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兒跟吳可凡見面以后,隨即集合了樂隊的其他成員來到了平時做排練準備的地方,也把吳可凡那里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訴了大家。
一場準備許久的賽事弄成了這樣,而且還要面對換掉一名成員的局面,最近不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打擊多了心態也就麻木了,對取得比賽的勝利也不抱太大希望了,事情發展到現在,幾個人就像是坐上了急加速的過山車,前方如何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四處碰壁就只能活在夢里,有的人則看不起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可能會覺得自己有些出息了,兜里的卡多了幾個零;在不知幾環有座套二;這季度的漂亮業績亦或是覺得自己成了某行的大拿,擁有了能秒天秒地的話語權……
其實,你我只不過是一粒大一些的沙礫或者水滴而已,就像這繁華之城,出了門就能無限供應的霧霾一樣,多的是聽了你名字都會煩的人,頃刻間就聲名狼藉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看上去各司其職,大家都低頭苦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士氣很低落,就像這許久沒有打掃的排練室一樣,茫茫然,落滿了灰塵。
情緒不佳自然難以取得好的排練效果,風停下了手里的樂器,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好了,都停了吧,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樣子,沒吃飽飯吧?”她望著安吉拉點點頭說道,“都到中午了,你去點些吃的吧,看他們這個樣子再不吃點東西恐怕就要暈過去了吧?”
安吉拉正在規劃接下來幾天的日程安排,聽到風的安排合上桌上的電腦起身出去了。
“我們這幾個也別閑著了,趁著這空擋就收拾一下屋子吧。”風說著去洗漱間拿東西去了。
這個排練室是當初A4給陳魚雁盤下來做舞蹈培訓教室的,后來陳魚雁出事以后大家就把它改裝了一下,收拾成一個自己樂隊的排練室了,平時的衛生都是幾個女孩子得空過來忙的,雖然大家也有些名氣了也不差那點錢,但這里的事情還是喜歡自己動手。
獵兒縮在沙發上長吁短嘆的,剛剛點上一支煙就被趕過來的風奪過來扔進了水桶里。
“難得逮到你,怎么想偷懶啊,趕緊拖地!”風罵道。
“呃,不去……”獵兒嘟囔著。
“你去不去!”風開始瞪眼了。
風挽起袖子伸手要拍他,嚇得他頭一縮趕緊把風手里的拖把接過來乖乖干活去了。
“屬破鼓的,不敲不響,哼!”風瞪著他一眼說道。
“葉風姐,你看我做點什么?”梅若林走上前來對風說道。
“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還用我安排,眼里沒事情嗎?”風白了她一眼說道。
梅若林聽完尷尬地低著頭,風嘆了口氣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影那邊一起擦玻璃,席若琳明白了風的苦心,感激地點了點頭。
“樸影,我和你一起擦窗玻璃吧?”梅若林來到影的身邊說道。
影兀自擦著玻璃不理睬她。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我擦這一扇,你擦那一扇你看好嗎?”梅若林笑嘻嘻討好對方。
“那么多的窗戶你換一個窗臺不好嗎?”影冷冷說道。
“哦……我只是想跟你多說兩句話……”梅若林低下頭說道。
“你聽著,如果你是想跟我說幾句話拉近關系成為朋友,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我是好說話,但是不等于可以無條件地容納別人的欺騙和羞辱。”影蘸著水邊擦著窗玻璃邊說。
“樸影,對不起……”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圣人,你說你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對我做出的種種,可你知道這些對我意味著什么嗎?”影望著她一字一句地頓著,“意味著我是一個幼稚的傻白甜,意味著我成了個別人眼中被賣了還給人數錢的笑料!”
剛才還討好嬉笑的梅若林,現在完全笑不出來了,她低著頭緩緩地轉過了身。
“你等等!我希望你記住了,雖然你是被楊哥安排進樂隊的,但是不等于你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更不要再做什么對不起別人事情。”影說完端起水盆走開了。
梅若林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懊悔已經于事無補了,有些東西碎了卻假裝以為拼起來就完整了,那是自欺欺人是沒有意義的,她默默地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風放下手里的抹布,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你好!”風說道。
“葉風,是我,想不到吧?”電話那頭是何揚的聲音。
何揚會打過電話來,這的確是風沒想到的,按理講,于公呢,自己跟對方的樂隊眼前屬于競爭關系,瓜前李下的應避免聯系,于私呢,兩個樂隊之間當初為了石青南等一些列事情鬧得并不愉快,所以,這接觸在風這里通通不認為有什么好事情。
“哦,是何老師啊,我們現在不方便聯系吧,再見!”風說著要掛電話。
“等等,葉風啊,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齟齬,我在想興許都是些誤會呢,我呢也想改善一下,這不是為了表現誠意,我有件事情要透露給你,很重要的,你想不想聽?”電話那頭何揚輕松說道。
“你愛說不說,不感興趣。”風說道。
“好了,也不跟你繞圈兒了,A4自己自首進號子里這事有內情,這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他要看護的人很快會有人進去做掉了,你最好跟他說一下,讓他有些準備,免得白忙活一場,就這樣吧,事情已經告訴你了,你們自己看著辦。”何揚說完掛了電話。
風想要問一下這消息是哪里得來的,進去的人又是誰,看護的人是誰,而A4又有什么樣的內情,這突如其來的一通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風根本來不及消化,可是等她再想問些什么,對方已經掛電話了。
這時候,安吉拉剛好也買外賣回來了,風趕緊把幾個人召集到一起,把剛才何揚說的話跟幾個人說了一遍,大家一直認為得去監獄探一下監,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去一趟也沒有什么損失,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有價值了。
只是不能大家一起去,樂隊已經名聲在外夠敏感的了,這時候再整體出動去監獄這是幾個意思?安排一兩人把話傳進去就足夠了。
“這老哥到底在做什么,看來是時候去問問他了,咱都去看看他怎么說!”獵兒沒好氣地說道。
“還是我和安吉拉去吧,把吸引力降到最小化,我也想問問他想要保護的人是誰?而他自首還有什么其他的內情,另外,我想再去聯系一下卓越,看他有什么建議。”風說道。
大家都同意了風的想法,等聯系上卓越,三個人已經在監獄邊上集合了,而卓越已經大致了解了風所說的消息。
監獄門一開,三個人走了進去。
“我等著你們,有什么事情等談完以后再商量。”卓越邊走邊說。
幾分鐘以后,A4進了會客室坐在了風和安吉拉的對面,風并沒有直接開口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他好一會兒,A4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現在這種境況,你們應該盡量跟我撇清關系的,”A4先開口打破沉默,“呵呵!你這是做什么,你來這里不是為了看我長胖了沒有或者數數我臉上多了幾個粉刺吧?”
“那你這些日子在里面怎么樣?”風問道。
A4聽罷苦笑著撓了撓頭,長吁了一口氣。
“嗯,還行吧,沒有想象的那么糟,”A4笑了笑說道,“每天好吃好喝,早起早睡的,生活規律,按時活動,你看還發福了不少。”
“好了!楊恩,還在跟我們裝,演戲呢,演技派是不是?”風冷笑道。
“呃,你這是……”A4攤開手望著對方。
“楊哥,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就跟我們說實話吧?”一邊的安吉拉小聲跟A4說道。
“知道什么事情了,”A4搖搖頭笑道,“那你們什么都知道了還來問我?”
“楊恩,你可以繼續裝糊涂,也可以繼續在這里吊兒郎當,得過且過,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想一想我們這幫朋友,是,當初你要自首,雖然你跟我們連一聲招呼沒有打,但是我們還是支持你,因為大家覺得你是對的,這事做的爺們,可你不能總這樣,所有的事情一聲不吭,都藏在心底,那還要我們這些朋友干嘛,我們不僅僅是一幫簡單湊在一起K歌的酒肉朋友對不對?”
“我都說了,你們不該來這里的,這也不是你們的事情。”A4的聲音有些急躁起來。
“這么說你承認了?”風盯著A4說道。
“楊哥,你就說吧,到底有些什么事情?”安吉拉說道。
“你們都知道些什么事情?”A4問道。
“我們知道,你主動自首除了是為劉娟那個案子還有其他的內情,而且這似乎是跟王輝這個人有關,我們猜測你是在接近并保護著一個相關的證人。”風說道。
“你們怎么知道證人的事情?”A4一臉疑惑地望著風問道。
“這并不重要,我們就想問這是真的嗎?”
A4坐在那里沉吟著。
“算了,他不會說的,安吉拉我們走吧。”風起身說道。
“你們今天就是想問我這些的話,我以后告訴你們一切的。”A4抬頭望著她們說道。
“隨便吧,我們要告訴你的是有人近期可能會對你保護的人滅口。”
“怪不得今天王輝那幾個小嘍啰進來了呢。”A4小聲嘟囔著。
風瞪著他搖了搖頭。
出了監獄大門,卓越迎了上來。
“他怎么說。”卓越問道。
“他有自己的想法,什么都不肯多透露。”風搖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