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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歪打誤著

  • 精釀三國
  • 詩碌碌
  • 5116字
  • 2024-04-07 13:17:09

此次,我們將敵方的信使給好好的給羞辱了一番,想必對方肯定也不會事罷干休,估計又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石匠他倒很是滿足,沾沾自喜臥在自己的座位上嘿嘿傻笑,他用這么調皮的方式處理爭端,絲毫也沒想后續事端怎樣解決。

小喬倒是覺得石匠很可愛,她躲在石匠后面的簾子后,悄悄地捂著嘴偷笑。大喬看妹妹這么開心,嘴角也流露出久違的欣喜。

只有雕蟬一個人,心事重重的望著大廳外的樹木發呆,似乎,只有她在為我們此后的命運隱隱的擔憂。

我們商議了一下,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轉守為攻。對方往高處掂量,就一伙山寇路賊,只依仗著天然的屏障,專橫跋扈,強取豪奪,凈干些見不得人的勾搭,但并不一定有多少真正的能力。

大家商議后,形成了統一的意見,我們吩咐大家盡快準備整理軍隊,即日啟程。

我們商議,先由男丁出陣,女眷可暫留在大營,以做后方接應。

但是,雕蟬卻堅持要一起前往,她說不放心我們,她在現場也可以出謀劃策一下,也不會有太大的累贅。

我們再三勸說,最后不得不順從了她。

但我要求她,只能在后面督戰,千萬不要拋頭露面的,前方環境險惡,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定會讓我們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

雕蟬點點頭,懷中抱著那只苜饹獸,跟著隊伍行走在最后面。

上次,我們已經連破了他們前兩陣,此次,我們也只能見機行事,靈活應對。

好在,破解對方金皮樹的方法,我們已經找到了,這一關已經不再是致命的死穴了。

我們找了個籠子,將附近的狗全部抓了起來,用車拉著,兵發北倉山。

翌日,我們又到了上次太平谷那一片金皮樹林,上次洪水沖刷后的痕跡依舊,地面上錯落放著從山上沖刷而來的破舊樹木和石塊瓦礫,洪水褪去,上面附著著厚厚的河沙。那片金皮樹,被洪水浸泡后,葉脈更加青澀、殷綠,朦朧著一片濕漉漉的霧氣,此刻,所有葉片似乎更加的堅挺,層層金皮樹葉像片片鋒利的刀片。

董先生讓人打來狗籠子,由于狗皮較厚,天然防毒,他試圖讓這幾條狗拖著鐵蒺藜和笆滾石,沖進金皮樹,好破了這一關。

這個時候,山頂上又傳來了陣陣奸笑聲,我們抬頭望去,看到幾十名士兵站在山頂上,看著山腳下的我們,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金皮樹乃番邦所產,中原并無解藥,就算你們僥幸摧殘了這片太平谷,后面還有吃人的野獸,毒人的金粉,迷人的湯泉池,一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說完,太平谷后面發出了陣陣的虎嘯聲、狼嚎聲、獅吼聲,陣陣怪異的聲響聽我我們脊背發涼,冷汗直流。我們看了眼籠子中的一群狗,他們也在野獸的哀嚎中,瑟瑟發抖,蜷縮在籠子角落中,不敢動靜。

我們打開籠子,不管怎么驅趕,狗依舊是紋絲不動。

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雕蟬從后面走了過來,原來,做這幾天一直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思考破敵之策,她也想到了讓狗去沖擊對方的金皮樹,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后面還有野獸一關,她也是急的坐立不安,抱著苜饹獸走到了陣前。

這個時候,金皮樹后又傳來了陣陣獸吼聲,沒想到,懷中的苜饹獸焦躁不安起來,興奮的在懷里扭動著身體,嘴里發出陣陣尖銳的鳴叫,眼睛也充滿了興奮的目光。

“不如?”雕蟬低頭看了眼苜饹獸,有了一個辦法。

她讓人挑出一只最健壯的狗,把它放到前面當成領隊,然后把苜饹獸安置到了狗背上,苜饹獸騎在后背上,兩只前爪緊緊抓著狗毛,立刻精神抖擻,眼睛發出堅毅的光,他氣勢如虹,殺氣騰騰,像極了一位勇當千軍的大將軍。

雕蟬看狀態差不多了,雙手一擊掌,苜饹獸貌似聽到了百米賽跑的發令槍,猛的低頭一咬狗背,雙爪緊薅狗毛,胯下的細狗如同觸電一般,疼的大叫一聲,立刻沖了出去,后面幾只狗看著前面的狗跑了,也緊跟著沖進了金皮樹。

剎那間,一群瘋狗后面拖著鐵耙沖進樹林,緊接著聽到里面發出電閃雷鳴般的聲響,各種草木、樹干的折斷聲,鐵耙鋤過石塊的碰撞時,細狗奔跑時候的狂吠聲,交雜在一起,既如雷霆之響,又像萬壑之勢,掀起一陣陣灰塵,不一會兒,金皮樹中間蹚出一條空隙通道來,

我們一看,成了!

我們緊張的攥著拳頭,看著這片金皮樹林馬上要被打開缺口,我們趕緊讓雕蟬發生信號,讓苜饹獸趕緊回來。可是,可能是苜饹獸太興奮了,也可能是現場聲響太嘈雜,苜饹獸根本沒有聽到雕蟬的擊掌聲,依舊殺氣騰騰的騎著狗,往前沖去。

“不好,前面是虎跳峽,有各種野獸,苜饹獸危險了!”

大家聽到后大驚失色,雕蟬更是擔心的臉色蒼白,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那群狗如同失去理智一般,咆哮著沖進野獸叢中。

“苜饹獸!”雕蟬傷心的大聲喚道。

我們每個人都頓足捶胸,覺得苜饹獸可能就遭此大劫,肯定是兇多吉少。

“快看!”有人在后面大喊道,我們舉目遠望,看到苜饹獸依舊騎在狗背上,已經穿過了虎跳峽,飛奔著往山上接著沖去。

狗群后面,是一群嗜血的野獸,這些野獸好像餓了很久,張著血盆大口,須面獠牙,眼睛里充滿了捕食的興奮,緊緊的追在狗群后面,獸蹄過后,立刻掀起煙塵一片。

“啊!!怎么辦??”雕蟬看到后,更加擔心,這是剛出鬼門,又入虎口。

吳蒹樂看到這情況,說道:“我看著路線,是沖著山上跑的,上面可就是玉碎坡啊,據說有硫磺煙硝、磷霧毒氣!”

這真的是前有險境,后有追獸,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們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半山處看著,默默祈禱,心如刀絞。

雕蟬傷心的依靠在我的懷里,不敢直視,我用臂膀輕輕的護住雕蟬,觀察著前往的一切。

忽然,聽到傳來轟隆隆的聲音,狗和野獸斗毆沖進了硫磺地,想必是觸碰到了極易燃爆的物質,引發了劇烈的燃爆,瞬時間,萬聲巨響,嘯聲一片,聲響過后,發現山頭上掀起陣陣白霧,白霧飄過,是火藥燃燒后的味道。

緊接著,發出了眾多野獸哀嚎慘叫的聲音。

難道苜饹獸已經喪身火海??

雕蟬扭過頭,看到此景,幾乎癱倒在地,我快步向前,趕緊攙扶著她,安慰他說尙有一線生機。

緊接著,是一陣死寂,眾人驚魂甫定,心如刀絞。

雕蟬癱坐在一旁,兩行熱淚已經順著臉頰淌下。

此時,山谷中幾陣呦呦的鳥雀,發出不合時宜的鳴叫,遠處白云慘淡,滿山的蕭瑟。

突然間,對面山坡又響起了陣陣騷亂,隱隱約約的,似乎又聽到了那群狗的叫聲。我們騰然的站立起,望著遠處,一陣陣的灰塵四起,又看到了那群狗,從煙塵中跑出來,領頭的那條狗背上,驕傲的站立著苜饹獸。

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聲,雕蟬也從地上站起,高興的摸了下眼淚,依靠在我的懷中,興奮的蹦跳著。

原來,這群細狗身材嬌小,爪瘦蹄輕,從硫磺煙硝中跑過去,并沒有踏破機關,未引爆危險品。相反,那群豺狼虎豹,被北倉山上的匪徒投喂了大量豬牛,長得膘肥體壯,體型碩大,爪牙踏過引爆了山坡,最后全都葬身火海。

沒想到這一陣勢仗,一舉打破了敵人三道關卡,歪打誤著的,解決了一系列的問題。

現在只剩下最后的寒靈瀑一關,攻破后就可以直搗黃龍。

這個時候,在山頭觀戰的對方將領也都傻了,他們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了多年的艱難險阻,竟然瞬間化為泡影,氣的對方咬牙捶胸,破口大罵。

我們仰望山頂,均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這個時候,對方氣憤不已,頃刻,一群人調整隊伍,沿著后山的安全密道,往山下跑來。

看來,對方氣急敗壞的,想跟我們當面對峙。

我們在原地等著,靜待事情的發展。

不一會,一群隊伍從他們的安全通道走出來,我們一看,對方黑壓壓一片土匪,約莫有幾百人,他們手拿各種兵器,賊眉鼠目,匪里匪氣,領頭的是一匹棕色大馬,馬上是一名武將,金盔金甲,手持寶刀,身材高大,面龐粗獷,胡須雜亂,怒目圓睜。周倉周邊,是一黑一白兩匹戰馬,各坐著一名副將,一個穿紅,一個著黃,一個持槍,一個持鞭。

手下人告訴我們,他就是對方山上的首領周倉,旁邊兩個是他的副將,許文昌,劉清遠。

對方主將勒住馬韁繩,用手中寶刀一指我方,大罵道:“你們好大膽子,竟然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連挫我幾處機關,今天不將你們碎尸萬段,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他身旁那個騎白馬的將軍說:“那幾只獅子老虎,可是我們細心呵護的生靈寶寶,我們寨主對他視如己出,呵護有佳,沒想到剎那間讓你們烤熟了,豈有此理。”

我冷笑一聲,說道:“雞毛小賊,鼠輩盜寇,占山為王,危害一方,以為抓幾只跳跳虎就可以威霸一方,實在是可笑至極,別說把你們的虎豹給烤熟,等會我們架好鍋、生起火,把你們這一群賊寇也都給烹熟了。”

對方聽后,臉色鐵青,一個個咬著牙,怒視著我們。

我身后的吳蒹樂、石匠,還有焦鈞也都精神高度緊繃著,手攥著兵器,看著對方人馬。

現在想起來,幾個小英雄都很久沒有實戰過了,手中兵刃幾乎都要生銹,各種招式也生疏了許多,不知道此次交手,能占多大便宜。

但是,我們幾個出生入死,屢立戰功,也不是浪得虛名,每個人都多少有點真本事的。

吳蒹樂殺豬匠出身,刀快招急,身手敏捷,對肉體的關節、脈絡、筋骨都了如指掌,殺人殺豬也并沒有太大差距,所以說即使做不到刀刀斃命,也可以揮灑自如。

石匠是鐵匠出身,他使得一手好錘,膀大腰圓,力大無窮,錘法巧妙,初中有細。

這個時候,對方兩名副將出陣來,各自舉起槍和鞭,騎在馬上很蔑視的看著我們,嚷嚷著讓我們出去對戰。

這時候,身后的吳蒹樂和石匠竟然發起來爭執,原來是兩個人為了誰能上前對戰,起了沖突,吳蒹樂覺得自己好久沒上場殺敵,心里癢癢的很,想先出戰解解饞。

石匠覺得上次差點葬身金皮樹林,依舊懷恨在心,想出去宰幾個將領解解恨。

就在他倆爭吵不休的時候,作為廚子的焦昀竟然先跳出陣外,讓我們吃驚不已。

一個廚子,竟然先出去挑戰,讓幾個年輕戰將尷尬不已。

對方看我們出來一個人,大聲呵斥道:“地方將士,通名報姓,待會免得殺了你后,我的功勞簿上沒辦法標榜功勞。”

說完,很輕蔑的看著焦鈞,嘴角發出絲絲詭異的笑容。

“我乃隨軍廚子,外號‘長衫罩雞籠’的焦昀是也。”

焦昀依舊用著濃厚的四川口音回答著,他堅毅的矗立在對方前面,身上穿著長短衣衫,雙手抱懷,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哈哈哈哈……”對方將領發出一陣奸笑。

“我看你們隊伍稀松寥寥,肯定是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戰將,竟然讓一個廚子出來,還號稱常山趙子龍,真是羞愧難當啊,哈哈哈……”

“我不是常山趙子龍,我是長衫罩雞籠,雞籠,不是子龍。”焦鈞氣急敗壞的爭執道。

“我管你雞籠還是鴨籠,我今天讓你們喪身北倉山,一個都出不去。”對方又說道。

“你二位叫啥?”焦昀問道。

“哼哼,要是說道我二人,那是在北倉山周圍幾百里無人不知,我們是北倉山首領周倉的正負二將,名字叫做許文昌何劉清遠。”

說完,二位瞇起眼睛,盼望著從我們臉上找出驚恐的表情。

“哎呀!”焦鈞立刻瞪大了眼睛,嘖嘖的驚嘆不已。

“咋樣,你是不是也早聽過我們的大名?如果聽過的話,那就趕緊下馬受降,免得我們刀槍相向,免遭皮肉之苦。”

“是這樣的,我是個四川廚子,其中最拿手的是辣子雞,我做雞的時候,最喜歡用的雞就是文昌雞和清遠雞,肉質破肥,口感勁道,鮮香細嫩,香的很,沒想到今天一下子能碰到兩只,真是難得啊!”

我們聽到后,軍隊發出狂噴般的笑聲,連對方軍營中也無發出竊竊笑聲。

兩個副將聽后,氣的臉色蒼白,哇哇大叫著,“竟然污蔑我二人為雞,真是想死想的透徹了嗎?”

“莫急,莫急。”焦鈞接著說,邊說邊垂手下去,把手里拿著的菜刀往鞋底子上蹭了幾下,順便把身上袍衫兩件脫下,然后接著說:“你們一個穿紅,一個穿黃,也說明很懂的樣子,文昌雞紅色最佳,清遠雞黃色最好,說明你倆真的是標準的食肉用小雞,真是太耐人了。”

兩軍軍隊又爆發出一陣狂笑。

兩個將軍再也聽不下去,就大喊一聲,驅馬向前,舉起兵器,沖著焦昀殺來。

眼看著對方兩匹戰馬越來越快,兵刃舉起后已經幾乎快銼到焦昀面前。

我軍看著甚是緊張,著實替焦昀捏一把汗,他一個人怎么能抵擋對方兩員戰將,會不會兇多吉少?

突然,焦昀將手中長短兩件長衫舉起,沖著兩匹馬頭拋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好把兩匹馬的馬頭罩住。

原來,長衫罩雞籠,不僅僅可以罩住雞籠,還可以罩住馬頭。

兩匹馬,在策馬奔馳的過程中,突然天黑了,兩匹馬頓時就懵了,瞬間弓起馬背,佇住四蹄,剎車停住了。

再看馬背上兩個副將,立刻被甩了下來,一左一右,一黑一黃,生生的摔在焦昀面前。

焦昀看準時機,舉起菜刀,邁步向前,手分左右,來了個左右逢源的劈砍。

緊接著聽著噗噗兩聲。

空氣中掀起兩道緋紅色的血霧,兩具尸體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就并排著栽倒在地。

DOUBLE KILL!

我軍中發出狂雷般的歡呼聲,連貂蟬懷中的苜饹獸,也興奮的撲騰著爪子,興奮不已。

對方主將周倉大驚,放下兩具尸體不管,立刻回復手下調整方向,然后從安全通道撤回山頂。

這一仗,打的真的瞬息萬變,雷厲風行,幸福來的如此突然,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大家過來高興的夸贊焦昀,沒想到一個廚子,竟然也有如此大的本領。

焦昀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平常殺雞殺習慣了,看到這兩個人像極了小雞仔,所以處理起來輕車熟路,毫無壓力。”

但是,你這臨場扔衣衫的功夫,也是相當了得,這可是我們以后殺敵的妙法,貴在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眼下,就只剩下最后一個關卡,就可以直搗黃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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