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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神醫(yī)南狄

同仁堂是老字號,在皇城中頗負(fù)盛名。

伙計(jì)哆哆嗦嗦地迎上來的時候,寧枧歲直接說了一句三樓,言罷,那小伙計(jì)看起來更慌張了。

可見,東家故人這個身份比兇神惡煞的殷千歲還要讓他緊張。

同仁堂是回仙閣名下的一個字號,它背后的老板便是回仙閣少閣主,南狄。

三樓的小閣樓是南狄制藥的地方,寧枧歲被殷繁抱著進(jìn)來的時候,他正在配藥材。

“師……師姐?”

見女子是被人抱著進(jìn)來的,南狄眼珠子都快驚掉了,忙不迭扔了手中的藥材將床榻上的涼席展開。

殷繁站在床頭看著白衣少年忙前忙后,眼中有著沉思。

師姐?她也是回仙閣傳人?

南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喜穿白衣,圓頭圓腦的樣子看起來呆呆的,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宛如富家小公子的少年會是醫(yī)圣南天關(guān)的獨(dú)子。

南狄為寧枧歲查看完身體,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大問題后,長舒一口氣,這才看到站在床頭宛如一尊煞神般的男子。

這……師姐怎么和這位爺混在一起了。

“那個,殷千歲……”

“殿下,奴……臣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嗯。”

殷繁看也不看某兀自尷尬的神醫(yī),只面無表情地朝床上的女子行了一禮,得到回應(yīng)后便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被忽視了個徹底的南神醫(yī):“……”

好氣啊怎么辦!

南狄郁悶地拿手抓床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可愛得不得了。寧枧歲見了忍不住笑了。

“我們南狄神醫(yī)也有被人忽視的時候啊!”

“……”

南狄無語,他師姐果然還是他師姐。

他倒了一杯茶水,將一顆藥丸化在里面,然后遞給寧枧歲,她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師姐的腿恢復(fù)得很好,再行兩次針便可開始康復(fù)訓(xùn)練了,到時候可能會有些痛苦,切勿急于求成,須得循序漸進(jìn)才是。”

寧枧歲笑著應(yīng)下,眼神卻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衣角,那是一個思考的動作。

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南狄,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夠……改變一個人的骨相?”

她總是無法釋懷,明知道那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忍不住心懷期待,忍不住想著,如果他們還活著,她的罪是不是會減輕一些。

南狄知道她在想什么,當(dāng)年齊恩侯府的事在皇城里傳了很久,先皇為齊恩侯恢復(fù)了爵位,為齊恩侯府眾人立了牌位。

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人都不記得當(dāng)年的武將世家是多么地耀眼,而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苦,也只有師姐一人記得。

“有。”

南狄轉(zhuǎn)身又坐在那堆藥材前挑挑揀揀,聲音溫和好聽。

“父親的手札里記載過一種南疆的蠱術(shù),那蠱術(shù)邪門的很,可以改變?nèi)说臉用猜暰€,包括骨相。”

寧枧歲的心因?yàn)樗脑捤查g揪了起來,連聲音都帶上了幾分焦急。

“那需要多長時間?對身體可有什么傷害?”

這是真急了,南狄聽得真真的,可是她自己卻沒有發(fā)現(xiàn)。

南狄將藥材放進(jìn)陶缽里拿藥杵慢慢碾磨著,回頭看她的目光帶著三分促狹的笑意。

“一年便夠了,植蠱而已,很容易的。至于對身體的傷害……我倒是覺得,同去勢比起來,一只小小的蟲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聞言,寧枧歲的眼瞼顫了顫,抿唇?jīng)]有再說話。

是啊,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什么折辱能比得上宮刑呢?

南狄裝作沒看到她失態(tài)的模樣,抓了一把藥材扔進(jìn)了陶缽里。

“師姐,你中的那個藥,叫魂香對吧。”

“……”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這是意料中的事。

南狄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看起來有些嚴(yán)肅。

“師姐,父親交代我照看你,若你有什么需求,回仙閣上下任憑差遣,但這并不代表我會看著你糟踐自己。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知道了,下不為例。”

寧枧歲嘆氣,無奈地道。

她轉(zhuǎn)身將錦被拉過頭頂,閉上眼睛感受黑暗。

老話說,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小人報(bào)仇從早到晚。她也想做君子,不想做那遭人厭惡唾棄的小人,可沒人給她做君子的機(jī)會。

元如玉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弄死她,說不定哪天她就死在她手里了,她等不了十年,也不想等。

——

殷繁回到西廠的時候,殷復(fù)早已跪在了大堂里,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小崽子,倒是自覺。

殷繁走過去坐下,看著小孩低垂的腦袋,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

“跟這兒跪著干嘛?滾昭獄跪著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兔崽子,要你何用!

“是,干爹!”

“滾回來!”

殷復(fù)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埋著頭就要走,殷繁卻又冷喝一聲將人叫回來。

“好嘞!干爹!”

還沒出門就被叫了回來,殷復(fù)一句怨言都沒有,乖乖地跪回男子腳下,一直垂著頭,聲音有些異樣的喑啞。

這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模樣,倒是把殷繁磨得沒了脾氣。

“抬頭!”

小孩聽話地抬起頭,眼中一片水汪,眼眶紅的厲害,明明馬上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卻還是笑著看向男子,聲音中帶著無法忽視的討好。

“干爹您消消氣,兒子知道錯了。”

殷繁不為所動。

“是嗎?哪里錯了?”

小孩立即回答:“哪里都錯了。干爹想怎么罰兒子都行。”

只要……您別不理我,別不要我。

殷繁看了他一眼,目光涼薄,卻是端起桌上的藥仰頭一飲而盡,沒有半分遲疑。涼了一天的腹部這才感覺到了暖意。

要受罰也該是他受罰吧,哪能輪得到他這個無功無名的小崽子。他這個西廠廠公干的就是這刀口舔血的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滿地滾。

好在這次有驚無險(xiǎn),長公主安然無恙地從落英園出來了,不然,他這顆腦袋非得搬家不可。

皇帝對這位長姐,那可不是一般的重視。

“你既叫咱家一聲干爹,咱家自然不會拿對付犯人的那套東西用在你身上。賞花會結(jié)束后,新一批的緹騎便要準(zhǔn)備入廠了,你跟著那些人一起訓(xùn)練一起選拔,六個月的時間,若是熬得住,咱家許你官身,若是熬不住……那也是你的命。”

“自然,你也可以拒絕,咱家將你送進(jìn)司正司,從此你同咱家再無任何干系。”

“我選!我選緹騎!干爹你別不要我!……我會成為對干爹有用的人,我一定可以的!……”

殷復(fù)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十幾歲的少年哭得像四五歲的小孩子,盡情宣泄著內(nèi)心的愧怍和恐慌。

他是個沒用的,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在干爹面前耍寶賣乖什么都不會,這些年要不是干爹,他早就被人整死了。可是他不怕吃苦,他只怕被拋棄,被厭惡。

殷繁探手摸著小孩的發(fā)頂,有些失神地看著遠(yuǎn)處,內(nèi)心一片平靜。

小孩子總是要經(jīng)歷一些事的,不經(jīng)事,怎么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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