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操勞過度
- 夜宮天
- 語笑嫣然
- 1994字
- 2021-06-17 14:32:16
“容千尋,你忘恩負義,你恩將仇報,你卑鄙無恥!你敢碰我!”
這一次,屋里沒有熏香了,綃綃一拳打在容千尋的胸口,容千尋忽然往后一倒,竟然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綃綃意識到情況不對,湊近一看,容千尋的嘴里竟然還吐血了。
她嚇了一跳,盯著自己的手掌,心道,難道是我沒有拿捏好分寸,下手太重了?
她又推又喊,容千尋還是沒有反應,她立刻跑出綠曦園,想方設法地找人幫她請來了御醫。
御醫來的時候,容千尋已經醒了,雖然他一句責罵綃綃的話也沒有說,但看她的眼神卻兇得像要吃了她似的。
綃綃心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敢靠近,只敢站在門邊。御醫問她:“十三公子心脈微堵,氣虛體乏,像是受了輕微的內傷。”
“呃,內傷?”綃綃心虛。
御醫點頭:“嗯,他可有跟人打過架?他這傷,是由于外力所引起的內傷。”
綃綃不敢說話,把頭埋得更低了,容千尋又看了她一眼,轉臉來對御醫說:“沒有,這皇宮里怎么會有人跟我打架?”
御醫打量他一眼,捋著胡子說:“反正傷得不重,吃幾帖藥就好。”說著寫了藥方交給綃綃,讓綃綃自己去找御藥房的人。
綃綃從御藥房回來的時候,遠遠便看到綠曦園門口站著的禁衛和太監。那些人個個衣著華麗,想來他們上頭的主子身份一定不俗。
只是綃綃沒想到來的人會是當今天子樓湮祺。與他同來的,還有寒瑯。
樓湮祺見門外有人,問了一聲:“什么人?”
太監聞言急忙呵斥:“好大膽的奴婢,皇上在此,你躲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綃綃慌忙進去,可是跨門檻的時候竟然踩到了裙角,一個跟頭栽進去,正好摔在樓湮祺面前,手就按在樓湮祺的腳上。
太監又罵:“賤婢,敢冒犯皇上!”
綃綃忍著疼縮了手:“奴婢不是故意的嘛。”
不過,相比摔一跤的冒犯,樓湮祺更驚奇的是綃綃的容貌,他還認得她就是那晚擅闖舜禾宮的江修儀,他問她:“你就是伺候十三公子的宮女?”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古……薩顏圖古,綃綃。”
“你不是漢人?”
“回皇上,奴婢是雪貞族人。”
一問一答,綃綃如履薄冰。她注意到樓湮祺的眼神里始終帶著懷疑,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容千尋和寒瑯見這情形,也都知道樓湮祺懷疑的是什么,暗暗替綃綃擔憂。
樓湮祺看綃綃手里還拿著藥,又問:“御醫怎么說的?”
綃綃答道:“御醫說,公子心脈微堵氣虛體乏,不是大病,吃幾帖藥就能好。”這跟剛才容千尋自己的回答一模一樣。
樓湮祺想了想,轉身來問容千尋:“但是朕聽說你患的是內傷,還是由外傷引起的,怎么會有外傷呢?”
綃綃頓時明白,原來樓湮祺是為了弄清楚容千尋受傷的原因來的。她不知道,樓湮祺之所以緊張這件事情,還有一個特殊原因。因為昨天夜里宮里出現了形跡可疑的人,那人在夜行的時候被禁衛發現了,禁衛追了一陣,卻沒追上,偏巧這個時候樓湮祺聽說容千尋受傷請御醫,他懷疑事有可疑,所以帶著寒瑯一起過來查探。
容千尋摸了摸自己胸口,尷尬地笑道:“呃……其實也不是沒有外傷的,只是有些話我不好向御醫說明而已。”
語出,眾人都有些驚訝,尤其是綃綃,盯著容千尋,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承認。
容千尋正好看過來,接上她的目光,道:“我的傷,就是因她而起的。”
綃綃張大了嘴,驚愕地看著容千尋。
容千尋又道:“昨天夜里,我要她侍寢,她起初不肯,拿凳子打我,我一時大意,被她得手了。我自然生氣了,就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說著,壞笑著挑了挑眉毛,“結果……我……治了她一夜,沒注意輕重……沒想到這……白天醒了才覺得不妥……想必是操勞過度了!可是……這等床笫之事,我也不想說出去惹人笑話嘛!”
容千尋這么一說,連太監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直盯著綃綃看。
綃綃沒想到容千尋竟然當眾說這么無賴的話,又羞又氣,滿臉通紅,卻看到寒瑯沉靜地在旁邊站著,心中暗道,不好,他知道我昨夜沒有向容千尋侍寢,容千尋這謊話說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正緊張著,就看樓湮祺側身來打量自己,連忙又把頭低了下去。
快到正午的時候樓湮祺才走,期間寒瑯幾乎很少開口說話,也沒有提昨晚的事,看來他是真的要在背后暗護著她這個半假不假的江如瑟了……
綃綃忍不住有點小竊喜,跟前還煎著藥,走神卻走了十萬八千里。
容千尋過來道:“喂,你把爐子燒干了,我到哪兒喝藥去?”
綃綃急忙把沙罐端開道:“還說呢,明明是御藥房的活兒,咱只能自己來,我跟了這么沒地位的主子,也是我倒霉。”說完就看容千尋兩眼冒火地瞪著自己,不敢再嘮叨下去,把藥遞給他,“喝吧,主子。”
容千尋說:“燙。”
綃綃回嘴:“自己吹吹。”
容千尋瞪著她:“嗯?”
綃綃嘴一扁,只好把藥碗放在桌上,一邊吹氣,一邊拿袖子輕扇,還時不時朝大門口瞧。
容千尋詫異:“有人要來嗎?”
綃綃敷衍說:“沒有啊。”腦海里卻慢慢地浮現出寒瑯的輪廓來。
不多時,綠曦園外真的來了人。是幾個靖乾宮的太監。他們說樓湮祺要召見綃綃。容千尋不免驚憂:“他召見你做什么?”
綃綃等的就是這一刻,不但不意外,反而早有準備,吐舌道:“我怎么知道。”
她轉身對太監們福了福身,“幾位公公,我這就跟你們走。”說著,便從容地出了綠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