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雕
雕本是大型猛禽,視力敏銳,動作迅猛,捕獵能力高強。此外,蠱雕的頭上還長角,聲音像嬰兒一樣卻能吃人。可見,蠱雕是一種殺機洶涌的威猛動物。
然而,此處“水有獸焉,名曰蠱雕”,而未言“有鳥焉”。郭璞《〈山海經〉圖贊》曰:“纂雕有角,聲若兒號。”《駢雅》記:“蠱雕如雕而戴角。”《事物紺珠》記:“蠱雕如豹,鳥喙一角,音如嬰兒。”從這些古籍文獻記載當中,可以看到蠱雕看起來或如雕或如豹,但應該肯定的是,它是獸,不是鳥。
有人推測,蠱雕既然非常兇猛,可以食人,很有可能就是菲律賓的食猿雕(體格碩大能捕捉猿猴)或美洲的角雕(狩獵的對象主要是樹上的哺乳動物)。猿猴與人外形相近,也許就是蠱雕“食人”的來歷。
有人據考古資料指出,考古學家在陜西神木納林高兔村戰國晚期匈奴墓發掘出來的純金的鷹嘴、鹿角、獸身的怪獸,在造型上與《山海經》記載的蠱雕如出一轍。然而,解釋不通的是,這件文物的造型帶有北方草原文化的特點,而蠱雕出現在《南山經》中,被解讀為南方的飛禽。這大概是隨著南方險惡環境的人居變化導致蠱雕的能力退化,而草原比茂密的森林更有利于狩獵,進而逐漸向北遷移。然而,出土的戰國文物與《山海經》的產生屬同一時代,即使從戰國跨度到現在,動物的變化面貌也不會如此之大,所以這種由南向北遷移的解釋是立不住的。
其實,關于《山海經》行文的東南西北之所指,另有一種時間維度上的解釋,與空間無關。《南山經》的南喻示夏季,而非指南方地區。蠱雕所在的鹿吳山上沒有草木,多金屬礦石,應該是一座荒山。所以,人們從北方草原背景的鷹嘴雕金塑像的身上看到了《南山經》記錄的蠱雕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