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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雙生鏡之新月

三日后,無影閣。

宛若無數(shù)鏡面組成的結界籠罩了名為霧影的靈山,山生靈霧,霧如幻影,無影閣就坐落在霧影山上。

鏡疏影站在無影閣最高處的閣樓里,站在窗邊看著被鏡面結界折射而顯得扭曲的景物,破碎的景物輪廓凌亂有規(guī)則的倒印在他的瞳孔中,如萬花流轉(zhuǎn)。

他側(cè)頭看了眼搖曳一瞬的燭火,開口道:“進。”

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了,滄瑯恭敬道:“師尊,您要弟子查的消息已經(jīng)查到了。”

鏡疏影微點了下頭,“說吧。”

滄瑯道:“確有其人,自稱新月,行事詭譎,作風狠辣,修為在弟子之上,應當是大乘期修士,只不過人在云生國國都內(nèi),弟子沒有把握。”

“新月?……逐影長老那邊如何說?”

滄瑯道:“弟子還未告知對方。”

他猶豫了下,說道:“此人的氣息與師尊您近乎一致,只不過弟子修為低微,未能窺見其容貌。”

鏡疏影長睫微垂,“原來如此,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滄瑯道:“而且弟子認為此人是故意現(xiàn)身的,之前弟子久久追尋沒有一點線索,線索是突然出現(xiàn)的,師尊,此事恐有蹊蹺。”

“不必擔憂,云生在無影在,真到了那時候,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只是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滄瑯道:“師尊,弟子以為,絕境當中,當破而后立。”

鏡疏影默然。

窗外的輪廓忽然有了變化,鏡疏影凝神望去,神識之下,白衣人正大光明地從正門進入,門外守著的幽冥之人沒有絲毫攔截的舉動。

滄瑯注意到師尊的神色有異,走近幾步,順著師尊的目光以神識看去,見白衣翩然走至廣闊之地停下,抬眸對上他們的視線時,稍顯詫異,下一秒又調(diào)整了過來。

他笑道:“師尊,弟子之前搬的救兵來了。”

鏡疏影聞言,贊賞道:“做的不錯。”

鶴道人因其師莫道人自帶名望,修為又高,長期處于深山與世隔絕,在時局上處于中立,看著也跟他師父一樣,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樣,能讓不少人放心。

請他幫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滄瑯恭維道:“一切皆是師尊指點的好。”

他回想起與鶴道人短短接觸的回憶,補充道:“以弟子之見,鶴道人與世隔絕已久,自身實力強勁,身外之物對他的意義不大,反而對任何陌生的事物有所好奇,師尊可從此處入手。”

鏡疏影頷首,見鶴道人動身,要從空中御空飛來,彈出幾束靈力撤掉了針對高空的陣法,讓開窗邊的位置,等待鶴道人的到來。

窗戶口一開始開的很大,足夠一個成人站著走進來。

鶴子墨從窗戶而入,停在了鏡疏影面前。

鏡疏影自我介紹道:“吾乃無影閣閣主,鏡疏影。”

滄瑯也循規(guī)蹈矩的介紹了一遍自己,便含笑道:“滄多謝鶴道人愿與無影閣有緣。”

七夜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太大,大到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為無影閣閣主首徒,滄瑯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但他沒有去談及鶴道人留在谷中所發(fā)生的事,反而刻意將話題引到了有緣無緣的玩笑話上。

七夜谷所發(fā)生的事聽者都覺得沉重,沒必要拿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破事去敗壞鶴道人的心情。

滄瑯一向會說話,自知不太會說話的鏡疏影附和般的點了下頭。

鶴子墨不緊不慢道:“今日,吾與無影閣無緣,但你與我有緣。”

大落大起,莫過于此。

滄瑯會意,喊了聲,“師尊。”

鏡疏影明白兩人的意思,轉(zhuǎn)身下了一層樓,為他們設下了隔音結界。

此刻,無影閣里位于最高處的閣樓中,只剩下滄瑯與鶴子墨兩人。

鶴子墨道:“吾在來的路上,見過相貌氣息與鏡閣主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滄瑯聞言,微愣,相貌也一致?他點了點頭,答道:“是,那人自稱新月,行事詭譎,作風狠辣,與師尊性情截然不同。”

“幽冥不像是看不出來的樣子。”

滄瑯沒有下定論道:“滄不知幽冥是如何辨人的,但新月是突然出現(xiàn)的。”

“在幽冥眼里,你們做了何事?”

滄瑯如實道來,“他們認為師尊竊取了幽冥主事人為其道侶續(xù)命準備的至寶和丹藥。但事發(fā)當時師尊確實還坐鎮(zhèn)無影閣中,無影閣外的鏡面結界只有師尊在閣內(nèi)時才能啟動,而結界已經(jīng)有百年未曾關閉過了。”

他補充道:“因此,幽冥勒令師尊禁足無影閣,并要求三月之內(nèi)無影閣必須給此事一個交代,而幽冥人手盡出尋找用于續(xù)命的替代品,并順勢查找可能存在的真兇。只是新月此人是大乘期修士,無影閣內(nèi)僅師尊一人是大乘期修士。”

“云生皇室不出手?”

“……幽冥與云生皇室有舊,不便出手。”

鶴子墨沒有追問,淡淡道:“吾聽聞閣中有一至寶,名曰雙生鏡,能夠凝化出一具與本人一模一樣的生命,鏡閣主當真不知情?”

滄瑯道:“事發(fā)當日,幽冥陳述的內(nèi)容的確讓師尊第一時間想到了雙生鏡,但雙生鏡自師尊繼任之時就一直被封存在禁地,從未動用過。當時去檢查的時候,陣法一直維持運轉(zhuǎn),師尊利用溯影術法追溯前五百年,沒有發(fā)現(xiàn)陣法有中止過的跡象。”

“你當時在場?”

“是的。”

“你當真肯定鏡閣主使用溯影術法的時候從未動過手腳?”

滄瑯的笑意淡了幾分,“道人可是懷疑滄的師尊?”

鶴子墨道:“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滄瑯接受了這個說法,“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是實,道人若有意親自施術,滄今日便可單獨帶道人去往禁地一試。”

鶴子墨道:“此事明日再議,吾想知道,鏡閣主年方幾何?”

滄瑯愣了下,顯然鶴道人問的這個問題他也沒想到。

“滄不知,但師尊是三百六十七年前繼任的,滄入無影閣跟隨師尊拜其為師也不過寥寥三百載。”

鶴子墨思及云生皇室對待無影閣的態(tài)度,說出了他很早就有的想法,“吾在想,雙生鏡會不會在很早之前就被動用過,新月,是云生皇室控制無影閣的一枚棋子。”

鶴道人自身實力強大,敢猜敢想敢說,將滄瑯所有埋藏在心里,一絲一毫都不敢往深處想的懷疑盡數(shù)勾起,如同一枚種子本就在那未曾發(fā)芽的種子,突然破土發(fā)芽。

云生皇室的態(tài)度確實曖昧,不想?yún)⑴c其中,卻又并不拒絕有關無影閣的來信,在每一封回信中都透著安撫之意。

這理應是正常的,跟隨師尊的這些年來,他代師尊與云生皇室來往,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的作風,無論是需要什么還是不需要什么,他們的態(tài)度都若即若離。

無影閣是云生皇室的一把刀,這是外人的認知,也是他們無影閣中人的認知,滄瑯既然選擇了無影閣,便不在意這些,畢竟無影閣如今的好資源,大半來自云生皇室的輸送。

況且,他們雖倨傲,疏離,卻從不讓無影閣打沒把握的仗,會在局勢不利時主動將局勢掌控在手里。

但萬一……他們厭倦了這把舊了的刀呢?想要一把更新更好的刀呢?

滄瑯越想,神色越沉,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深深地看著鶴道人。

“無影閣與云生皇室關聯(lián)緊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道人在沒有切實證據(jù)之前,莫要再提。”

“自然。”

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會與人說道的性子,選擇插手無影閣的事情,也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軀體已死,若非莫千流強留他的魂魄,栓住了最后一絲生氣,現(xiàn)下行走的不會是人修鶴道人,而是鬼修鶴澤。

莫千流曾提到過,當他的身軀無法容納魂魄的時候,無影閣的至寶雙生鏡是他的一條后路。

與其說一開始是滄瑯為無影閣選擇了他,不如說,是他選擇了無影閣,才會給滄瑯這個機會。

鳳火赤木讓雙生鏡所帶來的后路顯得沒有那么重要與緊迫,卻也不耽誤鶴子墨研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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