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說,“每日三省吾身”。每事四問自己:義以為質乎?禮以行之乎?遜以出之乎?信以成之乎?
子曰:“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
楚天注:言論,就其本身來說,并不帶有任何色彩?恰當不恰當,邏輯正確不正確,有沒有價值?但這三者并沒有什么聯系
(一)
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二)
子曰:“吾之于人也,誰毀誰譽?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
“毀”,稱人之惡而過其實。“譽”,揚人之善而過其實。
樂毅注:“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
(三)
子曰:“巧言亂德。小不忍則亂大謀。”
朱熹注解說:“巧言,變亂是非,聽之使人失其所守。
兩個功效:自欺,欺人。
《史記》說商紂王“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知(智)足以距(拒)諫,言足以飾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聲,以為皆出己之下”。
朱熹的注解說:“小不忍,如婦人之仁,匹夫之勇皆是。”
張居正說:“當斷不斷,而以婦人之姑息為仁,不當斷而斷,而以匹夫之果敢為勇。如此,則牽于私愛,或以優柔以養奸,激于小忿,或以輕躁而速禍,適足以亂大謀而已。”
(四)
子曰:“眾惡之,必察焉;眾好之,必察焉。”
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弘”,弘大,弘揚,發揚光大。
那道一直在那里,如果道能弘人,那不是天下人人都是圣人君子,世世代代太平無事了嗎?
(五)
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
子曰:“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子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
“知”,是被知于人;“受”,是承受、擔當。
(六)
子曰:“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見蹈而死者矣,未見蹈仁而死者也。”
孔子說,人對于仁德的需要,甚于水火。
《季氏篇第十六》
季氏將伐顓(zhuān)臾(yú)。冉有、季路見于孔子曰:“季氏將有事于顓臾。”
孔子曰:“求!無乃爾是過與?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為?”
冉有曰:“(季氏)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xiàng)矣?且爾言過矣,虎兕(sì)出于柙(xiá),龜玉毀于櫝(dú)中,是誰之過與?”
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于費(bì),今不取,后世必為子孫憂。”
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shě)曰欲之,而必為之辭。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干戈于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也。”
孔子說:“冉求!古代良臣周任說過,‘陳力就列’,度量自己有多大本事才力,就在哪個位置。你既然沒本事諫止主公,還在那位置賴著干什么?輔佐一國一家,就跟幫助一個瞽者一樣,你做導盲者,他站不穩你不抱持,他要摔倒你不趕緊扶助
失虎毀玉,那還是典守者的責任。
君子最恨那些不肯實說自己要那樣做而偏要另找一番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