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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靜待朝夕

英雄大會舉辦了兩天就結束了,大多數都是提前離開了冥火宮。

這次大會的主題無一不是失落在外的五冊,而五冊之中只有二冊在余疏行身上,一冊在弈北宸手上,剩下的二冊不知所蹤。

驛站之中,三人圍坐在桌子前各有所思,桌子上的茶杯無人抬起。

蘇筠在想什么時候能鼓起勇氣來問清楚齊哲喜不喜歡自己?余疏行在梳理弈北宸到底集結五冊是為了什么?月如故則是在想殺死夜影的銀竹暗器?

許久后,余疏行最先從思緒里抽身出來,見月如故心事重重的出神,有些奇怪。

自從他認識月如故以來,月如故很少有沉思的時候,從來都是跟著他入鄉隨俗的入世,瀟灑走一回。

“阿故,你在想什么?”余疏行拿手在月如故眼睛前揮了揮“冥火宮里有什么東西讓你覺得奇怪了?”

月如故回過神來,無聊的扒拉開他揮動的手,嘆氣道:“你還記得把夜影一擊斃命的銀竹葉嗎?”

余疏行手捏下巴想了想:“記得,那銀竹葉又細又薄,且鋒利無比,這不算什么,主要的是銀竹葉射出的每一處都是一招致命的穴位,可見使用他的人武功絕對不低?!?

月如故點頭,贊同道:“你說的是沒錯。”

余疏行接著道:“事后我仔細的看過給我們信上的筆鋒,和前面兩張信的字跡比對,筆鋒走勢為同一人,想必這些人就是上次我們在花燈節上遇到的那些人?!?

月如故細細的聽著。

“只是我至今都不知道這送信的人是什么來歷,對了!這銀竹葉有什么讓你懷疑的地方嗎?”余疏行問道。

何止是可疑的地方,每次送信來都是送到余疏行的手上,看也只是余疏行一人看,這次送信他也看見了,不過最讓他注意力的是信上那個斜月圖形。

這不就是銀月宮的宮紋嗎?

有著宮紋的信只能是宮主寫的,要么就是下層組織里的人寫的,這種斜月宮紋只有銀月宮宮主所有,這下送信的人他肯定是誰了。

月如故道:“你不是想知道令尊哦死因嗎?恐怕這次你可以去問我師父了?!?

余疏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是,你怎么突然間就說這個了?”

月如故解釋道:“你都看了這么多回信了,難道沒有看見信上哦斜月圖形嗎?”

余疏行笑了笑,思考都不思考的道:“斜月圖形,不就是北君銀月的標志,信是你師父送的?!?

見他回答得絲毫不驚訝,反倒是波瀾不驚,月如故覺得不對勁。

他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誰送的信嗎?怎么這回知道了反倒是風輕云淡的不見波動?

突然間,月如故想到了最合理的一個解釋,僵著脖子扭頭看向正悠然自得喝茶的余疏行,語氣怪怪的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送信的人是誰?”

噠!余疏行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一聲道:“沒錯,我早就在花燈節時就猜到了送信的人就是北君前輩?!?

月如故黑了臉,聲音低沉帶著質問的道:“那你怎么不告訴我?瞞著我很有意思嗎?”

你到底還拿我當朋友沒有?

見他惱怒的看著自己,余疏行解釋道:“不告訴你其實也是有原因的,想必這一路上北君前輩沒有少盯著你,生怕你入世出什么情況,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再則阿筠中毒時他在信上指明方向,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也深知藥圣前輩的醫術。”

月如故道:“所以,我師父他可能是知道你出山的原因的,也知道我是遇見你的?!?

他有些覺得師父的這舉動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雛鳥離巢天經地義,不經歷一番風雨又怎能算得上是瀟灑走一回?師父還真是把他當小孩子看。

他選擇入世的原因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再是小孩子,眼光不能像小孩子一樣停留在銀月山上嗎?

余疏行道:“不僅如此,弈北宸大張旗鼓的集齊五冊,想必在我從楊榮的手里拿到流光卷后不久他就知道了,而且他也是知道弈北宸會讓徒秋來搶的,所以才會次次派人助我們脫困?!?

他說的也沒錯,每次他們受到徒秋的埋伏前都會受到一封讓他們盡快離開的信,提醒他們危險即將靠近。

可他們一次都沒有完好無損的離開,都是拉開架勢打了一架才離開的。

幾乎是每次都是這個樣子,要不是中途返場了,他可能是覺得自己下山前沒有好好的看看黃歷。

怎會每次都遇上這些破事!不是人殺他就是他殺人。

月如故不由感嘆道:“沒想到師父就算是退隱了江湖,安插在江湖上的人還是個個手腳麻利,消息居然能這么快!”

江湖上手眼通天的人,臨江暗影排第二沒人敢排在第一,本以為他們的首領是靠著手下才能手眼通天,沒想到余疏行就算是不依靠暗影也能知道這些事情。

月如故調侃道:“暗影號稱江湖第一組織,你的消息不是更加靈通?”

余疏行笑了一聲:“阿故,你這位師父當初可是縱橫江湖的人物,豈非是我們能比的?”

月如故很自豪的道:“自然是你們比不了的,也不看看我師父是誰?”

江湖二十年前一代梟雄,一劍凌塵縱橫江湖的北君銀月。

余疏行道:“雖然北君前輩退隱江湖了,可他的一身武功卻并沒有荒廢?!?

說完打量了月如故一眼。

意思是銀月哦一身武功功法都傳給了月如故,算是后繼有人。

月如故嘆口氣道:“是啊,師父確實是將一身功法傳給了我,我是可以在看看這世間繁華,師父卻只能留守在山上一輩子了?!?

一個驚鴻一瞥遇見的人,最后成為了他一生不可磨滅的記憶,也成了他將自己囚禁起來的原因。

只因為那人離開了他,他們相遇的地方也成了他一輩子的不敢面對的執念,他不愿意接受這是個事實,可有不得不接受,只能把自己深深的鎖起來,告訴自己他不在了。

余疏行無意間看了一眼他腰間別著的白玉骨扇,滄桑的回憶道:“等著一個人兌現承諾,可那人最后卻離開了,那個諾言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這把扇子他沒少見月如故拿出來作戰,扇子邊緣鋒利無比,扇子的功法更是蘊意深厚,月如故能參透也是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這把扇子是顧稟葉送出去的那把。

顧稟葉還在世時他經常看到這把扇子,對這把扇子可謂是愛不釋手,后來沒有看見后問過顧稟葉扇子去了何處,當時的顧稟葉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他溫和的笑了一下:“送給為師的此生知己了,他是這輩子最了解我的人,阿行若是喜歡那把扇子,為師日后在給你尋一把?!?

他便滿懷期待的等著顧稟葉給他尋一把好看的扇子,可扇子沒有還沒有等到顧稟葉就突然間離開了,原來的承諾化為烏有。

你答應過給我的扇子,我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了。

月如故道:“你既然想知道令尊是怎么離世的,那就和我一起去問問我師父吧!”

余疏行思考了下,剛想點頭表示贊同,驛站門外進來一個身穿麻布衣的農人。

農人手里還拿著一把鋤頭,看著像是剛從地里回來,一身大汗淋漓濕透了單薄的麻衣,皮膚像是烤紅了一般成紅棕色,這副氣息讓客人紛紛都閉上了嘴,顯得和這驛站有些格格不入。

三人奇怪的看著這個辛苦勞作的農人,對方絲毫不在意三人打量的眼光,走到三人桌子前也不說什么,把手里捏著的信放到桌子上后就走了。

連個話也不給留的就徑直走出了驛站,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半響,余疏行拿起桌子上的信,信上又畫著斜月圖形,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人寫的。

月如故也看見了那斜月圖形,問道:“又是師父寫的對不對?”

余疏行“嗯”了一聲,撕開信來皺起了眉頭:

帶著你的朋友回銀月山一趟,為師有話給他說。

月如故愣了一下,看向余疏行的眼光閃爍著怪異。

“怎么了?”余疏行奇怪道“你師父在信上說了什么嗎?”

不然他的表情怎么會怪異起來。

月如故將信遞給他看:“師父讓你跟我回銀月山,他有些事情要說?!?

余疏行接過信紙,看完后緩緩道:“巧了,我還琢磨著如何不戳人傷痛的問真相呢,你師父這正合我意?!?

顧稟葉將扇子送給了自己的知己,而這個知己還是銀月,兩人知交甚厚,浮云玉也提議過讓他去問銀月,只不過他考量著如何在不戳傷疤的情況下問出一切。

月如故道:“抽個時間和我回去一趟,也許你一直得不到的答案就在眼前了?!?

“過幾天就走。”余疏行想了想:“我要聯系潛伏在冥火宮附近和冥火宮內部的暗影,畢竟那天鬧得聲響過大。弈北宸不可能不知道,讓暗影監視著好提防他的下一步動作?!?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弈北宸費盡心思的想要拿到他身上的兩冊書冊,不拿到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提前提防著也是件好事。

在說楚白帶著文小倩來到姑蘇城,兩人從來都是沒有來過姑蘇的,在赤火門待久了未免眼光有些短淺。

按照余疏行給他們指的路,楚白帶著重傷的文小倩往著桃花嶺的方向去。

和月如故們第一次看到桃花嶺滿山坡你桃花時,兩人也是很誠實的驚掉了下巴。

文小倩臉色蒼白,內傷過重讓她疼得厲害,擔心她身體狀況,楚白都是日夜兼程的從冥火宮朝著姑蘇來。

桃花嶺口,兩人剛想踏入,果不其然,盡職盡責的思諾就出來攔路了,話還是那一句:“主人不見客,還請回!”

楚白從包袱里取出余疏行給他的信物,遞給了思諾:“這位姑娘,我們是受一個前輩的指點來求醫的,還請姑娘諒解。”

思諾不耐煩的結果了信紙,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原本準備河東獅吼的一張臉瞬間跳躍到了戰戰兢兢,抬眼看楚白的眼神寫滿了怪異。

思諾拿著信紙聲音都變了的道:“余疏行!?是余疏行讓你們來的對不對?”

她還記得余疏行進入桃花嶺時和他打的那一架,那人武功高強,三招不劍就架到她脖子上了,一身深厚的內力震得她感覺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尤其是一身散發出來的煞氣,足夠讓她恐懼。

楚白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回答道:“是,就是余前輩讓我們來求醫,不知有什么問題嗎?”

思諾連忙搖了搖手道:“沒,沒什么問題,你們跟我來。”

要是楚白沒有拿出信紙,她可以不由分說的把人趕走,管他是誰,就算是皇帝來了她都不怕,可她得罪不起余疏行這位煞神,要是他知道了來找自己算賬就麻煩了,所以她可不敢趕人走了。

楚白自然是不知道思諾對他映像里好心好意的前輩有多么的恐懼,帶著文小倩跟著思諾進了桃花嶺。

桃花閣前,浮云玉正在專心致志的分類一些珍貴的草藥,各類藥草魚目混珠的裝了一大堆,有的草藥還長得十分的相似,藥用的功效卻天差地別,若是分離出來的不對,抓藥時就會無益反而有害,看著都有些讓人混雜,想要分毫不差的分離出來就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耐力,

藥鋪的大夫為了省事都會去采購分類好的成品藥材,根本不會去耐心的分類。

浮云玉則是喜歡親力親為的去分離藥材,這十多年來這種工作就是對她耐心最好的磨練,這樣她才能沉下心來熬過最孤獨的日子。

白皙修長的玉手快速的在混藥里流連,一系列的動作迅速得看不清手法,丹云手,圣醫門的絕世手法,能快速的在百種藥物中準確無誤的找到正確的一種,現在數來,會這種手法的人也就只有她和烏云巧了。

思諾帶著兩人來的浮云玉的面前,思諾行了一禮道:“主人,有人找您求醫。”

浮云玉頭也不太,手上繼續手勢如風的分類著藥物,聲音略帶責備的道:“我不說過了嗎?最近忙著采集藥材,不行醫救人,你怎么還帶人進來?”

思諾委屈的苦了下臉。

不是她想要帶進來啊,是不得不帶進來,這兩人身后的人她真的得罪不起。

思諾聲音都啞了:“不是我想帶進來,是有人讓他們來的,這人我得罪不起?!?

“嗯?”浮云玉哼了一聲,抬眼皮瞥了一眼思諾:“有這么可怕嗎?怎么你怕成這樣?”

思諾有口難言,畢竟上次是她冒犯余疏行在先的,沒和余疏行交過手當然不知道那人的武功有多深厚。

思諾道:“主人,是余疏行?!?

“吧嗒”浮云玉手上剛拿起的藥物又落回了桌子上,迅速的回過神來后又手勢如風的繼續分類藥。

浮云玉邊分藥邊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他讓這兩個孩子來找我求醫,可是用了我給他的信紙?”

思諾點頭,浮云玉輕笑一聲:“沒想到鬼魅也會有好心救人的時候,這兩個孩子算是遇到對的人了?!?

思諾狐疑的看著浮云玉,只覺得自家主人的表情說的上是對一個后輩的包容,有些搞不懂為什么主人會對余疏行有種若即若離的親切感。

浮云玉停下手里的動作,抬起一雙飽經風霜卻又沒有一絲雜質的雙眼看著楚白和文小倩:“你們兩個都是要找我治病嗎?”

楚白搖了搖頭,把文小倩扶到自己面前,聲音恭敬的道:“還請前輩出手救救我的師妹,在下愿意不惜一切報答前輩!”

浮云玉對他的這句‘不惜一切代價報答’感覺啼笑非疑,搖了搖頭道:“報答就不用了,這世上那些有價值的東西我也不稀罕了,再者醫者父母心,行醫救人是作為醫者的職責,又何來報不報答。”

浮云玉道:“你們能有幸的遇見他也算是運氣好,不然還不一定能見到我?!?

楚白悟了,原來他們還是脫了余疏行的福,不然根本見不得眼前這位前輩,他決定下次再遇見余疏行,準備好好的謝謝他。

“跟我來吧,她的外傷不重,重的是內傷,我可以治好她?!备≡朴衿鹕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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