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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紫貝殼
  • 阿誠
  • 12096字
  • 2021-06-08 10:52:16

現(xiàn)在的刑亮真可謂是春風得意。以他的聰明靈活,又是黃一祥未來的乘龍快婿,所以在公司上下盡顯呼風喚雨之能。三個月下來一結算,他的銷售業(yè)績居然排在了公司的前列。為此,受到了公司的特殊嘉獎,不但給他配備了專用車子,而且一躍當上了公司銷售部的副經理。為了能進一步討好蓓蓓,邢亮花錢也更加大手起來。

今天,刑亮買了雙名牌的軟皮高靴來到了蓓蓓的辦公室。

蓓蓓非常開心,馬上穿試了起來,“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款式?我穿著好看嗎?”

“蓓蓓,相信我的眼光沒錯的!這是韓版的,就像為你定做的一樣,很適合你。”

“多少錢?”

“不貴!才兩千多塊。”

蓓蓓抬眼看了看刑亮,“燒包!剛有幾分錢了就臭擺!不過,你是給我花錢,再多我也愿意,謝啦!”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說:“對了,我姐姐就要回來了,我們得考慮給她準備點什么。”

“對了,你姐姐在哪兒,我怎么從來沒見過她?”刑亮好奇地問。

“哦,靜蕊啊,人家出息大了,在澳大利亞留學,今年就要回來了。我們得好好盤算一下,給她準備件像樣的見面禮。”蓓蓓邊擺弄著鞋子,邊若有所思地說。

“嗯,好!那是當然。”刑亮順手摟過蓓蓓,輕輕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幸福的蓓蓓只顧穿著新鞋獨自欣賞,刑亮卻趁機悄悄地拉開了她的抽屜。抽屜里沒有現(xiàn)金,盡是一些票據(jù)和公章,刑亮小心翼翼地翻看了起來。

“你干嗎?!”蓓蓓發(fā)現(xiàn)后,喊道。

刑亮嚇了一跳,“哦!我……我只是順便看看,干嗎這么小氣……”

“一些財務單據(jù)和公章,有什么好看的。一邊去,別亂翻!丟了怎么辦!”蓓蓓走過來,將抽屜鎖上了,順手又將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干嗎像防賊似的,我又不是什么外人,真是的!”刑亮嘟噥著。

“你懂什么?公司里有嚴格的財務規(guī)定,忽視不得。”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邢亮盯著鑰匙搪塞道。

感到有些無聊了,刑亮便開車載著蓓蓓兜起了風。路過小魚山公園時,兩人停下了車子。

小魚山雖然不高,卻能俯覽遠眺。前海紅瓦綠樹、碧海藍天,八大關、匯泉灣、魯迅公園、棧橋的美景盡收眼底;北面綠樹掩映,天主教堂的尖頂、十字架和基督教堂的鐘樓清晰可見。一陣陣鴿哨悠遠回旋,讓人驀地升騰起一種異國情調的浪漫。

兩個人無心覽勝,靠在扶欄邊上擁著熱吻起來。正在激情纏綿著,忽然,聽到身后有人狠狠地“呸!”了一聲。回頭一看,卻是陸菲兒跟馬曉明。作為校友,刑亮和馬曉明是認識的。黃蓓蓓更是認出了菲兒。

“真他媽晦氣!又遇上了你!”蓓蓓出言不遜。

菲兒的火“騰”地撞了上來,扯著嗓子喊道:“你算什么東西!還是什么大老板的女兒,簡直就是一丘之貉!刑亮!既然傍上大款了,錢什么時候還?!”

“……”刑亮不知說啥是好,“那算什么!很快會還的!”說著,拉起蓓蓓就走。

“什么錢?誰的錢?把話說清楚!”蓓蓓不依不饒地回頭沖菲兒喊道。

“問你的陳世美去!他最清楚!”菲兒一點也不示弱。

再這樣鬧下去,刑亮怕會顏面掃地,于是,拉著蓓蓓走得更快了。

見曉明一臉的迷惑,菲兒壓了壓胸中的怒氣,就把刑亮跟雅文的那段往事告訴了他。

聽完菲兒的話,馬曉明如夢方醒,喃喃自語道:“我認識他,曾經一起打過球。”

“跟這種人?!”菲兒有些吃驚地問。

“哦!沒什么,那都是在學校時的事情了。”曉明趕忙解釋道。

“是這樣啊。記住,這種人以后千萬不可交往,害人害己!”菲兒說。

“知道了。”曉明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

刑亮要把剛才的事情跟蓓蓓說明白,可就不太容易了。但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胡編亂造個故事并不困難。

“蓓蓓,你知道,我的家境不太好。所以上大學的時候借過她們的錢。很簡單,就是這些了。”

“她們?”

“哦!還有那個周雅文,”

“那還給她們不就是了,至于嗎?多少?”蓓蓓問。

刑亮眼珠子一轉,撒謊都不帶眨眼的,“九萬多塊錢吧。”

“怎么,這么多!你都干嗎用了?”

“學費……生活費……哦!還有給你買禮物啊。”

“這,這可怎么辦?”蓓蓓有些擔心了起來。

“對了,蓓蓓,你在公司的財務上,每天錢進錢出的,你給幫著想想辦法吧。”

“這—— 能行嗎?”蓓蓓有些猶豫了。

“你黃蓓蓓是誰啊,這點兒事情算什么!我也想盡快還,省得她們繼續(xù)煩我。求你啦——”刑亮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

“那……那我試試吧!”蓓蓓沉吟著,忽然,又問:“對了,我聽她叫你什么‘陳世美’來著,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嗨!別聽她瞎說!那人說話總是不著調的,都叫她跟屁蟲,少去理會她。”刑亮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柔情地一把擁著蓓蓓又親吻了起來。

海美醫(yī)院的會議室里,李建利正在作關于增加引進新型抗生素等一些藥品的分析陳述。今天的會議內容設計的方面較多,所以與會的人員很多。醫(yī)院藥管委、臨床藥學組等方方面面的人員幾乎都到齊了。

李主任的這份材料準備得相當充分,圍繞著病理學和臨床經驗做了大量的贅述,令與會者交口稱贊。就連海濱都聽得心動了。自然,這份報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通過。

進入到人事調整的環(huán)節(jié),陳仁德提名,增補了馬曉明、劉酩兩為“臨床藥學組”的成員,而且馬曉明還被正式任命為藥劑科科長。會議開得圓滿成功,皆大歡喜。陳仁德更是滿心歡喜。臨了,陳仁德以自己年事已高為由,突然提出辭去“藥管委”主任一職,并提議由海濱來接任。這讓以李建利為首的幾名資深醫(yī)生大感突然,大家紛紛勸留陳仁德。但陳仁德主意已定,大家別無辦法。這反倒把陳海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會議結束,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還在興奮著的劉酩跟李建利說:“李主任,真不知道要怎樣謝你。跟著你這些年來,你給予我的幫助真是太多了!”

李建利卻并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說:“好好干吧,你今后的路還長,只要你跟著我好好配合,我怎么會虧待你呢?”

“是,是!好,好……”劉酩的頭象搗蒜般地點著。

“不過……沒想到陳院長會辭去藥管委主任一職,這……有些太突然了……”李建利喃喃自語道。

“是啊,為什么呢?”劉酩很是不解的樣子。

李建利瞥了他一眼,“這有什么,很正常,這醫(yī)院還不早晚都要交給他兒子。”

“就是,就是……”

“可我所擔心的,這究竟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好事?壞事?!”劉酩大張著嘴問道。

“你不懂,以后再說吧!”李建利打住了話題。

門診室里,雅文正在比對分析著病人的治療方案和查房記錄,李建利、劉酩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李建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問:“對了,小周,前些天我讓你去那幾家藥品公司的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

雅文連忙站了起來,“李主任,我都去過了。那,這是我整理好的一個價目表。”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摞表格交給了李建利。

“嗯,好……好,沒事兒了,你忙吧!”李建利拿著表格忽又轉身道:“哦!小周,要恭喜你啦!”

“……”雅文愣住了。

“哦!是這樣。我們陳院長看到你跟陳海濱,哦,現(xiàn)在是陳主任了。看到你們在一起,很高興!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很神秘,我也說不好。不過,要好好把握哦!這對你今后的工作很有幫助!呵呵……”說著,李建利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雅文像是被噎住了,大瞪著眼睛莫名其妙地問:“看到我……我跟陳海濱在一起?好好把握?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年輕人吶,呵呵……”

李建利扶了扶眼鏡,轉身滿意地走開了。剩下一頭霧水的雅文傻傻地楞在了那里。

張凱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趕來醫(yī)院找到了雅文。

前面曾有過幾次接觸,兩人的氣質形象和言談舉止,都給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再次見面,大家儼然成了很熟的朋友。甚至彼此還有了一種相互信任的好感。

“嗨,周醫(yī)生,不好意思在你工作的時候打擾你。”張凱誠懇地說道。

雅文笑了笑,說:“沒關系的,你有什么事情嗎?”

“哦!也沒什么太要緊的事情。不過,是要給你添麻煩的。”張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哦?是什么事情?我能幫上什么,一定盡力就是了,說說看。”雅文好奇地說。

張凱見狀,也就開門見山了,“我準備在公司門楣上方設計一個大的平面廣告牌,以便更好地宣傳推介公司的業(yè)務水準和實力。創(chuàng)意已經設計好了,我想請你幫我們拍一組片子,就是當模特兒。所以今天特意來找你商量這件事情。”

“這……”雅文有些猶豫了。

“你不要擔心什么,大家是朋友嘛!所有照片的版權歸你,我們是有償使用的,你放心好了。”

“這……我不是考慮這些,這點事情我會盡力的。不過……不過為什么是我?我長得也不好看,又沒有經驗,恐難勝任的。”雅文說。

“嗨!看你說的,能來跟你商量這件事,就說明你再合適不過了。你很有明星氣質的!干嗎謙虛……”

雅文還是拿不定主意,自己真的曾未拍過那樣的照片,到底能不能勝任,一點把握都沒有。她正尋思著,忽然,旁邊有人喊道:

“喂!來也不說一聲!”

兩人回頭一看,是海濱走了過來。

“你小子,偷偷來醫(yī)院也不打個招呼!說啥呢,神秘兮兮的。”海濱一臉嚴肅的樣子。

張凱尷尬地笑了笑,就把自己的想法兒告訴了海濱。沒想到海濱一聽,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啊喲!不得了!你也太摳了吧,不去請明星,盡打我們周醫(yī)生的主意。可我們周醫(yī)生的身價也是不菲的哦!你說是吧,周醫(yī)生,哈哈……”其實,此刻海濱的心里驀地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不悅來。

“一邊兒去,誰摳了?我是那樣的人嗎?酬金我一分都不會少的,我這不正跟周醫(yī)生商量著呢。”張凱推了海濱一把,笑嘻嘻地看著雅文,說。

如此一來,卻讓雅文感到不好意思了,她沒再猶豫,果斷地說:“你們說什么呢,只要張經理不怕我毀了你的生意,我就去試一試!什么錢不錢的,特俗!為朋友,我分文不要!”

張凱、海濱愣住了,他們沒料到雅文會這么爽快決定了,而且還這么說。

“朋……朋友!啊喲,你可夠仗義的,真,真看不出來啊你!”海濱大瞪著眼睛,話都有些結巴了。

張凱卻高興地一把抓住雅文的手,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太好啦!夠義氣!夠哥們兒!”

雅文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掙脫了,問:“什么時間,提前通知我好了。”說完,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氣不打一處來的海濱,看看張凱的手,又看看他春光燦爛的臉,抬手就是一拳,“怎么?趁火打劫啊!還對人家動手動腳的!”

張凱一下子被打懵了。會意過來的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肩膀,癡癡地又笑了起來。

天氣漸漸變涼了,但青島海濱濃濃的夏意并未退減。碧波蕩漾的膠州灣上空,厚厚的白云翻卷著、堆積著……一會兒像奔騰的萬馬,一會兒又像是廣闊無垠的雪原。海天遼闊,蔚為壯觀。

一年多來,雅文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工作上有了很大的起色,診治、上手術等臨床經驗和技術水平日漸成熟起來。小到甲狀腺、闌尾、膽囊的切除,大到胃的部分切除和乳腺癌、結腸癌的根治,雅文完全可以跟臺應付得了。對腹腔鏡技術的掌握和介入治療,她更有一套獨到的見解。作為女孩子不暈臺,技術提高得又這么快,不得不引起李建利和劉酩的刮目相看。

不過,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惑了雅文很久。她注意到,在一些不同類型患者的醫(yī)囑單上,特別是那些臨時醫(yī)囑,李建利給每個病人都毫無例外地開具了兩種藥。一種是SM注射液,一種是XM注射液。起先,雅文只是感到有些好奇。但時間一久,這種好奇漸漸地變成了一種擔心。因為她知道這兩種注射液都是治療心腦血管病的藥物。帶著這份好奇和疑惑,雅文還是主動找到了李主任。

李建利一聽,淡定地笑了起來,“小周啊,你還不知道,這兩種藥物是用來配合放化療、提高患者免疫力的。呵呵,救死扶傷,我們要盡可能地為患者生命和身體健康考慮的。”

“可是,那兩種藥,是治療心腦血管病的專用藥物,怎么……”雅文更疑惑了。

“哎——小周,不要那么多的可是,你剛工作不久,有很多事情還不懂,慢慢來你就明白了。好了,干好你的工作才是本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問了。”李建利陰沉著臉,有些不耐煩地說。

“哦……我知道了,李主任。”雅文雖然還是不明白,只好點頭作罷了。但心中的疑慮卻更大了。

心花怒放的刑亮,帶著從蓓蓓那里挪用來的公款,又從王帆那里套聽到了雅文的地址,驅車來到了海美醫(yī)院。

一下車,海美醫(yī)院的整體規(guī)模和建筑外觀立即引起了刑亮濃厚的興趣。這不愧為一座現(xiàn)代化美麗的海濱醫(yī)院。依山傍海,樓宇軒昂,環(huán)境幽雅,看得刑亮不住地點頭贊嘆。

正看得出神,刑亮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是馬曉明。

“曉明哥,你好!又見面了。自從你畢業(yè)后,我們就沒有再聯(lián)系。真想不到,原來你也在這里工作。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都快三年了。”刑亮激動又熱情地說。

“哦!是的,今天怎么想到來這里,有事嗎?”曉明隨口問道。

自從上次從菲兒那里得知了刑亮的一些事情后,馬曉明便開始重新認識起了刑亮這個人。但畢竟過去大家曾在一起玩過的,相互間還算是有些交情。

“上次見面鬧了個誤會,不好意思!很多原因是我欠了雅文的錢,不關陸菲兒的事。今天,我是特意來還錢的!嘻嘻……”刑亮嬉皮笑臉地說。

“哦,是這樣!就從這一點來看,行!你刑亮還算是個爺們兒!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雅文過來。”

曉明剛要走,刑亮卻迫不及待地說:“曉明哥,其實……其實有些事情也不完全像陸菲兒說得那樣。男女的事情一句話很難解釋清楚的。對了,大家哥們兒一場,見了面還沒怎么好好聊聊呢!”

曉明站住了。恰巧這時,李建利從一旁走了過來,看到馬曉明他們,便也停下了腳步。

“曉明,干嗎呢?”李建利問。

“哦!李主任,沒什么,這是刑亮。對了,他跟周雅文、陸菲兒是同學,我們都是校友。”馬曉明給李建利和刑亮兩人做起了引見。

刑亮很是機靈,迅速掏出自己的名片,畢恭畢敬地雙手分發(fā)給了李建利和馬曉明。

“黃島貝瑞醫(yī)藥公司銷售部副經理——刑亮。”李建利看著名片驚奇地說,“哦!貝瑞公司,蠻有名的,我知道。你好!邢經理,沒想到這么年輕啊!”說著,還主動向刑亮伸出了手。

“李主任、曉明哥,我看這樣吧!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找個地方坐坐,一方面我們哥兒倆敘敘舊。另外,我也可以好好結識一下李主任。”刑亮誠心誠意地說。

“哦!今天的時間不方便,再說吧!這是我的聯(lián)系電話。”說著,李建利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刑亮。

刑亮如獲至寶般地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大家寒暄客氣了幾句之后,就此分手道別。馬曉明便跑去找雅文了。

一聽說邢亮就在門外,雅文大吃了一驚!心砰砰亂跳起來:邢亮!這個曾讓自己蒙屈受傷、刻骨銘心的人,他來干什么?!

當?shù)弥塘潦莵磉€錢的,雅文猶豫了。曉明見狀,只好又把菲兒找來。菲兒一聽,人立馬興奮了起來。在她的慫恿下,雅文只好跟著她一起走了出來。

“陳世美!算你還有點兒良心!快拿錢來!”一見面,菲兒扯開了喉嚨便喊。

“……”刑亮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好從車里拿出了一個大紙袋遞給了雅文。

“那……那個紙條兒呢?”刑亮心有不甘地問。

“看你小氣巴拉的,不就張臭紙條兒嗎?你等著,我去拿!”菲兒轉身向宿舍摟跑去了。只剩下兩個尷尬的人站在了那里。

“你……你看來過得還不錯!能在這樣的醫(yī)院工作。”刑亮開口說。

雅文瞥了他一眼,“放心好啦,不至于上當受騙!哪有你風光,連車都開上了!夠神速的!”

“嗨!努力加運氣唄!這是老天爺開眼,窮人也有翻身的時候。當然,也得承認這里面有你的功勞。”

“你好自為之吧!做人,凡事不可以做絕,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我知道,知道!”忽然,刑亮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對了,你怎么不問問我怎么一下子這么有錢啦?”

雅文愣住了,“對啊,哪來的?不會又是騙來或偷來的吧?!”

“什么話,放心吧!我現(xiàn)在的收入你想都不敢想的……”

正說著,菲兒拿著刑亮寫的那張字條兒跑回來了,“兩萬六!要當面點清楚才能給你這個!”

“算了,菲兒,給他吧!沒想到你還一直留著它。”雅文說。

刑亮接過菲兒手中的字條看了又看,放心后,轉身拉開車門要走。菲兒卻開腔了,“姓刑的,你給我聽好了,欠人的一定要還!錢不過是個身外之物,你欠下的遠不止這些。你真有想明白的一天,哭去吧,哭給鬼去聽吧!哈哈……”

“哼!”刑亮憤憤地拉上車門,箭一般地飛馳而去。

張凱請雅文拍片子的事情一切準備就緒,“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今天是讓海濱開車把雅文送過來的。

第一次參與這樣陌生而又好奇的事情,雅文既緊張又興奮。特別是一進入到攝影棚,莫名復雜的機器設備、縱橫交錯的纜線、頭暈目眩的燈光、來來往往忙碌的身影,讓雅文一時緊張得有些透不過氣了。

“來,先坐下來喝點兒水,一會兒化妝師和道具服裝師為你上裝。”張凱對雅文說。

“啊喲!這陣式還挺嚇人的!不就拍個片子嗎?比繪畫還要麻煩!真是的……”海濱環(huán)顧著四周喃喃自語著。

“也不全是,只是準備工作要復雜一些。待會兒,周醫(yī)生只要按照攝影師的要求做就行了。只當是玩兒,沒什么,越隨意越好!你一定行的!”張凱拍了拍雅文的手背笑道。

可巧,又讓海濱看到了,“喂,喂!你該忙什么忙去吧!怎么黏黏呼呼得像個……”話還未說出口,他意識到了不妥,便趕緊收住了。

等上完妝、性感十足的雅文抱著只大大的絨毛熊站在了水銀燈下時,張凱跟海濱都驚呆了。雅文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看似紛亂無序的發(fā)式,充滿著青春時尚的頑皮和活力;精致的五官強化得更加突出迷人;白皙的皮膚泛著耀眼的光暈。

突然吹起的風,嚇了雅文一跳,“唰!唰!”閃光燈迅速閃了幾下。雅文還沒完全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又聽到攝影師提示:

“笑,開心地大笑!”

雅文哪里還能笑出來,所以一連拍了幾張,效果都不理想。攝影師跟張凱有些著急,便在一旁想盡一切辦法啟發(fā)著雅文。海濱終于有些坐不住了,放下水杯站了起來。他本想走過來跟雅文說些什么,可一不留神,腳下被那些電纜絆了一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樣子十分狼狽。

如此突然,誰都沒有料到,只把個雅文笑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KA!過!太完美啦!”攝影師還興奮地做了個OK的手式。這時,海濱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摔痛的胳臂,自覺晦氣的他在雅文和眾人的嬉笑聲中灰溜溜地逃出了攝影棚。

很快,雅文便適應了這樣的環(huán)境,并非常順利地完成了后面幾組不同片子的拍攝。

雅文到后面卸妝去了。張凱把海濱從外面叫了進來,請他看看剛才拍攝的效果。面對著顯示屏,兩人屏住了呼吸,但兩顆年輕的心卻在洶涌澎湃。

“海濱,你看,我沒說錯吧!周醫(yī)生的氣質形象就是明星!她要是能從影,我敢打賭,一定會特火!”

“……”海濱本想說什么,但聽張凱這么一說,嘴角一撇,冷冷地說:“你少打什么歪算盤!你攝影師的技術還不錯。這套照片給我復制一份,這也有我的功勞不是嗎?!”

“這……這恐怕得問問周醫(yī)生的意見。”張凱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你少來這套!她是我們醫(yī)院的人,我還不行嗎?免費讓你拍就已經很不錯啦!就你我知道!快點兒!”海濱開始蠻橫不講理了。

沒辦法,張凱只有照辦。臨近中午,張凱執(zhí)意要宴請一下雅文,以表謝意。可海濱推說醫(yī)院還有要緊的事情,拉著雅文匆匆上了車。弄得雅文跟張凱一時無話可說了。

海濱的車并沒有開回醫(yī)院,而是徑直來到了韓式古典風味的“矗石樓”。這是一處古韓國風貌的餐廳,深棕色原木和寬大的玻璃門窗凸現(xiàn)了它的深沉與莊重。這里最以腌制的牛排和鮮嫩的五花肉見長。

雙雙入坐,很快,海濱點的各種菜品擺了上來。肌理清晰的五花肉和牛肉碼放在翠綠色紋理的大瓷盤里,搭配的蔬菜青翠欲滴、色澤明麗。

雅文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你什么意思?明明說醫(yī)院里還有事情,卻來了這里。”

“呵呵,你還當真了?你為我的朋友幫忙,我當然要表示表示誠意啦!”

“可,可人家張經理不是也安排好了嗎?”

“張經理?什么張經理,叫他張凱好了,多費勁!”海濱看了雅文一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著說,“這是兩碼事,跟他沒有關系。再說,他還不知道有這么個新開業(yè)的韓國料理。等以后有機會,再讓他安排好了!”

“你說話做事的確挺讓人費解的。”雅文白了他一眼。

“算了,不說了!菜都上來了,快吃吧!”

“哦……那,那我還真沒吃過韓國料理,恐怕會不習慣。”雅文真不知該怎么說了。

“嗨!嘗嘗不就知道啦,很開胃的!韓國菜用料講究,葷素搭配合理好看。看起來滿桌子盤盤碟碟的很麻煩,吃起來其實很簡單的。你看,拿著這片生菜,卷上這個肉,再蘸一下料醬,就可以吃了。”海濱邊說著,邊示范著卷了一個生菜包遞給了雅文。

“你,你吃吧,我自己來。”雅文禮貌地回絕了。

“哦,好!嘻嘻……”會意過來的海濱笑了笑,一口吞掉了手中的菜包,大口嚼了起來。

韓國料理果然辣味十足,也的確開胃。這頓飯菜只吃得兩人滿臉冒汗,嘴里“唏噓”有聲了。

吃過午餐,看時間還很充裕,海濱提議開車再轉轉,順便看看秋日里的海濱景致。雅文欣然同意了。

秋高氣爽,矯陽似火,透明的空氣傳遞著清新的海的氣息。車子開得很慢,路過“魯迅公園”時,海濱不自覺地停下了車子。

“下去走走吧!”海濱說。

“好吧!哦,上次你寫生,我們……對了,你好像很喜歡這里。”雅文似乎有些語無倫次地一口氣問道。

海濱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雅文徑直來到了上次寫生的地方坐了下來。雅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哦?怎么了。”海濱從思緒中回過了神兒來。

“這里的環(huán)境很優(yōu)雅,特別是那紅礁石十分獨特。從我們現(xiàn)在的這個角度看去,應該是最能體現(xiàn)魯迅公園匯泉灣的景致風貌。記得你上一次畫的就是這里。”

海濱點了點頭。

“可我要問的是,掛在陳院長辦公室里的那幅大的油畫,好像畫的也是這個角度。但很顯然,那幅畫的時間要久遠一些。我想那肯定不是出自你之手,而且風格也不相同,更具明亮的光感。”雅文似乎要一口氣掏出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問。

海濱沉思了片刻,緩緩地說:“那是我媽媽畫的。說來話長,其實當年他們就是在這個公園邂逅認識的。為了見證他們的結合,媽媽后來特意畫了那幅畫……還有,知道為什么我叫海濱嗎?”

雅文搖了搖頭,更加好奇地盯著海濱。

“這個公園最早的時候名字叫‘海濱公園’。”

雅文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把,“哦!是這樣,對……對不起!讓你提及了那些往事。”

“嗨!這有什么好道欠的呢,都是久遠的故事了!呵呵……”海濱苦笑著說。忽然,他站了起來,“算啦!走吧,雅文。”

雅文愣住了,坐在那里竟遲遲未動。她不敢相信海濱居然叫起了自己的名字。

“嗯?又怎么了?”海濱疑惑地伸手去拉雅文。

“哦!哦,沒什么。”雅文趕緊起身站了起來。

“隔著信號山很近了,小的時候我也經常去那里玩兒,我們再去那里看看好嗎?”此刻,海濱的興致似乎更高了。

雅文只是好奇地看著他,點頭答應了。

老遠就看到了信號山上那三個鮮艷醒目的紅色蘑菇樓,那是寓意古代傳送信號的三支紅色火炬,也是信號山特有的標示。兩人興奮地登上了“旋轉景觀樓”。

憑欄遠眺,海上進出港口的巨輪隱約可見;近處飛馳在海面上的摩托艇,身后拖起一條條長長的雪白的浪花;烈日下的海面反射著耀眼的光芒。詩情畫意的場景,溫馨浪漫的情調,讓人拋開了一切陰霾浮躁,沉浸在無限的自然風光和都市風情之中了。

走下山來,還沉浸在興奮中的海濱一邊開車,一邊問:“怎么樣,雅文,今天玩得高興嗎?”

“高……高興!可是……”

“可是什么?怎么了?雅……”

海濱恍然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喊了雅文的名字!頓時,他感到自己的臉一陣陣地火辣。

車內十分安靜,兩人一時語塞了。

自從上次跟李建利詢問起有關患者用藥的問題后,平日里,雅文就更加留意這方面的事情了。

今晚是雅文當班,一個人呆坐在值班室里顯得有些無聊。懸而未決的問題自然又涌上了心頭。于是,她翻找出一本新版的《藥典》查對了起來。《藥典》上對SM和XM這兩種注射液的功能主治都作了明確標明——該藥品適用于心腦血管疾病的治療和搶救。但只字沒有提及到李建利所說的是配合放化療和提高免疫功能的作用。

雅文迷惑了。為了徹底找到答案,她重新找來了一些患者的醫(yī)囑單,認真研究分析起來。這一看,雅文更是吃驚不小,她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在很多不同患者的醫(yī)囑單上,還都出現(xiàn)了一種叫GLQ的藥物。這種藥物本身并不奇怪,只是用于治療放化療引起的惡心嘔吐的藥物,一般的使用率很高。但讓雅文吃驚的是,這種藥物個體病患每天使用不能超過9毫克。可在這些病人的醫(yī)囑單上,GLQ的用量竟然達到了13毫克。雅文震驚了,這種藥物超量使用會對人體的肝臟引起損傷的。

十點半,菲兒回來了。今晚她是跟馬曉明一起出去看電影了。

“雅文姐,有件事情想請你給參考參考。”菲兒滿臉羞紅的樣子說。

回過神兒來的雅文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問:“看你高興的樣子,是什么好事?快說吧。”

“嗯,就是……就是,唉,我怎么說呢?”菲兒還在猶豫不決。

“到底是什么事兒?你從來不這樣的,快說吧。”

“那好!你說馬曉明這個人怎么樣?嘻嘻……”菲兒掩著嘴笑了起來。

雅文已經猜到了八九,故意逗她說:“他啊,我看這個人有問題!從跟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一直在打你的主意,你沒發(fā)覺嗎?”

“啊?雅文姐,你早就看出來了,那怎么不早說!今晚……今晚差一點讓他給騙了!”菲兒激動了起來。

雅文故作吃驚的樣子問:“怎么!他對你怎么啦?”

“他說他想跟我正式交往,還……還想親我吶!”菲兒一臉委屈氣憤的樣子。

“哈哈!哈哈……可笑死我啦!你……你個傻瓜跟屁蟲兒……怎么這么不禁詐呢!哈哈……”

菲兒怔住了,等她會意過來,猛撲了過去,胡亂地撓著雅文,“怎么,又忽悠我!看你還笑……”

“好啦……好啦……不敢啦!”雅文抵擋不住,主動“投降”了。

重新安靜了下來,雅文正經其事地說:“菲兒,我看馬曉明這個人做派穩(wěn)重,真的很不錯!可以信賴。他對你到底如何,這些日子以來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雅文姐,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來問你的。”

“好好把握,可不要像我,那么輕易地相信一個人。不過,我看馬曉明不是那樣的人。矜持點兒,以后交往看看再說吧!如果進展順利的話,說不定會先吃到你的喜糖呢,呵呵……”

“你又來了,看你說的,才不會呢!”菲兒認真地說,“雅文姐,你還沒有中意的嗎?我看那個張凱就挺不錯的。而且,他跟翰強大哥蠻談得來的。好像大哥也挺喜歡他……”

“菲兒,說什么呢!我們相互都不了解,這樣的話怎能亂說?”雅文打住了菲兒的話。

菲兒撇了撇嘴,不再作聲了。

又坐了一會兒,有些困意無聊的菲兒只好先回宿舍去了。可雅文卻重新陷入了沉思:

SM、XM、GLQ絕不是個簡單的問題……

李主任應該知道這些情況,可他……

馬曉明和陸菲兒,多讓人羨慕的兩個人吶……

忽然,張凱、陳海濱、刑亮的影子又交替出現(xiàn)在眼前……

雅文感到頭腦發(fā)脹,胸口憋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看著兒子海濱近來能沉下心來研究醫(yī)院的工作,性情脾氣也有了不少的變化,陳仁德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吃過晚飯,海濱剛想起身離座,陳仁德喊住了他。

“再坐會兒吧!好久沒有一起聊聊了。”

海濱好奇地盯著爸爸,只好重新坐了下來。

“最近跟小周交往得怎么樣,還順利吧?”陳仁德關切地問。

海濱一愣,隨即滿臉堆笑了起來,“哦!哦,你是問那件事啊。我們進展得當然很順利啦,您就不要擔心啦!嘻嘻……”

“嗯?順利就順利是了,你笑什么?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過,我還真不放心,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會看上你哪一點?就像你先前的那個同學黃靜蕊,多好的女孩兒,可又怎樣?”陳仁德一臉嚴肅的樣子說。

一句話,像是戳到了海濱的痛處,立馬跟換了個人似的“騰”地站了起來,轉身上樓去了。

“你……唉!”陳仁德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陳海濱,出神地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心里卻是翻江倒海:是啊,自己的一片癡情,靜蕊怎么就不接受呢?自己果真就比不上那個張凱嗎?

海濱陷入了沉思,那段刻骨銘心的往事又像膠片一樣回放了起來……

那是一個開心的暑假。無憂無慮、情竇初開的花樣年華,少男少女的內心充滿著青春的熱烈與奔放。海濱騎著單車帶著靜蕊來到了浙江路上的“圣彌愛爾大教堂”。

這座始建于上個世紀初的哥特式建筑,歷經了近百年的風風雨雨,依舊完好地佇立于青島之濱。高大的教堂主體動感向上,直刺蒼穹;輕靈的垂直線條直貫全身,處處充滿著向上的沖力。天主教堂以它獨特的歐洲風貌,見證了這片古老東方文明的崛起和這座現(xiàn)代化國際都市的輝煌。

海濱鋪展開自己的畫具,麻利地畫著素描。靜蕊則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不時還在海濱的畫稿上指指點點。很快,一幅完整的素描稿完成了,古樸雄偉的天主教堂躍然紙上。靜蕊十分喜歡。

“海濱,這幅畫就送給我吧!”

海濱沒加思索地說:“沒問題!你要多少都給你!”

捧著海濱的畫,靜蕊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件東西交到了海濱的手上。

“給你的,記住!不可以送人!更不許弄丟了!”

海濱低頭一看,是一塊光滑溫潤的紫色的心形貝殼,還綴著兩顆光滑圓潤的白珍珠。

“咦,這東西是哪兒來的?真好看!”海濱問。

“傻瓜,這不就是你撿到的那塊紫貝殼嘛!怎么,認不出來啦?”

“真的?沒想到它是這么漂亮,你是怎么做到的?”海濱欣喜若狂地盯著靜蕊追問道。

“就為了打磨這塊貝殼,費了我好幾天的時間呢。你看!把我手指甲都磨壞啦!”

“啊喲,沒想到你的手這么巧,竟然能做成這個樣子!辛苦你啦,來!我?guī)湍愦荡怠焙I抓過靜蕊的手,裝模作樣地吹了起來。

“干嗎!又不疼不癢的,你以后好好收著就是了。”靜蕊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經地說。

“嘻嘻,好!一定……”

想到這些,躺在床上的海濱,情不自禁地咧了咧嘴角,露出一臉甜蜜幸福的微笑。

腦海中的“膠片”在繼續(xù)回放……

“海濱,我想我們之間不要有什么誤會。留學的事情我已經都辦妥了,明天上午9:00的飛機。你不來送送我嗎……”電話的一端,傳來靜蕊淡定的聲音。

海濱試圖壓住胸中的怒火,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吼了起來,“不是說好不去了嗎?!明天的比賽對我很重要,這是我第一次賽車資格選拔!你……什么留學?都是假的!你是在逃避!逃避……”

“海濱,不是的!你聽我……”

“啪!”海濱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機場附近的賽車場上,海濱的情緒依舊不能平靜。伴隨著刺耳的轟鳴,一架剛剛起飛的飛機像一只展翼的大鳥,從賽車場上空穩(wěn)穩(wěn)翔過。海濱抬腕看了看表,“9:00”!這個讓他刻骨銘心的時刻!

“砰!”的一聲,海濱在毫無防護措施的狀況下,狠狠地拉上自己的車門,瘋狂地投入了比賽。任憑身后的張凱怎樣呼喊他。

后來,“轟隆!”的一聲,天旋地轉,海濱隨即失去了知覺……

想到這兒,海濱“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那道疤痕,心里酸楚楚的……

呆坐了一會兒,無聊的海濱打開了電腦。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迅速點開一個“文件夾”,雅文在張凱那里拍攝的全部照片逐一展現(xiàn)開來。

看著清純漂亮的臉龐,海濱不由得心中暗嘆:周雅文,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女孩子!特有的高雅氣質和眼神,絲毫不遜于任何一位當紅的影視明星。從一開始的誤會到這些日子的彼此接觸,怎么對她的感覺越來越親切了呢?那天自己怎么就脫口喊出了她的名字?她的表情?還有,她現(xiàn)在還記恨著我嗎……

海濱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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