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吳可凡來到了她的公司聯方科技,一個個下屬跟她打著招呼,她卻置若罔聞理都沒理,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弄得大家一臉錯愕,她在靠墻角的桌子上打開熱水,準備著手做一份手沖咖啡。
吳可凡信手拿起一袋咖啡豆,單向排氣閥的袋子里裝的是她一星期前買來的哥倫比亞蕙蘭,放好了咖啡秤,她心不在焉地打開了袋口準備稱豆,一不小心豆子撒了一桌子,管它呢……
吳可凡愣了會神,怔怔地想起這幾天的事情——樂隊里問題重重,海叔去世帶來的悲傷,面對兩個家庭的矛盾,還有自己被算計……
咖啡豆倒進了磨豆機里,ditting kr804旋轉著,粉粒均勻地落到了接粉杯中,拿出了濾紙準備鋪的時候,吳可凡發現長時間沒用,那V60的濾杯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她準備去沖洗一下,誰知道手一抖,銅制的接粉杯沒拿住掉到了地上,磨好的咖啡粉撒了一地,吳可凡多日來被深深糾結在心底的擔憂、憤怒、傷心、委屈和無奈……那一切的一切,被這小小的咖啡給勾了上來,她拿起放在咖啡秤上的分享壺摔在了地上。
“啪!”辦公室外的人也聽到了那玻璃碎裂的聲音,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壓下了頭,面面相覷。
“老板是怎么了……”有員工悄悄問道。
所有的員工都在那里揣度著吳可凡的想法,只有一個人還在那里如無其事地收拾著手頭的工作,這個人就是柯濃。
“砰!”的一聲,吳可凡開門跑了出來,快步走到柯濃的工位站住了。
“跟我來。”吳可凡看都沒看柯濃一眼,只是沉下聲音對對方說道。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辦公樓的樓頂,等來到這個平時難得見個人影的地方,柯濃心理也明白自己接下來面對的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我找你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也明白了吧,哼!看你這個樣子也是早有了準備,”吳可凡的話倒是直接,開門見山,“我被查酒駕的事情是你搗的鬼吧?”
“是,是我當時提供的信息。”柯濃點點頭說道。
“呵呵!你答得倒是挺干脆的,其實我呢,按理說這酒駕被抓個現行也沒什么好說的,自己有錯,可關鍵是當我知道那是身邊的人告的狀,性質就完全不同了,這么長的時間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邊還潛伏著這樣一個人,一直在盯著自己,而自己還有這么大的價值,能被人這樣瞧得起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呢。”吳可凡望著柯濃冷笑道,“還是可笑呢?”
“我是受了別人的指派,命令我這樣做的。”柯濃低聲說道。
“就是那個姚琪吧?”
“你知道是她了,沒錯,她的要求我不能不聽的,”柯濃望著對方接著說,“我并不是特意安插到你身邊的,一切只是湊巧遇到了你,才按照姚琪的要求盯著你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故事,從前我什么都沒有,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住處,更沒有思想,有的只有困頓,就連堂哥當時都在能否為大一點的酒吧駐唱而煩惱,我當初是在有了難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有一次……”
吳可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聽起來就像是武俠小說里某個山莊的門客,可惜,我對你的人生過往完全沒有興趣,我今天心情很差,閑話少說幾句吧,我不是一個小雞肚腸,喜歡打擊報復的人,但是,你也看到了,像我們目前這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相處狀態,會不會讓彼此覺得尷尬呢,工作上的事情你還是自己考慮一下吧,我等著你的郵件。”吳可凡緩緩說著,完全沒有看對方一眼。
“對不起,請聽我說幾句,畢竟我跟你完全沒有仇,更沒有恨你……”
“可是我恨你!”吳可凡斥責道。
“其實,獵風樂隊能進入巔峰之星的賽事完全是因為姚琪的作用,而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能把樂隊成員的瑕疵借這個平臺曝光,讓所有人都知道,繼而放大,大到你們無力還擊的狀態,她就是想把獵風樂隊搞臭,再無翻身的機會”柯濃說道。
“你覺得我還要聽一個背叛者的話嗎?”吳可凡轉身不再理睬她。
“可凡,你不要怪我堂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柯濃在她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