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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杯盞一敘映紅妝

  • 亂九天
  • 沉影靜璧
  • 3280字
  • 2021-05-25 16:55:09

荊涌一路南行,晚上就來到了范正陽縣。客棧全都是關著門,只有范正陽驛開著門,而驛館也只有驛丞驛夫等幾人。驛丞見荊涌是一位年輕的小伙子,便擺了一桌好菜招待荊涌。

第二天清晨,驛丞提前給荊涌準備好了早飯,還免去了荊涌的一切費用。

荊涌見驛丞雖其貌不揚,但卻古道熱腸,心道:“看來天下還是好人多,如今恰逢盛世,人人安居樂業,我能生在當今,也是幸事。”于是道:“驛丞大人,您真是好人,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驛丞道:“我只是一個未入流的小官,怎么能算是大人呢?我姓馬,排行第五,大家都叫我馬五。如今天下太平,六畜興旺五谷豐登,吃一頓飯又算的了什么?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這新年剛到,又要去往哪里?”

荊涌道:“晚輩名叫荊涌,要去河南府投奔一位親戚。”

馬五道:“此去河南府,路途遙遠,小兄弟雖然年輕力壯,但卻少了腳力。來,我帶你去馬廄,你自己選一匹喜歡的馬吧!”

到了馬廄,荊涌雖不識馬,但見這里的馬個個高聲嘶鳴,毛光如油,顯然都是神駿非常。荊涌挑選之間,卻發現地上躺著一匹小母馬,渾身雪白,一對銳利的眼睛望著遠方。

荊涌問道:“馬五叔,這匹馬是病了么?”

馬五道:“這匹馬雖說是名貴馬種,但天生殘疾,一生下來它的右后蹄就短了一截。”荊涌仔細看去,白馬把自己的右后蹄藏在身下,似乎不愿意露出來。

馬五把它牽起來,荊涌看到它右后蹄懸空,距地面差不多有三寸高,走起來一瘸一拐的。白馬走到馬廄門口,向外望了望,卻又退了回來。

荊涌道:“馬五叔,你就把它送給我吧!”

馬五叔道:“小兄弟,這匹馬根本沒有能力馳騁千里,況且它還不愿意跑動,你帶上它只有累贅啊!”

荊涌道:“馬五叔,那些高頭大馬我騎不上去,這匹小馬的高度正適合我。況且我也不急于趕路,路上能有一匹小馬與我為伴,比那些高傲的老馬強多了!”

馬五道:“這兒有很多匹好馬,小兄弟為何執意要一匹跛腳的馬呢?”

荊涌抱著白馬的頭,撫摸著它的鬃毛,心中一動,道:“即使跛腳了,我也喜歡。”白馬似乎感覺到荊涌的意思,眼中的銳利變得柔和,一直用身體蹭荊涌,顯得很是高興。

馬五道:“既然小兄弟喜歡,那這匹馬就送給你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換匹馬。”

荊涌喜道:“多謝馬五叔!那晚輩就此別過!”白馬起初還不想走出馬廄,但在荊涌的安撫和拉扯下邁出了走出馬廄的第一步。

過了正月十五,路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了,周圍的積雪也沒有了,天氣也不那么寒冷了。荊涌一開始只是牽著白馬,并不騎上去。白馬走起來比較慢,荊涌既不介意,也不強迫它跑起來,而且每天都喂給它最好的草料。

一天清晨,荊涌正準備拉著白馬出發,白馬卻一聲嘶鳴,撒開四蹄跑了起來。荊涌心道:“你這馬兒,平時走起來慢吞吞的,原來是逗我呢!”于是施展輕功,緊追不舍。

白馬見荊涌追了上來,并不停歇。荊涌也不牽住它的韁繩,想看看它究竟能跑多遠。一開始荊涌輕輕松松就能跟上,但時候一長,荊涌就需要使出全力了。

白馬見荊涌一直緊追不舍,便改走官道。輕功的優勢在于能在起伏的地勢上如履平地,一旦到了平坦的官道,荊涌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夠勉強追上白馬。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荊涌已經氣喘吁吁,于是猛一加力,扯住白馬的韁繩,一躍而上坐在馬背上。白馬見荊涌坐了上來,更是狂奔起來。荊涌穩住身體,任由白馬奔跑了幾十里。

日頭漸漸偏西,白馬長嘶一聲,不再奔跑。

荊涌跳下來,抱著白馬的頭道:“你還是小姑娘,就這么瘋了,以后長大了我可管不了你。嗯,我以后叫你絲兒好嗎?絲兒,我看你跑了這半天,肯定又渴又餓。”

初春的溪水甘甜而清涼,荊涌用水袋裝滿了水,坐到樹下歇息。荊涌看著絲兒喝足了水又吃了些青草,心中不禁想到了羅綺兒。

荊涌默默念道:“綺兒,我現在有了一位好朋友,她叫做絲兒,她是一匹跛腳的馬,但是我很喜歡她,我幻想她就是你,這樣我天天就可以陪著你了……好了,絲兒,我們走吧!”

天氣轉暖,路邊的迎春花不知不覺就凋謝了,綠油油的小草旁也會有不知名的野花傳來陣陣香氣,溪澗傳來叮咚的流水聲。這一切對于荊涌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置身這鳥語花香的春色,心中的郁悶和愁緒也隨之淡去。

三月初,荊涌來到了繁華的河南府。城外的桃花已經開了,桃花瓣飄進河南府,整座城里都是淡淡的桃花香味。

黃府雖不如鎮北侯府氣派,但黃文錚作為東都河南府的府尹,俸祿極厚,江湖上又頗具威名,府邸也是豪華之極。荊涌想給黃芷觴一個驚喜,施展輕功躍進了黃府的后花園。

荊涌望去,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水,從假山上一瀉而下的瀑布,湖心亭中的石桌石椅,這一切景色還如兩余年前一般靈動歸真。

荊涌見四周無人,便獨自踱步到湖心亭,亭外石柱上刻道:“雄山飲酒無凡物,曲水流觴有圣人。”

荊涌心道:“黃叔叔文武全才,這對子氣勢恢宏,想必劍神一派的武功也是這般大氣磅礴。”荊涌看到石桌上放著一壺酒,旁邊放著四杯殘酒和一杯滿酒,像是剛剛有人在此對飲。

整個河南府均彌漫著桃花香,而到了這亭中卻傳來一股混雜著酒味的菊花清香,荊涌覺得甚是奇異,不由得警覺起來,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石凳上。

突然,右側激起一道水柱,一把長劍夾著水滴便刺向荊涌。荊涌猛一后仰,右手短劍抵住劍鋒,左手作勢要奪下這把長劍。誰知長劍一轉,從左側反削過來,荊涌腰間使力,身體在石凳上向左旋轉過來,短劍便架開了長劍。

長劍復又變招,荊涌手持短劍沉著應變,只守不攻,如此反反復復拆了幾十余招,對方占不到絲毫上風。

正當荊涌再次抵擋住長劍的攻勢時,右側一把短劍卻挾著疾風直刺過來,荊涌向右轉身,左手抄起自己短劍的劍鞘反刺過去,而對方短劍恰巧刺入劍鞘。

荊涌一愣,卻聽對方笑道:“荊小白,你欺負我,奪走了我的短劍。”原來此人正是黃芷觴。

荊涌看黃芷觴比兩年前高了許多,模樣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雙妙目笑成了月牙兒,臉上梨渦更添風情。黃芷觴穿了粉色的上襦和長裙,裙擺卻被水打濕了。

荊涌笑道:“觴姐你我兩年不見了,這一見面你就鉆到水底偷襲我,是想試試我的武功么?”

黃芷觴道:“剛剛小葉黃說有人偷偷溜進了后院,我們四個就拉著欄桿藏在亭子下面,卻沒想到是荊小白!湖水這么冷,我才不下去呢!你們都出來吧!”

說罷從亭下上來三人,正是黃葉、黃幽蘭和黃平沙。黃葉已經長成了十四歲的少年,身材高大;黃幽蘭已經十一歲了,和羅綺兒一般年紀,模樣嬌小可愛;而九歲的黃平沙還是兩年前那樣不茍言笑。

黃葉道:“荊小白,聲音也變了啊,這個頭也高了啊,膚色也更白了啊!”

荊涌道:“葉小黃,你倒是沒變!我看幽蘭變化最大了,兩年前比平沙還矮,現在卻和我一般高!”

黃幽蘭道:“荊哥哥,你別取笑我了!大姐變化才最大呢!她不知道怎么的,這一年來突然喜歡上了喝酒,今天還拉著我們陪她一起喝呢!我可喝不下去,嗆死了!”

黃芷觴道:“怕什么啊,你看爹爹不僅文才武略,酒量也是極大。這壺酒正是娘親給爹爹釀的‘桃花酒’,香甜之極,喝不醉的!我們四個剛剛想到了你,便多擺了一杯。”

黃芷觴坐在荊涌對面的石凳上,把滿滿的一杯酒送到荊涌面前,道:“我都喝了半壺了,他們才喝了不到一杯,真不爭氣。荊小白,你嘗嘗口味如何?”

荊涌喝了一口酒,只覺入口辛辣,如刀割喉嚨般疼痛,差點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見黃芷觴若無其事地又喝了一杯,道:“這酒怎么這么烈啊?我喝了一口就受不了了!”

黃葉道:“這哪里是‘桃花酒’啊!大姑娘,你確定沒拿錯了?”

黃芷觴道:“你看你們一個個的,二妹喝不下去我不勉強,可是作為男子漢,酒都不會喝怎么行?”

黃平沙道:“大姐,此言差矣。男子漢是表現在氣勢上,喝不喝酒卻沒有影響。爹爹給你取名‘芷觴’,諧音便是‘止觴’,就是不喝酒的意思。想來你出生的時候,皇上剛剛平息了叛亂,號召群臣聚宴飲酒,爹爹以‘止觴’為諫,警惕皇上萬萬不可沉湎于酒色,同樣借此自戒。爹爹表字持度,正是持節有度,錚錚鐵骨。”

黃芷觴道:“三弟,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堆話,訓起人來倒像爹爹!既然你們不喝,只好我自己喝嘍!”自斟自飲,不一會兒便喝光了一壺酒。

突然,黃芷觴小聲道:“壞了,我娘要來了!”見其余酒杯中還有些酒,左手抓過來順口喝掉,右手從石桌下面拿出一壺茶放在桌上,卻把那酒壺和酒杯都藏在石桌底。黃芷觴又趕緊拿出五個茶杯倒滿茶水,然后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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