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寶祥聽許靜珍說起金大頭在單位里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在家里聽向陽媽媽說他和東北佬女兒的事情,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好象大家都彼此忘記了,有些時候遠遠看見也是有意避著,正想和他打個招呼,突然間就往店鋪里竄進去,男同學里的人大家都在背后說他,時間一長,吳寶祥也當沒有認識過這個人,想想大家都已經成家了,最早在一起玩的那幾個男同學里也就黃建民和宋偉華保持著往來。接過許靜珍的話說“金大頭貪杯我是知道的,對女人也特別的愛好,曾經在班里還算個班長,不知道他與謝老師有什么連帶的關系,學習成績又不好,怎么會讓他當班長。”如果許靜珍沒有說起金大頭在單位里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吳寶祥根本就不愿意提到他。
“這其中的事情我們女生也不知道,那時候才十多歲,那知道這些,金大頭在單位里犯事也是因為貪杯引起的,有一次街道辦的一位女同事下班,他就到那個女同事家里去玩了,原本女同事也就是客氣一下,誰知道他還真上去了,因為是中午,也沒打要緊,既然到家里肯定會請他吃飯,同事都知道他喜歡喝酒,就炒了兩個小菜,一壺酒,請他喝了,誰知道他酒喝下去就醉了,醉后亂性,動手動腳,那街道辦女同事就打了110報警了,事后就被帶到派出所去了。”許靜珍說。
“我有很長時間沒有碰到他了,說起他都討厭,以后我們有時間小范圍地聚一聚,也不一定要開什么同學會。許靜珍,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我們初中也就是那么匆匆的兩年時間,而且一年是在農村里,一年是在一中的校區里,好象在這兩年的時間里看不出人的潛能,有些在班里成績很好的,畢業之后反而混得不是很好,不知道你們女生里有沒有這種情況。”吳寶祥平時與女同學接觸不多,也不了解。
“你是不是在說你自己,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沒有必要放在心上,謝老師曾經是對你無端地批評過,這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這些年你在社會上做的一些事,同學們都看到,謝老師也經常在我們面前說當年對你不是很了解,她對你現在的表現也很滿意,還幾次想到你家里來看看你,都被我們攔住了,那是老師拜訪學生的。”許靜珍對他說。
“我怎么會記恨她,這么多年過去了,不提起我早已經忘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只是我們初中剛剛畢業的時候,她確實給我在同學里造成了很壞的影響,那時同學們都看不起我,能夠說的上話的同學沒有幾個,你所不知道的是,在當時我兩個姐姐都在農村里,而學校里有招工的指標,她非要我上高中,這件事在我家里的影響很大,每當家里人說起來的時候,都對她耿耿于懷。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過,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感覺,她不可能來看我的,是在你們面前自省。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以后好象她到校辦的農場里待過幾年,班主任也取消過幾年,現在還在學校里嗎。”吳寶祥借此都把當年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順便問問謝老師現在學校里的情況。
“如果比較起來,陸老師要比謝老師好多了,畢竟是大城市里出來的人,又是中國體育學院畢業的,思想素質比較正直,謝老師是教語文的,經常用老眼光看人,為人確實有點勢利,她對你的這種現象在我們女生當中也有發生過,然而,初中畢業之后,同學們能去看她的人確實不是很多,她現在已經不是班主任了,經常負責學校里的監考,好象去年剛剛搬到裱背巷里來住,靠南街那頭,平時不容易碰到。”在當時,許靜珍也是謝老師看中的人,在家訪的時候也跟前跟后。
吳寶祥看看辦公桌上的鐘點已經到飯點了,就對她說“許靜珍,中午就在我食堂里一起吃飯算吧,時間已到,飯后我們還可以再聊。”
許靜珍說“不拉,我單位食堂里也有工作餐,中午還要給他送飯回家吃,家里也有一些碎事,以后有空再聊吧,等他切片的時間定下來,我會來告訴你的,如果確實急需要用錢的時候,我就不客氣,會到你銀行卡里取錢的,等大家有空的時候我們同學小范圍聚一聚。”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這個月底如果有空可以到我們十二層的多功能廳來參加聯誼會,也可能多帶幾個同學一起來。”吳寶祥說著就站了起來。許靜珍說“盡可能來吧,不知道他父親的病怎么樣。”
許靜珍離開后,他就讓辦公室主任就到食堂里給他打飯,吃過飯在辦公室里瞇了一下,就開始工作了,過了一忽兒,辦公室走進來一個人“吳主任,這么忙,每天往這里經過都看你在看文件資料。”抬頭一看是雙港開發區的老板黃峰“你怎么想起會到我這里來,是不是柜臺里人很多,排隊沒有輪到你,那就坐一下吧,我給你泡杯茶。”
“茶要泡就泡濃一點,午睡剛起來,我是到晉行長那里去談事情,他正在開會,我這就到你辦公室里來坐坐,你們行里是不是要舉行聯誼會,我想來找你們行長談一下支助的事情。”那黃鋒對吳寶祥說。
一杯濃濃的綠茶泡好,放到了黃鋒前“這是開化龍頂今天最好的秋茶,昨天開化行長送過來的,喝喝看,好喝帶一斤去,我平時很少喝茶,一不注意就變陳茶了。黃老板,我們行里舉行銀企之間的聯誼會不需要你們企業支助啊,晉行長也不可能會你們出面支助,他昨天剛剛和我聊起過這個事情,他沒有談到過,晉行長也是我們行里的老前輩了,他從來都不向企業要求支助的,可能是你搞錯了,聯誼會是針對特殊的客戶,也是小范圍搞搞,主要是一些才藝表演互動。”吳寶祥奇怪了,營業部搞聯誼會怎么會出現支助的現象,江城城里有才藝的人他基本上都清楚,即使需要才藝方面的支助,也是自己組織的。
“不是晉行長向我提出來需要支助的,以前晉行長在營業部做主任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了,他回到江城市當行長我還沒有碰到,他怎么可能會要我支助,我是聽蘭大寬說你們銀行里要舉行銀企聯誼會,讓我借此機會與晉行長見見面,也想表示一下心意。”黃老板說
“這么說,晉行長你還沒有見到過,你到這里來,也不是晉行長邀請你來的,是蘭大寬給你出的主意,想讓你拉近一下與晉行長的關系,我看你大可不必,晉行長不是隨便就能拉近關系的,他與你們私營企業的老板始終保持適當的距離,他不會待慢你,你也不可能靠他太近,省省心吧,以前你們之間認識都是業務發展上的需要,都是禮節性的往來,是你多心了,我看你還是先把五十萬銀行借款還掉之后再去見行長好一點,已經逾期一年多了。”吳寶祥也出于對他的好心。
“五十萬銀行借款我正在商量怎么還,其實這五十萬銀行借款也不是我用的,要還也要商量一下再還,我盡快還,也影響我的信譽。我聽你的吧,等銀行借款還了以后再去見晉行長。你有空到我的公司里來走走,你已經許久沒有來了,估計近幾年我會有比較大的動作,希望你給我參謀參謀。”黃鋒聽吳寶祥這么說,也不準備去見行長了。
對黃鋒的企業,吳寶祥也比較清楚,自己曾經在信貸處實習的時候到過他企業里,對他的經營情況也有所了解,欠五十萬元銀行貸款已經逾期一年多了,還遲遲沒有歸還的誠意,幾次去催收都含糊其詞,貸款拖著不還,也不說為什么不還,總是與你高談闊論,資本運作。
要說起來在江城市,黃鋒也是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這人,長得很瘦的高個子,西裝革履,領帶整齊,一副無框眼時不時摘下來用餐巾紙擦拭,一眼看上去很有風度,白凈的面孔透著紅光,加上腦門上幾道不是很深的縐紋,讓人以為是個那個大學里的老學究,這黃峰看去一副老學究的模樣,其實也就是個初中畢業生,他最早是建筑公司的工人,思想比較超前,不太安分,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就離職了,加入到想要成為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在創業初期,沒有資本,只要能賺錢的什么都做,收銅錢,收銀元,倒賣柑子,蘋果,香蕉,稍微積累了一點財富就開始做香煙生意,而且都是私底下運作買賣的。
黃鋒剛開始做香煙的時候,正好在江城市的一個集鎮里,由鎮政府申報,經煙草公司同意后,在集鎮里辦起了一個香煙批發市場,這個市場沒開幾年就被市煙草公司取締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從地上轉入到了地下,也就是走私香煙,出奇制勝,幾次下來,完成了最初的原始積累,有了點錢就開始收購沿街的店面。在創業之初的時候認識了一些社會上的人,倒賣柑子,蘋果,香蕉都有各自的地盤,要想到人家的地盤上做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點社會上的人脈關系。到了他開始做香煙生意的時候,原來社會上的人也不再擺攤了,有開汽車配件商店的,有開美容店的,也有和他一起做香煙生意的。等到他不做香煙生意的時候,原來的那些當年一起打拼的社會上的人,很多的也發財了,也有些因為爭強好斗被嚴打入獄的。他不做香煙生意,不是他不想做,而是香煙生意已經無法再做了,打擊走私活動越來越嚴,幾年做下來經不起一次被查,總是提心吊膽的,就開始轉行了。
沒有什么一技之長,只有這靈活的腦袋,在那個時候,一個靈活的腦袋遠比一技之長有用,投機取巧無所不能,有了一定的資金,就開始收購廉價的沿街店鋪,偏僻的地方三百、五百一間的店鋪,過了幾年,城市擴大了,偏僻的地方成了繁榮的市場,三、五百元一間的店鋪變成了三、五千元一間。他的企業就是吃飯的酒店,就是他當年花了幾千元賣下來的,現在已經成了進城的必經之地,而且這地經過幾次的改造,已經是十多萬元一畝了。酒店一旁,約有兩百多米開外的一個加油站也是他開的,酒店后面是一處很大的停車場,周圍也都是店面。在江城城里幾乎大家都知道有一個叫黃鋒的老板,屬于在道上混的人,但他的名聲并不是很好,當年和他一起出道的人離他很遠。
黃鋒還有一個哥哥,叫大舜,是江城市工業經濟開發區的面粉生產公司的總經理,為人很樸實,沒有那位小峰的設頭,普通的著裝,一套便服,一雙休閑鞋,雖簡單,但很干凈整潔,讓人一眼就是一個做實業的人。他曾經是江城市糧食局工業科的一位普通干部,今年五十二歲了,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很多,沒有什么心機,平時做人也比較實在,也隨和,吳寶祥曾經在信貸處實習的時候也認識舜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