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意磋磨

王香漪叉腰，頤指氣使地看著北辰淵。

北辰淵一愣，隨后認命地撿起地上的背簍，背在自己身上，拿起斧頭，朝山上走去。

大寶、小寶看得目瞪口呆。

“娘親，咱們家以前不都是買柴的嗎？”

王香漪笑著將小寶抱到自己腿上，寵溺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放著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咱家也不能養著他吃閑飯啊！”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后便滿院子追著小兔子玩去了。

大寶則是悶悶不樂地站在一邊，趁王香漪不注意悄悄跟在北辰淵身后，不想還沒邁出院門便被叫住。

“大寶，你跟著他干什么？”

王香漪放下手中的草藥，過來扭住大寶的耳朵，不許他出門。

“痛，娘親，痛！”

大寶被扭地痛呼不止，慌忙求饒。

“娘親，我就是悶了，想去山上玩玩嘛！”

北辰淵握住王香漪的手，不叫她再折騰大寶，對上那雙隱含薄怒的水眸，連連賠笑。

“東家，就讓我帶孩子上山玩玩吧，我保證看好他。”

王香漪拍開北辰淵的手，看著大寶可憐巴巴的樣子，無奈點頭。

“去吧，中飯前回來。”

大寶應聲，眉開眼笑地在北辰淵身后屁顛屁顛地出了門。

“叔叔，等到了山上，你就教我學武吧！”

大寶邁著小短腿，沒走幾步就累了，北辰淵見他越走越慢，一把將他扛起，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雙腳凌空，視野開闊，大寶立刻咯咯地笑了起來。

“叔叔你真好。”

北辰淵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起來，不知為什么，他對這兩個孩子就是說不出的親近喜歡。

穿過崎嶇的山路小道，北辰淵找了個陰涼地將大寶放下。

“你是真的想和我學功夫？”

大寶仰頭看著北辰淵，攥著小拳頭，堅定地點頭。

“我和妹妹自小沒有爹爹，娘親一個人帶著我們，沒少受人欺負，我想學好功夫保護她們。”

大寶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漆黑的眸光里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堅韌。

“好。”

北辰淵放下籮筐，將大寶的身子擺正，心里暗暗道，以后就讓我來保護你們娘三。

“雙腿分開，后背挺直。”

北辰淵幫大寶擺好扎馬步的姿勢，便開始掄起斧頭砍柴，斧子刃很鈍，但他還是一下一條地將樹枝砍下，不一會兒籮筐就堆滿了。

等他收拾好籮筐回頭時，大寶還站在原地扎馬步，小短腿已經微微打顫了，還不肯放棄。

“好了，我們回去吧。”

大掌輕撫在小小的肩膀上，北辰淵心疼地將大寶重新扛在肩膀上，細細按著他的小腿。

大寶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北辰淵扛著柴火跟小寶回到小院兒，興沖沖地推開院門，剛要跟王香漪邀功。他把柴砍回來，也把大寶好好帶回來了。

不曾想，開門便見王香漪和一個手里提著肥兔的漢子有說有笑。

“張大哥，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

王香漪接過漢子手里五花大綁的肥兔放在籠子里，一雙清亮的水眸笑得眉眼彎彎。

那漢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滿口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要不是你我家小子的手可能就廢了，山里人也沒啥好東西，王家嫂子不嫌棄就好。”

北辰淵眉頭緊皺，小心翼翼地將大寶放在地上，而后大力卸了籮筐，撞過那漢子站在王香漪跟前。

“我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這么大聲做什么！”

王香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后故意氣人似的，換了一副笑模樣，請那漢子進屋喝水。

那漢子原是個老實人，此來純粹為了道謝，他覷著北辰淵仿佛要殺人般的臉色，慌忙擺手告辭。

王香漪笑著將人送出門，回來對上北辰淵，又冷下臉來，故意挑刺。

“去了大半天，就砍來這點柴火！”

北辰淵悶不吭聲，一下一下在磨石上磨著斧頭，待斧頭刃磨得鋒利無比后才憋不住似的開口。

“他是誰？”

王香漪徑自晾曬草藥，不理會他。

北辰淵撂下斧頭，大步走到王香漪跟前，把話又問了一遍。

“他是誰干你什么事！”

王香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堂堂攝政王竟然連一點小事都要八卦，還是和以前一樣，心思只有針眼大小。

“他為什么送兔子過來，兔子我也會獵，你別要他的好不好？”

北辰淵委屈巴巴地看著王香漪，因為不知為什么他就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親近，不喜歡她對著別的男人笑。

王香漪冷著臉，推開草藥，沒好氣地看著北辰淵，一字一頓地質問。

“你是什么身份，憑什么來管我！”

說完，王香漪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徑自到灶臺前生火做飯。

他已經不是她的夫君了，她不必再事事跟他交代。

北辰淵被她這一句堵得說不出話來，梗著脖子漲紅了臉站在原地，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叔叔，娘親上個月接好了二毛的胳膊，張叔叔是特意來感謝娘親的。”

大寶扯了扯北辰淵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解釋。

北辰淵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些，又悶不做聲地開始拿起鋤頭，學著王香漪方才的樣子，開始翻地。

看來他要將這個女人看牢才行，不過幾天的功夫，已經有這么多男人上門來打她的主意。

“大寶，你告訴叔叔，經常有男人來找你娘親嗎？”

大寶歪著頭想了一會兒。

“嗯，有找麻煩的，也要來求醫問藥的。”

聞言，北辰淵的臉部線條越發緊繃起來，握著鋤頭的手越發用力往下砸，一片地翻好，他的手已經微微泛紅了。

“地，我已經犁好了。”

北辰淵放下鋤頭，又湊到王香漪跟前，呆呆地看著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總覺得眼前女子跟自己關系匪淺，卻偏偏什么都想不起來。

“傻愣著干什么，添柴，燒火！”

王香漪毫不客氣地指使他，一面說一面讓出灶臺口的位置。

北辰淵認命地蹲下身子，往灶眼兒里添柴，不一會兒灶眼兒就冒出濃煙，將兩人熏得直咳嗆。

“你到底會不會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