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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恩怨雕琢成鏡面(四)

余疏行穩住月如故倒下去的身體,背著他走到了一棵柱子下,小心翼翼的扶他靠在柱子上,轉過身來看著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弈北宸。

弈北宸道:“看來我猜的沒錯,余莊主你這么急著讓我交出書冊,看來是有什么隱情啊,連你這個無話不談的知己都不能知道。”

余疏行沒理會他的話,二話不說直接握著玉簫朝弈北宸劈頭蓋臉的出招!弈北宸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劍不分上下的和玉簫碰撞,乒乓聲連綿不絕的傳入周圍人的耳朵里。

即使兩人手上招式招招致命,輕輕一碰到就是破肉見骨,但一點都不妨礙弈北宸嘴上繼續扳倒是非。

他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看著眼前臉色蒼白難看的余疏行,道:“余莊主,你的臉色怎么越來越難看了?需不需要停下手頭的事好好請個藥師看看?”

余疏行冷笑一聲,道:“我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殺了你!!!”

寒癥就在剛才毫無征兆的卷土重來,加上強行調動內力和弈北宸動手,現在他的身體里內力亂竄,各個穴道被亂竄的內力撞得疼痛不堪,渾身比骨頭被拆了重組還痛苦萬分。

為了防止調動過多的內力使寒癥發作得更加猛烈,他只能速戰速決,不然拖久了可能不是弈北宸死就是他亡。

弈北宸一側身避開了玉簫霸道的攻擊,輕笑道:“余莊主,我都被你們算計得一敗涂地了,既然你那么想殺我,那不妨回答我一個問題,也好讓我在臨死前安安心心的下地府。”

寒霜爬上了余疏行的臉,眉宇間的寒氣逼人,細小的冰晶也開始凝結在他的皮膚上,在他的心口位置一層冰晶也開始滲透出來。

過于頻繁的調動內力已經讓他經脈里的內力亂成一團,手腳的動作也開始變得遲鈍。

弈北宸道:“哎呀,看來余莊主這癥狀更加嚴重了,能告訴我余莊主這是怎么一回事嗎?你急著湊齊五冊跟我的目的一致嗎?為什么不告訴月公子呢?”

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問題都是余疏行不愿意回答的,也是他懶得回答。

就在要一招制敵時,偏偏這破癥狀就是要跟他唱反調,如同屋漏又下雨的又是一陣抽筋剝皮的疼痛,害得他一個站不穩往后退了一步,手上待發的招式也瞬間崩潰離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弈北宸等的就是這一刻,乘著余疏行亂了陣腳,集中內力于劍上,勢如破竹的朝著余疏行刺過去,勢必要把余疏行刺個透心涼。

眼角被一陣寒光閃到的余疏行也不客氣了,管他寒癥發不發作周身疼的多裂骨斷筋,內力不嫌多的往白玉蕭上聚集,猛地朝劍鋒打去。

只聽見“叮當”一聲,兵器斷裂的聲音傳來,弈北宸手上的劍竟一折為二,胸口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白玉蕭還未退出,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口子和插在胸口染血的玉簫,大笑道:“余莊主為了殺我,竟能這般的不惜命,既然你我都活不成,那不如就一起死吧!!!”

話音剛落,他臉上的大笑變成了地獄使者的猙獰,抓著那把短劍猛地朝余疏行胸口刺去。猝不及防,余疏行急忙往后退,豈料弈北宸就像是早有預料,伸手緊緊的抓著胸口還未退出的玉簫,讓余疏行無法后退沒能躲閃開,那一劍就刺進了他的胸口,剎那間又是一陣刻骨銘心的疼痛。

余疏行悶哼一聲,隨即一掌打開弈北宸,白玉蕭登時帶著一串血花從弈北宸的胸口拔出,濺紅了余疏行的白衣。

玉簫退出了的一瞬間,一把如同鬼魅的軟劍被余疏行從玉簫中拔出,這把軟劍的劍鋒如他主人一般,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意,在刺進弈北宸心口的時候冰冷得令弈北宸打了個寒顫。

“哈哈哈哈!無知者蒙愚昧,無聞亦無解!余莊主,你就算是算計我、讓我身敗名裂為世人所唾棄又能如何!?我弈北宸就算是死在你的手里又如何!?至少你也是時日無多,能拉你一個墊背我也不算虧!哈哈哈哈!!!”

余疏行吐出一口血來,伸手從他的身上摸出了用錦袋裝著的書冊,遮掩諱莫如深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弈北宸,正想著在給這家伙一劍讓自己好連死也能耳根子清靜,卻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從高臺上飛下一掌震開了余疏行,不等余疏行看清楚對方,那黑衣人一把抓著弈北宸的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被震開的弈北宸后背撞上了一顆石柱,脊梁骨撞的生疼,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幸虧余莊主從來端的都是一副圣人君子溫文爾雅的品性,不然早就破口大罵了。

硬生生的把疼痛吞進肚子里,余疏行強撐著站起來,剛把腿站直登時又是一腿軟,差點又一個跟頭栽下去,他把軟劍插回玉簫中,勉強靠著玉簫才能站立。

伸手在胸口的傷口上壓了壓暫時止住血,他以玉簫當拐杖等稍稍恢復了力氣,慢慢的朝靠在柱子下的月如故走去。

血涂地獄的校場上,一身白衣的月如故神色平靜的閉眼靠在石柱下,余疏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感覺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校場上廝殺聲與之疏遠。

他蹲身在月如故面前,剛才與弈北宸對峙廝殺的猙獰冷峻在此刻散如云煙,即使他現在周身因寒癥的緣故透著寒氣,卻不妨他眼中透露出溫和柔情看著眼前這個入睡的人。

他伸手用未曾染紅的一片袖子,替月如故擦干凈臉上的血跡,動作非常的輕柔,仿佛一用力就會吵醒這個睡著的人。

那邊,孔淮在余疏行的坑貨行為下,終于攻破了最后的極限,從腰包里掏出一包五顏六色的藥粉,捂住口鼻后迎著風直接不嫌貴的灑了出去!

剎那間,以她為中心的十步之內咳嗽聲一片,咳著咳著接著是“噗通噗通”的倒地聲,除她以外周圍等時躺了橫七豎八的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

扔了手里的藥包,孔淮嘖嘖兩聲道:“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個的跟中風似的亂咬人,怎么樣?姑奶奶的日上三竿藥粉好用嗎?”

蘇筠那邊有了銀月的助力輕松了不少,就在她踢開一具尸體時,突然間,周臨那邊傳來一陣驚呼!

只見不知何時被蘇筠打飛的周離又重新朝周臨撲了過來,手里握著一把劍眼中瘋魔的朝周臨刺去,雖為一介女流之輩,她的武功也不好,不過許是滿腔的仇恨忽略了這些限制,她飛撲過去的那速度快的連銀月都措手不及。

蘇筠心里猛地一跳,拔腿飛速的就往那邊沖,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周離的劍,眼看周臨那小不點就要遭災,只聽見“叮”的一聲,一旁的羅江無所忌憚的擋在了周臨面前,那把劍勢如破竹的穿透了他的身體,熱血噴出來濺了周臨一身!

同時,羅江緊緊的抓著瘋魔的周離,讓她一步也不能靠近身后的周臨,冰冷的劍鋒也一寸寸的往他的心里沉,血流了一地。

羅江嗓子充血,啞著嗓子道:“少……少堂小……小姐!得饒人處且……且饒人!”

周離現在正處于混沌狀態,大腦里驅控她的只有仇恨,她渾渾噩噩的嘶喊道:“不!不!我要殺了你!你就是個賤妾的孽種!!憑什么搶走我的一切!!你就該去死!去死!!去……”

不等她嘶喊完只覺腹部一涼,低頭一看,一把冰冷的長劍自她的小腹穿過。

她緩緩的回過頭去,只見蘇筠握著劍柄,一臉肅穆的看著她,她還沒有說出一個字,蘇筠倏的把劍從她的腹部退出,一字一句的道:“你這種女人,就該去死!”

倒在地上的周離意識漸漸模糊,隱隱的只看見周離躲到了蘇筠身后,正一臉驚恐的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她。

是啊,她真的就該去死!畢竟世上還有哪一個女人如她一般,殺父殺親屠門屠弟?

沒有。

弈北宸說她到達這種心狠手辣嗜血殺戮的境地早已無心,現在想來這句話說的還真是分毫不差,用來形容她這種喪心病狂的女人最是合適不過。

她這一生,七情六欲人生八苦都嘗了各遍,每次都是沉浮在血海里,有時沉的深一些有時沉的淺一些,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嗎?到最后她還不是徹底的沉入了血海中,被仇恨蒙蔽雙眼,嗜血無情萬劫不復。

不知道現在死了算不算是解脫了,之前希望在下地獄后,一碗孟婆湯忘了這非人的一生,在投胎時,當牛做馬都可以,至少不要在經歷這種蝕心的痛苦了。

累了,也不想再去策劃那些陰謀詭計了。

楚白文小倩那邊,兩人眼睛紅腫的跪在地上,扶著單膝跪地的一個黑衣人,那個人正是徒秋。

此刻的他兩肋間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正止都止不住的往外涌,周身的黑衣早就被血染得滴出血來。

文小倩帶著哭腔的跪在徒秋面前,道“師叔,你不要死好不好!?你還沒有待我和楚大哥去放孔明燈呢,不要死!嗚嗚嗚。”

徒秋一身的死氣中透出長輩的溫和,道:“倩倩啊,可能這次師叔做不到了,師叔我做了太多害人害己的事情,幾次都是懸崖勒馬才撿回一條命,這次閻王爺不允許了。”就憑著兩道致命的傷,足矣讓他喪命。

文小倩泣不成聲,哭得連話都說不完全,道:“師叔,嗚嗚嗚!”

徒秋看著眼前這兩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只覺得當初要是自己沒有心胸狹隘就好了,那個位子其實誰坐都沒有問題,可他就是貪心不足,才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這么些年。

楚白道:“師叔,我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不能這樣走了,你還沒有看到我和小倩拜堂成親呢。”

徒秋笑道道:“楚小子,好好照顧倩倩,師叔雖然沒有見到你們拜堂成親。但有生之年再看到你們,再叫我一聲師叔就已經很滿足了,你……咳咳咳!!”

話音未落,一只手脫力的從半空中落下,無力的落在了兩人相握的手上,文小倩眼中積蓄的淚水奪眶而出,楚白眼睛紅得快要滴血,只有這只手上的冰涼訴說著這個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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