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裘,江湖十首位列第四,武器打造的大師,他打造武器的寥寥無幾,但每把出自他手的武器都可稱之為精品,可遇而不可求,江湖稱號萬仞莫。
邊暮,江湖十首位列第六,劍法了得,自創了一套劍法,劍法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江湖中無幾人能與之相較一二,稱號暮冬尊。
月如故道:“那就讓他們有時間了來這里尋我即可,我這段時間要在姑蘇多待一會兒,臨江山莊先不忙著回去。”
孔淮道:“多待一會兒?難道你不是帶我去見了藥圣前輩就打道回府嗎?”
月如故隱晦的道:“先不忙著回去,有個人費盡心思的把我引來姑蘇,我呢又恰好知道了他不少的秘密,差點把我氣得送去見了閻王爺,所以等見到人問明白后,準備把人扣回臨江山莊,好好算算賬!”
孔淮用十分稀奇的眼光看向他,嘴上跑馬道:“喲呵,什么人能把你這八風不動的月莊主氣得三尸蹦極?稀奇了!”
月如故道:“不稀奇,反正此人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氣我了,早已見怪不怪。”
聽到‘又不是第一次氣我’這句話,孔淮莫名的感覺月如故口中所說的這個人有些熟悉,但也沒問。
就在二人相談甚歡時,風扶急匆匆的跑上樓來。
見他氣喘吁吁、火急火燎的樣子,月如故原本放松的神情一下子肅穆起來,道:“發生了何事,怎么慌里慌張的?”
調整好急喘氣息,風扶這才躬身行禮,道:“回稟月莊主,沈府出事了!”
月如故道:“出了何事?”
風扶道:“王家小姐王錦詩昨天剛嫁過去,今天一大早就鬧著要回娘家去,沈府的人攔都攔不住。”
月如故道:“王錦詩要回娘家干我何事?我是讓你盯著沈家人,可沒讓你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當做大事向我上報。”
風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道:“月莊主,這就是大事!”
月如故道:“哦?從何說起?”
風扶道:“昨夜屬下按照您的要求,調派了三四個暗影潛伏沈府,時時關注著沈府的動靜,就在昨天晚上,潛伏的暗影發現沈家父子在婚宴結束后偷偷面見了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據稟報的暗影所說,那人渾身血氣,手中的劍好像剛殺過人!”
月如故悄悄注意道:“所以呢?”
風扶道:“那黑衣人面見沈家父子時,說‘王家根本就沒有他們所說的東西’,沈老爺就說‘有沒有我不知道,但你主人何事能兌現承諾,如今我在帝都的支柱垮了,你主人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黑衣人說‘蕭明是個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差點壞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棄了這顆棋子乃是明舉,沈老爺可別忘了你答應過主人什么’,后來沈家父子又與那黑衣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傳來消息,王家在當晚就被血洗滿門,全家上下無一幸免。”
難怪王錦詩吵鬧著要回去,原來是家門不幸。
從風扶的幾句話里,月如故警覺的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那沈老爺說自己在帝都的支柱倒了,黑衣人口中又提到了不久前在帝都自縊身亡的蕭明,可見沈家背后的支柱就是景玦侯二公子蕭明,原本以為蕭明看似紈绔風流,不務正業,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皮囊之下,盡然藏著讓人不可理喻的兇惡陰毒,待他與司徒楓全把他做的好事都捅出來,才發現此人藏得究竟有多深,如今蕭明倒了自然也影響到了遠在姑蘇的沈家。
再者從‘差點壞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棄了這顆棋子乃是明舉’這句話里,月如故就猜測出當初蕭明自縊前說的自己身后還有人輔佐,而這個在他背后搗鼓的人恐怕就是這黑人背后的主子。
可沈家父子與這黑子人背后的不明勢力合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王家到底有什么東西讓讓他們眼饞不已,寧可殺掉王家滿門惹來非議都非拿到手不可?
月如故道:“風扶,潛伏的暗影可看清楚那黑衣人的長相?”
風扶回想道:“夜色太黑,沒能看得太清楚,不過可以確定那黑衣人帶著一個外族樣式的面具,黑衣的袖口繡著一個類似于狼頭的花紋……”
“咔擦!”不等他說完,月如故臉色已經變得比無常鬼還嚇人!!手中端著的茶杯已經被捏碎了,溫熱的茶水濕了一手。
風扶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忐忑的道:“莊主,那個……”
月如故道:“多派些人手,緊緊盯著沈家的一舉一動,只要看見那黑衣人出現,立馬向我匯報!”
風扶道:“屬下遵命!”忙不迭的退下了。
見他臉色蒼白,孔淮道:“你怎么了?這個黑衣人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問題可大了!!
月如故道:“孔姑娘可還記得五年前在冥火宮的那一戰?”
孔淮道:“記得,我當時也在場,怎么了?”
月如故道:“那你可還記得當初余疏行在擊殺弈北宸時,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衣人?”
孔淮捏了塊點心吃,心不在焉的道:“記得,當時還和余疏行交了幾手,不過還是讓那黑衣人把弈北宸救走了。”
月如故又道:“我當時昏迷了,沒能看清楚黑衣人長相,孔姑娘可還記得那黑衣人的長相?”
孔淮沒領會他的話意有所指,接話道:“記得些,可不就是一身黑子,帶了張花里胡哨的面具,袖子口繡著一個狼頭……不會吧!!?”
話音未落,她頓時明白了月如故為何要問自己這些,吃糕點的動作立馬僵住了,驚愕的看向月如故,發張月如故正在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頓了頓聲音,猜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黑衣人就是當年救走弈北宸的那個人!?”
月如故道:“正是如此。”
孔淮不解道:“可他救走弈北宸又是為何?如今出現在姑蘇與沈家暗通款曲又是為何目的?”
月如故道:“目的為何很簡單,他背后的主子讓他救走弈北宸,無非是覺得弈北宸就算是成為了百家公敵,在他手里依舊是還有用處,畢竟連弈北宸集齊五冊都是這個人在背后慫恿操控,什么目的很簡單。至于王家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他這么窺伺,恐怕是件值得深究的事。”
孔淮道:“你打算怎么做?”
月如故道:“派人緊盯著沈家,既然沈家父子與黑衣人達成共識,背后肯定有什么交易,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至于那個黑衣人背后的勢力,這么久都不露山水、作壁上觀,委實可見此人手段高明,五年前沒能捉他個現形,這次我絕對不放過!”
這五年以來,他沒少在江湖上尋找此人蹤跡,奈何此人前半生是從臨江山莊出去的,對于臨江山莊的手段路線有一定的了解,幾次搜尋下來都準確的躲過了,裝聾作啞這么久又出來行動,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穆軒。月如故腦海里始終都記著這個名字。
此人就是整件事情的論點,一舉一動皆是讓人意想不到,做出來的事情每一件都是令人發指。
仙帝遇刺有他,臨江山莊卷宗上有他,攪起三十年前那場血雨腥風使五大宗門覆滅的也有他,顧稟葉身死有他,就連五年前弈北宸集齊五冊導致冥火宮成為眾矢之的的也有他,現在看來,這樁樁件件事里都有此人的身影,幾乎每一次都是站在帷幕后坐山觀虎斗,明明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挑起,他卻始終像個局外人一樣不涉其中,最后卻坐收漁翁之利。
每一次一出手不是攪起江湖腥風血雨,就是使一個大宗門從江湖中消失,導致江湖中人元氣大傷,他的目的不為人知,看手段像是為了毀了這個江湖,又或許他的目的遠遠不止這么簡單。
想當年先帝收養他,他都能不顧養育之恩反咬先帝一口,告訴眾人狼終究是狼,再怎么馴養調教也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血性,終有一天會露出兇惡的一面,猝不及防的咬斷你的脖子!
無論如何,這個人活著就是下一場災難的開始,他必須死!
月如故道:“孔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孔淮道:“什么?”
月如故道:“可否同我一起去王家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殺人動機。”
孔淮猶豫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剛來就讓我跟著跑腿,你還真是夠仗義的。”
月如故道:“當年周離滅了親穹峰宗的細節線索都是你一個人找出來,可見你在細節這方面很是注重,我怕我去了會漏下什么不可忽視的東西,所以請孔姑娘一同前往,等查看過了,就帶孔姑娘去見藥圣前輩。”
果不其然,一聽這句話,孔淮立馬就點頭道:“那行,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月如故邪魅一笑道:“當然是今天晚上去,白天人多眼雜礙手礙腳的不好查看,晚上借著夜色的掩護,方便多了。”
看他那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孔淮白眼都快要翻到腦門子上去了,道:“我看你別做暗影頭子了,降降身份和他們一起當暗影得了,要不是我還算了解你,差點以為你這是要去挖人家祖墳呢。”
堂堂臨江山莊暗影頭子,大晚上不睡覺去殺人現場驗尸,想想那畫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雷得孔淮打了個哆嗦,暗想只怕傳出去月如故這兇名又要往上升一個層次了。
月如故被她這話逗笑了,推了盤杏仁酥到她面前,道:“怎么說話呢?這件去尋找蛛絲馬跡,怎么能叫挖人家祖墳呢?”
孔淮道:“行行行,不是不是,不是總行了吧?既然晚上去,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去睡一覺,到時候了叫我起來。”
說罷,起身就出了門,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