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修靈
- 山海行石記
- 祝少年
- 2451字
- 2021-09-06 16:30:00
從此以后祝梣在村里名聲大噪。大家都知道,老祝頭的孫女雖然是個女子,但比男人還能干,一個人能背兩個男人都背不了的稻子。
上門說親的人又多了兩戶。老祝頭一邊和李大娘學習縫衣服,一邊打發媒人,想盡了理由,最后只得說自家孫女已經有了良配,不日就要回家成婚的。
村里人聽說都來道喜,又打聽婚配了什么人家。老祝頭現編了個才貌兩全的人,自己笑瞇了眼,好像他真的快有這么個孫女婿。
孟大娘忍不住問道:“那親家的家里得好多田吧?”
“我們家不看重這個。”老祝頭悠哉抬起頭,眼睛掃了一圈眾人,確認大家都在等他說話,才頷首繼續道:“不過他家的地確實不少,至少得雇五個人才干得過來。”
“雇五個人?”一旁的李大娘倒吸了一口氣,“你這親家了不得,我就說你家梣兒是有福氣的長相,五官端正天庭飽滿,錯不了。”
夜里祝梣便趁機向老祝頭提出了離開的想法。她在村里整日無所事事,待久了實在無聊,不如去大荒找闋炎玩。
老祝頭一聽大荒,唬了一跳,連問祝梣要去四大荒的哪一荒。祝梣咬咬手指,這才知道原來大荒并非一個地方。
“好友,四大荒中,無論去哪一荒,路途都很遠。何況這一路靈妖精怪無數,恐怕走不到大荒就要被野獸吃了。”老祝頭有些憂心。
老祝頭突然想起什么,繼續道:“不過我聽山中其他同修提起過,此地往北千里有座堯光山,山上有座修靈堂,聽說是有南系山脈近仙的前輩在那授技傳藝。好友,我看不如你先去堯光山修靈,等弄清楚你朋友在哪一荒,再出發也不遲。”
“我姐姐才不需要去什么修靈堂,我姐姐……”山今又要吹。
“求求你閉嘴吧。”祝梣服了。
老祝頭看了眼山今,皺眉對祝梣小聲道:“好友,我看你得用靈氣覆住這參精的氣味,免得徒添事端。這千年人參太難得了,別說是人,就是精怪也覬覦。”
“我的靈氣?”祝梣沒把握,“行嗎?”
“你本體是石,靈氣和人一樣沒有特殊的氣味,就是有點修為的道士也分辨不出來。”
山今連連說好,它在山里躲了近千年,最是怕死。但祝梣根本不懂怎么控制自己的靈氣,更別說用靈氣藏住山今的氣味了。老祝頭眼看也沒別人可以求助,只得硬著頭皮自己上手教。
“好友你看,你將體內靈氣下沉,然后用意念聚在掌心。”說著老祝頭伸手演示,一株小樹苗從他掌心鉆出來,“當你感覺掌心有熱量,便可施展靈氣。我在五行中屬木系,這就是我用靈氣化的樹。”說罷他一握掌,小樹苗又消失了。
祝梣照他說的做了幾遍,掌心除了汗,什么也出不來。
“這這這……”老祝頭來回踱步,“好友,你從沒用過靈氣嗎?”
“我姐姐用過,在基山打道士的時候。”山今搶著道,“我記得,好像靈氣是從腦袋上出來的。”
“腦袋上?”老祝頭看著祝梣的腦袋,“頭顱最硬,最不該就是從腦袋上出來。不過,也許你可以先試試。”
祝梣勉強一試,還真有靈氣出來。她按照方才老祝頭教的,用靈氣在頭頂化了一塊小石頭。
老祝頭笑道:“好友,沒想到五行中你竟屬金系,難怪修煉起來難一些。”
天地萬物皆以五行而成,五行之中,以金系修靈最難,其次是火。木水土因為易滋長生靈,所以屬這三系的修煉起來更容易,但同時這三系要大成也更難。
山今聽說祝梣是金系,借機又夸了一波。它夸完,又自耀起來,說它祖祖輩輩還沒有出基山的,它是第一個。又說它本來就是人參界的天才,變發簪的本事就是它自創的。
不過,沒人理它。
老祝頭將自己所知所有控靈的方法教給祝梣。祝梣一一記下,按所說的將自己體內所有能感知的靈氣聚成一個點,再從這個點慢慢向四周釋放靈氣。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有壁障,那壁障把體內的靈氣困得水泄不通。只有頭頂上某一點沒有阻礙,靈氣只能從頭頂那一點出來。
兩天三夜,祝梣已經能將頭頂的靈氣聚成一道薄薄的靈氣壁。老祝頭見了連連咂舌,他是八百多年的樹精,靈氣還不夠成壁。
“好友,你到底活了多少年?”老祝頭驚嘆。
祝梣搖頭,“記不清,大概一千多年?”
“我看不止。”老祝頭雙眼亮出淡綠的光,在暗夜里縫起手里的衣裳,“對了,好友,你知道冥想之境嗎?”
“那是什么?”
“我猜你也不知道。”老祝頭笑道,“凡是修靈的,只要一成精就會形成靈識,靈識一成,則靈識之內必有一個冥想之境。”
“哦?”祝梣很好奇,“那是個什么樣的東西?”
“不同的生靈冥想之境也不同。”老祝頭解釋,“只要你能探知自己的靈識所在,穿過靈憶碎片,就能進入其中。老朽我呀,冥想之境內是一片小樹林,有趣得很。”
“那我姐姐的一定是片黃金地。”山今連忙搶答。
“還真說不準。”老祝頭繼續笑道:“我聽說靈氣高的修靈者,除了單屬性,更能幾靈同修。可惜咱們基山不是修靈的好地方,沒見出過這樣的生靈。”
二人圍著桌子聊到深夜。祝梣這幾天忙著學控靈,累得哈欠連天,天將亮時,她去了里間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山今記得老祝頭說精怪也會覬覦它,所以它一見祝梣睡著了,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保護自己。小半個時辰后,一陣鼾聲從里間傳到老祝頭耳朵里。
晌午,老祝頭端了兩碟菜從灶間出來,同村一個男人腫著眼睛在院外喊門。老祝頭見了那人,招呼他進來坐。
男人剛要開口,卻被屋里傳來巨大的呼嚕聲打斷。
老祝頭尷尬地笑,“那個,是我孫女,這幾天她太累了……”
男人連忙點頭,“人累了,哪個不打呼嚕。祝大爺,我這次來是有事求你幫忙……”
祝梣也被腦袋上越來越響的聲音震醒,睜開眼,發現居然是山今在打呼。她把山今彈醒,呼嚕聲一停,外間人的哭聲就特別明顯。祝梣起身出去,看見外頭一個男人正跪在地上。
這個人好眼熟。祝梣盯著他看了半晌,終于想起來,這不就是當初想殺闋炎的采藥人么?
“快起來。”老祝頭把那人扶起來,“根生,有什么事你起來說。”
叫李根生的男人抹了一把鼻涕,“大爺你也知道前幾天那雨大的,我家存兒掉進溝里泡了水,身上滾燙,又咳。我是請了符喂了藥,日日夜夜拜神仙,就是不好。這沒良心的,怕是要跟她娘一樣扔下我走了……”
“根生,我們都是鄰親,你有什么事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孟大娘說你會的偏方多,去年治好了她孫子的寒癥。我自己曉得我是沒臉來的,當年因為一塊菜地沒少跟你吵……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求大爺看在孩子的面上,救孩子一命。”
“說這些做什么,快走,我先看看存兒的情況。”說著兩人往李根生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