笑道:“說拖住不太恰當,我二人倒是想看看狀元郎刀法進境如何...”
柳小路灑脫一笑,道:“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他如此淡定,倒是搞得石白心下忐忑,不知對方有什么手段和圈套。石墨冷哼一聲,長劍脫手,劃著凌厲的弧線旋轉而出,直斬向柳小路脖頸。
柳小路長笑一聲,右手反手拔刀出鞘。石白但見一道狹長的白光繞過石墨的劍,后發先至,大驚之下拔劍一格。這道刀光撞上石白的劍后反射而出,疾斬向石墨后腦,石墨手中無劍,只好翻身避開。柳小路左手刀鞘一格,已隔開石墨的飛劍,右手收刀入鞘,道:“如何?”
石白心下大驚,柳小路這一刀后發先至,一招逼得兩人同時防御,這般刀法何止見所未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柳小路與二人闊別兩年,刀法竟然精進如斯,將自己和弟弟這兩年的苦練盡數化為無形。石墨向石白點點頭,道:“你且接我這一招!”長劍向天上拋起,雙手手指相交,念念有詞。石白將長劍插在地上,閉上眼睛也是念念有詞。
柳小路目光緊盯石墨的飛劍,忽覺左手一緊,刀鞘上傳來一陣巨大拉力,連忙振臂回扯,一低頭時,一個半透明的石白雙手緊握在他刀鞘上大力回奪。柳小路不及多想,右手拔刀出鞘一刀斬出,忽覺頭上寒氣逼人,一抬頭時,飛劍已離頭頂不足三尺,只得揮刀護住身前退步,左手一輕,刀鞘已被半透明的石白奪去。
遠處的石白拔起長劍,劍尖自土中連起一個刀鞘,隨手向身后一丟,笑道:“柳小路,我就知道你的刀鞘有古怪,這下看你還怎么拔刀?”一聲唿哨,長劍在身前連舞,飛身撲向柳小路。石墨一撫劍脊,躍向半空,萬千飛劍從他長劍上一閃而出射向柳小路。
柳小路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雙手握住刀柄,輕聲道:“刀鞘的古怪,你們似乎有些想偏了...”腰身一擰,橫刀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