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們剛出那洞口也不過才五分鐘多一點,汪歪棒帶的那幫土匪便虎叫狼嚎,亂作一團地撲到那洞口,當時汪歪棒見洞口什么人也沒有,便氣急敗壞地放火燒了那洞里的干草,還狠狠地打了那個像似報信的那個家伙一巴掌,說他謊報軍情,罵他混賬東西,然后那家伙捂著自己疼痛的嘴巴,給自己開脫,說自己說的全是實話,若有半句假話,你即刻崩了我。這樣那個汪歪棒便又聽上了他的話,便命令他的手下繼續向南追尋,說翻遍整個境隱山,也要把那倆個女人及倆個孩子給找出來,這樣,這幫土匪便在汪歪棒的命令下,繼續向南追尋張嫂,博稀及其倆孩子,時隔也就那個百把步遠,敵人便和斷后的張嫂交上了火,打了起來,隨后汪歪棒便又大叫大吼起來說,抓住他們,給我抓活的!他一邊叫著,一邊瘋狂跑著,張嫂向他開槍射擊,幾次都在他的避讓下,把子彈打偏了,沒打著,眼看敵人越追越近了,張嫂只好邊打邊撤,向后退去。一會,她借著松樹桿及山脊壁石的掩體,打倒兩個敵人,后來的敵人目睹情形,狂奔的行徑有點收斂,但后來又往前沖,但又被張嫂兩槍打倒一個,這個時候汪歪棒便又火了起來大叫:“打死她!給老子打死她!”這樣,敵人像餓狼一樣向她撲了上來,可這個時候,她的槍可打不出子彈了,子彈被耗盡,她危在旦夕。
這時,敵人看她沒子彈了,便全力撲上,汪歪棒見機,便又大叫起來道:“不許打槍,統統給我抓活的!”這時聽到命令的那幫土匪都一起停止了射擊,繼續朝她撲近過來,那個時刻,眼看自己就要被敵人活捉,在自己前方還在帶著倆個孩子跑的博稀,她和孩子也不例外,很快也會落到敵人手上,于是,她向前方的博稀喊話:“嫂子,你們快點跑!”她叫著,便又速快從自己腰間拔出一枚手榴彈,用牙齒一咬那開導火線,將手榴彈高高舉起,向涌上來的敵人砸去,敵人頓時驚慌失措,亂作一團,四處逃散,手榴彈濃煙滾滾,在他們的身邊爆炸,炸得他們血肉橫飛,此刻,逃散的汪歪棒怒火胸燒,火冒三丈,嚎叫起來:“給我打死她,打死這個娘們!”隨著他的嚎叫聲,敵人開始像雨點一樣向張嫂亂開槍,張嫂巧妙避讓,卻絲毫無損。可是,在她前面牽著倆個孩子的手拼命跑的博稀,卻被汪歪棒狠狠地從背后打了一槍,應聲倒地,倆個孩子哭著,大叫媽媽,見此情況,張嫂傷悲地大叫了起來:“嫂子!”她叫著,淚水沖出了她的眼眶,而自己面臨兇殘的敵人,卻又無能為力,博稀倒下了,自己也已彈盡。自己和孩子很快就會落到敵人的手里,于是,她躲避著敵人的子彈,向博稀,向倆個孩子那邊跑過去,移過去,移到了博稀身邊托起博稀的頭,對她大叫大喊:“嫂子,嫂子!你怎么樣?醒醒啊,嫂子!”
這時,博稀氣息奄奄地睜開了眼睛,難過地說:“妹子,我看來不行了……”
“嫂子,您挺住!挺住啦,嫂子!”張嫂哭著說。
博稀淚汪汪地看著張嫂,她沒有說話,而是用她那顫抖的手去摸拿自己的方布包,這時,張嫂忙用另一只手,將她旁邊的方布包拉將過來給她,她從里面摸出兩塊玉配說:“把這交給倆個孩子,上面有我們全家人的照片,兵荒馬亂,孩子走失還有相認的日子……我走了,孩子……今后你就是這倆個孩子的娘,姐姐拜托你了……”
“嗯!”張嫂點點頭,淚水直流:“你就放心吧!”她說著將兩個玉配接上,然后揣在自己的衣服里。
這個時候,兩個拼命叫著媽媽的孩子痛哭,博稀摸摸他們的臉,用顫抖的手替他們刮去眼角上正在流淌的淚水說:“孩子……娘不能隨你們……了……你們,要……要……好,好的……活……活!”
“媽……你不能不要我們……媽……”靜遠拉著媽媽的手臂在痛哭。
“我們不能沒有你,媽媽……”這時靜河同靜遠一樣,同樣拉住媽媽手臂在痛哭。
這個時候,突然刮起了風,下起了雨,汪歪棒也帶上那土匪沖上來了,并怒吼怒叫道:“一個不許開槍,捉活的,給我抓活的,看他們往哪兒跑!”
也就在這個時候,博稀什么都沒有說,怒視的眼睛瞪向敵人,便斷了氣,離開了孩子,離開了這個世界。
“嫂子……”見博稀斷氣死去,張嫂悲痛不已,淚流突然間似潮水一樣,從眼眶中沖出來。她雙手抓住博稀的雙臂抖動著,向博稀傷心大叫起來,是啊,就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姐姐,轉眼間便死在敵人的槍口下了,她丟下了孩子,丟下了自己,這又叫什么世道?她那時那刻,面對情景,心中火冒三丈,這都是可恨的汪歪棒害的。這雪海深仇,一定要報,可那會槍里已沒有子彈,手無寸鐵,這仇可又怎么報?那拿什么去報?那是根本就是無法報這個仇,可也不能讓自己坐守待斃啊,總不能就這么讓自己和孩子落到敵人的手上吧,那是多危險,又是多可怕,記得那時她想起博稀臨死時對她所說的話,說她走了,她自己就是孩子的娘了,并說姐姐拜托你了,所以,張嫂想到這些,她似乎已覺得自己肩頭上的擔子,不知有多重,認為自己豁出命來也要保護好這倆個孩子,否則對不起靜大哥,對不起博稀臨終時的囑咐,這樣,她那一會便思想鎮定了許多,好像什么也不怕了,為了不辱使命,她計劃在敵人走近或靠近自己時,一躍而起,向敵人發動突然襲擊,把敵人的機槍搶到手,對敵人進行反制。是啊,既然那一刻張嫂這么計劃好了,那時的張嫂就是希望拿機槍的敵人盡快靠將自己,自己好對敵人下手,果真兩分鐘不到,汪歪棒帶著他的手下,已快靠到她的身后,一個機槍手,他端著機槍離她最近。汪歪棒還很信心十足地口中大叫著說:“給我統統帶回去,女人做我的壓寨夫人,這對男女小孩嘛,就做老子的養子養女,哈哈哈!”他得意地說著大笑起來。
是啊,在敵人麻痹的時候,這機會來了,是啊,在自己萬般絕望的時候,既無幫手,也沒援兵的時候,張嫂要的是生,要的是倆個孩子能安全脫險,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潛能,耗盡渾身力氣,一躍而起,對敵人突然發難,向那個在自己身后的,端著機槍的敵人撲了上去,瞬間拿下了他手中的機槍,端在自己的手上,向敵人拼命掃射,敵人無任何準備,倒的倒,逃的逃,四處發散,狼狽不堪,被震驚的汪歪棒在自己擋過幾顆子彈以后,便發出了狂叫:“擋住這個瘋女人!給我擋住!”他狂叫著,便向張嫂和倆個孩子開槍,倆個孩子被嚇著哭著亂跑,似乎那時這倆個孩子已處在了危險之中,保護孩子便成了張嫂那一刻的首要任務,是凡向孩子開槍的敵人,她是首先把他們打掉,記得那個時候,她一邊向敵人打槍,一邊還向倆個孩子喊叫,要倆個孩子趴下別跑,但倆個孩子就是不聽她的,她越是叫得兇,他們越是跑得快,也許這是被她的聲音給驚的,被敵人那無規則的子彈給嚇的。既然那一刻孩子拼命亂跑,他們很有可能隨時被敵人的亂槍打死,可那一刻,張嫂是既叫不住拼命哭著奔跑的孩子,又由于勢單力薄擋不住強自己數十倍的敵人,所以,張嫂已處在了孤軍無援的危急關頭,在這危急關頭,不是自己被敵人打死,就是自己被敵人活捉了,施以酷刑,就連倆個孩子也生命攸關,會落到敵人的手里。是啊,那個時候的張嫂,她是多么渴盼能有幫手,能有援兵來幫一把啊,幫她打掉些敵人,把強勢她的敵人給壓下去,這樣自己和倆個孩子,似乎都能夠得救了;是啊,在那個艱難困苦的時刻,張嫂的心境是可以理解的,危險境地誰也會這么想,誰也會這么渴望和期盼,如果身邊有幫手,如果身邊有援兵,那該多好啊;是啊,那一刻張嫂就是這么期盼和渴望自己的身邊有幫手,有援兵的。可是,那時在這荒郊野嶺,又有誰來做她的幫手,做她的援兵吶?這對當時張嫂來說,她似乎不敢想,好像她也想不到,可那即使想不到,盼不到,這人在絕望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她還非得這么魂牽夢繞的想著,哪怕想不到,但自己還在不放心或不放手的去想,總認為自己會想出一個安慰來,會造成一個奇跡的出現,不過,按照哲學的觀點去分析,去探究,這事物的發展向來就具有兩面性,有時候事非人愿,有時候卻人如心愿,自己所想的事情還真的會發生,會來,自己所期盼的渴望奇跡,還真的會在自己面前出現,說出來你還不相信,還奇跡有時還真的就來了,就在那時張嫂孤軍作戰,危在旦夕,倆個孩子受到了嚴重威脅,時刻都會斃命在敵人槍口下的時候,張嫂一邊打著槍射向敵人,一邊在護著倆個孩子的前提下,她聽到一聲號令:“保護好孩子,給我狠狠的打!”那時聽到叫聲的張嫂轉向望去!她看到了山的西南面,一名紅軍的指揮員,歲數在三十三歲左右,他個高一米七五多點,正一邊叫喊著,一邊指揮他的部隊,朝向汪歪棒這幫土匪打槍追殺過來,打得敵人負隅頑抗,打得敵人邊打邊退,就差逃離潰散,這個時候,汪歪棒看似無招,他一邊打槍打向紅軍,一邊向他的手下狂吼道:“誰也不許跑!給我頂住!頂住!”那時,在他的吆喝下,敵人似乎又向紅軍撲將過來,便瘋狂向張嫂和倆個孩子開槍,張嫂,心中有底的張嫂,面對瘋狂跳上來的敵人,她再也不懼怕,而是端上她手上的機槍,咬著牙齒,向撲上來的敵人猛掃,敵人紛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