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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愛的遺物

霍普·薩克斯頓

今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還沒打開之前,我就知道那是奶奶寄來的。

兩個月前,我到英格蘭去跟爺爺?shù)绖e。他在睡夢中辭世了,這個世界失去了一個位杰出的人士,而我則失去了最要好的朋友。

我陪了奶奶兩個星期。很不幸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她的眼睛不再有神,腳步也不再輕盈。我從來也沒有看過她哭。

我想要她跟我一起回家,可是她拒絕了。她的家中沒有爺爺?shù)挠白樱胍粼谀抢铩?

我要回家的前一天,奶奶問我想不想要帶爺爺?shù)氖裁催z物回家。她帶我到他們的臥房去,然后開始在爺爺?shù)氖直怼⒔渲概c袖口鏈扣間挑選著。我想到爺爺生前很不喜歡盛裝打扮,也不喜歡“裝腔作勢”,所以我就要了一樣他特有的東西——他整理花園的時候所穿的毛衣。

奶奶笑了起來,她說好幾年以來,她就一直勸爺爺把那件舊衣服丟掉。我很難過她并不了解我的意思,最后只好收了一對鏈扣。

那天晚上,我被一個聲音給吵醒,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小書房去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奶奶身上穿著爺爺種花時穿的那件毛衣。

第二天早晨,我心情沉重地離開。隨著時間流逝,從奶奶寫來的信以及她所打來的電話中,我發(fā)現(xiàn)她的心情已經(jīng)逐漸恢復了,她撐下來了。

接著我接到她的好朋友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前一天晚上奶奶在睡夢中死去了。她臨終前有一個要求,她希望我不要去參加她的喪禮,因為在喪禮上,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可以看了。我心情沉重地接受了她的心愿。掛斷電話之前,奶奶的朋友說,奶奶交待她寄一個包裹來給我。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放在桌上的包裹,一邊啜泣,一邊慢慢地將包裹打開。包裹里有一些小盒子,里面放著我祖父母的珠寶,將來有一天,我會將這些東西傳給我的下一代。更重要的是,我會告訴我的小孩,我的祖父母是多么棒的人。

我把盒子拿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盒子底部鋪著一層厚厚的布。我把手伸進去把布拿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祖父那件心愛的園藝手衣被整整齊齊地折放在那里。

我把毛衣拿出來,然后快速地將它穿上。在洗衣肥皂、陽光、蔬果園以及些許的煙草味之中,祖父的回憶停留不去。我微笑地回憶起,以前他總喜歡躲在車棚后面抽煙斗,因為他不想讓奶奶知道。

有一天,我會建立自己的家庭以及產(chǎn)生有關(guān)家庭的回憶。可是我卻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兩個我所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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