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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

花語花落淚,花舞花嘆息,我們像是繭里的蝴蝶,在痛苦中蛻變沒有一聲哀嚎,我們成長著,在痛苦中尋找寥寥無幾的寬慰,即便如此,我們依然感到幸福。只記得,我看見一朵嬌小的紫花在青空下綻放……

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內心細膩的女孩,她會把自己的所有寄托在愛的人身上。那天的事,我得知了緣由——蘇磊知道妹妹和一個他并不熟知的男生在一起后,他很惱怒,因為蘇磊過度愛自己的妹妹。他其實也見過葉宏遠,但他打心眼兒里不喜歡這個帥氣干凈的男生,因為他認為葉太過于高傲,很令他不爽。他第一時間請假去了蘇雨的學校,從最開始的輕言細語上升到辱罵蘇雨的班主任,把整個樓道攪得天翻地轉。事后,整個年級的人都在議論她,說她“釣大魚”,不要臉地去舔葉宏遠,最終得不到就叫社會上的人武力強逼等等,如此多的流言蜚語像巨石流星砸在她的身上,她想落淚,她把所有的目光投向葉宏遠,希望有他的幫助,但葉宏遠并沒有為她主持公道,只是默默地提出分手。

她流淚了,但沒有哭腔的模樣,眼淚從眼角留下,仿佛那淚水不是她自己的一樣——她再也無法承受了。臨近期末的緊張時刻,她請了假,但并非她自愿,是班主任認為她患上了孤獨癥為了避免影響其他同學而向學校提議的。在蘇雨長達兩周的休學期間,葉宏遠一次都沒來看望過她,就連一個短信也沒發過。

回到此時,我們緊緊相擁,我不敢松手,因為我知道她“冷”,她的心仿佛被凍住了,她流的淚也是冰冷的,或許我們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可以無憂無慮地追逐打鬧,我曾對她的厭煩,對她說過的話都深深地傷害了她。我可能已經無法再彌補,只能在這沉默的海洋中祈禱。

我從不相信世間會有重來,只有真摯才會永恒。后來我每天都去陪著她,她喜歡童話故事,因為童話的結局往往是幸福和快樂的。她也曾幻想——一座粉色的城堡里,孤獨的公主看向空曠的遠方,她向往林間的清泉黑石,向往潺潺溪水中高高躍起的銀色的魚,還向往凱旋而歸的年輕騎士會抱著她舉行盛大的婚禮……即便童話都是騙人的,但她還是想騙騙自己,讓自己麻木在虛擬的幸福中。她和葉宏遠在一起的時間里,她留了長發,因為葉宏遠喜歡輕撫她的頭發,聞她頭發的香味,然而我小時候也告訴過她,我喜歡短發的女孩子,沒有為什么,因為第一眼看見她就是短發。我多么想和她重新來一次,這樣我就可以和她去樹林里捉更多的蟬,這樣我就可以牽著她的手去尋找屬于我們的“秘密基地”;在每一個呼吸的瞬間,我都會凝視她的雙眸,來一場心靈的交流,但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

臨近開學,蘇雨終于脫離了夢魘,她面對鏡子自信滿滿,“我從今天開始不再是那個軟弱的蘇雨了,加油!”她又留回了齊耳的短發,化上淡淡的妝容,整個人嬌小玲瓏,惹人憐愛。她眼神里的憂郁慢慢消除了,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呆望著窗外默默流淚,她的眼神里有了堅毅,自信和熱情,有時,她總會回頭望著我,露出一個久違又搞怪的笑容。那時我只希望能永遠看到她微笑罷了。

我開始了遐想——孤獨的少女仍舊站在勿忘我花花叢中,微風不斷吹來,花叢中蕩起一片片波紋,細小的花瓣隨風吹落,飄在她的頭上,如一支紫色的發卡。孤獨的少女或許不再孤獨,她擁有了花兒給她的一切,她望向青空,露出的是單純而又快樂的微笑。

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應該真能看到那片滿花飛舞的花叢吧,也許,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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