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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開場白

“果然是仲才先生,按照當(dāng)年約定,你們用靜默換安定,現(xiàn)在你和薛醒進(jìn)行了一次通信,我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您已經(jīng)背棄了當(dāng)年約定。”一個清朗的男聲從書店門外傳來。

只見五個身著黑色披風(fēng),頭戴鳥嘴面具的人緩步走來,五人身高體型相差無幾,只是帶頭的那人面具上插著四支黑色羽毛,其它四人都是插著三支灰色羽毛。

仲才先生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探頭看去,八字胡微微抖了抖說道:“嚯,好家伙,你們踐法者對我這個十幾年沒動過手的老家伙還是很重視的嘛。”

“仲才先生,畢竟您是當(dāng)年的‘天行者’之一,年少時每每聽家父講起,都覺得不可思議。”插著四支黑色羽毛的黑衣男子,站在門前定了定說道,“我們只是受紅衣尊者的指派來向您確認(rèn)一下。”

“你父親?”仲才先生瞇著眼睛想了想說道。

“家父只是警局的一個小人物,但是他口中先生的卓絕風(fēng)姿給年少的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甚至我選擇踏入非凡者領(lǐng)域也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您的影響。”插著四支黑色羽毛的黑衣男子抬腳踏進(jìn)了書店大門。

其他四人在黑衣男子踏進(jìn)大門之前,便行至在書店外墻四角,從袖中取出一截短棍,單手握于胸前,面部緊繃神情肅穆,似乎在專心對抗著短棍。但在商圈各色行人眼中,書店門前景象只是微微一閃,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嘴上說的來確認(rèn)一下,行動的第一步卻是隔絕空間,還帶來了封印系奇異物。”仲才先生見黑衣男子走進(jìn)了書店,仍沒有離開藤椅,撇了撇嘴說道,“解紅衣如果想找我,大可自己過來,沒必要安排你們這些小輩過來。”

“先生莫怪,紅衣尊者去看山先生那邊敘舊了,便安排我等先來問候您。”黑衣男子態(tài)度依然十分恭敬。

“解紅衣他不識數(shù)嗎,不知道二比三大嗎。”仲才先生不屑的說,“當(dāng)年那個約定上老子就沒有簽字,老子沒簽過的紙都是廁所里的屎。來吧,小崽子,來練練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黑衣男子躬了躬身子,抬手之間雙臂便變粗變大,飛身向著藤椅撲了過去。

“雕蟲小技,解紅衣沒有在出發(fā)前提醒你,在我面前還敢用蠻力?”仲才先生并未從藤椅處起身,揮手便將飛撲而來的黑衣男子推在一旁。在揮手的過程中他手掌的幾段指節(jié)也隨著動作向著黑衣男子飛了出去。黑衣男子躲閃不及,被這幾段指節(jié)打的踉蹌后退,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幾段指節(jié)后面竟然藕斷絲連著的是仲才先生的手掌。只見,仲才先生從藤椅中一躍而起,瞬息之間就來到了黑衣男子身前,伸出手將他摁在了墻邊。黑衣男子的身高遠(yuǎn)遠(yuǎn)高了仲才先生一截,但是從遠(yuǎn)處看去,似乎是仲才先生用手將他輕松舉起。

被摁住的黑衣男子,似乎并不慌亂,開口說道:“紅衣尊者在出發(fā)前特意囑咐在下,只要在下進(jìn)了這間書店,先生定會主動入局。”

仲才先生聽完,眉頭皺了皺,扭頭看了看四周。

就在這一瞬間,黑衣男子看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景象,仲才先生的頭很順滑的以脖頸為軸心向四周轉(zhuǎn)了一圈,沒有一絲一毫卡頓,似乎在他脖頸上是沒有皮膚相連、沒有筋肉鉤掛、也沒有骨頭支撐,唯有的就是在旋轉(zhuǎn)過程中皮膚上的絨毛和肉芽在不斷凸起、重組和收縮。

“看來一開始你們就有所準(zhǔn)備,說吧。”仲才先生的頭已經(jīng)轉(zhuǎn)回了原來的方向,看著黑衣男子,手上逐漸用力,可黑衣男子卻面色如常,嘴角依然掛有淡淡的笑意。

噗呲一聲,黑衣男子被仲才先生如同氣球一般的捏到了泄氣,頭顱漸漸垂下,四肢也似乎失去了支持,唯有背部依然直挺的貼在墻上。

“先生果真好手段。”黑衣男子的身體仍被仲才先生摁在墻上,聲音卻從書店的各個角落傳來、忽遠(yuǎn)忽近。就在此時,黑衣男子本已是垂落的頭顱和四肢,開始融化,開始溶解,變成一滴一滴的污水,滴在地面上。

仲才先生看到這個情景,把手收了回來,眼神中含著鄙夷和不懈,“王八就是王八,打不過就想跑,的確把解紅衣的慫勁學(xué)到了家。”

眼看著地面的污水快要匯聚成一個人形的時候,只見仲才先生又揮了揮手,指尖凝出幾滴血,飄飄然的融進(jìn)了這攤污水,只見快要匯聚出的人形因為這幾滴血的影響失去了剛才的活力。

章楠從老劉家打了一壺酒便往書店方向走去,按仲才先生的意思把酒錢記在了書店的賬上,他腦子里還在不停的思考著仲才先生剛才講的故事。什么觸手怪,什么異變動物,什么被污染的器物,什么被低喃折磨到瘋狂的人,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總是對這些怪力亂神之物嗤之以鼻。但是在經(jīng)歷過與夢中那個巨大的眼睛對視之后,那巨大的鱗片,那足以征服靈魂的低喃,那對未知之物與生俱來的畏懼,讓他開始對自己心中的堅定有所動搖。

就這樣,章楠一路走一路想,也沒心思像之前去書店的路上那樣左顧右盼。當(dāng)章楠踏進(jìn)書店的時候,刺骨的陰森撲面而來,瞬間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隨之而來的便是地面上粘稠的污水和零星的血水,而出門前還帶著微醺醉意的仲才先生已經(jīng)不在店里,他最愛的藤椅上面也空空蕩蕩。

在仲才先生的自述中,頗有俠客風(fēng)范的他雖然被政廷所不容,但實(shí)力卻能保證自己逍遙自在,所以章楠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把污水和血水打掃干凈。

清理過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輕松,章楠發(fā)現(xiàn)那零星血水有些怪異,每當(dāng)它們聚集在一起,便會不自主地向著門外滑去,仿佛有生命一般,更令章楠驚訝的是,每次的滑動會留下軌跡。多次嘗試之后的章楠,選擇將這些污水和血水都收集在一個容器中,等下班的時候一便丟掉。

夜幕逐漸降臨,這片商業(yè)區(qū)的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少,章楠看了看書店的鐘表,都十點(diǎn)多了,他應(yīng)該在一個小時之前就下班回家,雪莉的糕點(diǎn)和門房大爺?shù)奈顼堃呀?jīng)不能再給他提供多少能量。看著漸漸空蕩的街道,被饑餓折磨的章楠選擇不再等待,整理好各類書籍,收拾好店內(nèi)環(huán)境,鎖好大門準(zhǔn)備回家。

就在章楠轉(zhuǎn)身要走時,他在路燈昏暗的黃光中看到了仲才先生的瘦小身影,他的腳步有些飄忽似乎受了傷,章楠急忙跑到身前扶住了他。

“章楠,你還沒有回家啊。”仲才先生見是章楠,便問了一句。

“我把書店收拾了一下,想著等等您,這都不早了。您沒事吧?”章楠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沒事,一點(diǎn)小傷,不過是和一位老友敘了敘舊,順便比劃了比劃。老嘍。”仲才先生感嘆了聲,“對了,故事還沒講完。你還有興趣聽嗎?”

“有是有,可是肚子不讓啊。”章楠內(nèi)心嘀咕著,有些犯難。

仲才先生似乎看穿了章楠的心思,輕笑道,“小伙子一定是餓了,看我這老糊涂,都忘記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走吧,我請客,帶你吃點(diǎn)好東西。”

“好嘞,聽您的。”在章楠的世界觀里有飯不蹭是傻蛋。隱約中他似乎聽到了垃圾堆中的那個容器發(fā)出微微響動,但饑餓感讓他無暇顧及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一門心思跟著仲才先生走向家尚未關(guān)門的飯店。

桌上的鍋?zhàn)印肮距焦距健钡孛爸鵁釟猓佒械氖巢牟粩嘣谌榘咨臏锓瓭L,仲才先生略帶疲倦的面容被鍋?zhàn)酉旅娴奶炕鹩痴盏乃坪趸謴?fù)了一些紅潤。

“真香!”章楠大口大口的把鍋?zhàn)永飺瞥鰜淼氖巢乃瓦M(jìn)肚子里。

“香就多吃點(diǎn)。”仲才先生看著大快朵頤的章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連他那標(biāo)志性的八字胡都止不住在抖動。

“先生,我吃好了。”不知埋頭苦吃了多久的章楠,終于被仲才先生從饑餓中解救了出來,用手背抹了抹還殘留著油花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讓您見笑了。”

“沒事,沒事,留你一個人看店到這么晚,作為老板我應(yīng)該有所回報。”仲才先生被章楠用手背擦嘴的行為逗笑了,“那我繼續(xù)講了,這次我來說點(diǎn)當(dāng)年那位長者總給我們講的一些東西。”

“好。”

“一個幽靈,立志改變世界的幽靈,在舊世界游蕩。為了對這個幽靈進(jìn)行神圣的圍剿,舊世界的一切勢力,教皇和圣君、教廷和政廷、執(zhí)信者和踐法者,各種利益集團(tuán)都聯(lián)合起來了。”仲才先生挪了挪身子,把自己放在了椅子最舒服的位置,緩緩地把開場白說了出來,仍在回味著食物香味的章楠,在聽到這段開場白之后,瞳孔不斷放大縮小,內(nèi)心世界泛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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