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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侯助殺虎

【原文】

陳郡謝玉為瑯邪內史,在京城。所在虎暴,殺人甚眾。有一人,以小船載年少婦,以大刀插著船,挾暮來至邏所。將出語云:“此間頃來甚多草穢[1],君載細小,作此輕行,大為不易??芍惯壦抟病!毕鄦栍嵓犬?,邏將適還去。其婦上岸,便為虎將去。其夫拔刀大喚,欲逐之。先奉事蔣侯,乃喚求助。如此當行十里,忽如有一黑衣為之導,其人隨之,當復二十里,見大樹,既至一穴,虎子聞行聲,謂其母至,皆走出,其人即其所殺之。便拔刀隱樹側,住良久,虎方至,便下婦著地,倒牽入穴。其人以刀當腰斫斷之?;⒓人?,其婦故活。向曉,能語。問之,云:“虎初取,便負著背上,臨至而后下之。四體無他,止為草木傷耳。”扶歸還船。明夜,夢一人語之曰:“蔣侯使助汝,知否?”至家,殺豬祠焉。

【注釋】

[1]草穢:代指老虎。

【譯文】

陳郡的謝玉任瑯邪內史,住在京城。那一帶老虎非常厲害,咬死了很多人。有一個人,用小船載著他年輕的妻子,把大刀插在船上,趕在天黑前來到巡邏地帶。巡邏的將士出來告訴他說:“這一帶近來常有老虎,你載著家小,作這樣輕率的行動,是非常不容易的。你應該到哨所去留宿?!毕嗷栍嵔Y束,巡邏的將士剛剛回去。他的妻子上岸,就被老虎抓走了。他拔刀大聲呼喊,想去追趕。先前他供奉蔣侯,于是就呼喚蔣侯求助。像這樣大約跑了十里,忽然有一個黑衣人來給他帶路,他跟著黑衣人,大約又走了二十里,看見一棵大樹。然后到了一個洞穴,虎仔聽到聲音,以為是母親來了,都跑了出來,那人就在洞口把它們都殺了。于是拔刀藏在樹旁,過了很久,老虎才到,就把他妻子放到地上,倒退著拉往虎穴。那人用刀攔腰砍斷老虎。老虎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因此活了下來。到天亮時,能說話了。問她,說:“虎一抓著我,就背在背上,來到這里然后放下來,我四肢沒有其他損傷,只是被草木劃傷而已。”扶著她回到船上。第二天晚上,夢見一個人說:“是蔣侯派我來幫助你的,知道嗎?”這個人回到家,殺豬祭祀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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