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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潮

  • 胭脂與槍
  • 薏米
  • 6134字
  • 2021-04-29 11:50:25

狂奔了好幾里路,四喜終于跑到了郊外的樹林中,然后發了瘋般大喊道:“有人嗎?給小爺我滾出來!”

但是回應她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四喜崩潰地在樹林中搜尋著,但卻連一個鬼影也沒見到,終于,她失魂落魄地蹲下身。

要是玉瓷兒出了什么事,她該怎么辦?

眼淚在眼眶打轉,四喜胡亂抹了抹臉,然后站起身,用盡全力大喊道:“你們不是要我來嗎?我來了!你們出來啊!”

“哈哈,小老大來得真是早啊。”

突然一個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四喜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著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慢慢從樹林中走出,男人長相儒雅,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手里持著一桿長柄銅煙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四喜趕緊走到他面前,問道:“玉瓷兒呢?”

“呵呵,玉瓷兒小姐現在很安全,但是小老大必須跟著我去見見我家主子,玉瓷兒小姐才能真正安全。”那男子笑得溫雅,但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眼中的狡詐之氣。

“你家主子是誰?”四喜氣急敗壞地道。

“你跟著我去見見不就知道了嗎?”男人笑著說道,然后轉過身自顧自往前走去。

四喜只能跟緊了他,去見見那個他口中的所謂“主子”。

穿過了小樹林,四喜驚奇地發現樹林中竟然藏著一棟湖中別苑,曲廊回折,雕梁畫棟,跟著那個男人穿過了九曲回廊,便看到一座坐落在湖心的亭子。

那個男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她,道:“小老大,主子就在那亭子里等著你,你過去吧。”

“那你呢?”四喜有些疑惑地問道。

男人笑了笑,道:“主子的談話,我怎么能聽著,去吧。”說完就做了個請的姿勢。

四喜挺了挺胸脯,然后大步走向那湖心亭。

她倒想看看,是哪路神仙膽敢綁了玉瓷兒!

越靠近湖心亭,四喜心里卻越發沒底,而那亭中的人影也在藍色的紗幔中顯得朦朦朧朧,神秘無比。

四喜掀開了紗幔,走進了亭子中,卻見一個人影背對著她,那身影纖細修長,身著華麗無比的白色狐毛大氅,襯得那披散的烏黑頭發越發油亮柔順,猶如一匹華麗的黑鍛。

“請問,閣下是……”四喜狐疑地瞇了瞇眼,開口問道。

那人慢慢轉過了身,四喜在看清了那人的廬山正面目時,不禁呆怔在了原地。

縱使四喜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如此姿容華麗的人,眼前的人就如個精雕細琢的玉人,膚色白膩如敷粉,修眉鳳眸,眉間蘊著疏離與媚色交織的神色,輪廓雖柔美卻不失男兒的分明,讓四喜想起了曾經東城口嚴老四淘來的古畫上的美人兒。

此時,他那雙吊梢鳳眼正含著莫名笑意看著她。

而他的手中則抱著一只通身雪白的貓兒,正半昧著眼睛,慵懶而高貴,恰如它的主人。

那人笑了笑,從狐毛大氅里伸出了一只瓷白修長的手,溫言道:“請坐。”

“……哦!”四喜這才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坐到了椅子上,心里暗暗為剛剛的反應感到丟人。

那人也優雅地坐到了她的面前,倒了杯茶,然后笑著推倒她面前:“請用。”

“哦!謝謝。”四喜端起茶杯就是一飲而盡。

看著四喜如此牛飲,那人輕笑一聲,媚態橫生,只見他輕輕端起了茶杯,然后放在朱唇下輕抿了一口。

真是美人啊!四喜看著他咽了咽口水,但是瞬間就想起了玉瓷兒還在面前人的手上,便沉下了臉:“你為什么要綁了玉瓷兒?”

那人沒有回答她,只是自顧自地放下杯子,然后抬起頭看向她:“聽聞小老大在江南一帶是有名的人脈廣,通道多,許多道上的朋友都請你幫忙,是嗎?”

“我問你玉瓷兒在哪兒!”四喜咬牙問道,她沒有那么多的耐心跟他打太極。

那人微微一笑,不急不躁,自顧自撫摸起懷中的貓兒,摸得那只貓兒愜意地輕叫了一聲,隨后他懶懶地道:“不要急,只要你愿意幫我,我就把玉瓷兒姑娘完好無損地交還給你,如何?”

“你是在威脅我?”四喜沉著聲音問道。

她四喜長那么大,還沒有被人這么給威脅呢!

“哈哈哈!”那人突然大笑了幾聲,襯得眉眼越發明艷動人:“小老大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可是實實在在的生意人,我們只是在做一筆誰都不虧的交易而已。”

“你要是誠心找我幫忙就不會使這種陰險手段綁走玉瓷兒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般卑鄙無恥的人?四喜在心中暗暗把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那人繼續撫著懷中的貓,狹長的鳳眸定定地看向她,眼中的幽深讓人幾乎難以逼視:“只一句話,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你……”四喜握緊了拳頭,但是腦海中驀地浮現了玉瓷兒那張秀麗的笑臉,便硬生生又松了拳頭,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很好,我這兒有一批貨,希望小老大可以讓道上的兄弟分批次運往北上。”那人滿意一笑,然后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說道。

“什么貨?”四喜頓時神經一繃,警惕起來。

那人微微一笑,秀麗端莊的眉眼帶了一絲狡黠:“這就不必小老大操心的,你只需知道,運完這批貨,不僅玉瓷兒姑娘能安全回到你身邊,而且給兄弟們的打賞一個子兒都不會少,在這個亂世中,只要能賺錢,你還管什么賺的是什么錢!”那人緩緩地說著,低柔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帶著一種令人沉淪的魅惑。

四喜有些松動了,但是腦中還是做著斗爭:“可……可萬一這批貨有問題,你這不是讓兄弟們冒險嗎!”沒錯,在這個時候錢確實難掙,但是要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她不能隨便拿別人的命開玩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老大,你若是不想做,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只是玉瓷兒姑娘可就可惜了……”

四喜猛地瞪向那人,卻見那人依然悠閑自得地看著她,鳳眼含笑,本是極漂亮的玉人,但是如今四喜怎么看怎么討厭。

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但沒辦法,玉瓷兒是她的軟肋,罷了罷了,如今世道那么亂,兄弟們都快沒飯吃了,既然這個人說會付他們酬勞,那便答應了他吧!

“好,我答應你,只不過這件事不是我一人做得了主的,我回去必須和眾地頭上的兄弟商量一下!”四喜說道。

那人微笑著點點頭,然后伸出了手:“不送。”

“不知閣下叫什么名字?”四喜憋著一肚子氣,問道。

“在下復姓澹臺,名一鶴。”那人勾了勾唇角,回答道。

好,澹臺一鶴,我記得你了!四喜在心中暗暗想道,然后抱了抱拳:“告辭。”說完,便憤憤地離開了。

澹臺一鶴看著那離去的單薄身影,輕輕順著那光滑雪白的貓毛,似乎朝那只貓道:“呵呵,沒想到在這種人人自顧不暇的亂世中,竟然還有這種為了別人甘愿不顧自己的傻瓜蛋,哎,真是少見啊,寶貝兒,你說是不是啊?”

那貓“喵”了一聲,對他的話來了個回應,然后自顧自打了個滾靠著他繼續睡。

“呵呵……”

從郊外的樹林回來,四喜第一時間便是來到了繁華的商業街上找到了乞丐頭子老鬼。

“老鬼,你們丐幫遍布全國,我這兒有個生意,就是把一批貨運到京城,但是這生意估計要冒點風險,干不?”四喜當機立斷地問道。

老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著她來到了巷子里:“那干完了有多少錢?”

“酬勞……放心,這批貨的幕后主兒是個有錢的,定不會虧待了兄弟們的。”四喜拍著胸脯說道,縱使說這話她也沒多少底氣。

“有錢自然賺啊,什么貨?”老鬼笑得露出了參差不齊的黃牙,問道。

“這個,我還不清楚,你管這么多呢,一句話,干不干!”四喜說道。

“干干!我晚上就通知各省各地的丐幫兄弟們,謝謝小老大啊!”老鬼笑著道,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四喜長噓了一口氣,好了,丐幫這條路算是通了,現在就該跟地頭上的兄弟打個招呼,這京城離浙江可不遠,重重關卡嚴的很,這混過去也不是容易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想著,四喜就趕緊往回趕,但是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大力拉住了后衣領,生生被提起來扔到了地上。

“哎呦!”四喜吃痛地叫了一聲,看向來人,卻見是個身著寶藍緞袍的胖男人,這男人她是認得的,就是梨香戲院的關老板,他的身后還帶著幾個膀大腰粗的打手,來勢洶洶。

“小老大四喜。”關老板笑瞇瞇地朝她道。

“關老板。”四喜呵呵笑了一聲,道。

關老板慢慢蹲下身,收斂了笑:“說,你把玉瓷兒藏到哪兒去了?”

“啊?”四喜頓時懵了一下。

“啊什么啊?有人看到中午你還跟玉瓷兒一起在龍記出現,玉瓷兒現在還沒回戲院,不是你搞的鬼還有誰!”關老板惡狠狠地提起她的衣領,一張胖臉猙獰無比:“我告訴你,玉瓷兒是梨香園的臺柱,我的搖錢樹,你最好把她交出來,不然我把你交給警察局,告你一個拐帶人口的罪名,把你槍斃!”

四喜咬著牙,道:“那我也告訴你,我沒藏玉瓷兒!她被綁架了。”

“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玉瓷兒跟人無冤無仇地別人干嘛綁架她?我看你是心虛了!趕緊告訴我她在哪兒!”關老板大聲吼道。

“信不信隨便你!死豬頭!”四喜早就看這個唯利是圖的關老板很不爽,便破口大罵道。

關老板抖了抖臉上的肥肉,眼神也陰沉下來:“既然你那么嘴硬,那好!”說完,他朝身后的打手到:“你們,把她揍一頓,扔到張局長那里去!”

打手一聽到關老板的吩咐,便兇神惡煞地走上前,一個個扭動手腕脖子,看上去要來真格的了。

四喜看了看身后,這是個死巷子,沒有路,也就根本脫不了身。

不管了,拼了!想她四喜好歹也是個打架混大的,拳腳未必打不過這幾個人。

與其被人打,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四喜咬了咬牙,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起來,然后伸出手就朝離她最近的一個打手打去,隨之幾個人便開始扭打起來。

剛開始四喜還能勉強應付,畢竟那么多年摸爬滾打起來的,但是越到后頭,越力不從心,一拳南帝四手,不一會兒便被打得鼻青臉腫,最后被人硬生生打趴在了地上。

關老板蹲下身,伸手抬起四喜的下巴,厲聲問道:“玉瓷兒人呢!”

四喜冷笑了一聲,然后將一口血全啐在了關老板臉上。

關老板閉上眼睛抹了把臉,然后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把他解決了吧,反正警察局也不會管個成天打架鬧事的混混的死活,就當為民除害了。”輕飄飄地說完,便朝自己的手下做了個手勢。

為首的打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后抽出腰間的一把小刀子,就要往四喜刺去。

“慢著!”突然,關老板出聲制止道。

為首打手停下了動作,有些不解地看向關老板。

關老板拿過了那人手中的刀子,饒有興致地將倒杯往正惡狠狠瞪著他卻被壓制在地上的四喜臉上刮了刮:“哎呀,你說這殺人是什么感覺我還沒體驗過呢,瞧這細皮嫩肉的,真是可惜了。”說完,眼神一變,就狠命要向她刺來。

突然,四喜不知怎么了,突然發狂似的一聲大叫,像是猛獸般掙開了幾個打手的壓制,一把奪去了關老板要刺向自己手上的刀子,關老板見此立馬撲了上來,攥住她的手腕兩個人開始扭打起來,也不知怎的,四喜突然感覺自己的腕子被反手一轉,那刀子便順勢捅進了關老板的肚子里,頓時鮮血如注。

關老板驚恐地看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刀子,發出了幾聲怪聲,然后便睜著眼倒地了。

幾個打手愣了一會兒,然后趕緊跑出了巷子,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出人命啦!殺人了!”

四喜滿臉血污地怔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關老板的尸體,大腦一片空白。

她,殺人了……

一股滲人的寒意從背脊慢慢竄上來,令她猛地一個哆嗦,腦中只重復著一個聲音:

她要跑,她不能被警察抓走,玉瓷兒還等著她救!她絕不能死!

正想著的空檔,遠處傳來零碎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警察在那幾個打手的指引下趕緊跑到了那個巷子里,一進巷子,便看到關老板的尸體正橫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但是卻不見了四喜的人影。

“唉,奇怪,人呢!”一個打手奇怪地叫道。

一名警察趕緊吩咐手下將關老板抬了起來,然后看向為首的打手,指了指那圍墻,道:“我看啊,人犯肯定是翻墻逃走了,你放心,我回去馬上跟局長說,讓他馬上發通緝令,全城搜捕,我就不信,他還能翻出天去!”

“真是謝謝劉隊長了,哎,你說現在這世道真是亂啊,這混混都敢光天化日之下謀財害命,真是可惡!”為首的打手紅著眼眶,忿忿不平地道。

“你放心,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定會抓到那個混混頭子,將他給斃了!”劉隊長斬釘截鐵地說完,然后就離開了。

看警察們都走了,幾個打手紛紛聚到那為首打手的身邊:“大哥,你說老板死了,我們怎么辦?”

“你傻啊,趕緊回戲院拿東西啊!關春茂這個鐵公雞都拖欠了我們三個月酬勞了,現在不拿,等戲院的人搶起來就慘了!”為首打手拍了近旁的一個打手的頭,說道。

“大哥說得對,我們趕緊回去!”打手們恍然大悟,然后趕緊匆匆往戲院走去。

巷子頓時又陷入無聲的寂靜中,半晌,巷子角落堆放的雜物中慢慢有了動靜,一個人頭倏地頂了出來。

四喜慢慢從凌亂的雜物中跳了出來,看著昏暗的天空,心情陰郁。

剛剛那些打手的話她都聽見了,好一個賊喊捉賊,明明自己是失手殺人,倒成了個“謀財害命”!

四喜急躁地踱著步,怎么辦?自己好端端地成了通緝犯,那就是說根本不能和兄弟們接上線,那玉瓷兒該怎么辦?

一大堆的問題讓四喜頭疼欲裂,她現在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殺人犯”這一個名頭扣上來,她就是全城通緝的重罪犯人,只要一露面,估計就會被捉走。

不行!玉瓷兒還沒救出來,她得想個辦法。

四喜想著,然后慢慢往巷子口走去,靠在墻邊探了探外頭的情況,現在已經是傍晚,商戶小販們差不多都收攤關門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起來。

嗯,看來要再晚一點出來比較安全,四喜心想。

突然,一陣亂閃的光亮讓四喜猛地往巷子里縮了縮,隨后便聽見一聲粗魯的叫聲:“哎,你們,到處看看啊,隊長說那可是要犯,不能放過任何地方搜查!”

那么快……四喜的心不自覺地狂跳起來,看著那一陣陣手電筒的亮光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慢慢癱軟在了地上。

還好還好,他們沒往這個巷子來。

算了,待在這個巷子里也是坐以待斃,還不如早早出去得好!

四喜想著,便一路小跑往街上跑去,來到空曠的街道上,四喜頓時有點懵了,不知自己該往哪里跑。

“唉,六隊,犯人在那兒!”

突然的一聲大喝,讓四喜渾身一震,然后撒開腿就跑。

“別跑!”身后傳來追逐的聲音。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四喜在心里叫道,到了一個路口猛地一個轉彎,竟然轉進了城里的煙花柳巷一條街。

煙花柳巷也是四喜平日里小偷小摸的主要地方,所以路都駕輕就熟,不一會兒便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花樓的后面,然后身手輕盈地爬上了二樓的一間屋子的窗,然后奮力一翻,翻進了房間里。

一進房間,四喜就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脂粉味,紫紅色的床幔包裹著的大床上不停地晃動著,不時還傳出女子的嬌笑聲和男人的粗喘,想想也知道大床上是個什么情況。

“哎呀,你輕點!”有嬌媚的女人聲音傳出,帶著電人的酥麻。

“若夢,我的寶貝兒,我真是一刻都離不了你啊!”

兩個人的軟糯情話讓四喜一陣惡心,但是也顧不得惡心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躲過一劫,四喜環顧一周,發現這房間里除了一張床和梳妝臺、衣柜,便一覽無余,根本不能藏身。

突然,四喜看到了地上扔滿了凌亂的衣物,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她躡手躡腳地從地上撿起了一件艷麗的紅色旗袍,然后趕緊脫下自己的破布衣服,將旗袍套在了身上,然后用窗簾布狠狠擦了擦自己臟臟的臉蛋,摘下破氈帽拿起梳理了一下頭發隨后快速地在腦后挽了一個小髻,最后抓起妝臺上的一支口紅,往嘴上一抹,抬眼看著西洋鏡里的自己,四喜不禁楞了一下。

鏡中的少女,真當是如夏花盛開那般艷麗,美得燦爛奪目,鮮紅的唇襯上她雪白的肌膚,更是透出一股子逼人的嫵媚來。

四喜從未想過自己換回女裝竟然是這副模樣。

但是只呆了一會兒,四喜便回過神,她可還沒忘記自己還是個通緝犯的事實。

四喜慢慢繞過動靜不小的大床,推開了房間門,走出了房間。

大廳里觥籌交錯,喧囂熱鬧,處處可見那些富貴公子哥左擁右抱地從走廊上踉蹌走過,這般混亂,卻也正中了四喜下懷。

四喜環顧了下四周,然后慢慢走下樓梯,然后往大門走去。

但是離大門不遠處,四喜便驟然頓住了腳步,不為什么,因為大門口竟然出現了好幾個警察,令她頓時雙腳如灌了鉛,竟連動也動不了。

眼看那幾個警察走進了大門,終于,雙腳好似有了知覺,四喜便立刻轉身就要走,但是一聲叫喚讓四喜的心頓時跌入寒潭:

“這位姑娘眼生得很,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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