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太白也是一個多才多藝的領導,但他身上沒有一點霸氣,聽吳寶祥這么說,也就尊重吳寶祥的意見,鼓勵吳寶祥一定要把這次的銀企聯誼會辦好,在與吳寶祥交流了一些其他事情后就離開了辦公室。吳寶祥坐了下來想繼續看資料,卻發現自己已經看不進去,原本已經規劃好的事情,為什么還要勞駕晉升行長親自下來顧問,這蘭大寬?。
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看看下班的時間已到,就到食堂里吃了點晚飯,散步到府山公園中間的那個荒廢的林園里去見朱志華。
十多年以前在上洋頭救了朱志華之后,兩人再也沒有中斷過聯系,每兩、三個月都會碰碰面。朱志華是社會上的人,本來吳寶祥不喜歡與社會上的人打交道,有一次黃昏,天已經陰暗了下來,吳寶祥從孔廟出來穿過鼓樓底,正好經過一個庭園的時候,忽然從后面閃過了一道微微白光,發現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一個縮身避過,見一把樸刀向自己劈砍過來,揮起一掌將那把樸刀打飛,又見一個影子向自己撲來,一個拳影已經在自己的門面,一手抓起那揮過來的拳,向自己的側面一拉,手起一掌朝來人的胸部擊去,那人頓時倒向了一個墻壁底下。因為天色已暗,看不清楚那個是誰,不由地向前走到了墻壁下,忽然又有兩人從自己的左右兩側襲來,一個臥步蹬下,看清了來路,飛起了一腳,將左右兩人踢到了庭園的外面,此時,朱志華從庭園里走了出來。
朱志華看見自己的三個徒弟被人擊倒在地上,大叫“是誰在這里鬧事,國華你怎么滿面都是血。”沒有等趟在地上的那個叫國華的人開口,吳寶祥一看是朱志華從里面出來,就呼了起來“朱大哥,是我往這里經過,也不知道這條路是你的地盤,那小子突然一刀向我砍來,你說是我站在原地不動讓他砍掉我的手臂,還是怎么著。”
朱志華走近一看是吳寶祥,這一下讓他驚呆了,就朝那兩個趟在后園地上的人說“剛才還都是好好的,這是怎么一會事情。”
那兩人對朱志華說“朱師傅,我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國華一見到這個人就拿起了刀向他砍去,朱師傅,你還是問問國華他自己吧。”
朱志華轉過身對那個叫國華的人說“你犯什么性子了,還想拿刀砍人家的手臂,這個人你認識嗎,他與你有這么深的大仇嗎?!”
那趟在墻壁下的人說“我看他不順眼,就想砍他,試試我的刀法行不行,只可惜我學藝不精,沒有把他的手臂砍下來。”
吳寶祥聽聲音好象有那么一點的熟悉,走近一看“原來你就是國強的弟弟國華,朱大哥不用問他了,這個人我小孩的時候就認識了。”吳寶祥怒火中來,揮起一拳,朝國華打去“這一拳是還我上小學的時候被你打的那兩個把掌。”一掌過去,兩粒門牙帶著血絲,脫口而出。
朱志華馬上攔了起來,對吳寶祥說“吳寶祥兄弟,我已經開始指責他了,你可否稍等一下,等我問清楚了,由我來處理可不可以。”
這時從庭園深處走出了一個老人“誰在這里動靜這么大,還打起來了。”走出來一看是吳寶祥“原來是吳家的寶祥小子,這個庭園里是那個人犯到了你,有那個這么不知道輕重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一照面就動起手,想要把他的手臂砍下來,你砍得下來嗎。”
吳寶祥馬上見禮“張師傅,我往這里經過時,這狗食的東西突然一刀向我砍來,你老說我有什么辦法,逼得我不還手。這個人我認識,我上小學的時候就被他打過兩個把掌,多年前我還沒有進城在陶器廠上班的時候遇到過他,那個時候我就想報那兩掌之仇了,但想想都在一個廠工作的,就沒有動手,今天又來砍我的手臂,那有什么辦法,只有連那兩把掌一起報銷了。張師傅你老看著辦吧,是不是讓你的徒子徒孫一起上,與我打一場痛快的。”吳寶祥自從小時候爺爺教自己練武之后,還從來都沒有動過手,想既然已經動手了,就一起了了。
張師傅問自己的徒弟“朱志華,是不是這樣的,你怎么管教的。”
朱志華說“我已經在這里處理了,我怎么可能為難吳寶祥,他曾經救過我一命,我想報恩都找不到機會,現在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師傅你看怎么處理這個國華好,看來賠理道歉,吳寶祥肯定不會同意。”
張師傅對朱志華說“讓國華這小子死也死個明白,你帶你的三個徒弟一起上,和吳寶祥打一場,如果你能贏得了他,那就由你決定怎么處理國華,如果你輸了,那我就要清理門戶了。”大洲的張師傅硬話軟說,主要想看看吳寶祥是什么門派的,多年前在大洲未能如愿。
朱志華心里想,師傅今天是怎么了,真要和吳寶祥打一場還需要三個徒弟一起上嗎,他一個人足夠了,既然師傅已經開口了,那就打一場吧。對那三個徒弟說“沒出息的東西,都給我站起來,看看我和吳寶祥切磋一下武藝。”轉身對吳寶祥說“吳寶祥,我們恩怨分明,你對我的救之恩我會報了,現在師傅已經開口了,那我們切磋一下武藝,點到為止。”朱志華根本就沒有把吳寶祥放在眼里,如果以前沒有救過自己,那可能另當別論了,他對張師傅的意思不知道,不理解。
“那就打一場吧,我看你們還是一起上好一點,省時,省功夫。”吳寶祥也火起來了,曾經自己救他一命,不報恩也就算了,還借著師傅在場為自己的徒弟報復,雖然他的師傅也在旁邊看著,隨時都有可能出手,但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容他有什么顧慮了,除此一拼已無他選。大洲的張師傅果然站在一旁,讓朱志華可以開始了。朱志華打的華拳吳寶祥已經見識過,自己的太極八卦掌曾經在機場也表演過,想先用八卦掌對付他一陣再說。就在他想的時候,朱志華一拳就迎面而來,吳寶祥一個倒牽猴虛步退過,朱志華雙拳連發,一時整個人騰空而起,雙腿向自己的胸前踢來。咄咄逼人,無耐倒地,后背貼到地面,雙腿凌空劈叉,將其雙腿從頭頂帶了過去,借著貫性,腰部一帶,一個空翻,站到了地面上。這時候吳寶祥太極八卦掌還沒有展開,那朱志華突然襲擊,有點仗勢欺人了,就在吳寶祥剛剛落地站穩時,又上來了。
吳寶祥的腿功是八卦蓮花掌的絕活,虛虛實實在朱志華的身前,身后忽功,忽防,忽進,忽退,忽前,忽后,快得無法讓朱志華看清自己的身體,朱志華的眼睛已經亂了,雙拳向空中亂揮。吳寶祥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都是在江城市生活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打人不打面,雙掌時不時地向朱志華的前后胸擊去,就在朱志華轉身的時候,吳寶祥的人已經又出現在他的背后了。此時他的三個徒弟上來幫了,吳寶祥三掌就把那三個人打回到了原地。這時大洲的張師傅叫停了“朱志華,已經分出勝負,不用再打了,你們四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他,即使老夫上陣,恐怕也勝不了他,你們大家都可以收場了。”
雙方聽大洲張師傅一說,都停了下來,朱志華對師傅說“他出的都是怪招,不是名門正派的武術,讓他面對面和我搏斗一場,看看我能不能贏了他。”太極八卦掌是中華武術的瑰寶,朱志華對中華武術了解的太少了,他已經敗落了,在徒弟面前已經丟盡了面子,還不服氣。大洲的張師傅沒有搭理他,只對吳寶祥說“吳寶祥,江城城里的吳世源是你什么人?你這套八卦蓮花掌是不是他教你的?”
吳寶祥說“吳世源是我的爺爺,我爺爺就是吳世源,他老人家二十多年前已經過逝了,難道你想找他的后人報仇嗎?你怎么知道八卦蓮花掌的?”
大洲的張師傅又問“你知道這套八卦掌是誰傳給你爺爺的嗎?東北的懸崖老人你知不知道?懸崖老人又是怎么得到這個八卦掌的秘訣的,看你走的步法不是一般的八卦掌,是早已經在江湖上難的一見的八卦蓮花掌,曾經在解放前的時候上海出現過一次,解放以后大家就沒有再見到過了,剛才看你走的步子,就知道你是八卦蓮花掌的傳人,現在整個江南能打八卦蓮花掌全套的套路的可能就你一個人了,我難道還說的不夠明白嗎?我是像來向你報仇的人嗎?要報仇在你爺爺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我讓朱志華帶他的徒弟與你打一場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八卦蓮花掌傳人,看來我多年前的預感得到了驗證,我的祖師爺與懸崖老人有些淵源,但不屬一派。”
吳寶祥說“那又能說明什么,難道懸崖老人與你祖師爺有宿仇,為什么說你要報仇在我爺爺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這又如何說起,希望張師傅和我明說,省得把這種宿仇帶到下一輩去。”
“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也談不上什么宿仇,江湖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時間長了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事情。我聽我的師傅說,我們華拳的祖先想從八卦蓮花掌中得到了些啟示,以充實華拳的腿功,雖幾經協商,但因為門派的不同,掌門人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具體什么事情我師傅他也不知道。”大洲的張師傅輕描淡寫說了起來。
吳寶祥說“張師傅,那你老看今天的事情如何處理,如果我沒有一點功夫,我的一只手臂已經沒有了,看你這徒弟朱志華還想再打一架,江城城也不是很大,抬頭不見低頭見,今天他弄了這么一曲,是不是八卦蓮花掌與華拳新的仇又結上了,能不能今天就了了吧,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會怕事,這手臂早斷與晚斷都一樣,行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掂記,省得天天防著,趁你在場,今天現場就了了吧。”
大洲的張師傅對朱志華說“朱志華,是你動手,還是我自己親自動手,這是你帶的徒弟啊,這事必須現在就給吳寶祥有一個交待,更何況他還救過你一命,江湖上的規矩你應該知道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朱志華馬上轉過身,朝國華打了兩個巴掌“以后你不要再找吳寶祥的麻煩了,如果在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認我這個師傅了。”
那國華小子說“只要他走出這個大門,我就要把他的兩條臂都砍下來,你認不認我做徒弟是你的事情,我這個仇三天之內必須要報。”
大洲的張師傅一聽,也不想對那國華說什么,拿起手上的寶劍“朱志華,你怎么收了這么一個不知輕重的東西,吳寶祥真要對付他,不要說兩條手臂,他的兩條腿早已卸下來的。”說著,劍鋒就朝國華的雙手,雙腳點了幾下,頓時那個叫國華的人痛叫不絕。看張師傅這個揮劍的姿勢,吳寶祥知道,國華他的雙手和雙腳的筋已經挑斷了,人的雙手和雙腳的筋挑斷,以后再也無法拿東西打架了,這就是清理門戶。武林中人清理門戶方法要看掌門人的做法,有當著江湖上各個門派當眾宣布,直接趕出門的,那種情況一般都是犯了武林大忌,不這樣能以在江湖上立足。也有關起門來自行處理的,挑筋是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