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時代的青春留住
——拜讀巖波先生的長篇小說《我把青春獻給你》
愨愨小書齋
收到巖波先生寄來的第十八部長篇小說《我把青春獻給你》,開卷有益。
這本書脫胎于巖波幾年前的長篇小說《那年,那些兵》,據說那本書在出版時因種種原因做了很多刪減,有些傷筋動骨,而這本書恢復了被刪減的部分,并由作者進行了進一步的增刪和潤色,于是,比之過去更豐滿,更嚴謹,合理性與情節性更強,因此也更有可讀性了。
解放軍隊伍里一群七十年代鮮活的弱冠大男孩、桃李年華的女孩第次向我走來,師一號女兒、電話兵霍萍,師二號女兒、衛生員傅郁芳,副軍長女兒、文藝兵冀紅琛,文藝兵(雜技)小林琳,計算兵奇才魏雨謬,英雄二連的連長高家鎖,“鬼難拿”參謀桂南俠……,生活在當時被譽為“大學校”的解放軍隊伍里,在各自的崗位上殫精竭慮,忠于職守;活躍在當時社會環境的舞臺上,扮演著多彩而迥異的社會角色,呈現著獨特的個性,又展現著時代特征的烙印。
他們多是部隊首長的孩子,用現在時髦的話說,就是“官二代”。可是那個時代的“官二代”與現在的概念、內涵有諸多區別。如果按照現代的人的理解,他們應該有體面的工作崗位,干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清閑工作,拿著優越于同等層面的俸祿,或者還有一些社會聲望之類的光環。更甚者,專橫跋扈、以權謀私、稱霸一方,也不鮮見。《我把青春獻給你》書中得“官二代”不然,她們雖然骨子里就帶來“為官”之家的先賦角色的優越,但在軍旅生涯中自己角色的扮演和表現,與工農的后代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和特別之處。一群處在弱冠之年的男官兵和處于桃李華年的女戰士,與國家時代的主流相匯聚,并勇立潮頭敢于弄潮,生活理念和職業態度都充盈家國情懷,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國家的“鋼鐵長城”,既彰顯了英雄氣概,又平添了似水柔情,成為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一道靚麗的風景。我們“截圖”其中幾個場景,與讀者們共分享。
“截圖”之一,看她們怎樣練兵。
先看電話兵霍萍,師一號的千金,按照世俗觀念,她可以想去哪個單位就去哪個單位。但是,師一號卻把女兒安排做了訓練非常艱苦的電話兵。這才應該是真正的愛孩子吧!霍萍也不負父望,訓練的時候,和男兵一樣,摸爬滾打,背著通訊器材放線、長跑,練習爬高,爬到高高的電線桿上作業等。一身汗水、泥水,也顧不得休息一下。柔弱的腰身練得硬朗,嬌嫩的手掌變得粗糲,例假都不正常了,男兵見了都要心疼;對于溫室里長大的女孩子來說,真有點強其所難。可是,她堅持下來了,超強的訓練,使她在業務上越來越精湛,在政治思想上越來越成熟,意志越來越堅定。盡管也使小性子、偷偷戀愛、同伴之間嘁喳悄悄話,這都是在這個年齡段出現的“合理狀況”。就以她與曾在他家為師長服務的勤務兵魏雨謬的關系看,她既有少女熱烈的激情,又有軍人應有的理性,表達愛意也僅僅停留在牽手和冷不防的接吻,固守作為人的底線。她給于戀人的,不是開后門提干——而且,師一號的為人也不可能開后門——她始終在鼓勵和激勵戀人要建功立業,這是提干的唯一條件。她們自己得到了鍛煉,也把戀人“練”了出來。由此也看出,作家把一個作為女孩的女孩和作為軍人的女孩的信念、心理、道德,通過她的行為選擇,刻畫的入木三分。呈獻給讀者一個可敬、可愛的青春偶像。
再看文藝兵冀紅琛、小林琳。兩個人出身近似,命運卻不相同。冀紅琛是副軍長的愛女,處處受到關照,基本一帆風順。而小林琳是因“父母”在那個年代承蒙冤屈,而被父親的戰友丁副師長以義女相待招進部隊,小林琳卻因莫須有的問題遭遇人生的窘迫,難以為繼的時候丁副師長以“義父”的方式施以援手。使筆者聯想到戰爭年代戰友之間的生死相托。她倆一個側重歌舞,一個側重雜技,平時在文藝隊里苦練基本功,時時處處在揮灑汗水,訓練身段、技巧,把艱苦磨練得來的藝術美展現給官兵。他們下到居住鄉村的最艱苦的炮團連隊體驗生活,深夜站崗放哨,深夜在莊稼地里尋找“目標”,連男兵都挑戰極限的防化訓練等,她們都堅持下來,達到標準。其中一個小細節,把流星當成信號彈報告,即展現了因為年輕帶來的冒失,又展現了做為一個兵的洞察力和責任感,還隱含著她們參與的訓練科目的確有點強己所難。她們就是在這樣的自律自強的理念驅動下,成為七十年代鋼鐵長城上的一道柔情轉化為陽剛的風景線。
“截圖”之二,看在唐山地震災區——沒有硝煙的戰場,方顯出青春英雄的本色。
1976年7月28日凌晨,咔咔咔幾秒鐘,一個古老的城市被毀于一旦,變成廢墟。解放軍首當其沖,奔赴救災前線。衛生兵傅郁芳,文藝兵冀紅琛,電話兵霍萍,計算兵魏雨謬等都行進在出征的隊伍中。他們時而冒著大雨,時而頭頂驕陽,隨著運送官兵和救災物資的車,隨時有車毀人亡的危險,他們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踩著瓦礫走家入戶,搶救傷員。面對傷員因驚恐、傷痛、饑餓而命懸一線,機智的魏雨謬,指揮運送傷員的車開到莊稼地里,用玉米秸的甜甘水分,支持延續了傷員的生命,及時送到臨時醫院救治。霍萍為了電話線路暢通,爬高作業,不顧個人生命安危,巾幗不讓須眉。救傷員是為了使傷員生存,可是被砸傷的尸體如果不掩埋,在那炎炎的夏日,腐爛生成有害物質,也會危及幸存者的生命。魏雨謀、曾金友、胡二海等都忍耐著腥臭,爬到坍塌的樓房廢墟上,把這些遇難者“請”下來。廢墟有可能再次坍塌,請尸體的戰士有可能站立不穩一腳蹬空,后果不堪設想。(巖波的一位老校友讀到這一段的時候,寫下這樣的留言:“讀完您這段故事,真如身臨其境,場面慘烈令人窒息,有幾處我感到壓抑喘不過氣,放下書深呼吸。解放軍無私忘我拼盡一切去抗震救災的精神太感動人了,您把英雄二連的戰士描寫得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真是一群可敬可愛的戰士,我喜歡魏雨謀,為人聰明做事執著活得真實。”——天津14中學高級講師趙軍。巖波把這段話轉給了我。)
在救災中,計算兵奇才魏雨謀還表現出了他的指揮才能,在現場小范圍的也能“呼風喚雨”。書中有好幾處魏雨謀節約一滴水的情節,一滴水也能折射太陽的光輝,作家以這些小人物、小細節,證明了我們的人民軍隊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實力和精神。
正是這些“兵”們,使震區的百姓得到及時救助,把天災的傷害降在最低。可是,他們中的大多數都程度不同地受了傷,有的還與死神擦肩。看到這里,不由地聯想,由于那時基層電視極少,當時沒有看到多少畫面,現在從長江大水、汶川地震的救災鏡頭中,看到解放軍們,特別是其中的年輕軍人,不都是他們當時的年齡嗎?現在救災戰士多是獨生子女,但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只有勇士,沒有獨生子女。同樣,在唐山地震的救援現場,只有普通一兵,沒有“官二代”,沒有官兵區別,只有沖鋒陷陣的英雄。
據悉,作家巖波先生也曾以軍人的身份參加過唐山大地震救援,在現場也是披星戴月、忍饑挨餓,視救人為天職,冒著余震導致建筑物二次坍塌的危險,不顧大震后必有大疫的后果,置生命于度外,救助傷員,清理廢墟,幫助受災群眾重加家園。和平時期的軍人獻身豈止在戰場,凡是人民群眾遇到災難的地方,便是解放軍官兵拋灑血汗、建功立業的地方。正是作家的親身經歷,才創作出如此感人至深的篇章。
“截圖”之三,看青春似火融大愛。
俗話說,少年男子青春女,猶如烈火近干柴,更何況在陽盛陰衰的軍營呢。七十年代中期,女兵們身著裙裝,“石榴裙裾蛺蝶飛”,飄逸在直線加方塊的軍營,連同頻頻回頭率,還不是一道特殊美麗的風景呀。可是,軍營的紀律嚴格,不準戰士談戀愛。那個年代的男女戰士之間交往也都是以友情寄托,將性愛排外。他們盡管在荷爾蒙旺盛的年歲,也都控制著情愫,婉轉表達愛意,嚴格規范自己的行為。巖波先生將這一時代特點把握的很真實客觀,并且使讀者“不能不信”。衛生員傅郁芳在給大腿受傷的高家鎖換藥包扎的時候,有意閃電般地觸碰他的生命之源,如果按照人的生理本性,也可能會迸發出火花。可是,此時此刻,作為英雄連隊的連長、男人雙重身份的高家鎖,完全可以“不戰而勝”。但是,他沒有為女孩的熱情添續干柴,而是理性地控制著自己。雖然女孩已經點破其中“玄機”——他已經動真情了。但他還是把握住“度”,堅守著人性底線。作家既表現出一位軍人職業的使命感,又表現出他男人性別的責任感。也為以后他收獲事業、愛情和婚姻的喜果埋下伏筆。也給讀者留下懸念——這一對青年人,不會做出出格的荒唐事吧?更增加了小說的吸引力,讀者期待下文。
霍萍本來心底的荷爾蒙被深深埋藏,為她開蒙的是那個犯錯誤的師部通訊參謀,那個參謀與一貫要強的女兵班長藍幺妹做了出軌之事,雙雙受到處分,因為事情發生在霍萍身邊,便突然點醒了她的荷爾蒙,把一顆少女之心攪擾得云里霧里。于是向計算兵奇才魏雨謬伸出了愛的橄欖枝。當然,小魏并沒有飄飄然。由于霍萍是師一號千金,他雖然喜歡她但并不曾主動示愛。而霍萍雖然主動,也僅拘囿于暗送秋波、短暫牽手,偶爾冷不防的肌膚接觸。也只是像觸電一樣,瞬間相吸又閃電般分開。作家把那個時代的男女相愛的心情描寫的惟妙惟肖,把人物性格在示愛上表現的恰如其分。既讓讀者動情,還給讀者美的享受。是與“性愛”剝離開來的培養愛情的過程,而不是情未到深處的野合。是在“情愛”層面的美,而不是“性愛”層面的體驗。這種情愛是高雅文明之愛,是走進婚姻殿堂乃至性愛的前奏。作家刻意鋪墊這種幸福婚姻的基礎,體現了文學創作導向的正能量。
魏雨謬在帶領全班從坍塌的房蓋下面救出石一花母女的時候,遇到人生的難題,為“尿潴留”的石一花做處理,要觸碰少女的生殖器。在那個封閉的年代,這樣的事情對魏雨謀這種傳統古板的戰士而言,真的如雷轟頂,糾結的感覺一生一世刻骨銘心。作者寫出了魏雨謀內心的矛盾:他不愿意讓不是戀人的石一花以這種方式為自己開蒙,但為了救人他沒有辦法。這不是矯情,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男子的心理感受。作者如果不寫出這種心理,會讓人感覺魏雨謀“撿了個便宜”,那就使魏雨謀變得猥瑣而具小人心了。
做為石一花一心報答魏雨謀,一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命,二是因為他觸碰過她的身體,讓她認定自己此生非魏雨謀莫屬了,于是展開了“鳳求凰”似的不懈追求。魏雨謀為救石一花母女負傷而感染化膿,石一花在沒有清洗傷口的工具的情況下,毅然用嘴吸出傷口的腐爛物。反復幾次,感動了戰友,感動了魏雨謬。當兩人四目相對時,迸發出“愛”的火花。這是青年男女生在所難免的應有之意。作者寫到這里,可以讓人感覺到魏雨謀對早先戀人霍萍的“游離”,但卻是“游而未離”,精神上有了瞬間的“出軌”,立即就返回原狀了。作者的這種描寫如同走鋼絲,是一步險棋。魏雨謀在嚴峻現實面前沒有茍且,堅守的是與霍萍的若即若離的“契約”,就讓人對這個年輕戰士肅然起敬了。身體健康、荷爾蒙分泌正常的年輕戰士經受了與異性零距離接觸的嚴峻考驗。可謂難能可貴。在戰士不能戀愛的律條約束、魏雨謬面臨提干、與霍萍有初戀的狀況下,也飾演了一幕現實版的《梁祝》。再拋開男女情愛不說,石一花以嘴做吸管救死扶傷,也彰顯了醫學道德的至高無上。
拜讀完《我把青春獻給你》這部充滿青春活力的佳作,讀者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有幾個顯著特點緊扣心弦。
特點之一,地域性、時代性明顯。
作家突出了小說創作的社會時代和地域背景。如霍萍與魏雨謀私下交談時,是互相背誦《革命烈士詩抄》,戰士丹頂鶴在救災中吃不下飯,魏雨謀就要給他“背語錄”;如文藝兵冀紅琛演練坐唱二人轉《處處有親人》和單弦《一盆飯》,是七十年代農村大喇叭上播放的婦孺皆知的好人好事;如油畫作品《海燕》和國畫《人民的蘋果》,也是那個年代膾炙人口、到處可見、令人敬佩效仿的文藝作品的樣板;如部隊駐訓的小村莊,擔水,壘井,土炕(書中對炕沿的描寫很有意思),天津快板,地方方言,讓讀者一看就感覺倒是華北平原、京津地區。在引導讀者走進文學意境的同時,也感受到那方熱土質樸無華的風土人情。
小林琳是書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典型人物。她的身上集中反映了那個時代的鮮明特點。起初她因為挨整險些自殺,僥幸獲救后,在唐山抗震救災中又摔傷了腰,面臨高位截癱;一直“整”她的傅郁芳看似“極左”,卻并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在那個年代不計其數的人攪了進來,都以表現“左”來彰顯自己的正直與進步;那個政治部主任,具有足夠的智慧和手段,稍稍動動腦筋就能把一個人打進泥里,再稍稍動動腦筋又能把一個人救出水火,仰賴的有利條件就是當時“左”的語境,是造化在弄人;小林琳的不幸,其實是我們民族在那個時期的不幸,小林琳身上承載了一系列時代的符號;桂南俠的母親桂嬸為了給小林琳治病,傾其所有,用中國傳統的優秀文化的代表之一:中醫的針灸和按摩,用一年時間終于讓癱瘓在床的小林琳站了起來,后來因為小林琳的離去導致桂嬸身患癌癥,她們倆的身上帶有明顯的悲情色彩,是她們倆的柔弱肩膀扛起了籠罩在部隊和戰士們心頭的“左”的閘門;她們倆的身上寄予著作者太多的暗喻,幾乎是對那個時代和所走的彎路的深刻反思。
因為筆者與他們是同代人,很容易被書中主人公群體感動。作家設計的場景、故事情節、人物個性又都那么真實可信,仿佛置身于這個群體,為他們的進步欣喜,替他們的坎坷擔憂。好在一路走來,他們都有事業、愛情的理想歸宿。即便是有的人生有不夠盡人意的方面,也許就是他們無怨無悔的選擇。
特點之二,突出青年軍人的“奉獻精神”,百煉成鋼。
開篇一群風華正茂的大女孩,由于從小在軍營長大,自然就有先賦的軍人情結。她們依靠父輩的軍人高官的身份,輕而易舉地獲得進入軍營的“門票”。可是,她們同樣是時代青年,沒有一個躺在父輩的官職簿上“啃老本”,而是丟掉“嬌”“驕”二性,放下干部子女的優越感,苦練軍事本領,履行軍人職責,千錘百煉成各自專業崗位上的行家里手。具體表現在,不管文藝兵、衛生兵、電話兵、測繪兵等,都是普通一兵,抗震救災冒著生命危險,也負傷流血,命懸一線。執行平亂任務也是“出生入死”。她們把青春奉獻給國家鋼鐵長城的軍營,奉獻給社會。還有互相愛的人。
軍人犧牲豈止在戰場,也豈止在生命。他們救人,也是冒著生命危險,余震,坍塌的建筑的懸空物,災后的流行疾病,災區治安狀況等,都對他們的生命構成威脅。他們都沒有畏難情緒,一門心思地救人。背傷員,救母女,搭建防震棚,創造棚屋搭建法,留著水和食物給傷員用,一個西紅柿喂了十幾個人,呵護與父母失散的小嬰兒,為臨產婦安排安全的分娩環境和護理,助產,為痛失親人的叔嫂做媒等,每一件事都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他們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不哭,是老百姓最可愛的人。魏雨謀在很長時間里一直在進行計算兵計算方法的改革,不惜貢獻了自己好幾年業余時間,最后使計算速度提高了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既顯示了他的才華,又寫出了戰士的奉獻精神。
師一號的愛女深愛計算兵魏雨謬,小魏起初雖然覺得“高攀”,但也架不住霍萍赤裸裸的示愛。可是他們在各自矜持等待時機的日子里,小魏也遇到了石一花這樣的曾經互相承“救命之恩”的癡情女子,也給盛開的愛情之花澆點雨水。好在都各自矜持,石姑娘識時而退。知進知退,就是難能可貴的品格。霍萍在平亂中與武斗隊長的交鋒一節耐人尋味:面臨強大對手,她竟然矮下身段,放下尊嚴,通過“色誘”的方式降服對手,是不是一種犧牲,而且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犧牲?更讓人感到,這些男兵女兵,就是共和國大廈上的一塊磚,一片瓦,一個齒輪,一個螺絲釘,他們時刻隨著共和國的運轉而運轉,在共和國的整體利益面前,他們沒有自己,沒有性別,至少是隱到了身后,隱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連長高家鎖帶兵有方,嚴、愛結合。幾次受傷,最痛心的是在平亂中再傷而失去了生育能力。為此,相愛的人因沒有生育的機會離他而去。當然,他也在失去的同時獲得小知青田佩瑜的芳心,最后走進婚姻殿堂。也是好人有好報,有好歸宿。
小林琳命運多舛,父母因那個社會生活不正常的年代不正常境遇拋她而去,他被父親的單身副師長關照而飽受猜忌,三人成虎,心痛難忍。曾自行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僥幸獲救。后又因演出雜技節目摔傷,險些癱瘓。也好在遇到好人幫助養傷。每到山窮水復的時候便柳暗花明。付出,付出,一直在付出。這就是小林琳。一個書中最美麗的小女兵,是付出最多的人。這樣的描寫是不是不公平?這就需要見仁見智了。這也應該是作家的匠心獨運吧。再后來嫁給論年齡可稱為父輩的文工團長,也算有了屬于自己的鳥巢,但小林琳給人的感覺仍然是“付出”。從中我們可以悟出:人生最大的價值,最受歡迎的方式,就是“付出”。不是嗎?
以后,他們陸續考入軍事院校。再以后,多數實現了“將校”夢,繼續奉獻,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隊伍里的棟梁。也有的轉業到地方,成為一方水土的醫生、公務員。正如結尾說的“繼往開來”。
特點之三,客觀公正地反映“官二代”。
那時的社會大環境,官場沒有當下如此腐敗,軍隊的地位、聲望在國人心目中更是民心所向。所以,軍內高干及其老婆孩子也沒有享受多少特別待遇,或者突出優越于平民的地方。但是,中國兩千多年的權力至上,“官大一級壓死人”“宰相門前七品官”等理念也還是在權力位置上的人不能脫俗的。幾個女孩子的入伍,就是一個例證。她們不是在國家規定的征兵的時間段參軍的,被女兵的裙服吸引,便迫不及待,對在師級、副軍級位置上的父輩軟纏硬磨,老子也是一個電話,便把孩子的人生大事拍板鎖定,是老百姓的孩子望塵莫及的。還有魏雨謬,因奇才受到師一號千金霍萍的心儀,霍萍為了小魏的境遇、前程,幾次給老爸下跪。竟能一個電話,把已經復原的他召回。小魏有自己的職業理想追求,可是準岳父一定按照自己的意愿把準女婿推向將帥之路,并為其制定了目標。看似霸王條款,可是對平民出身的小魏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機遇。可以讓他少奮斗十幾年甚至更長。也應了老百姓那句話“朝里有人好做官”。不過,該付出該努力的時候,需要硬碰硬的時候,也是不能含糊的。那時,并沒有“官二代”這個概念,他們只是有官父母這個保護傘,在人生的關鍵途中比平民的孩子起點高些,機會多些,升遷的步伐快些,謀生容易些。如此而已。不是當下的某些“官二代”,在一方呼風喚雨,斂財謀私,擾亂社會秩序。作家雖然立足當今書寫那個時代的高干子弟,但筆鋒并沒有以此寫彼,更真實客觀地再現了那個時代的社會現象。這是作家的境界和良心所在。
特點之四,作家巖波先生在花甲前夕,激情似火,把那個時代的青春留住。
作家巖波先生雖然著作等身,聲望九州,但行為舉止很內斂,不善喜形于色,給人冷面書生之感,使讀者敬畏。以往的十八九部長篇小說,涉及官場、文物、歷史、革命斗爭、人倫等多種領域的題材,給筆者的印象,仿佛一位老哲人,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即便是其中離奇的情節,調侃的成分,也都是“嚴肅在先”。書歷史滄桑,觀市井百態,淡定寧靜,波瀾不驚。即便是不乏調侃、詼諧、幽默的《離婚男人》的創作筆法,也是掩蓋不住他的性格特征。
《我把青春獻給你》不然,故事情節的設計、人物的理想追求以及對心理描寫、語言的使用等,作家都不像再追憶那段歲月。而是置身其中,人物就在左右。筆走龍蛇,激情如火,把主人公群體人物放在特定的場景下描寫,常人不能說的話他們敢說,常人不敢做的事他們敢做,常人做不出的犧牲他們也臨危不懼,常人不敢追求的愛情他們也敢像解幾何題那樣互相切磋、推理證明,仿佛戀愛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背后有一個參謀班子智囊團一樣。
最振奮人心的是“后記”。一般來看,后記就是補充說明點什么,或者談創作的初衷,夙愿的使然,感情的寄托等。正如曲波先生在《林海雪原》扉頁的 寄語,“……獻給……”,以寄托對戰友、英雄楊子榮和他的剿匪小分隊的戰友們的懷念、敬重之情。依稀記得,曲波先生談創作《林海雪原》初衷的時候,提及到下班回家,看到生活在和平時期的妻子、孩子,就有一種責任感,決心要把戰友們這些可歌可泣的事跡寫出來,獻給年輕的共和國,獻給出生入死的戰友們。曾在這個部隊從軍的巖波先生的創作初衷,是否也是把這些繼曲波、楊子榮二十多年后的新一代軍人保衛新中國建設的風貌展現出來呢?以告慰為創建新中國打江山的老前輩呢?我想,是有這個因素在其中的。
巖波先生創作《我把青春獻給你》的時候,歷史的車輪又前進了二十多個春秋了,新一代軍人前赴后繼繼往開來,把這支英雄軍隊的光榮傳統發揚光大,更增加了作家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所以作家的筆鋒寫出了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青年軍人的風采,也把那個時代的青春留住了,定格、珍藏在用心創作的小說里。許勝勤,2016,11,1.。
(巖波先生《我把青春獻給你》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