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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媽媽的“慈善”

要說接吻那不過是烏龍事件,年后蘇陳兩家人聚餐,陳之深難免會被灌酒,他覺得有些暈便先回了房間,蘇蘊等了半天不見他出來終是放心不下,進屋之后也許是陽光太溫暖,也許是倚靠在床邊閉著眼的陳之深太美好,蘇蘊一時情動忍不住親了他面頰,結果卻換來他下意識的深吻,綿密細膩的像撒了一張網(wǎng)讓人喘不過氣來。自始至終他沒有睜開眼睛,也許只是把她當成了尹婷。

這一吻讓蘇蘊的心情變得微妙起來。歲歲年華的更替間,情感刻刻累積,她從來沒有動搖過對陳之深的迷戀,甚至從來不曾為自己想過結局。可是曾經(jīng)自以為一輩子也不會改變的朦朧情愫一經(jīng)挑破,心中那些潛藏的欲望也蠢蠢欲動。她不得不去想如果陳之深跟尹婷結婚,難道自己寧愿做第三者也要不顧一切的追隨著他么?答案是絕不。于是她勇敢說出了自己多年來對他的感情,在他女朋友的面前。

“你們分手真是因為我?”蘇蘊直接切入正題,“也許這個事件里我充其量只是個導火索。”

陳之深沉默了,他無法全盤否定她。尹婷理想中的愛情生活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沒有能力給她,如果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他有什么資本給她好的生活?如果連最基本的物質保障都無法實現(xiàn),天天為了柴米油鹽發(fā)愁的他們又怎么去談有品質的戀愛?也許尹婷是對的,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她才能有新的選擇機會。如此想來,蘇蘊的莽撞倒是給了她最好的分手借口。

“她根本不愛你!”

平靜下來的陳之深笑的不急不惱:“你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蘇蘊偏頭,這略帶諷刺的話氣的她眼里的淚暗自洶涌:“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心里真正喜歡的是誰!”

“不管是誰,肯定不是你。”

蘇蘊又羞又惱,當著所有人的面她可謂是顏面掃地。連帶著長期積攢下來的壓抑情緒,淚水那么輕易就流成了河。她一個勁地哭,啞著嗓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控訴他:“你這……壞蛋……嗚嗚……明知道我這么喜歡你。”

蘇蘊拿手背擋住了眼,哀哀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滑落。

那些交錯的相伴著一路走來的過往鋪天坼地而來,陳之深心頭驀地一軟,為什么他要如此刻毒的把自己的壞心情發(fā)泄到蘇蘊身上呢?她有什么錯?她只是勇敢的說出了真相而已。要說可憐她不是比自己還要可憐么?一個荏弱的女孩子孤零零的毫無依靠,她以后該怎么辦?為什么要沖她發(fā)脾氣?他不是一直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呵護在自己身后,替她擋風遮雨的么?

陳之深走過去,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撫道:“行了行了,我不是也沒說什么嗎?”

蘇蘊抱住他哭得更厲害,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推開她。

九月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款款的搖曳著,說不上什么時候作出的哪個小決定就改變了人生的方向。未來能走多遠誰又知道?此時此刻只有我們,兩小無猜,相依為命。一樣的需要彼此的安慰。

陳之深離開后的第二天,蘇蘊給他打電話,瑣瑣碎碎問了一大堆沒營養(yǎng)的問題。

陳之深倒是難得,耐著性子回答完她每一個疑問,之后突然出現(xiàn)了大段的空白,氣氛有點冷場。他納悶問:“沒什么要問的了?怎么一下子就沒話了?”

“我……我想問……”蘇蘊支吾道:“我做你女朋友行么?”

“……”他沉默,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我……”蘇蘊挫敗極了:“如果誰能告訴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喜歡上我就好了。”

陳之深被她孩子氣的想法逗笑,同時也從這孩子氣的想法里感受到了她的拳拳情意。說不上為什么心里就暖暖的。

“你四年級的時候認錯了人,為了面子死撐著錯認到底結果嚇得人家落荒而逃。還記得這回事吧?”

“有么?記不大清了。”

“上初中后有一次迷迷糊糊的進了男廁所,事后才慶幸虧著當時里面沒人。這件事總不會忘吧?”

“這個……記得的。”蘇蘊不好意思道。

“高中的時候抄人家作業(yè)被老師當場抓住,在門外走廊上站了一節(jié)課,這好像也是你干的事吧?”

“呃……嗯。”

“還有……”

“停!”蘇蘊慍怒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從小到大你所有的糗事我都知道,喜不喜歡那也是早就注定了的。”隔著電話陳之深清朗而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用刻意做什么,我早就習慣了你這副模樣。”

蘇蘊把這話說給彤心聽的時候她正歪著頭聽音樂,看見她一臉明快飛揚的神色不覺又回想起前一陣子她萎靡困頓的樣子。能如此快的讓蘇蘊從那種喪父的悲傷情緒中盡快解脫出來的就只有陳之深了。可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啊,先不說兩人父母之間的糾纏,就光說性格上的差異就怎么看怎么不樂觀。最最重要的,在這段感情里蘇蘊太弱勢,如果陳之深愿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她玩弄于股掌之間。說實話,她一點也不看好他們。

“十一”七天長假,陳之深并沒有回來的打算。于是蘇蘊滿懷期待地去了D城找他,跨過一片大海的距離,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路程的勞頓頃刻間煙消云散。

陳之深接過她的行李,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騰出右手來牽她的左手,蘇蘊僵著身子渾身不自在,他問:“怎么了?不是要做我女朋友么?”

蘇蘊漲了個大紅臉,“嗯,嗯,是啊,可是——總覺得很奇怪。我適應適應。”

陳之深大笑,撒開手敲她的頭:“傻妞,那你先適應著吧。”

蘇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指著商務酒店里忙碌的前臺小姐沒話找話說:“能不能不住這兒?我沒錢。”

陳之深白她一眼,從前臺接過房卡,拖著行李去電梯處:“我出錢。”

蘇蘊腆著臉笑:“太好了!”

“你剛剛工作應該也掙不了很多錢吧?”她坐在床上看著正在往外拿筆記本的陳之深。

“還好,目前來講付出與回報成正比。”他一邊開機一邊給她解釋,“以后也不會長期在這里做,過來只是因為正適合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重要的是我能切身參與一間公司從無到有的過程,你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蘇蘊自然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這家公司正好能讓他避開眼下難以平復的情緒,當一切過去之后他也會有新的打算。

蘇蘊想到便說了出來:“你總是很有想法。”

“別搞盲目崇拜啊。”陳之深笑話她,插上網(wǎng)線調試了一番道:“可以上網(wǎng)了,你乖乖待著,我還有些工作要忙,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蘇蘊點頭承諾,這四天她確實沒打擾過他但也沒閑著。自己買了張地圖坐著公交車幾乎把整個城市都逛遍了,餓了就自己尋摸著去找東西吃,又惦記著彤心他們的紀念品逢人便打聽地方特產,完全的放羊人員。

直到十月五日陳之深才抽出空來陪她,蘇蘊對這個城市的熟悉程度讓他嘆為觀止,與其說他帶她逛倒不如說她帶他玩。蘇蘊指著地圖上的某個地方,小手一拍作了決定:“我就要去這兒。”

陳之深想了一會,有些猶豫的問:“離著市區(qū)太遠了,恐怕得在那兒住一晚上?你——”

蘇蘊也沒往別處想,干脆利落的截住話頭:“成,咱們就在那兒過夜!”

陳之深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半晌搖頭,好氣又好笑的出了門,再返回來時叫她帶上收拾好的東西快走。“咱們自己開車去。”

“啊?哪來的車?”

“跟公司借的。”

路上她看著他嫻熟的駕車動作心里極其不舒服,上了高速開始埋怨他:“你什么時候學會開車的,怎么我不知道?”

“大三,”陳之深專心著眼前的路:“你那會正上高三,忙得根本見不著面。”

蘇蘊點頭稱是,一年的時間長到可以發(fā)生任何故事,兩條直線可以平行也可以相交,比如那時的尹婷,比如現(xiàn)在的自己。以后的日子長的望不到盡頭,誰知道能有多少變數(shù)?

他們入住的旅館是那種典型的民宿,二層磚瓦房一改裝便成了旅館。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幾眼,問:“一間還是兩間?大床還是小床?”

蘇蘊絳紅了臉,伸出兩個指頭來猛晃:“兩間!當然是兩間!”

安置好了躺在床上給彤心發(fā)短信:“早知道就選近一點的地方,難為情死啦!”

“裝什么純情!我看你是早就計劃好了去那兒。荒山野嶺的,晚上更方便對陳之深圖謀不軌。”

“少用你那骯臟的念頭玷污我的清白!”

一天倒也玩得舒服愜意,晚上那會蘇蘊嫌隔壁太吵就跟陳之深調換了房間,洗好了澡自己窩在被子里看白天拍下的照片,不一會聽見細微的敲門聲,她以為是陳之深,打開門一看卻是個打扮入時的陌生女子,納悶問她:“你找誰?”

門外的女子一愣,瞬即轉身就走,蘇蘊在身后追了幾步:“哎?別走,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兒?”

人家理也沒理的快步走了,蘇蘊帶著疑惑敲門進陳之深房間,他聽完之后咭咭咕咕的笑。

蘇蘊著急:“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她是來干什么的?”

蘇蘊一臉茫然,搖頭。

陳之深撫著她的腦袋笑:“提供特殊服務的。”

“啊?”蘇蘊張大了嘴:“啊!!難道是……不良職業(yè)者?”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討論這種問題實在微妙,蘇蘊一想到這層立馬赤紅了臉不管不顧地往自己房間里奔,爬到床上裹著被子等自己冷靜下來后,給陳之深發(fā)了條短信:“要是沒換房間你會不會接受‘特殊服務’?”

不一會短信就來了,蘇蘊一看樂得無邊無際,陳之深說:“想也得有體力,你也不琢磨琢磨今天我陪你走了多少地方?”

六號深夜蘇蘊坐上了回程的火車,十月的天氣微涼,夜風吹過能感受到風的力量。長長的站臺上人滿為患,大概都是回程的旅客,旁人越熱鬧越是襯出他們倆分別時的傷感惆悵。

陳之深抬腕看表,“上去吧,馬上就開車了。”

蘇蘊抿唇蹙眉眨巴眼,陳之深納悶問她:“怎么了,沙子迷了眼了?我看看。”

蘇蘊恨不得臥軌自殺,她心說這叫“拋媚眼”好不好,我這是在勾引你哪。于是就牽住了陳之深的衣角低頭看自己的腳,半天才憋出這么幾個字:“我想……親……親親……”

“哦?”陳之深俯身,興味盎然的湊到她臉前,勾著嘴角問:“親哪呀?”

蘇蘊抬頭快速吻了一下他的唇,轉身跑到車廂口一臉燦爛的沖他擺手,“我以后再來看你!拜拜!”

她腳步輕快的上了車,坐下后心想不如意的事情還能再發(fā)生多少?現(xiàn)在只要有他在就足夠了。

陳之深眼看著火車從他面前緩緩駛過,漸漸的出了站臺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他坐在椅子上掏煙盒,煙頭明滅間拿出手機看收件箱里保存的短信。

發(fā)件人:尹婷。

正文:你好么?

日期:十月一日。

他返回電話簿找著秦朗的號碼撥了通電話。畢業(yè)后秦朗開了一家科技公司,本來同陳之深說好要兩人一起創(chuàng)業(yè),可誰能預料到他家里會發(fā)生這種事?完全打亂了當初的就業(yè)計劃。

陳之深道:“讓蘇蘊去你那兒實習。”

彼端懶洋洋的開玩笑:“你養(yǎng)著不就是了?”

陳之深并不搭話,秦朗深知他不是個可被恣意玩笑的對象,便趕緊換了腔調:“知道啦,過兩天我就帶她來參觀一下,寒暑假的讓她過來體驗生活。你說你怎么能跟蘇蘊好呢?從小給她又當?shù)之攱尩倪@能有談戀愛的感覺么?挺納悶你們能走多久。”

“就因為可能走不了多久所以才想把未來也給她安排好。”他可以為了滿足蘇蘊的小小愿望而暫時當她的男朋友,但是一個從小被他視為妹妹一樣存在的小姑娘,怎么能夠談婚論嫁?人生這么長,他沒有把握可以擔負蘇蘊的一輩子。目前力所能及的,就是讓她盡快學會獨立。陳之深想,也許,這是自己能為她做的最后一點事情了。

蘇蘊從D城回來后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才清醒,睜開眼后抓住床欄桿往下探身子,凌亂的頭發(fā)直直垂下來。

秦亦正在她書桌上找一盒磁帶,直覺性的抬頭跟見了女鬼似的“啊”的一聲,臉色立馬變得煞白,嚇的蘇蘊也一愣怔。

彤心笑得喘不過氣來:“嫻兒快看,407版午夜兇鈴。”話音還沒落,宿舍的電話“鈴鈴”響了起來,四個人面面相覷,渾身汗毛倒立。因為電話就擱在彤心桌子上,她老大不情愿的接了起來,聲音還發(fā)著顫:“喂……您好……”

“蘇蘊?在的。好。”

彤心掛斷電話,看了看仍在床上賴著的蘇蘊,道:“哎,外面有人找……樓長說好像來了好幾次了,之前一直沒等著你。”

“哦,我去看看。”蘇蘊懨懨下樓,隔著透明的大廳玻璃窗看見個中年女子一直翹首往里面使勁的看,她不確定找自己的是不是這個人,疑惑著出門那女人果然快步向她走了過來。“你……你是蘇蘊?”

“嗯!您是哪位?找我有事兒?”

“我……我是……”那女人用牙齒磕著下唇,有些窘迫,“我是媽媽。”

湛藍的晴天突然就電閃雷鳴烏云密布起來,這句話不啻于一個炸雷,讓蘇蘊的心變得更加糾纏晦澀。

媽媽?好像叫“黃亭宜”?她心里的媽媽只是一個名字的代表符號而已,家里甚至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原來……你都長這么大了……”黃亭宜滿眼慈愛的望著她。

蘇蘊打量著眼前這位自稱是她“媽媽”的女人,中等身材,美麗的面龐上多了些哀愁,她看起來有些蒼老了,皮膚保養(yǎng)得也不是很好。蘇蘊以為自己一定是刻毒的怨恨著她,但那完全是一廂情愿的想法。

爸爸出事,跟親如一家似的陳家反目成仇,蘇蘊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她自小依賴父親成性,從沒經(jīng)歷過社會的艱難,逢此大變渾渾噩噩猶在夢中,黃亭宜的出現(xiàn)讓她慌亂無措的心有了一絲依靠,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救生的浮木。蘇蘊仔細尋找著自己跟她相像的地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小細節(jié)。

“我聽說你爸爸出了事,我害怕你一個人太難過……所以,想來看看你。”

“最難過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

“對不起……”她變得局促不安:“我什么都沒為你做過。”

“不,謝謝您來看我。”蘇蘊誠懇道:“我挺高興的,好像從天上掉下個寶貝似的,怪驚喜的。”

“對不起。”她聽完更是內疚,仍然道歉道:“你出生后不久我就離開了你爸爸,你們爺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是我對不住你們。”

蘇蘊心想你說得也對,從小到大確實吃了不少苦頭,羨慕別人和睦的家庭但是自己沒有,被人欺負總沒人管,請家長的時候媽媽永遠是缺席的一個,要說一點也不怨她那簡直扯淡。

母女親情,一旦失去,永遠無法彌補。

因為沒有愛,所以她能像對待任何一個關心自己的好心人一樣,客氣而冷淡的對待她。

“您也不用這樣,我爸爸……”只要一提起蘇偉國,他的模樣就會清晰的浮現(xiàn)在眼前,本以為已經(jīng)調控好的情緒又變得難以控制,蘇蘊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我爸爸一直讓我覺得我跟平常的小孩沒什么兩樣,所以我成長得很健康。對我來說,有沒有媽媽的意義并不大。”

不管怎么樣,黃亭宜終究是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她心里狠狠地難過起來,至少她還期待著蘇蘊能熱切的想著她。

黃亭宜暫時住在學校的招待所里,出于禮貌蘇蘊在學校的食堂里請她吃了頓飯。回旅館后黃亭宜從行李里拿了個紙袋遞給她,“我也不知道你適合穿什么樣的衣服,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給你買點什么,你收下吧?”說著說著眼里就進了淚,擎著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蘇蘊趕緊接過紙袋,拿出來一看是件連身的裙子,花色素凈,款式淑女極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過于休閑的衣服,笑道:“很適合,謝謝您。”

黃亭宜破涕為笑,看著她衷心道了句:“蘇蘊,你真漂亮。像你爸爸。”

“你媽?”三個女孩子的聲音大的足以把宿舍屋頂捅破。

彤心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是吧?你沒查查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就這么若無其事的見了她?”秦亦大為不解。“反應也太平靜了點吧?”

“不然呢?”蘇蘊仰躺在她床上,“難不成我還把衣服摔在她臉上讓她滾么?”

靖嫻搭腔:“倒也是,誰能對個跟自己毫無交集的陌生人懷有深仇大恨啊?再說了,人家特地跑來看你說明她心里還關心你,就算不能親親熱熱的做母女,最起碼的禮貌和尊重還是應該給她的。對了,她現(xiàn)在家在哪兒?在咱們這兒住幾天?”

“在遠郊的縣城里住。明天就回去了,說家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她去做。”

“你沒問她再婚了沒?”秦亦拍拍她的臉頰。

“沒有。”蘇蘊搖頭:“沒好意思問。”

“這還用問?”彤心拆那件衣服的包裝袋,“肯定有唄,她離開蘇蘊的時候也就二十五六歲,怎么可能不再婚?都傻了吧!”

彤心跟蘇蘊從高中就是同學,倆人脾氣相投性格合適,一起考進大學之后更加堅定了做鬼也要陰魂不散的纏著彼此的信念。所以她跟蘇蘊說話最隨便:“喲,這衣服挺適合你呀,來來來,蘇蘊蘊同學,下來穿上給咱大伙瞅瞅?”

蘇蘊摸起秦亦床上的流氓兔抬手就砸了過去,“滾!你也不看看我能穿得了么?這么‘女人’的衣服我穿上都不會走路!”

彤心接過它,摟在懷里可憐兮兮道:“你看這女人原形畢露了吧?對你這么殘忍。”

“蘊蘊,接觸的時間久了,有了感情,你會跟她和好么?”靖嫻又問。

“誰知道呢?”

“早晚的事。”彤心胸有成竹的下結論。蘇蘊心軟,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得十分回報給人家。

第二天,蘇蘊好心穿了那件裙子,引來宿舍所有驚艷的目光,倒是她自己十分不自在,黃亭宜對蘇蘊的樣子卻是滿意極了。

兩個至親至疏的人略顯尷尬的轉了一上午,看進外人眼里卻是母女情深。

“蘇蘊,我……我下午就要走了。”

“哦。”她也說不上為什么心里就有點空。

“以后……”黃亭宜說話瞻前顧后的游移:“以后我還會來看你的。”

蘇蘊懂事笑了:“好。”

“我——還有點事想問你。”

“您說。”

“你爸爸……你爸爸是不是留了些錢給你?我……我想借點……”

蘇蘊的腦子嗡的一聲,心沉到了最底處,臉上的笑也漸漸沒了。原來以這樣“慈善”面孔出現(xiàn)的她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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