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血液全都停止流動那會發生什么？很快徐燁就親身體會到這一點，失去了養分乃至氧氣的運輸，不可避免的窒息感頓時充斥于劇痛無比的大腦深處。

他曾經想過自己面對血王會是何等情況，但像目前這樣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就被瞬間制服等死……簡直是可笑。

“毫無意義的后手。”對著克魯斯的尸體留下這樣一句評價，血王便不再理會即將窒息而死的徐燁，現在他打算去慎重地處理秦然，這個他早該處理掉的角色。

“永別了。”不知是對秦然還是對過去的自己道別，血王信手一握，大海瞬間狂涌著化作無數結晶長槍刺向秦然，而后者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

只是有人不打算讓這一切繼續下去，是徐燁，他居然掙脫了血王的權柄控制直接借助血液沖擊推動自身一拳打向了血王視覺盲區的后腦勺。

“砰”拳頭擊中的瞬間并沒有傳來預期的觸感，反倒是無數尖刺洞穿血肉的劇痛以及自身血液被剝離的無力感。

“小心，雖然有著人類的外表，但他本質上已經不是人了！”見到徐燁被迅速反制的秦然忍不住提醒到，雖然只是無能為力地看著這一切，但當得知徐燁可能就有著徐白一部分自我的時候，秦然還是忍不住又一次拾起來希望，雖然它曾經害的自己遍體鱗傷。

“果然是個怪物。”徐燁咋舌道，不過此時秦然居然選擇提醒自己，這令他內心仿佛一條暖流淌過，對于眼前之人……神的恐懼也減輕了不少。

“喜歡吸血那就讓你吸個夠吧！”眼看著無法脫身的徐燁干脆指揮血種幻化出額外四條胳膊配合著相互夾擊背靠自己的血王。

然而無論他的攻擊命中多少次，那血液與結晶構筑的拳頭每次都毫無例外地會被分解乃至吸收，而自己更是自始自終都無法拔出那只被對方后腦覆蓋的結晶所刺穿的拳頭。

“可惡，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防！”一咬牙之下干脆生生扯斷自己的拳頭，那即便有著血種分擔的劇痛依舊令徐燁冷汗直流，但此刻對而言卻是再值得不過了。

因為面對他連續不斷的打擊，血王終于回頭了，只是下一秒徐燁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因那瞬間籠罩這方天地的可怕神威就連他的靈魂也一并鎮壓。

“蜉蝣妄想撼樹？”即便是自己的半身，血王也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轉手一合就要抽出徐燁體內的全部血種。

可就在這時，被神威壓制到動彈不得的徐燁眼睛忽然眨了眨而后抬起拳頭就是朝著血王打去。

沒有閃避的必要，血王仍由他的攻擊命中，只是這一次徐燁顯然學乖了，在拳頭命中的前一秒，一道結晶血槍直接突破他的的拳心擊中了血王的臉。

于此同時奇跡發生了，血王那凡人沒可能傷到的神軀居然被這一枚平平無奇地尖刺劃出了一條小口，泛著金光的血液從中滲出。

“這是……”第一次血王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即便是徐燁能掙脫他的神威壓制都沒能令他感到意外，但現在徐燁他做到了。

既然能傷到血王，那就意味著無論勝算多么渺茫，自己就絕非沒有獲勝的可能。

“好，再接我一拳。”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徐燁體內的血種接連突破了血王的壓制紛紛聚集起來凝聚成了一只嶄新的由結晶與鮮血構筑的鐵拳。

這一次血王沒有托大而是抬手擋住了徐燁的拳頭，只是偏偏應該是威力更大的這一擊卻沒能對血王造成任何傷害。

“……混亂？”這一瞬間血王便猜到了這一切的前因后果，難怪能擺脫自己的支配難怪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原來是借助了他的力量。

不過……即便是他也不過自己的手下敗將。

下一刻徐燁再度被一道狂暴的血瀑沖飛，與此同時無數自海中躥起的結晶長刺要將他徹底洞穿。

面對毫不留情地血王，徐燁甚至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若不是同時有六大血種替他主動凝聚結晶擋下那些尖刺的攻擊，恐怕他早已被打成了篩子。

“咳咳……呼，看樣子終于成功了。”感受到體內活躍著的六個意識，徐燁便就有著無比的自信，血王很強，但現在的他還沒強到自己完全無法抗衡的地步。

然而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徐燁便驚愕地發現血王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后一記重拳直接朝著自己砸來。

“不愧是神……”在對方超乎尋常的速度之下避無可避地徐燁只能全力防守，而在他雙臂架起的瞬間，二人的較量已然落幕。

暗紅的凡血結晶對上金紅的神血結晶，結果便只有碎碎碎，六層結晶壁壘不堪一擊，被瞬間洞穿。

而之后的肉體力量對抗更是無疑慘敗，就連內力徐燁都驚駭地發現血王居然能用神力強行壓過，這也意味著在對抗的瞬間，徐燁已然全面失敗。

而失敗的代價，無疑是慘烈的。

第一擊，雙臂被粉碎，一身內力直接被神力鎖住；

第二擊，胸口被打穿，心臟更是被直接捏爆；

第三擊，直取頭顱，情急之下徐燁直接選擇讓血種全力撞擊自己，以此勉強做到令自己逼開這一擊。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失去了一只眼與半張臉，以及周身被結晶尖刺洞穿的代價。

至于隨后朝自己踹來的這一腿，徐燁已然是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裹挾著滔天威勢地一腳離自己越來越近。

砰，猩紅的血花在空中綻放，屬于徐燁的身體也被這一腳踢得連渣都不慎，若非忌憚混亂的干擾，只怕血王第一擊就能直接殺死徐燁。

“哪里還有什么希望啊……”望著空中的凄厲戰場，秦然忽然有點想笑，自己或許就是改不了那天真的壞毛病。

而現在看著有著自己愛人面孔的非人怪物逐漸朝自己走來，秦然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這個世界也好，還是自己的死亡也罷，已經沒有希望的輪回就讓它就此毀滅吧。

“現在放棄還太早了！”熟悉的聲音響起令秦然忍不住再次掙開雙眼，而在她面前的卻是雙手擋下血王一擊的徐燁。

只是此刻他的聲音與身形卻與自己記憶中的徐白是如此相近。

“我不是說過了嗎？絕對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