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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百鬼夜行

喜歡就去追,想做就去做。有的人一旦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等待和猶豫才是這個世界最無情的殺手。

5個故事全部講完了。

高飛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看到欣南正在那里嚼口香糖,吹著泡泡。

“快跑啊!”

高飛連忙拽著欣南的手開始狂奔。泡泡破碎,沾了欣南一臉。

緊接著后面的建筑全部倒塌,接連幾聲的爆炸和慘叫聲過后,在濃煙中房間被夷為平地。

欣南看著高飛說道:你為了一根燒火棍子屠殺了人家全家?

“怎么能這么說呢?喪尸怎么算人?而且就算像你說的那樣,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高飛說著向她做了一個鬼臉。

“這是二面宿儺的能力,定點爆破,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有土木工程系的天賦?”

“那你去學學黑暗精靈建筑學,你信仰的那個黑社會組織不是最擅長這個嗎?”

“都說了那不是個黑社會,哦,好吧,我承認,在那個年代說是黑社會也沒關系,但你想想他們的首領可是雙天至尊之一的任弦”

“你和人家能比嗎?比如說人家是造原子彈的,你就是賣茶葉蛋的”

“那你呢?”

“我擺地攤烤面筋啊!”

“我看了900集柯南,精通2000種作案手法,知道800多種不在場證據,你是不是應該,尊重我一下?”

“你被抓進去了,我會考慮給你送牢飯的”

“那我可太感動了,有什么我能為你做的嗎?赴湯蹈火”

“你能為我干什么呢?好好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你要知道啊,咱們兩個的人生是不一樣的”

“我一直都知道啊”

高飛苦笑了一下。

“其實你要想一下呀,我們以后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

“小姑娘,你為什么要這么現實,現實是可以被改變的”

“我喜歡隨緣,我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也不確定誰會陪我一直走下去,現實有時候真的不是特別好,悲傷和失落還是占比較大部分的”

“干嘛那么喪氣呢,社會風氣什么時候都變成這樣,看來還是要我上任來改一改了”

“那我等著啊”

“別這么悲觀嘛,這樣的話將來可嫁不出去”

“男女之間結婚大部分還不是為了生活,因為合適嘛,有幾個是因為真正的喜歡”

“反正我寧愿一直單身,也不會娶一個我從來不會喜歡的女孩,這樣對我好,對她也好”

“從小到大你還是這樣,一直都沒有變”

“其實還是變了的,只不過在你面前還是保留那一點純真比較好”

“我祝你實現理想,真的”

高飛蹲在地上用手指頭摳著地上的土。

“欣南,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想問什么?”

“如果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了,如果從今以后你再也見不到我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一路走好”

“就沒有別的了嗎?或者說你不會傷心嗎?”

“不會”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也…也許吧”

高飛看著欣南的臉,欣南將臉轉過去,沒有看高飛的眼睛。

高飛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懶得猜了。

“來看看,給你變個戲法吧”

高飛將一根煙花放在了地上,拉著欣南后退了幾步。

“看好了”

一道火箭立即沖向了天空,尾部伴著濃煙。在最后的一瞬間開始爆炸,剎時間火光四濺,如同夏日的向日葵,瞬間照亮了整個霧都。猶如游魚攜帶星空而下,綠色的熒光在其中閃耀,緊接著越來越多綠色的光點開始閃現。一大群的螢火蟲在天空起舞,如同夜空拜訪人間的精靈。

欣南伸出手去抓。

“竟然是活的”

“看,我就說沒有什么不可能吧!”

“你從哪里搞到的?”

“這是個秘密”

“快說”

“我親手做的”

欣南盯著高飛看,高飛也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一朵很高大的墻,墻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詛咒我的話,對我的各種嘲笑諷刺挖苦,而且這些是我心里的秘密,我只會對我真正信任的人說,我感受到自己受到了背叛,那一切是那么的真實”

“一個夢而已,不必當真”

“但那遲早會成為現實,而且其實每天都在上演”

“我也不知道你在風都究竟經歷了什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堅強,從小都懂得保護自己”

“不然呢?不然誰保護我啊?”

“如果你愿意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我沒有遇到我將來的那口子的時候,我可以暫時保護著你。”

“好,那我們拉鉤”

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做起了游戲,似乎只有這樣承諾便變成了最牢固的枷鎖,牢牢的鎖住此刻的時空。似乎這樣,二人的羈絆變成長長的鎖鏈,可以貫穿過去與未來。

可以單純和幼稚的年代叫做青春。

憎恨復仇,這些都不是活下去的理由,也都不是值得一戰的理由,當你真正打算去守護什么的時候。是無所謂意義的,也是無所謂存在的。

“永夜就要開始了,這一次大概能持續一周多的時間,怎么樣啊,怕不怕黑啊?”

“我不怕,反正這個都市夜晚上燈那么多”

“去游鬼街吧!百鬼夜行要開始了”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真的很期待呢!”

“現在據那幫靈子學家研究發現,百鬼夜行可能就是一種靈潮現象,就是在4月4日這一天,大量靈子躁動,各種靈子開始構象,英靈也隨之出現,我們口中的鬼,其實也就是一種英靈”

“我一直在想,英靈與人類到底是一種共生關系,還是一個僅僅是作為另一個的容器?”

“很難說,人們往往喜歡先入為主,以自己的觀點去看待這些事物,可誰又能保證這些看法全是正確的呢。”

“你說這些話好像一個哲學家”

“任何學科到最后都會歸于哲學,但我認為這也只是人類這么認為吧!哦,對了,一會兒到了游鬼街,人應該很多,鬼也應該很多,要緊緊的跟緊我。”

欣南點點頭答應了。

高飛從兜里掏出幾個綠箭,剝開包裝后一起扔進嘴里。剛剛抽了煙,味道應該很濃,用這個凈化一下。

水琴這個時候也打來了電話。

“恭喜你啊,小子,初試你算是通過了,但那好像是杜宇的功勞,棍子還稱手吧”

“你不會還要給我分配什么任務吧!”

“我也是一片好心,到了游鬼街后按我說的方法,我保證你今天晚上會收獲頗豐,我也會在那等你。”

“這都是組織安排的?”

“是首領的意思”

高飛的心不禁顫動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喜悅。

當一個人的心中充滿了黑暗,罪惡便在那里滋長起來,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永夜如期到來,天空猶如被黑霧所遮擋,月亮也開始變得詭異,人們抬眼望去。月亮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火焰并不向外擴散而向內收縮,整個月亮被染成了黑色。

游鬼街上,骷髏穿著牛仔的衣服,彈著吉他,載歌載舞。

無數的手從地底伸出,深淵的亡靈如同常人一般來到酒店喝起了咖啡,人面的蜘蛛和老鼠在大街上亂竄,被牽絲線控制的木偶講著笑話。

長頭發穿白衣的女鬼在街上飄來飄去,各色的木屋里發出咯吱咯吱的怪叫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啃食木頭。

頭戴蓮蓬,身穿龜殼的河童和小孩子在一起踢著足球,足球是一只巨大的喪尸的頭。

門口的柱子上,時不時會浮現出人哭泣的臉,海面上不知火起,一只只火鳥從水中飛出。許許多多的鼬聚在一起,從口中吐出五顏六色的火焰。

寺廟內千年未斷的香火,此刻全部熄滅。從屋內傳出人的慘叫,而街上行人行色從容,毫不理會。

4米多高的女人,路上突然走出嚇人的妖怪數不勝數。30厘米多長的精螖螻爬在古屋的屋頂上,大熊口吐人語,修士把自己涂成全黑,形象怪異。臉和頭發全是紅色的妖怪,張開血盆大口,將一只只家畜,生吞活剝。

黑色的煙霧中經常冒出長長的舌頭,沒有眼睛和鼻子的一堆爛肉滾在地上,有手卻沒有手指,如同粘土一般。墻壁上也時刻傳來“鳴汪”的聲音,此刻正是逢魔時。

老虎的頭被砌在墻壁上,卻仍能活動自如。一只腳的山妖極速奔跑,快如閃電。怪鳥橫在街頭,目如燈火,老人之顏。井中傳來怨魂的聲音,細細聽來,是在數盤子的數量。。。

沼澤有嬰兒的聲音,但沒有人敢去理會。宮女拿著鏡子梳妝,黑齒蓬頭,她在等待自己的丈夫。長相奇特的妖鳥飛過,片片羽毛墜落在地,化作了黃金,貪心的人全部被撕作碎片。

中央一個巨大的車輪,在車輪中間有一個大大禿頂人頭,常在成年女性身后出現,并高喊“快來看你的孩子”,如果回頭的話,就會被他吃掉靈魂。蝙蝠在空中滑行,一旦不小心被貼住臉,就會當場窒息。感到恐懼的人們全身發抖,在屋頂陰暗處的陰靈,正于此,以人類的生氣為食。

乞丐四處溜達,凡是遇到他的人皆一病不起。掌握金錢的妖怪,它會問你要多少錢,說出一個數目后,它會讓你打倒經過的三個人,根據打倒的等級而決定給你多少錢。海中的蜃所形成的妖怪,在海中吹氣形成海市蜃樓。古樹上,長著五條尾巴的小狗,正默默欣賞著這一切。

奇香襲來,香氣聞數百里,死尸在地,聞氣乃活。無數的巨石又在此時從天而降。雙頭的女人神態自若,用死人的皮膚和死人的頭發編織衣服。石頭落在地面,發出婦人的啼哭聲。

圓木器皿,黑漆,四支長支架的角盥漱,用它洗漱過的人,臉會立即消失。莫名的熊熊大火,四處燃燒,在火焰中可以窺探見一個人的上身正在起跳。長著一只眼,身體和衣服全是藍色的大和尚擊打著木魚,為人們祈福。

漆黑的影子一邊喊著:還我田地來。一邊用泥巴攻擊過路行人。常在雨夜時分出現,一女乘于片車上端,凡所經家戶并歌者小孩便會離奇失蹤。在危險的場合,會突然出現尖聲怪笑的女妖,聽見她笑聲,賭徒開始不停的輸錢,有人甚至莫名的死亡。

百目之鬼最令人感到驚恐,她的全身上下都是眼睛,手持利刃,似乎你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平時少婦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可是一到了夜里,等到眾人都睡著了,妖怪的脖子開始伸長,甚至比長頸鹿的脖子還要長,然后頭部從脖子的地方徹底和身體分離,這便是飛頭蠻。

白骨于屋內畫皮,轉而以驚人的美貌出現在人們面前。人們團坐在一起,玩起了百鬼燈的游戲,就是點100只白蠟燭,然後大家依次講一個自己經歷過的詭異而且恐怖的事情,每講完一件就吹滅一只蠟燭,而第100個故事都是由主持的人講,當最後的蠟燭熄滅時,所有參與游戲的人都將被帶到地獄。

裝滿毒蜘蛛的大箱子,隨手被人們放在路邊。很香艷的女鬼,她們面容嬌媚,卻由尸體生成——全是女囚犯。夜晚如果有哪戶人家粗心大意,忘記收拾掛在外面的嬰兒的衣服,那么就會被姑獲鳥滴上兩滴血作為印記,而后抱走他們的孩子。

相傳如果女性生前有嫉妒憎恨之心,那死后就會化成般若,越是貌美的女子,所化成的般若也越丑陋猙獰,且如果死去之時怨氣越深,那般若頭上的角就會越長.此時商店貨郎正在叫賣般若面具。鬼婆婆相貌丑惡,只收集美男子的頭顱。(各位帥哥注意了)

人們更喜歡“楓葉紅于二月花”的生機之感,而觀賞紅葉時往往都只能眺望,無法靜靜地凝視紅葉,而傳說紅葉的顏色,是楓鬼的血染紅的。楓鬼的忌辰就是紅葉祭的次日。

《野史》中記載,一男子心愛的女子死了,痛不欲生,結果聽信邪鬼之言,將女子之首種入屋內后院,四十九日后長出一樹,百日之后樹上開花,一年后長出果實,皆為女子之人面。

長著牛頭下半身卻是像土蜘蛛的怪物,用雙鰲夾住,啃食著人面樹。8400只鐵牙老鼠,將各個書店中的經典啃食咬爛。

衣著光鮮的老人,身穿黑色羽織,腰際插著防身用的太刀,一副頗有威嚴的模樣。如果他登門拜訪,千萬別讓他進,否則麻煩可有得受了。他也許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想起身了,這就是賴著不走的妖怪滑瓢。

每個家庭里,由父親戴上鬼的面具擔當鬼的角色,孩子們向“鬼”撒豆子,這時候人們異口同聲地喊“鬼出去,福進來!”場面顯得十分熱鬧。這是高飛他們今天看到的唯一令人感到溫馨的畫面。

“這都是什么世道啊,怎么連狗臉也戴著面具!”

高飛將一只小狗的面具搶去,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小狗正要發怒,高飛一只雞腿塞進了狗嘴里。

“別生氣嘛,兄弟,我和你換”

欣南也戴著天狗面具,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吃的。

其實百鬼夜行也沒那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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