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吉一記元力化鐘擊飛了幾名死修之后,其他死修非但沒有因此而打退堂鼓,反而是更加兇狠的攻向他。
只不過他們的進攻手段一時間竟然難以穿透包裹著宇文吉的那層鐘形屏障。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怕是早就出言嘲諷激怒外面那個筑基境修士了,但是在這個特殊關頭,他心中只有一個拖字訣,外面那位越晚出手越好。
宇文吉現在只能做出防守的姿態,盡可能的少做動作,也幸虧他的這個法決比較特殊,一時間滿屋子的凝神境修士居然拿他沒什么辦法。
“讓開!”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的宇文吉也是面色一邊,外面那個筑基境的修士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就在門口的死修們剛剛讓出一道空隙來,一道銀色的光芒從門外射入,速度之快讓宇文吉都沒來的及看清是什么東西。
不過沒看清卻不影響他做出防御,他第一時間將凝聚鐘形屏障的大部分元力都匯聚到身前。
“咻”地一聲,那道銀芒已經飛至他的身前,一下子就劃到了他的屏障之上。
銀芒在接觸到屏障開始速度就驟減,但是向前的勢頭卻沒有降低,這時宇文吉才看清那銀芒赫然是一支精致的飛針。
這飛針已經射入屏障一半的厚度左右,飛針之上的巨大能量帶動著它一點點的前進,這樣下去穿透屏障擊中他身體只是時間問題。
“別掙扎了,化骨針可是玄階中品靈器,你的元力屏障擋不住的。”
祭出化骨針的筑基境中期修士一邊說著一邊走近門內,同時他的右手立于身前,后兩指伸直,二三指彎曲且中截被拇指壓于掌心,赫然是在掐著一個神虎決。
而他掐著神虎決的右手此時也在微微顫抖,似乎在以此在控制著前方不遠處的化骨針。
這位此時正一邊操控著化骨針,一邊心中暗罵。
上頭把這個最難啃的骨頭給他,他又不敢拒絕,對方這種狀態下居然還如此頑強,不愧是宇文家年輕一輩第一人。
眼看著化骨針就要穿透宇文吉的鐘形屏障了,宇文吉原本合十的雙手突然變成十指交叉扣住。
鐘形屏障居然緩緩的轉了起來,而且轉動的速度正慢慢提升。
“什么!”感受到化骨針越來越難以控制,神秘修士驚呼了一聲,化骨針雖然穿透力很強,但是如今深陷對方的屏障之中,還被旋轉的屏障擾亂了行進路線。
屏障的轉動給化骨針從側面帶來了更多的壓力,讓其更難進入分毫。
“攻擊他!”神秘修士連忙沖著周圍觀戰的其余死修喊道。
死修們聞言立刻祭出自己的靈器和法決。
不過,當他們的攻擊接觸到這越轉越快的鐘形屏障之后,居然被直接彈開,而且彈的到處都是,甚至誤傷了他們自己人。
“不好……”當一柄元氣刀痕幾乎貼著他的左肩劃過之后,神秘修士終于也是感覺不妙,再這樣下去,這屏障還沒破開,他們就已經死傷大半了。
就在他思考對策之際,宇文吉突然一口鮮血吐出,鐘形屏障也跟著開始降低了轉動的速度。
元力反噬來了!
見到這一幕的死修們立刻明白了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頂著隨時可能被元力反噬的危險,宇文吉一直強行催動元力使用這種防御法決,終于也是沒能幸免。
本來想要叫停周圍死修的攻擊,但是見到這一幕的神秘修士把到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了回去。
這樣僵持不了多久,宇文吉那邊的防御肯定會崩潰,為了完成任務,看來難免會多些死傷了。
他沒有下命令,宇文吉也還在強撐,這簡陋的小屋子本來就岌岌可危,現在各種攻擊打在屏障上又被彈開,屋子周圍的墻壁和窗戶上是不是多出幾個窟窿。
一時間,屋中刀光劍影發掘紛飛,除了咬牙堅持巍然不動的宇文吉,還有站在原地那掐訣的右手不停顫抖的神秘修士,其他凝神境的死修都在不斷游走于屏障周圍,一邊躲避那些被彈開的攻擊一邊尋找著對方的弱側。
沒錯,他們也不是白白浪費元力去攻擊,打了這么半天,他們也發現了鐘形屏障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一樣的防御力。
宇文吉要催動元力到鐘形屏障的各處不斷抵擋攻擊,一旦被攻擊到了沒有元力布置的屏障位置之上也是很危險的。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宇文吉那邊的狀態可謂是越來越差,屏障雖然還在,但是有些時候元力已經無法及時覆蓋到被攻擊之處了。
鐘形屏障還在以一種穩定的速度緩緩轉動來抵抗化骨針的穿透力,但是上面不斷閃爍的一道道金光,預示著它很快就要被擊破了。
這些死修也是打算一鼓作氣,就連被他領域中時不時傳來的鐘聲突然震的嘴角流血也美哦與停下進攻的法決。
“別死撐了,放開你的元力吧,盡情釋放你的能量吧。”神秘修士不斷出言誘導著宇文吉。
一旦宇文吉放開元力,這些凝神境的死修可能都要被干掉,但是可能從此會有一個筑基境的死修誕生于此,這也是值得的。
上面給的命令本來也不是除掉他,而是最大可能性的干擾其閉關,使其遭受元力反噬從而變成死修。
“別做夢了,我今天就是被你們斬首于此,也不會叛入你們死修,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宇文吉雖然表面上很兇,但是心中卻是絲毫不慌,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筑基境的氣息正在趕來。
神秘修士也感受到了這股氣息,他的臉上表現出一絲焦急。
“堅持住!”屋子外面傳來一聲呼喊,一道爆裂的元力波動直挺挺的向屋子大門這邊襲來。
門口正在操控化骨針的修士急忙躍向一邊的窗戶,連靈器都來不及收,一個翻身從屋子的側窗飛了出去。
下一刻,屋子的大門周圍被強大的元力波動轟開,碎石木屑亂飛并帶起陣陣濃煙。
翻出窗躲過這一擊的修士臉色陰沉的盯著院中的人。
但是這個人臉上帶著面罩,根本看不到本來面目,透過月光勉強可以看見其身形,這認正一步步地走向濃煙逐漸散開的廢墟。
沒有錯,這一擊直接將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小屋子徹底擊垮,只剩下最后面那堵墻還有一半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墻的前方正是鐘形屏障已經幾乎破碎的宇文吉,此時他正大口喘著粗氣,吸入揚起的煙塵讓他不斷咳嗽起來。
而之前屋子中那些攻擊他的死修們則是有一大半都倒在了地上,只有個別幾個勉強還能站穩,但是也都遠離了屋子廢墟這邊,分散在周圍的院子內。
“好霸道的攻擊,你就是黃覺?之前也參與了宇文家族的圍剿?”嘗試了一下,化骨針沒有任何反應,可能是在剛剛的爆炸中受到了些損壞,神秘修士也想起了這人的身份。
“正是在下,抱歉宇文兄,黃覺來晚了。”蒙面修士黃覺一邊走向宇文吉一邊說道。
黃覺正是宇文洛當日派來暗中保護宇文吉的筑基境修士,由于他在前幾日的圍剿死修戰斗中表現比較突出,現在宇文城周圍的死修們幾乎都知道他的大名。
宇文吉看上去稍微有些虛弱,一聽黃覺的話,立刻收起了鐘形屏障,準備打坐調息一下,再不這樣的話,恐怕就控制不住元力反噬的威脅了。
剛剛黃覺這一記攻擊簡直是恰到好處,幾乎沒有波及到他,他屏障破碎的原因是在那一瞬間與化骨針硬拼了一記,直接將其折斷在屏障之中。
這是他在見到化骨針的主人逃向窗口的那一刻下意識的決定,只有那個時間,對方并沒有保持掐訣控制靈器,也是摧毀對方靈器的最佳時刻。
化骨針這就尖銳的飛行靈器,穿透力極強,比較克制他的防御法決,能將它解決自然是對自己極為有利的。
他不認識這個來救他的修士黃覺,但是這人很明顯在死修中很出名,還參與了圍剿。
那次圍剿他聽宇文洛說過了,但是后者當時沒有提都有誰,因為這些家族客卿有時候其實并不靠譜,來去不受他們控制,隨時可能離開他們家族所以就沒有經常提。
黃覺走過來,擋在了宇文吉的身前,側頭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見到他還沒有失控,低聲說道:“交給我吧,我是宇文洛派來的,你專心處理傷勢,后續援軍很快就到了。”
本來還有些懷疑的宇文吉聽到黃覺報出了宇文洛的名字,立刻放心了不少,撤去了屏障盤膝坐在僅剩的危墻之下。
雖說老話說得好,君子不利于危墻之下,但是此時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多走一步就多一分遭受元力反噬的危險。
神秘修士見到這個場景,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不過是筑基初期,拿什么擋我。”
剛才他不得已進行躲避也是對方攻勢來的太快,再加上他分心操控化骨針所以只能進行躲避,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際性的傷害,要說損失也是宇文吉摧毀了他的化骨針并不是黃覺。
黃覺從他寬大的袖袍中抽出了一柄單手細劍緩緩說道:
“就憑我手中這把劍!”
下一刻,在神秘修士驚訝的目光中,這把劍刺入了宇文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