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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愛哭鬼

  • 欲鏡花
  • 星火薪火
  • 2692字
  • 2021-10-19 20:37:08

小院的門又一次被推開,是一只青蔥般的素手。

少女很漂亮,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書生很溫和,嘴角的笑容很柔軟,不似以往那般皮笑肉不笑。

伍小武似早知道這二人會來,輕輕道:“你來了。”

云蘇點(diǎn)頭示意后便將目光投向面前的女孩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女子臉薄,但凡一個女孩子被陌生男人這樣盯著,哪有不臉紅的。

阿瑾不僅臉紅,而且好奇,想必這兩位都是“斗笠”公子的朋友,只是那“斗笠”公子不知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孫女被人如此看著,一旁的老人哪里肯,連忙道:“既然兩位是恩人的朋友,哪有讓恩人站著的道理,如不嫌棄可進(jìn)屋飲杯粗茶。”

屋子并不寬敞,茶水也很劣質(zhì),但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喝茶。

倪容隔著茶水升起的霧氣盯著對面比自己稍小的女孩兒,明明是在自己家卻像客人一樣拘謹(jǐn),會心一笑,果然還是個愛哭鬼的樣子。終忍不住問道:“阿瑾,你不認(rèn)得我們了?”

阿瑾還在想著“斗笠”公子奇怪也就算了,他的朋友更怪,這句話傳入耳中時險(xiǎn)些將茶杯打翻在地,驚道:“姐姐你認(rèn)識我?”

老人家更是手心里早就沁出了冷汗,身子也感覺軟了下去,心道:這傻丫頭,天天等哥哥姐姐,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卻認(rèn)不出。只是孫女終于尋著親人,他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心里如同被千斤大石壓得那般難受。

云蘇笑了笑,這一笑當(dāng)真如春風(fēng)拂面,或許他的這般笑容只有這兩個少女能享用。他自手中掏出一小塊玉放到桌子上,倪容也放了一塊上去,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

一截劍尖,一截劍身,剛好拼成一把劍,一把寸余的小劍。隨即他們將目光再一次投向阿瑾,只是她早已呆了,忘記了所有動作,眼里的只有桌上那把寸余的小劍。

云蘇默然起身,張開了雙臂露出他并不結(jié)實(shí)的胸膛。阿瑾猛得一下?lián)溥M(jìn)去,“哇”得一下便哭出聲來,“云哥哥你怎么才來,爹爹娘親都死了,宋叔叔也死了。”哭聲喚起了云蘇久違的柔軟,他似也落出了淚,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阿瑾不哭了,哥哥姐姐來了,一切都會好好的。”

伍小武默默搖頭,覺得屋里的氣氛很是不適合自己這樣的人,早就退出了門外。老人也不知何時退出了院子里,將那些濕潤的泥土又推回原地,動作緩慢而又笨拙,他本就不直的背似乎又垂下去了一點(diǎn)。

天空萬里無云,今天是個好天氣。

阿瑾抽泣著抬起頭,呢喃道:“姐姐……”便看到那張同樣淚流滿面的臉龐。倪容在她頭上戳了一指破涕為笑道:“你這個愛哭鬼終于想起我了。”

“容姐姐……”

屋內(nèi)溫暖此刻勝過春日驕陽。

伍小武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斗笠早不見了蹤影,屋檐的陰影已覆蓋他半個身子,但他依舊一動未動,不動如山或許就是說他這樣的人。

腳步聲響起,屋內(nèi)的三人走了出來。阿瑾俏臉上早就堆滿了甜蜜笑容,準(zhǔn)確來說比蜜還甜,因?yàn)樗峭熘呷莸氖直奶鰜淼摹?

世間之事說來也奇怪,男人總喜歡勾肩搭背,女人總喜歡挽手出行。

老人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陽光下,有些手足無措,就像犯了錯的孩子。今天對于孫女來說是幸福的,對他來說如同末日。

阿瑾一眼就看到了除去斗笠的伍小武,蹦跳著來到他身前,發(fā)現(xiàn)這位公子的臉色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酷。笑道:“公子說要帶我去見得人竟然就是哥哥姐姐,天下原來真有這么巧的事。”

“巧?”江望不知花費(fèi)多少人力物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她竟以為是巧,是偶然。

云蘇不著痕跡的對伍小武搖搖頭,伍小武立刻沉默了下去,不該說得話他絕對不會說,不該知道的事他絕對不會打聽。

阿瑾繼續(xù)笑道:“公子,我叫云瑾,你可以叫我阿瑾。”

伍小武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道:“不要叫我公子,我叫伍小武。”

阿瑾道:“好有趣的名字,那叫你小武哥哥好了。”

伍小武眼神微動,卻轉(zhuǎn)身退到一旁,似是默許了

阿瑾又將老人牽了過來,笑道:“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哥哥姐姐。”

老人仿佛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書生,他眼角的皺紋很深,青筋在跳動著。書生溫和的目光也在看著他,只是沒人猜得出他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老人一咬牙道:“你們將阿瑾帶走吧!跟著你們她才是最安全,最開心的,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說到最后聲音都啞了下去。

阿瑾嗔道:“爺爺,你在胡說什么呢?”

老人喃喃道:“難不成你不走了么……”

“阿瑾,還是我來說吧。”倪容道。

倪容對著老人抱拳行禮,用的江湖人之間的路數(shù),她動作很快絕沒有半分做作。沉聲道:“感謝您這許多年對阿瑾的照顧。”說著自袖中拿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入老人粗糙的手中“這足夠您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往后的日子,不用在辛苦去采藥。”

伍小武認(rèn)得出那是來自董振興書房之中的銀票,或許用在這地方才是這些銀票最好的歸宿。

感受著手里那厚度,老人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錢財(cái),但他卻毫不猶豫的推了回去。嘆道:“當(dāng)初偶然救了奄奄一息的那姓宋的江湖人,我圖的可不是錢財(cái)。我胡三一介小老兒,卻也知一諾千金,答應(yīng)他的事我已做道,想必他泉下若有知應(yīng)當(dāng)也會很寬慰。”

“再說這個謝字更不必了,得阿瑾相伴這些年,大多都是她在照顧我啊……”

“爺爺您別說了……”

“那么你拒絕收這些銀票是打算讓阿瑾今后在跟著你吃苦受累?還是出去拋頭露面,然后繼續(xù)受紈绔少爺?shù)妮p薄羞辱?”書生的話冷冷出口,他總能說到問題的最關(guān)鍵點(diǎn)上。

這書生的神色太過漠然,老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小院的門又被推開了,以往從沒有客人的小院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推開了。

魁梧的青年男人不動聲色的走了進(jìn)來,氣度很是沉穩(wěn)。他身后同樣跟著一人,只是那人一張臉如鍋底般黑,沒有一丁點(diǎn)的精氣神。

江望也不客氣,直接對著云蘇拜道:“手底下人不爭氣,險(xiǎn)些害得阿瑾姑娘遇險(xiǎn)……”

云蘇腳步一側(cè),巧妙的避開了他的這一拜,同時伸手拖住他的身子,任他怎么也拜不下去。這一避一托均在江望所有動作之前,這書生果然深不可測。

云蘇道:“無礙,這不是你的錯。”

江望冷道:“你過來。”

他身后那人慢慢的走上前。

江望的眼神仿佛一把刀,看著自己的下屬道:“你是用哪只手去賭的錢,伸出來。”

那人額頭已忍不住寖出了汗珠,雙唇打顫,但還是將右手伸了出去。伸在江望與書生之間。

江望道:“你處理吧!”

云蘇搖搖頭道:“你的人斷沒有我處理的道理。”

江望沉默了片刻,忽一道凜冽的青光一閃,那人右手食指與中指其根斷下。殷紅的鮮血噴灑而出,但那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仿佛削去的不是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這種痛都忍,不禁讓人動容。

阿瑾早就嚇得小臉失去月色,將頭埋進(jìn)倪容懷里。

江望不在去看那人,冷冷道:“下次如若再犯你當(dāng)明白是什么后果。”

那人嘴里抽著冷氣,道:“是,我明白。”

江望道:“退下吧!”

那人走后,江望卻對著云蘇笑了笑,道:“見笑了。”

這樣的笑落在胡老頭眼里卻是那樣的殘忍,動輒斷人手指,那潘大少在這樣的人面前只怕提鞋都不配,不禁為阿瑾以后的生活暗暗擔(dān)心。

云蘇道:“無妨。”

江望道:“接下來去哪里?”

云蘇道:“霸劍宗。”

江望道:“祝你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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