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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晚餐

  • 憐愛
  • 陳志龍
  • 5210字
  • 2020-11-01 07:43:00

初秋的天氣有點熱,張蕾回到聚家舍,看到了姚婷的媽媽,她穿著一件十分暴露的衣服和低胸的短裙走過牌坊。如果她年齡小一點兒,張蕾還認為她是舞廳酒店里的三陪小姐。

姚婷的媽媽叫周鳳姨,是一個很爛很賤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做爛婊子,她確實是一個做了五年的婊子,現在還在賣。

一袋大米提在手里比較重,他本想把它交給她的,不過想起姚婷交代過的話,便把米和自己的大袋小袋東西全部往家里提。走近家里的時侯,發現家里的門沒有鎖好,有一些交談的聲音從門的縫隙中傳出來。好像熟悉,也好像陌生。他以為賊在里面偷東西,于是用力地把門踢開。想象警察一樣抓住他們。

可是里面傳來“唉喲”的嘆氣,然后里面傳來有個婦女生氣的責怪,“是誰這樣粗魯?我的頭今天已經撞過兩遍了?!?

門被打開后,張蕾驚訝的叫起來?!皨?!”

“哎呀!你這孩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粗魯?在上海住著想皇帝一樣被人伺候不干,跑到這里來,這樣幾個星期就變成流氓的性格了。”張蕾的媽摸摸張蕾的頭,語氣依然有點嘖怪。

“對不起,媽。我以為是偷東西的賊?!睆埨俚狼傅卣f,因為是他的媽媽,張蕾是最愛的,每一次她不高興,張蕾就會習慣地哄她高興。

“賊?賊會傻傻地呆在這里等你回來嗎?看你的。”媽媽認真看了他一下,已經兩個月沒有見到他,幾乎要把她擔心死,而現在看見了,又好像心疼。她說:“張蕾……你瘦了。”

“好啦!別說了,快進來吧?!睆埨俚陌职质掷锬弥粋€沒有電腦的鼠標。

“爸,那來的鼠標。”張蕾問。在他媽媽面前,他總是裝著很尊敬他的爸爸,因為他不想讓媽媽擔心。這么久沒有見,好不容易見上一回就吵架,實在太過分了。

“這是給你買來的電腦?!睆埨俚膵寢屆埨俚念^發?!坝辛穗娔X,你生活就有趣多了,我們聯系你也方便?!?

“電腦?”

張蕾皺起眉頭不感興趣,擔心爸爸會在上面安裝了竊聽器或者隱蔽的攝像頭,因為他知道爸爸是一個善于用計謀的人。

“怎么,不要?看你的……大袋小袋的東西,喲……還有一包米耶?!?

張蕾的媽媽用手拿過他的東西,然后提進屋里。一把東西放下就給張蕾倒水去,一邊走一邊口里嘮叨不停。先說這里環境太糟糕,然后抱怨這里沒有超市,苦了兒子之類的話。

“媽,不要說了,這里挺好的?!睆埨侔参恐鴭寢屨f。

“有什么好的?簡直是個貧民區!”她生氣地叫起來,“你看呀,這里的所有人都像是殺人犯,你不知道媽媽是多么擔心你?!?

她似乎太敏感了。

突然聽見有個老太婆來敲門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張蕾趕緊去開門,他稱外面的人叫張太婆,然后問有什么事?

張太婆是一個非常丑的老婆婆,她朝屋里看看,然后把目光盯著張蕾的爸爸和媽媽。他們兩個都毛孔悚然,冒出了一陣冷汗。張太婆身上穿著的衣服左側破了一個洞,右邊是被撕碎的裂痕,她用手抓著一捆不知道在誰身上割下來的頭發,油黑似的骯臟特別嚇人。

“那兩個人是誰?!?

張太婆指著他們問,像枯松皮的手,就像恐怖電影里魔鬼伸出來的爪牙。

“噢,他們是我的爸爸和媽媽——張矢言和沈秀珍。你找我有事嗎?”張蕾禮貌地說,他似乎習慣了對什么人都是那樣有禮貌。

張太婆又向他們看了看。張矢言向她招招手然后就轉過身不看了,沈秀珍只是用輕視的目光掃了掃,像憎恨什么東西似的避開她。

“沒……我的貓不見了,我只是找貓。孩子你看見我的貓嗎?”張太婆傷心地問,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流出一點眼淚。

張太婆是聚家舍里的一個老年癡呆癡癥最嚴重的老人,大家都以為她瘋了。她每天都在附近找貓。然而她已經有三年不養貓了。聽說她的最后的一只貓是被一個兇惡的青年當著她的面把它掐死,于是就從那天開始天天挨家挨戶找貓。人們都叫她“瘋婆子”。而張蕾不喜歡這樣稱呼,因為這樣叫她認為是不尊敬老人的,所以叫她“張太婆”。

“張太婆,我沒看見你的貓,你還是到別處找找。”張蕾安慰地說,他感到她身世很可憐。

“瘋婆子!”沈秀珍用力把杯子放下,不高興地說,“她怎么叫張太婆?”

張蕾看了媽媽一眼,心里有點不高興。張蕾很尊敬她于是沒作聲,只是把張太婆慢慢地送走。

“媽,你干嘛了?”張蕾把門關上,轉過頭來對媽媽說。

“張太婆這個名字是你給?”沈秀珍臉色一白,把眼睛怔住了,“你怎么把自己的張氏侮辱了呀?”

張蕾看著媽媽的眼說,因為他想用這種辦法得到沈秀珍的諒解??墒俏堇锍领o了幾秒,就像是沉寂了好幾個世紀。

“好啦,好啦,張蕾,別跟媽媽斗氣了,來,你試一試這臺電腦,爸爸找了很久才把它弄回來的,是一臺美國最新款的?!睆埵秆詮膹埨俚姆块g里走出來,打破了保持了很久的沉寂,一把手把張蕾拉進了房間里去了。

房間太小不足十平方米,書桌面也是沒有多大地放可占用的,不過大大的一臺電腦屏幕連同主機一同擺在桌面上,把桌面上的四分之三都占去了,那盞臺燈和幾本書都被逼到一個角落里。

不過張蕾心動。只是淡淡地說:“爸爸,這么大型的電腦一定很貴吧!而且一定花了你多心思。”

張矢言是聽清楚他說什么的意思,他知道張蕾懷疑里面安裝了什么特別的監視器,于是微笑地說:“貴什么呀,只不過一臺普通的電腦。只要電腦你有用就好了?!?

“可是……”張蕾指了指桌子說,“我的書桌太小了,電腦一放這里。我晚上寫作業就沒地方了。你還沒有顧得上我的需要?!?

“噢……是呀。忘記買電腦桌子了。”

“不用了,其實有沒有電腦都是一個樣,沒什么的,到不如把錢捐給學校里的貧困生。人擁有太多錢就連自己都失去了?!?

“你還不懂得什么道理,還不了解這個社會。雖然把錢捐給那些人是十分可貴的,但是每個困難的人都找我要錢,就算家里有在多的錢也不夠捐,況且,以后上網就可以找到你了。你媽不是整天撲在電腦面前上網嗎?以后呀,你在網上就可以跟她聊天了?!?

張蕾知道這個商人爸爸的脾性,對別人吝嗇,自己就奢侈,高傲自大,目中無人就是他最大的特色。張蕾故意經常在他的面前提醒他太自私。

張蕾看了看外面的媽媽,問:“買電腦的事是不是媽媽叫的,還是你買的?”話說的很小,怕她聽見。

“是的……不瞞你,是媽媽叫的,她在我的面前鬧了半天了,我才把她帶到著里來?!?

說著,張矢言按開了開關,電腦通上了電。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畫面。他知道如果是沈秀珍提議買的,張蕾的顧忌就會大大減少。

等電腦全部打開,張矢言朝廳里望了望,看見沈秀珍坐在沙發上無聊地對著電視機,拿起遙控器按來按去。他說:“你在這里玩完電腦,我帶你媽媽到外逛逛。”說完就拉開門出去。

“好,你小心點?!?

張蕾希望他早點離開。只要他離開,張蕾就高興。跟著就看著電腦的顯示器,在因特網的網址欄上打下一串的符號,沒有把頭抬起頭來。

當張蕾玩著電腦的時候,姚婷已經騎著自行車到黑暗陰僻的小巷子里。

她把自行車鎖了,向著陰暗的小巷走進去。這里似乎沒有人到的地方,到處都彌漫著垃圾發霉的惡臭味。姚婷一轉身,可以看見野貓和老鼠一起在垃圾堆里找垃圾吃。外面的風一直向小巷吹來,她聞到一陣陣的臭味的時候,惡心的難受讓她想吐。

走了沒多遠,突然被一個人拉到小巷的拐灣處的角落里,他的手手很有勁。姚婷心里很害怕——他似乎想要姚婷死。

突然她的臉上一熱,已經被快速地親了一口。

“別這樣,阿龍。”姚婷羞愧著說,“這里很容易被看見的?!?

姚婷被一個長的高大頭發染成金色的男青年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他好像還想要親她第二口。

“別這樣,被發現了不好。”姚婷不情愿的說。

陶俊龍把嘴收回,用手撩開擋住她臉的頭發,說:“怕什么?這里是我的地盤,沒有人會看見?!?

“不,不,這不好。”姚婷掙扎著。

陶俊龍有點失望,因為最近姚婷越來越不愿意跟他接吻。他沒有作聲,把姚婷放開,轉身往小巷里走。耳朵里帶著一個小鈴鐺,走起路來風吹著叮當響,他頭點金色的頭發在風中亂竄。

“找我有什么事?”姚婷追上去,嚇走了兩只貓。

“本來想……”陶俊龍沒有把話吐出來,只是塞在喉嚨里。跟著用手向自己的生理器官抓了癢,看來他已經焚身了。

姚婷猜到了什么,只是低下頭,不吭聲。

兩只老鼠又慢慢地靠近那些垃圾,在里面翻東西吃,小巷里的發霉氣味還是在迷漫著。把兩人的心靈都熏得骯臟了,然而姚婷的心情好象保留著干凈,轉過身去。

“別這樣?!?

世界似乎在靜止,風吹日照著,金色的頭發照樣著。

一個被打破頭的青年慌慌的沖了過來,他看到陶俊龍就生氣地喊道:“大哥,大哥,那個楚一世不想活了?!?

“小刀,你的頭誰打的?”陶俊龍指了指他的傷問。

“楚一世!那個該死的混蛋?!卑⒌侗┰甑耐铝艘豢诳谒倌?,“我一定要把他們的全家都殺光了,敢打我!活膩了?!?

“怎么回事,那個混蛋怎么打你,他媽的,我的兄弟都敢動手!”陶俊龍心里涌起的怒火不可阻擋。

“大酒吧里,我沒有動他就被拿酒瓶砸在頭上了,還被他踩在頭上。怎么辦?!卑⒌渡鷼獾卣f下去,“他媽的,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怎么辦!叫齊兄弟,劈死他!”陶俊龍打了墻一拳,把墻上的一些泥土震了下來?!八麐尩?!要他們全部見閻羅王去。”

姚婷感到不安,每次聽見陶俊龍說要打架的時候,都會感到一陣擔心和害怕。不知道是怕他受傷還是怕別人受傷??墒撬仨毥邮?,因為這就是他,改變不了。

陶俊龍丟下姚婷叫兄弟去打架去了,姚婷也沒有再理會他,只是說幾句關心他的話就騎著自行車回到聚家舍。她把車在車棚里鎖好,然后往家里敲門。可是不多久后,門剛開,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到姚婷的臉上。

“濺貨,還知道回來?!?

姚婷捂住自己的那又熱又紅的臉,雙眼恨恨地望著周鳳姨。這種情況已經遇到很多了,只要周鳳姨不高興,姚婷就會遭殃。周鳳姨是姚婷的媽,但是她并不叫媽而是叫周鳳姨,因為周鳳姨經常打她,她很死她。周鳳姨的脾氣很暴燥,動不動就對她施用暴力,在外面受到的氣全部發泄在她的身上。

“還不去做飯”周鳳姨生氣地朝姚婷吼,看來她已經餓了。

姚婷狠狠的盯住她的眼睛,幾秒鐘后才把目光移走,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撩了撩頭發就進了廚房去了。

廚房里的東西亂七八糟,大概是周鳳姨動過了,地上還打碎了幾個碗,碎片非常尖銳。她把電飯煲提起來洗的時候,突然想起今天買回來的米還在張蕾的那里,于是急急地走去拿。剛把門拉開就周鳳姨拖鞋摔中了。

“做飯去,出去干嘛!”今天周鳳姨在外面受了人們氣,憋著一股怒氣的她只好都發泄在姚婷的身上了。

姚婷沒有說話,不過很開就傳來了一句周鳳姨發出的很熟悉很惡毒的一句話:“是不是去死。”

姚婷轉過身來,瞪了她一眼后,還沒有說話,就出去了。

七點鐘的秋天,太陽早已經下了山,夜里的漆黑把聚家舍緊緊地籠罩住,不過還有一盞燈在牌坊上照這,路還是可以辨認的。

迎著剛過的臺風,還留下不大不小的風,可以看到垃圾堆上方有幾個垃圾袋在飄起來,飛到遠方,不知道它們在那里落下來。

姚婷朝張蕾屋子的門敲了敲。有一個中年男人來開門。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見姚婷便問:“你是不是找張蕾?!?

張矢言的耳目眾多,早就知道這個女孩就姚婷,而在這里張蕾對她的感情最好。所以斷定以后一定要利用的價值,現在只能以禮相待。

“對,他在嗎?”姚婷說。

張蕾已經聽見了姚婷的聲音,便提著米出來,說:“姚婷,你回來了,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過來拿回我的米的?!?

“哦?!睆埨倩厝グ衙滋饋怼S昧Φ倪f給她。

姚婷接過米,扛在肩上。“他……”她依然看著這個全身名牌的中年男人問。

“噢,他是我的爸爸,今天我的爸媽來了?!睆埨傥⑿χ鴮λf,“你要進來坐坐嗎?我買回了很多東西喲,一起試試吧。”

“不了。我還要做飯了,我媽媽要生氣了。”說完就扛著米要走。

“你的臉怎么了。”張蕾看見她又紅又熱的臉問,“是不是誰在欺負你了?”張蕾好像生氣了。

姚婷把米放下來低下頭不敢望他,然而張蕾卻緊緊地盯著她的臉。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謝了?!币︽眉奔钡乜钙鹈讈恚吡?,然而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眼淚掉下來。

張蕾的心一陣陣酸,把門關好后,看見了張矢言與沈秀珍的詫異表情,頭上開始了冒汗。他把手褲袋里掏紙巾,卻把那從學校帶回的情信掉到地下,張蕾只顧擦汗,沒發現掉下來的信。

沈秀珍拾起來,正要說,你掉東西了,孩子。只不過她見信封的大心和“love”,覺得這信不簡單,便拆開來看,只見最上面寫著的那句:“你不要管我是誰,只要你知道我對你朝思暮想!”

“??!”沈秀珍尖叫起來。

張蕾轉過臉去,發現事情不妙,而臉已經紅了半張。

“誰的。”沈秀珍的目光落在張蕾身上。

張蕾沒有對她說過慌,這次也不敢說,便把真相說出來。

“你看,長大了,長大了,這信比你爸爸寫的還肉麻。”說完,沈秀珍又把信件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然后低著頭在想些什么。

張蕾羞得沒敢作聲,只是低著頭。

“她對你沒做什么吧!”張矢言有點擔心地問,“你可知道你自己的事情的,不要讓我們所有人都對你失望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誰,信上也沒寫名字,就當它沒有吧?!睆埨偬痤^來說,已經割傷媽媽的心了。

其實張蕾到廣東這兩個月,收到的情信又何只一封,只不過沒被人發現而已,每一封信都讓他臉紅,但最后他把它燒掉。他明白這時候不該談戀愛的,即使父親有間大公司,以后的日子不用愁。只要她一愛上誰,他的命運就徹底改變了,一切的美好都變成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張矢言看了看手上的表,他計劃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于是說;“不早了,明天還要開會,我們還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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