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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開始注定結局

  • 異陵簡
  • 唐小豪
  • 3212字
  • 2021-08-02 16:08:27

看完信,辛廣運摸出火柴,當著伍四合和柳落渠的面燒掉了信,同時道:“新港疫情已經被控制,舊城這邊也已經解禁,就是出城不方便,更何況要瞞過其他人,所以,今晚我就安排你們出城。”

辛廣運說完要走,柳落渠來到牢門口叫住他:“辛秘書,蔡先生信上所說的是真的嗎?”

辛廣運遲疑了下:“不知道,但蔡先生的才能你們也看到了。”

柳落渠還是有些不信:“地相就真的能算那么準?”

辛廣運道:“大概就是知己知彼吧。”

地牢中安靜了,因為從“知己知彼”這四個字中蔓延出來的不安影響了眾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互相揣摩推測還有何用?接下來一切不就只能看天意了嗎?

難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新港醫院大門口,班魯呆呆地坐在那,看著跟前擺著的那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這些人都是從燒毀的醫院中搜出來的尸體,按照參與搜救的海警們的說法,醫院內無一幸存,就算沒染病的人,也都死于其后的火災中。

尸體被燒得焦黑,除了能分辨出男女之外,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體貌特征。

班魯不由得想起剛進入新港的那天,自己在路邊看到的那些焦尸。

也許,那天老天爺就把答案擺在自己眼前了。

遠處的高德舊看著班魯那副模樣,想了半天,終于還是走了過去。

“節哀。”高德舊也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班魯點頭:“多謝。”

高德舊嘆氣道:“什么都沒了,新港也算毀了。”

“新港窮苦人家算是毀了,但有錢人大多都平安無事。”班魯冷冷道,“我路過張府的時候,門口還構筑了工事,那些工事一看就不是臨時搭建起來的。”

高德舊知道班魯想說什么,但還是裝傻道:“上次鬧傳尸風的時候,張爺應該就有所準備了,他畢竟深謀遠慮。”

班魯看著高德舊:“高探長,那你事先知道嗎?”

高德舊也看著班魯:“知道什么?”

班魯問:“知道要鬧狂病。”

高德舊站起來:“我怎么會知道?”

班魯仰頭看著他:“那為何你一家大小都沒事呢?”

高德舊火了:“你什么意思?你咒我呢?為什么我家里就必須得出事?”

班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松:“我只是奇怪而已,為什么我爹娘就得被活活燒死。”

高德舊坐下道:“也許火災之前你爹娘就……”

高德舊話說一半,意識到這句話有問題,趕緊閉嘴。

班魯卻追問:“就什么?”

高德舊岔開話題:“班警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盡管開口。”

班魯道:“那您能幫我查查,為什么新港的有錢人和洋人都沒事嗎?”

“班魯!你這不是抬杠嗎!?”高德舊雙眼瞪圓,“那事發之日,舊城那邊就派兵封鎖了新港,那你們是不是事先知道呀?封鎖之后,也不顧我們的死活,那你們什么意思呀?”

班魯麻木地回答:“新港是洋人的租界,你也給洋人辦事,洋人都不管你們,我們怎么管?”

高德舊氣壞了:“就算是租界,那也是洋人從中國人手里租來的,這里還是中國人的地方不是?傅大帥是甬城的都督,他為啥不管我們的死活呢?眼睜睜看著新港的百姓慘死?”

班魯起身來:“是呀,為什么呢?”

說完,班魯朝著高德舊傻乎乎一笑,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離開。

高德舊看著班魯的背影,原本還在生氣的他,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

高德舊看著地上那幾十具尸體,喃喃自語道:“天地不仁吶。”

西城樓指揮所內,桌上鳥籠中的那只鸚鵡對陌生環境感到很不安,不斷在籠中蹦來跳去。

鳥籠旁的裘谷波雙手撐著額頭思考著。

雄黃在對面就著咸菜吃饅頭喝粥,不時抬眼去看裘谷波。

“晚了,現在帶回來什么情報都晚了。”裘谷波終于直起身子來,“其實蛇心島來電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雄黃道:“聽你的意思,不如說,從一開始,我們就輸了。”

裘谷波搖頭:“我們所做的,無非就是變被動為主動。”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爆炸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外,裘谷波起身正欲走出去的時候,一名士兵灰頭土臉地沖進來:“報告!敵人朝我們開炮了!”

裘谷波立即跟著士兵走出,雄黃也趕緊放下筷子。

兩人走出城樓后,看到城樓上一堵墻被炸開了一個窟窿,后面還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士兵尸體。

裘谷波立即拿出望遠鏡朝著下方搜尋著:“炮從哪兒打開來的?”

一名軍官上前,指著下方的一個山丘:“那邊,他們就開了一炮,然后就把那門炮拖下去了,我們想還擊都沒辦法。”

“這個距離怎么還擊?”裘谷波搖頭,他雖然懂槍,但對炮毫無概念。

“除非他們再把炮拖上來,否則我們開炮還擊也是白白浪費炮彈。”雄黃用望遠鏡觀察著,“只要他們躲在山背面,要想打中,很大程度上得靠運氣,迫擊炮雖然沒有射擊死角,但這個距離太遠了。”

裘谷波看著雄黃:“那他們怎么打上來的?”

雄黃解釋:“這個距離,山炮和野炮就算高低射界不夠,也可以借用地形來彌補。”

裘谷波皺眉:“那我們只能白白挨打?”

“我們如果把火炮拉上城墻,炮身的位置低于城墻掩體,加上俯角不夠等因素,哪怕是墊高炮身,也會在城下一千米甚至更遠的距離形成火炮射擊盲區,總不能把炮身后方舉起來朝著下面射擊吧?”雄黃看著城下的位置,“這就是蔡先生為何不同意把火炮拉上來的原因,合適的位置有迫擊炮對付他們攻城的步兵就可以了,如果他們再開炮,可以讓城內的炮兵還擊。”

此時,兩名士兵抬著死去士兵的尸體慢慢走過,裘谷波咬牙道:“必須還擊!哪怕做個樣子!否則對士氣有影響!”

雄黃點頭:“傳令兵!旗手!”

傳令兵立即趕到:“到!長官!”

雄黃用望遠鏡看著下方:“給炮兵發信號,目標西城外山坡,距離4500,向右35,基準炮一發!”

傳令兵立即扯著嗓子,用古老的方式向高處的旗手重復了一遍,旗手緊接著向城內的炮兵發出旗語信號。

與此同時,雄黃拿出懷表來放在耳邊,另外一只手拿著望遠鏡看著。

不久后,一發炮彈落在那山坡旁邊的位置,望遠鏡中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在那里跑動著。

雄黃聽著耳邊的懷表秒針跳動了一陣,估算炮彈裝填差不多了,又道:“修正距離4600,向左15,六炮齊射!”

很快,六發炮彈落在那山坡之后,那里頓時變成一片火海,硝煙之后,山坡周圍再沒有任何動靜。

“好了,他們給我們一個見面禮,我們就還他們一個下馬威。”雄黃把望遠鏡還給裘谷波,“差不多了,他們那一發黑炮,只是在試探我們,說不定還是瞎貓遇上死耗子。”

裘谷波用望遠鏡看著,確定遠處沒動靜了后,這才問:“為什么說瞎貓遇上死耗子?”

“陳伯忠剛有炮兵不久,在那之前,他只是個民團武裝的頭頭,民團哪兒來的炮呀?你以為當炮兵和普通步兵一樣,給支槍指點指點就可以放?”雄黃搖頭,“沒那么簡單,而且地相們是不懂火炮射擊的,胡深也無法指點,先前那一炮不僅是試探,也許還是試射,放心,甬城的城墻沒那么容易炸塌。”

裘谷波看著城外,想起了什么:“我現在突然發現,不管是傳尸風也好,狂病也罷,都只是胡深的虛招。”

雄黃問:“那么實招是什么?攻城戰?”

裘谷波搖頭:“削弱我們的實力和影響力,讓大帥原先的金主對他失去信心,改投陳伯忠。”

雄黃道:“看樣子,甬城三大家和洋人很快就會向大帥攤牌了。”

“大帥已經被張輔之請去了。”裘谷波轉身朝著指揮所走去,“是戰是和,很快就有定論了。”

雄黃跟在他后面:“應該是,是戰是降。”

裘谷波停下來:“按照大帥的脾氣,他會和,絕對不會降。”

雄黃想起來什么:“對了,蔡先生呢?”

裘谷波看著城里道:“回都督府了,他說,此仗已經打不起來了,充其量就是像剛才一樣互相問候下,所以,他無需再出謀劃策,干脆回去等個結果。”

雄黃不解:“等結果?”

裘谷波道:“對,等結果,就他看來,事已成定局,他無力回天。”

雄黃也看向城內,不知道蔡千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著那顆夜明珠,蔡千青都忘了自己身在都督府的別院大屋之中。

夜明珠發出的光芒對他而言是那么的溫暖,就像是當年夏玉蘭關心的目光。

“玉蘭,其實一開始我就輸了,就算當時我沒有察覺,但在看到沈姑娘的時候,我也應該想到的。”蔡千青看著桌上盒中的夜明珠,“胡深表面上用沈姑娘來離間和我裘谷波,但實際上他只是利用這個人來告訴我,此戰我就算不會輸,也絕對贏不了他。”

蔡千青說完停頓了一會兒,象是在聆聽夜明珠的話:“是呀,八臂羅漢并不是浪得虛名,看似攻心,實則扒皮。雖然我現在可以一走了之,但唐安蜀怎么辦?我如果背叛他,就是揭開他的傷疤,再在上面撒鹽,這個朋友可以接受一切,唯獨不能接受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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