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杰是晚上八點多鐘到家的。當他按響門鈴的時候，魯維維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下午她就收到了孫杰回家的電報。下班后回家，她便做好了飯菜，等他回來。

魯維維聽到門鈴響，便走過去開了門。

“回來了？”

“回來了。”

“沒有吃飯吧？”

“沒有。”

“我做好了，正等著你呢。”

孫杰已經(jīng)放下了旅行包。聽到魯維維說這話，轉身到地她面前，摟住她說：“你真好，想我嗎？”

她對他微笑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他，說道：“快洗臉吃飯。”

孫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便走到衛(wèi)生間。

魯維維在那兒呆呆地站了一會，才轉身進廚房。

“看我給你帶回了什么？”

晚飯后，孫杰從施行袋中拿出一套毛料西服放到魯維維面前，每次出差，孫杰都要為魯維維帶回一兩件禮物。

“你又亂花錢了。”魯維維說，神情并不高興。

“這算什么？只要你喜歡。……你不喜歡嗎？”魯維維搖了搖頭，不知道到底是表示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又不是沒有衣服，何必去花這個錢？”

“你怎么總是想著花了多少錢呢？”孫杰走上前來，又摟住她，輕聲地對她說，“我們上床吧，呵？這么長時間，我可想死你了。”說完他用雙臂把她抱起來，向臥室走去。

魯維維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表情地躺在了床上。

他要為她解衣，她推開他的手，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動手脫著。在溫柔的光線下她的胴體顯得光艷奪目。黑發(fā)流瀉到肩臂上，使她的臉龐和身體更加雪白。

她拉過薄被，蓋在自己身上。

很快，她就感到了他的氣息，他的急促的手和身體。她的全身感到微微發(fā)緊。臺燈還亮著，她抽出一只手臂，伸手關掉了它。她不愿意亮著燈，她寧愿在一片黑暗中來進行一切，來承擔她必須承擔的義務。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直。冷，在他火熱的身體的繚繞下她感到有點冷。她聽住他擺弄自己的身體，仿佛她是一個完全喪失了自主意識的人。

她兩手平放在床上，盡管他要她摟住他的身體，但她沒有那樣。就在那一刻，在她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鄭誠的臉，那嚴厲剌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她想擺脫那目光，但怎么也擺脫不掉。她只得使勁地晃了晃頭，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他以為她到了極點。不一會，他也喘著粗氣躺在她的身邊。

似乎是為了鎮(zhèn)靜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然后下了床，去了衛(wèi)生間。她扭開熱水器的開關調(diào)好水溫。熱水從細密的噴水也噴出來。她站在噴頭下，任憑水沖著頭和身，很長時間她也未動彈一下。

當她再回到臥室時，他已呼呼地睡了。

她睜著雙眼躺在黑暗中，好久都無法入睡。等到迷迷糊糊的，天，已經(jīng)快亮了。

當然，她不知道，這一天的到來，對她來說，是一個充滿動蕩和煩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