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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血尸驚醒夢中人(四)

將近挨了近一柱香的唾沫星子,蕭鳶才停止了對唐州的訓斥。

在鎮府司,唐州好歹是鎮府使,官居四品,在鎮府司里能訓罵他的只有那位府尹,但礙于唐州私下與景玦侯府二公子走得近,府尹見到他都是要謙讓三分的,何曾受過這種當眾訓罵的苦?

等蕭鳶再無措辭可言后,唐州已經是一副苦命黃瓜的臉色,恐怕在他頭頂扣壺水都要燒開了。

忍!一定要忍著!

“大公子教訓得是,是鎮府司的失職,這才讓兩位無功而返。”唐州裝出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很是為難的道:“可這文獻全部的燒沒了,就算屬下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也拼不回來了!”

蕭鳶鼻子里哼出兩道冷氣,瞪眼道:“行了!知道給你天大的本事也是毫無作用,我們在試試能不能從其它地方下手,希望能查出什么有用的線索。”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冷冷的看著唐州,不善的道:“去給你們府尹通個氣,讓他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至于這鎮府司上下連帶著府尹流連風月場所,一眾屬下玩呼其職的事,到時候事情查清了我定會向陛下上奏!到時候鎮府司要不要來一次大換血,就看陛下怎么決定了!!”

聞言,唐州原本稍稍緩緩的臉色瞬間一白,眼帶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鳶,苦著臉懇求道:“大公子別啊!您這要是一上奏陛下,先不說陛下如何處置我們,就算是從輕發落,可這風聲要是傳了出去,我們鎮府司上下在帝都的臉面如何自處!?”

本來神武軍就足夠瞧不起鎮府司了,兩家都是身在帝都,抬頭不見低頭見,一見面就是火藥味十足,不弄個火花四濺那幾乎是不可能!

神武軍乃是天子腳下最受注重的機構,在帝都幾乎是可以橫著走的存在,雖建立在鎮府司后,但風頭如刀面如割,早在景平帝在位時就逐漸冒出頭,到最后甚至騎到了鎮府司的頭上,讓鎮府司一眾人如何看的過去!?

幾乎是每次碰面都是要掐架掐個兩敗俱傷,結果感情好,每次鎮府司都是吃虧的那一方。本來神武軍就夠對鎮府司投以鄙視嘲諷的風言風語了,這要是在把這件上奏到陛下那里,以后鎮府司恐怕見到神武軍等人都要用手捂臉低頭走了!

蕭鳶涼涼的看著唐州,不退步的肅聲道:“你們還知道要面子?要是還要面子就不會干出這一堆讓人抓把柄的倒霉事了!反正這件事我是打定主意要上奏陛下了,我勸你莫要浪費口舌在這里懇求我!”

唐州被他堵得心差點頓住,只覺得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別提多難受,心里暗道這次踢到鐵板上了!

往常帝都達官顯貴都是會給鎮府司幾分薄面的,畢竟大家都在天子腳下,都有一個共同的職責,那就是輔佐天子。俗話說‘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誰都不想把一件事情鬧得上下皆知,能壓制就盡量壓住,歸根究底誰都不想得罪誰。

他本以為辯解幾句就可以蒙混過關了,可這景玦侯大公子不按套路出牌,處事方式完全超出了他的范圍,不論他如何勸說都是被對方左耳進右耳出的彈出來,半天都是徒勞無功。

唐州心里憤憤的握緊拳頭,簡直敢怒不敢言,但蕭鳶那不可撼動的身份就擺在那里,他在怎么氣憤也不敢觸這塊牌匾,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蕭鳶道:“你還是提前給鎮府司里的所有人提個醒,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包括你們那個不靠譜的府尹大人,希望他到時候面見陛下的時候還有流連花叢的那種風趣笑意!”

說完轉身就大步流星的和月如故朝鎮府司大門的方向走。

等人走了,唐州臉上強裝的鎮定就瞬間碎裂成了好幾塊!鐵青得堪比地府鎖魂的幽冥夜鬼。

他把手里握著的劍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火冒三丈的盯著已經走遠二人的背影,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去給景玦侯府二公子遞請帖,就說我請他出來到如意樓一敘。”他冷冷的對身后的屬下吩咐道。

那個屬下方才就站在唐州身后,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清晰無比的聽見了,也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忙不迭的按照吩咐跑了。

唐州冷哼一聲,滿身怒意的轉身離開了。

這邊,蕭鳶和月如故從鎮府司里出來就在大街上慢悠悠的往回走,絲毫不見有文獻被燒,線索斷片的擔憂意思。

月如故瞥了一眼蕭鳶,道:“你方才說那番話,可有想過接下來他會去找誰?”

蕭鳶負手,平平淡淡的道:“想過啊,唐州與蕭明私交甚篤,除了回去找他還能去找誰?”

“你不采取行動嗎?他要是真的找蕭明,指不準會插手這件事。”月如故道。

蕭鳶滿不在乎的道:“不用,蕭明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阻止不了我查這件事。”

月如故用一副當真如此的表情瞥了他一眼,不言語。

真的如此嗎?

“你先回去吧,我四處轉轉,順便去暗影閣一趟,晚上自會回去。”月如故語氣淡淡的道。

蕭鳶作了個扇風送人的手勢,道:“行吧,晚上早點回來,我還有事跟你說。”

月如故點頭,目送蕭鳶離開后轉了個方向,順道去暗影閣,也……順道去茶樓。

書畫閣內,管事老實巴交的連連對面前這尊大佛表示歉意。

“這位公子,我們閣主這幾天還在外面忙碌,大概明天才能趕回來,您要是找他勞煩明日在來。”管事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細汗,敬重的說道。

月如故道:“還沒回來?也行,等他回來了你告知他一聲,讓他親自來找我即可。”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留給管事一個硬朗的背影。

出了書畫閣,月如故腦子里纏絲線似的一團亂,怎么想都得不到破解!

如意樓,雅間內。

唐州愁眉苦臉的坐在位子上,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個酒壺,有幾個已經空了,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也不知道有沒有嘗到酒的味道。

在他的對面有一個空著的位子,明顯他請的那個人還未到。

就在他準備叫人再取兩壺酒時,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推開了,他看也不看以為是外面的奴婢聽天他的吩咐進來上酒的,呵斥道:“怎么動作這么慢!?”

進來那人身著華服,長相卻平淡無奇,要不是一身華服惹人注目,恐怕扔在人堆里一時間都很難找出來。

那人正是應約而來的蕭明,他語氣溫和的道:“喲,我還以為唐兄約我出來是有什么急事呢?原來是來喝酒消愁的,那還不如去青樓里喝痛快!又有美人在懷、歌舞為趣,豈不快哉!”

一聽這聲,唐州喝的昏昏沉沉的腦子就清醒了一半,微帶怒意道:“你怎么來的這般慢?不知道我現在火燒眉毛了嗎?”

蕭明慢悠悠的坐下,不溫不火的的道:“你以為我出來很容易嗎?若不是我昨天運起不佳被父親碰個著,我何至于被面壁一個晚上?趕快說完我好回去補個覺!”

自從幾天前蕭鳶去請旨徹查剝皮案,本來景玦侯也沒什么好說的,知子莫若父,只覺得蕭鳶接這案子純屬是坐著沒事干,偏要搞點事做心里才舒服。

他倒是沒管蕭鳶查不查案子,可另外兩個庶子整天流連風月不學無術,讓他頭疼不已,恰好就是昨天他和蕭景風流回來被自家父親撞個正著,景玦侯知曉后氣得眉毛都要飛出臉上了,下令讓他們面壁思過一個晚上。

想起自己約蕭明出來要說的事,唐州臉色一寒,道:“蕭鳶要上奏陛下鎮府司玩呼其職,借此讓陛下重罰鎮府司。”

蕭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道:“他上奏要彈劾你們,這又干我何事?”

唐州怒道道:“什么叫不管你的事!?他一旦上奏陛下,鎮府司里就會來一次大換血,我和府尹保不準會落了烏紗帽!你干的那些好事誰還會給你作遮掩!?”

聽到這句話,蕭明本來平靜如水的眸子皺縮了一下,看向唐州沉聲道:“他現在查到那一步了?”

唐州道:“還不算全面,踏進的也不算遠,昨天晚上鎮府司的書房著火了你知道嗎?”

蕭明點了點頭,點完后才后知后覺的看著唐州,道:“你干的?”

唐州淡笑不語,事不關己的道:“不是,但可以說明有人和我們是共同的目標,都不想讓蕭鳶順利的查出真相。你就說說這件事情怎么辦?現在他們為線索的文獻已經全部化灰,暫時查不出什么,但若是在讓蕭鳶繼續這樣查下去,你那些事就會被查出來。”

蕭明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聽說和他一起查的還有月如故此人。”

唐州不知他也給會提起此人,莫名其妙道:“跟月如故又有什么關系,此人又不能上奏陛下這些事,不過就是跟在蕭鳶身邊打個下手罷了!你應該把目光放在你那大哥身上!”

他雖然和越說有過不快,可每次來鎮府司說話最多的只有蕭鳶一個,月如故像個隨從似的跟在身后,只是隨手幫蕭鳶翻書而已,看起來也沒有什么作用。

蕭明用一種看待傻子的眼神看向唐州,不留情的嘲諷道:“就你這昏庸的腦子,也難怪蕭鳶要給鎮府司一個大換血了。蕭鳶這個人心高氣傲得很,結交的朋友都是在江湖上有著深厚的背景及實力的,那月如故是他江湖中的朋友,沒什么來歷會被他請到帝都來?那你告訴我為何他每次查案都要帶著他呢?”

唐州登時被他問啞了,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道:“那你的意思是?”

蕭明道:“我讓人查過月如故的身份了,很遺憾的告訴你,此人的來歷有點讓人恐懼!”

唐州感覺心里漏了一拍:“!!!”

蕭明陰兀的笑道:“他在幫著蕭鳶查案,手腕還硬朗得很,不過如此低調行事想必不想讓人知道行蹤,既然如此就那就先解決掉他,這樣蕭鳶就沒有支柱了,到時候玩火燒身那就是他自作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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