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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書籍制度的演變

概括而言,我國古代書籍制度主要分為三大類,即簡牘制度、卷軸制度和冊頁(葉)制度。這三種書籍制度大體上代表不同的歷史時期,但也有交叉。

簡牘制度

簡牘制度是我國最早的書籍制度,對后來書籍形制的發展有很大影響。簡冊形制的書,其編連長度要視書籍內容的長短而定。但如果太長,抄寫、閱讀和收藏都不方便,因此就需要分成若干“篇”。每一篇往往是由若干支簡編成的一冊,然后合為一書,如《論語》二十篇、《孟子》七篇等。

卷軸制度

卷軸制度書籍,包括帛書和紙卷書兩種形式。

繼簡策和帛書之后出現的書籍形式是紙寫本書籍。由于紙張的發明和推廣應用,為人類找到了一種最理想的書寫材料,這對于促進書籍數量的增加,推動社會文化的發展,具有開創性的歷史意義。

雖然在西漢中期就發明了紙張,但是普遍用紙作為書寫材料,仍經歷了幾百年的發展過程。西漢的紙,質量還很粗糙,難以用作書寫材料。蔡倫于東漢和帝永元元年(公元105年),造出了質量較好的紙,紙張才開始作為書寫材料。但是由于人們的習慣勢力,簡牘和縑帛仍被看作是正統的書寫材料,紙張仍未被廣泛地使用。除了人們的習慣勢力外,當時紙的產量有限、質量不高,也是重要的原因。但是,當時紙的價格畢竟比縑帛要便宜得多,一般中下層知識分子,由于無力用縑帛書寫,多采用紙張。

西晉時(公元3世紀),左思寫《三都試》十年始成,“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紙貴”。這是歷史上有名的“洛陽紙貴”的故事,它說明在公元3世紀,紙已普遍被用作書寫材料,和崔援時代不同的是,不僅貧寒者用紙,即使“豪貴之家”也競相用紙,說明紙已不被看作一種低級的書寫材料了。

東晉元興元年(公元403年),桓玄據有建康(今南京),他下令:“古無紙故用簡,非主于敬也。今諸用簡者,皆以黃紙代之。”這是統治者下令推廣以紙代簡的最早記載,對于紙的推廣應用也起著一定的作用。到南北朝時,紙書已風行全國,簡帛已被紙質寫本所代替。

從蔡倫造出優質紙開始,紙抄本書籍就開始出現了,《后漢書·蔡倫傳》中就說過“自是莫不從用焉”,但當時使用面是很小的。隨著紙張產量的增加,質量的不斷提高,用紙作為書寫材料,才逐漸的擴大應用,經歷了幾百年的發展過程,紙抄本書籍,才完全代替了簡讀和縑帛。

本世紀以來,在我國西部地區不斷有古代紙抄本書籍的發現,這些實物進一步證明了自紙張發明后到印刷術發明前,紙張用于書寫材料的發展歷史。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提出這樣的結論:蔡倫改進造紙技術后,紙已開始作為書寫材料。隨著紙的質量和產量的不斷提高,紙作為書寫材料越來越普遍。但由于人們的習慣勢力,到東漢末年,簡帛仍占著統治地位。西晉以后,紙質抄本才逐漸占了統治地位。公元4世紀,紙質抄本已完全代替了簡帛。南北朝以后至唐代中期,是紙質抄本書籍的全盛時期。隨著社會文化的發展和科學技術的進步,紙抄本書籍已不能滿足社會的需要,這就導致了印刷術的發明。

初期的紙寫書的形式,完全是模仿帛書的。紙被大量應用后,從抄寫到制卷,逐漸改進、發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卷軸制度。所以,這個時期在書史上又稱為卷軸時代。

(1)抄寫格式和卷軸的制作。

①古代的紙張有一定規格。晉代的紙高二十三至二十四厘米,長二十六至二十七厘米;唐代的紙高二十五至二十六厘米或二十六至二十七厘米,長四十至四十三厘米或四十四至五十一厘米;五代時期的紙,大小規模不等。敦煌書卷實物和宋代蘇易簡《紙譜》所記,大致與上述相符合。

②抄寫時,第一張紙起首空二行,先寫書名,另起一行寫正文。每抄完一書,在末尾另起一行再寫書名、字數、抄寫人姓名、抄寫時間、抄寫目的、用紙數字,甚至連校書人、審閱人、制卷人姓名也一一附記。敦煌保存的經卷,提供了上述的實證。內容長的書,一張紙容納不下,再用第二張繼續抄寫。紙的一面寫滿后,反過來在背面繼續寫。據向達《倫敦所藏敦煌卷子經眼目錄》的統計,在近五百卷的卷子中,有一百八十多卷是兩面書寫的。如:一百一十九行的《春秋后語釋文》的紙背面另抄寫一百八十二行的歷書;一百零五行的一卷《切韻》的紙背后繼續接抄《切韻》。

③一部用多張紙寫完的書,按順序接成一張長紙。長紙可先寫后接,也可先接后寫。用張紙和卷的長度視內容多少而定,短卷有兩三張紙,長卷有十幾張紙、幾十張不等。寫完書的長紙,從左向右卷成一紙卷。

④為保護紙卷不折皺和損毀,在最后一紙上粘接一根木條,稱作軸,可以手執軸,向前舒卷。軸的長度超過紙的寬度,紙卷好后,兩頭露出軸頭。一般用竹木作軸,考究者用各種貴重質料做露在外邊的軸頭,如象牙、琉璃、玳瑁、紫檀等。

⑤為保護書的內容不受污損,在第一張紙前加粘一空白紙,考究者可用絹、綾等絲織品,稱作褾、包頭或玉池。

⑥加褾之后,再系上帶,將卷子捆扎起來。

⑦為便于書卷的保存,每五卷或十卷用帙包裹起來,或盛之以囊。帙也稱書衣,一般用布、帛來做,考究者用更高級的質料做帙。

⑧卷軸的存放方法是在書架上平放,把軸的一端向外,取閱時抽出,歸還時插入。為區別書的內容和取閱方便,在軸的一端系上書簽,標明書名和卷次。考究者用象牙等珍貴質料做書簽。

(2)紙張的修染加工。

古代寫書用紙,多經過染色。這樣做可能有求美觀的一面,但主要還是為使紙不受蟲蛀,防止腐朽。早在漢代,宮中就有被稱作“赫躓”的紙,孟康注說它為“染了紅色的薄小紙”。三世紀后,普遍用黃紙染紙。晉荀勖整理的汲冢竹書就用黃紙抄清。東晉桓玄下令用黃紙代簡。據記載,古代染紙用的是一種叫黃蘗的植物,用黃蘗法浸染紙叫“入潢”或“潢染”。二世紀末葉,劉熙在《釋名》中就已把“潢”解釋為“染紙”。黃蘗汁色黃,有防蟲蛀的特效。以此汁染過的紙略呈黃色。五世紀賈思勰著《齊民要術》中有“入潢”一節,專門敘述了以黃蘗染紙的方法:將黃蘗浸入水中,得新鮮汁液,再將泡過的黃蘗搗碎煮開,倒入布袋,擠出汁液。經過三次搗煮,將搗煮的汁液與新鮮的汁液混合在一起,成黃色液體,用以染紙,可以防蟲蛀。敦煌石室保存的唐代經卷,多數是經過潢染后而呈黃色的。這種經過入潢處理的紙卷,保存了一千多年以后,盡管有破損,但紙張完好,無蟲蛀現象。宋代的書籍用紙經過入潢處理的減少,但某些卷軸形式的藏經,其用紙仍采用上術方法浸染。隨著造紙技術的不斷發展,人們開始直接在制紙原料中增加防腐劑、防蟲劑了。如宋代以后就出現過在造紙原料中添加紅汞來制作防蠹紙的做法。

紙書長卷的制作,需經粘接。古人在粘接書卷的方法上積累了許多寶貴經驗。據文獻記載,粘接紙是“用古楮樹汁、飛面、白芨末三物調合如糊,以之粘接紙接縫”,可“永不脫解”。白芨是一種植物藥材,塊莖含粘液質和淀粉等,可做糊劑,用它調和的粘糊料,不但能使紙接縫牢固,大概也可以對紙起到保護作用,使之不易腐朽。

冊頁(葉)制度

唐代發明雕版印刷之時,書籍形制漸由卷軸向冊葉過渡。唐代后期出現了經折裝、旋風裝,不過有的書籍也還用卷軸。所以早期的雕版印刷書籍,不像后世那樣單獨成頁,而是用比后代書版長而窄的長條形木版來刻字印刷,再把印好的印張粘連起來,卷成卷子或折疊成經折裝、旋風裝。

折疊形制的書籍,閱讀或查檢雖比卷軸方便,但折疊處容易斷裂,斷裂后整冊書就變成了一張張的散葉,容易弄亂。于是有人想到,既然卷軸和折疊形制的書籍本來就是由一張張的印張連接而成,為什么不可以直接用印張來裝訂,不再粘連呢?大約從五代時期開始,人們便開始采用散葉裝訂的形式了,首先是蝴蝶裝,后來改用包背裝,最后是線裝。蝴蝶裝出現以后的散葉裝訂書籍,徹底改變了沿續一千多年的卷子式樣,是我國書籍制度上的又一次革命。其方法經不斷的改進、革新,一直沿用到今天。

(1)散葉上的名詞術語書籍采用散頁裝訂法后,刻字版片的式樣也隨之變化,不僅由原先的長條形變為長方形,還有一套相應的版式,出現一些專門術語。散葉裝訂的書都是單面印刷,一張紙上印版所占的地方,叫“版面”,版面以外空白的地方,上叫“天頭”,下叫“地腳”,左右都叫“邊”。版面的四周由線條拼連而成“版框”,拼成版框的線條叫“邊闌”、“闌線”,也省稱為“邊”、“闌”(“闌”又寫作“欄”)。版框上方的邊闌叫“上闌”,下方的叫“下闌”,在左右的叫“左右闌”。邊闌有單、雙之不同。只有一條線的稱“單邊”或“單闌”,一般用粗線條;在粗線條內側加上一條細線,就構成“雙邊”,也叫“雙闌”。

雕版印刷的古籍,版框有四周單邊、左右雙邊、四周雙邊三種形式,一般沒有上下雙邊而左右單邊的。版框內,用直線自右至左劃分為行,稱“界行”或“界格”。正中的一行叫“版心”或“中縫”,不刻正文,有時刻上書名、篇名、卷數、頁碼、本頁字數、刻工姓名等等。

蝴蝶裝以后的書籍,版心上往往有魚尾形的花紋,魚尾交叉之處,正當版面的中心,可作為書頁對折的標準點。魚尾是全黑的,稱“黑魚尾”;白色的稱“白魚尾”,白魚尾上加各種花紋,是“花魚尾”。版心上有時只刻一個魚尾,叫“單魚尾”,上下各刻一個魚尾,稱“雙魚尾”,在上的叫“上魚尾”,在下的叫“下魚尾”。還有的版心上不刻魚尾,只有上下兩道橫線,甚至有連橫線也不用的。

古籍采用包背裝和線裝時,一張散葉沿中縫對折,使兩個半頁的背面相合,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面,這時對折的中縫處在書籍開合的一邊,因此也稱“書口”。為了折疊整齊,有時書口在上魚尾之上、下魚尾之下各印一條黑直線,這是版心線。每頁的版心合在一起,從書口上看是黑色的,叫作“黑口”。不印版心線的稱“白口”。黑線寬粗的稱“大黑口”或“粗黑口”,細窄的稱“小黑口”或“細黑口”。在上的是“上黑口”,在下的是“下黑口”。魚尾和黑口連起來看有點像大象的鼻子,所以又稱“象鼻”。

蝴蝶裝時期的書籍,有時在左闌外上方刻一個小小的長方格,內刻篇名或篇名省稱,叫作“書耳”。因為蝴蝶裝書籍每頁是沿中縫將有文字的一面對折,背面空白處在外,裝訂時每頁的版心在書背一側,左右闌線在開合的書口一側,左闌外有書耳,以便查閱。到了包背裝和線裝,版心轉到了書口一側,并且時??逃袝?、篇名,書耳也就很少用了。

有些書籍在目錄后或卷末空白處刻有“牌記”,也叫“書牌”或“木記”。內容一般是說明刻書人、刻書的時間、地點、所據版本等等。牌記的外形多樣,一般是一個長方框,坊刻本的牌記則往往搞得比較花哨,有的還加上幾句廣告式的宣傳文字,以招徠顧客。上述刻本書籍版面的種種格式,統稱“版式”。不同時代、不同刻書地區、不同的刻書者,其書籍版式往往各具特色。因此在古籍版本學中,了解和研究版式的異同,是鑒定古籍版本的一個重要方面。

(2)蝴蝶裝蝴蝶裝始于唐末,盛行于北宋。前面提到,蝴蝶裝的裝訂法,是每頁從中縫將有文字的兩個半頁對折,背面空白處在外,然后把這樣對折的一疊散葉用一張紙從前包到后面,井將各頁折口處牢牢地粘連在這張紙上,以免脫落,這樣就成了蝴蝶裝的書。

蝴蝶裝書籍繼承了折疊形制書籍翻閱方便的優點,裝訂成冊后又不易斷裂、散亂,所以很快成為書籍的主要形制。其所以得名,是因為書冊打開后左右對稱,猶如蝴蝶展開雙翅?!昂?,古人又常寫作“胡蜨”,所以又作“胡蜨裝”、“蝴蜨裝”,省稱“蝶裝”或“蜨裝”。蝴蝶裝用以包裹書冊前后、形成封面和封底的紙,叫“書衣”(今稱“書皮”)。書衣往往內用軟紙,外加一層硬紙,有時還用綾錦為表,很像現在的精裝書。

書衣封面左邊有時貼上張狹長的簽條,叫“書簽”,上寫書名、冊次,有時加上卷次。書冊的上端叫“書頭”或“書首”,下端叫“書根”,右邊粘連的一邊叫“書背”或“書脊”,左邊翻閱的一邊叫“書口”。

由于蝴蝶裝的書衣都很堅硬結實,所以書上架的方法與今天的書籍相似,是立放在書架上。只不過今天的書籍插立時是書背向外,書頭在上,書根向下壓在板上,而蝴蝶裝的書則是書背向上,書根向外,書口向下壓在板上。

北京圖書館舊藏宋代蝴蝶裝《冊府元龜》和《歐陽文忠公集》,書根上寫著書名和卷次,而且是由書背的一側向書口一側直行向下書寫,書口處又有磨擦痕跡,都是書口向下立放的證明。蝴蝶裝在宋代似乎還有不用粘貼而用線縫的。《墨莊漫錄》卷四說:“王洙原叔內翰嘗云:作書冊,粘葉為上,歲久脫爛,尋其次第,足可抄錄,屢得逸書,以此獲全。若縫繢,歲久斷絕,即難次序。”“他日得奇書,不復作縫繢也。”這里所說的“縫繢”,就是指用線縫住單頁而成冊,其具體方法已不得其詳。大概正是因為張邦基所說的縫線斷絕后次序容易混亂,當時人較少采用。

(3)包背裝蝴蝶裝有一個缺點,就是由于每頁有字的一面對折在內,空白的背面在外,打開書,往往盡碰上空白的背面。而且讀完一頁,必須連翻兩頁,才能繼續讀下去,也很不方便。于是有人把書葉的背面同背面對折在內,有文字的一面露在外(與后來的線裝書各頁相同),再用一張書衣,把折疊好的一疊散葉從前到后包裹起來,就成了“包背裝”,也叫“裹背裝”。包背裝的書籍版心轉到了書口一側,一頁書版面之外的兩個余邊粘在書背上。這樣,展讀時就不會遇到空白,可以逐葉讀去而不間斷。包背裝始于北宋末,經元代,一直沿用到明代中葉。

包背裝書籍,書口正是書頁的版心,上刻篇名、書名、卷次、頁碼后,作用如同蝴蝶裝的書耳,查閱方便。但如果仍然采用蝴蝶裝的插架辦法,書口向下壓在書架上,經常磨損后勢必導致書頁從中縫處斷裂為兩半。這樣,不僅版心上的書名、篇名等不可辨識,翻閱和展讀時又會像蝴蝶裝那樣屢遇空白。

因此,人們便改用平放上架的方法,把許多書平疊放置。既然是平放,書衣也就不必用硬質的材料了,這樣就出現了軟書衣。而書根上的書名、篇名之類,也就由上下直寫改為橫寫,如同后來的線裝書一樣。包背裝的書籍,要想把每頁的兩邊牢牢粘在書背上,比起蝴蝶裝更費事。而需要粘連的兩個外邊,版框外又總有較寬的余紙,因此有人便采用新方法,在余紙上打小孔,一般打二至三個孔,再用紙捻穿進小孔,把一冊書訂牢。這打孔穿訂的一邊叫“書腦”,外邊再用整張書衣包裹起來,外表依然和起初的包背裝一樣。這種經過改進的包背裝,就已經為后來的線裝打開了通路。

(4)線裝起源于唐末,盛行于明代中葉,是在經過改進的包背裝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包背裝在書背處容易破損,此時僅靠二、三個紙捻,不能把書腦部分壓平伏,書腦的上下兩角紙張容易卷起,影響外觀和閱讀。

于是又有人作了改進:在打孔訂好紙捻后,另外打孔用線穿訂,這就是“線裝”。線裝書不像蝴蝶裝、包背裝那樣用整張的書衣裹背,而是改用兩張半頁大小的軟紙,分置書冊前后,作為封面和封底,與書冊一起裝訂。線裝打孔穿線有一定規格,一般使用“四針眼法”,打四個孔。書背厚大的,也有用六針眼甚至更多針眼。無論用幾針眼法,都是上下兩段的間距最短,中間的幾段間距長。

明到清代前期的四針眼裝,中間三段的間距大體平均,到清中期,線裝書最中間的一段間距縮短,至清末民國時只有上下兩個長段的二分之一。線裝書書腦一側的上下兩角容易磨損,有些貴重的書籍便用綾錦之類把書角包裹起來,叫“包角”。有時舊書修補或重裝,在每頁書里襯上一張白紙,叫“襯紙”。襯紙往往比原書紙長大,這樣修補或重裝的書籍,原書紙一般黃舊,襯底則潔白,黃白相間,人稱“金鑲玉”,又稱“袍套裝”或“惜古襯”。散葉裝訂的書籍,特別是線裝書,封面內往往訂有空白紙,多的有二至三張,作用如同“贅簡”,起保護作用,這稱為“護頁”或“副頁”,也稱“看頁”。護葉后是題署書名及著作人姓名等的扉頁,過去稱“內封面”。卷末封底內,也訂有空白的護頁,過去人所作的題跋,就常寫在這頁上。

由于線裝書都是軟書衣,為保護書籍,也為了便于上架收藏,明清以來的藏書家,還常為線裝書制作書套,又稱為“函”。套函一般用硬紙作襯里,外面裱糊藍布,里面裱糊白紙,把書籍的四邊包起,只留書頭和書根,再用兩個牙簽插緊。有的則把書頭和書根也包裹在內,稱為“四合套”。書套因為是用漿糊裱糊而成,易被鼠咬蟲蝕,日久又易散壞,所以有些人愛用“夾板”,就是用兩塊與書冊一樣大小的木板,上下兩頭各穿上一根帶子,把書冊夾緊扎牢。現在圖書館及私人收藏古籍,還常用套匣。這種套匣只包裹書冊的封面、封底、書頭、書根、書背,書口的一面空缺,書籍裝套時用夾板或者不用,由空缺的一面裝進去,套匣的書背上寫書名、卷數、作者等等。線裝書本來也是平放架上的,用書套之后,就可以像現代其它書籍一樣立放架上,既整齊美觀,又便于取用和放還。

如上所述,我國古代的書籍制度由簡牘到冊頁(葉),經歷了漫長的歷史過程和不同的發展階段。不同的書籍制度,總是與那一時期人類的文明程度相適應的,書籍制度的發展歷程,也同人類文明的各個方面一樣,是沿著由低到高、由粗轉精的道路在不斷前進的,其間凝聚著我國歷代人民的心血和智慧。由于書籍制度反映并決定著書籍的外部形態,因此可以說,無論哪種書籍形式,在歷史上都曾對于記錄和交流人類的思想、情感、保存和傳播各種文化知識,起過舉足輕重的作用,因而對于中華民族幾千年悠久文明的形成,也有過不可低估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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