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瓊霄二女自從跟了師傅學藝，十年不曾出過山門。她們雖然有著過人的見識，卓越的才能，但是如此固步自封的生活方式已經禁錮了她們那最高尚的希冀——周游八百諸侯，試圖靠游說來終結這整個固若金湯的奴隸時代。

帝辛時代仍是祭祀的神鬼之代——商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禮。

故此，云霄、瓊霄二女想要憑借一己之力來推動歷史前進，那不是異想天開、螳臂擋車是什么？

固然，那之前有婦好和婦妌這樣的大祭司存在，但是這也只是個例現象而已。

那絕非是普遍現象，更不是容易形成的現象。

要知道，奴隸時代的陋習不光是這個人是不是平常人那么簡單，而是這個人會永遠地都被統治者潛移默化成一個低級的奴隸。

夜幕垂落，篝火前，云霄率先打破三人的長時間尷尬說道：“況且人人平等，怎么能有什么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之分，散宜先生你說得真是太好了。”

散宜生兀自在迷戀著兩女的白日春光，不可自拔，待瓊霄忸怩地推了一下他，他才如夢初醒道：“啊……什么？”

云霄蜷縮著雙腿，再用臂彎抱住膝蓋，羞赧道：“散宜先生，你適才出神得呆楞，難道是在想……”腦海中浮現白日的荒唐事情，紅暈蔓延至耳根，“我……”再也無法抬高嗓門，愈來愈偃旗息鼓。

瓊霄曉得姐姐的秉性，便代姐姐問道：“我姐姐剛才夸你，說你前幾日說的那一番話很是精彩——況且人人平等，怎么能有什么高低貴賤，三六九等之分。”

散宜生頓時聯想到了自己原本處于的二十一世紀，感慨萬分，“你們這個奴隸時代真是有太多弊端了。”

一句“奴隸時代”頓時惹來兩女的呢喃之聲，“奴隸時代，奴隸時代……”

瓊霄攔下了云霄的話音，搶先道：“散宜先生，你稱我們的這個時代為奴隸時代真是太精辟了。”一頓，又以仰慕的神態贊美道，“即便是我們的師傅，好似也沒有你這般的卓越見識。”

散一生瞇著眼暗笑道：“艸，你跟沒說一樣，我們之間相差了三四千年，也就是相差了三四千年的智慧，你那師傅再怎么牛逼，怎么能比過我們。哼……除非是孔子再世！不……不……即便是孔子，他老人家現在都還沒出生呢……嘿嘿……”

云霄滿眼充滿了心悅誠服，又說道：“那散宜先生，你能說說我們的這個奴隸時代究竟都有什么弊端嗎？”

散宜生遽然站立起來，一番計較后，便裝作大儒大賢的模樣說道：“首先，在奴隸時代無論是男人或女人，都有被充當奴隸的危險；其次，正因為這種思維的存在，才造成了資源分配不均衡狀態。這才是你們這個時代中戰爭的根本原因。”

“你們？”

云霄、瓊霄二女異口同聲著，她們似乎才發現散宜生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再跟她們談話。

這使得兩女在生理上本能得不舒服。

“呵呵……”散宜生才曉得自己以上帝視角夸夸其談，“這個……”

云霄慍怒道：“原來散宜先生心中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你這樣居高臨下是不是也將我們姐妹以下等人看待的。”

“姐姐……”瓊霄不等散宜生接話，打斷道，“他自己也在這個時代，哼……聽他的口吻簡直像聽那些大祭司的話一樣，”她可能覺得自己的話表達的有問題，繼又而說道，“大祭司眼中起碼還有我們心中崇高的神，他呢……簡直是在以神鬼自居。”

“艸！”散宜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們兩人原來是如此得聰慧過人、目達耳通。”

這時，云霄執拗地站立起來，一甩額頭上的單馬尾，說道：“你自認為自己高高在上，才敢在樹上偷窺我們姐妹的是不是？難道我們姐妹已經成了你心中的奴隸，任你說扁扁，說圓圓是不是？”

“好一張厲害的嘴！”散一生剛想辯駁，瓊霄又道：“我們原本就成了奴隸，被他救下了，他心中可不是在輕看我們么。”

散宜生打著“不”的手勢，連連搖頭。

“嗚嗚……”這時，云霄不知想到了什么委屈，居然淚如泉涌，“散宜先生，我們的貞潔全被你偷光了，你要對我們負責。可是你這樣，我們就算以身相許，你也是會下看我們的……”

瓊霄一咬牙，說道：“姐姐！我們不要稀罕他的負責，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刀斷了他繁衍后代的念想，再一生一世的陪伴他左右，這樣他散宜先生就再也不敢輕看你我姐妹了。我們也算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繁衍后代？一刀？”散宜生在聽到瓊霄如此粗鄙的斷定后，不禁慫了。

瓊霄亮出短兵，就朝散宜生逼近。

“別！”散宜生骨鯁在喉，喊道：“姐姐們，真怕了你們了，你們商女行事難道就這般得簡單粗暴嗎？咱們還有商量的余地，是不是……”踉蹌后退，遂跌倒于地。

“你放心，散宜先生，”瓊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說道，“你成為了寺人之后，我們姐妹依然以你為夫，此生也絕不會再徒他想。這樣我們便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了。那恩公你也絕不會對我們居高臨下了……”

散宜生哭死的心都有了，喃喃道：“寺人？太監？別……別……艸……老子不愿做死太監……”

兩女一愣，又對散宜生充滿了好奇，“什么是太監？”

散宜生惶恐地站立起來，囁嚅道：“在我們家鄉，太監就是被閹割之人。我說……”戰戰兢兢的，“兩位姑奶奶，難道你們就沒有這方面的欲望嗎？”

兩女一聽，更是滿面通紅，叱責道：“你又在調戲我們姐妹，真是可惡……我們的恩公怎么會是你這挨千刀的……”

“等一下！”散宜生驚恐道，“食色性也，這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是，真正的民生、民權、民族對它是開放性思想的。你們別動不動就動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