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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槐香越山海,遠客入春園

凌晨四點,莊園的雞還沒叫,望春槐的花苞卻先綻開了。

萬宸被窗臺上的輕響驚醒——是花瓣舒展的聲音,細得像春蠶啃桑葉。他起身走到窗邊,玻璃瓶里的望春槐已開了大半,嫩白的花瓣沾著晨露,清苦的甜香漫了滿室,比任何鬧鐘都讓人清醒。

“醒了?”夕紫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穿著月白色的旅行裝,發(fā)間別著枚銀質(zhì)槐花夾——是她用設(shè)計師的邊角料做的,說“輕,戴著不累”。她手里拿著兩個保溫桶,“張媽把槐花麥飯裝好了,一個路上吃,一個帶給媽媽。”

他轉(zhuǎn)身幫她理了理衣領(lǐng),指尖觸到她頸間的銀鏈——是槐盟主母的標識,她這次沒摘,說“讓爸爸看看,他女兒現(xiàn)在能護住自己了”。“望春槐開了。”他朝窗臺抬了抬下巴,“比預想的早,看來它也想跟著去瑞士。”

她走到窗邊,指尖輕輕碰了碰花瓣:“媽媽說望春槐通人性,知道咱們要去見親人,就急著開花送喜。”

樓下傳來行李箱滾輪的聲音,念念穿著小西裝,背著他的涂鴉本,正指揮張媽:“這個箱子裝我的積木,要放在上面,不然會壓壞外公的釣魚牌!”望望推著自己的編程箱,里面裝著平板和備用電池,時不時提醒:“弟弟,別碰箱子的密碼鎖,那是爸爸設(shè)的‘槐花密碼’,輸錯三次會報警。”

萬宸下樓時,看見老陳帶著幾個槐盟弟兄站在庭院里,每人手里捧著個小禮盒。“主母,萬先生。”老陳把禮盒遞過來,“弟兄們湊錢買的,瑞士的巧克力,里面夾了咱們莊園的槐花粉,讓老夫人嘗嘗家鄉(xiāng)的味道。”

夕紫諾接過禮盒,指尖在老陳的手背上拍了拍——他的手背有道舊疤,是去年查萬氏賬戶時被碎玻璃劃的,她當時親手給他縫的針。“回去吧,槐盟的事按規(guī)矩辦,不用總惦記我們。”

“主母放心!”弟兄們齊聲應(yīng)著,看著萬宸把行李搬上車,有個年輕弟兄忽然說:“萬先生,您教我們的防火墻程序,上周擋住了三次黑客攻擊!比以前的好用多了!”

萬宸笑著點頭:“等我們回來,教你們更高級的。”

車子駛出莊園時,望春槐的香氣從車窗縫鉆進來,混著晨露的濕意。老槐樹的枝椏在晨光里舒展,像在揮手送別。念念趴在車窗上,小手指著樹頂:“爸爸,你看!最高的那根枝椏上,有只小鳥!它肯定是要跟著我們飛!”

夕紫諾握住他的小手,指尖在他的掌心畫了朵槐花:“小鳥要守著老槐樹,等我們秋天回來,給它帶瑞士的槐樹葉。”

去機場的路上,望望用編程板連接了莊園的監(jiān)控,屏幕上能看見張媽在給老槐樹澆水,老陳帶著弟兄們在整理庭院。“這樣我們在瑞士,也能看到家里。”他認真地說,“我設(shè)置了自動提醒,要是槐樹有落葉,會發(fā)消息到爸爸的手機上。”

萬宸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忽然想起自己剛回來時,總怕莊園的一切是夢,半夜會偷偷打開監(jiān)控,看老槐樹還在不在,看孩子們的房間燈還亮著沒。現(xiàn)在有望望的程序,倒省了他不少心。

辦理登機時,念念非要自己拉行李箱,小胳膊拽著拉桿,步伐搖搖晃晃,卻不肯讓萬宸幫忙:“媽媽說,去外公家要自己走路,才是男子漢。”夕紫諾跟在后面,手里捧著裝望春槐的玻璃瓶,花瓣已經(jīng)完全綻開,香氣引得路過的乘客回頭。

飛機起飛時,望春槐的花瓣在氣流里輕輕晃。念念趴在舷窗邊,看著地面的莊園越來越小,忽然說:“爸爸,老槐樹像個小綠點了!”望望則打開編程板,調(diào)出提前下載的瑞士地圖,在“槐花種植園”的位置標了個星星:“還有三個小時就到了,那里的槐花應(yīng)該也快開了。”

萬宸把耳機分給夕紫諾一半,里面放著她喜歡的輕音樂,間或有槐樹葉的沙沙聲——是他用錄音筆錄的,說“這樣你睡會兒,像在莊園的槐樹下”。她靠在他的肩上,沒多久就睡著了,發(fā)間的槐花夾蹭著他的頸窩,癢得他心里發(fā)軟。

他低頭看著她的睡顏,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銀戒指在無名指上閃著光。忽然想起五年前他在瑞士的雨夜,看著窗外的陌生街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直到去年聞到莊園的槐花香,才明白——少的不是熟悉的地方,是身邊的人。

飛機降落在瑞士時,陽光正好。外婆舉著塊寫著“歡迎我的諾諾和小宸”的牌子,站在出口處,圍巾上的槐花圖案在人群里格外顯眼。外公拎著個保溫桶,看見他們就掀開蓋子:“剛熬的槐花粥,用這里的泉水煮的,嘗嘗有沒有家里的味道。”

念念撲進外婆懷里,小西裝的扣子蹭到她的圍巾:“外婆!我給你帶了涂鴉本,里面畫了老槐樹!”望望則把編程板遞給外公:“外公,這個能測釣魚時的水溫,我教您用。”

萬宸把裝望春槐的玻璃瓶遞給外婆,花瓣還新鮮著:“莊園的望春槐開了,讓它陪著您的槐樹苗。”外婆捧著玻璃瓶,眼眶紅了:“這花比去年視頻里看的還好看,等會兒就插進我床頭的花瓶里。”

去外婆家的路上,車窗外是大片的草地,遠處的湖邊有幾只天鵝。外公指著窗外的一片新綠:“那就是我種的槐樹苗,你們看,抽出新枝了!”夕紫諾趴在窗邊,忽然笑了:“比莊園的那棵瘦點,不過有精神,像當年剛栽下的樣子。”

外婆家的花園在湖邊,木柵欄上爬著薔薇,角落的槐樹苗旁擺著兩把藤椅,椅背上搭著外公和外婆的披肩,繡著對稱的槐花。“這是給你們準備的。”外婆拉著夕紫諾坐下,“下午在這曬太陽,比莊園的石凳軟和。”

萬宸和外公去湖邊釣魚,念念拿著他的木牌,非要親手把“外公的專屬釣魚位”插進泥土里,結(jié)果用力太猛,木牌歪了,急得要哭,被萬宸笑著扶住:“這樣歪著才好看,像你畫的畫,有靈氣。”望望則蹲在旁邊,用編程板測水溫,時不時報個數(shù):“外公,現(xiàn)在水溫十二度,適合釣鯽魚。”

夕紫諾和外婆在廚房忙碌,槐花香從窗戶飄出去,和湖邊的青草香混在一起。外婆把莊園帶來的槐花粉撒進面團:“做你愛吃的槐花饅頭,這里的牛奶香,混著你們帶的花粉,肯定比家里的還香。”

“媽媽,外婆!”念念舉著條小魚沖進廚房,魚在他手里蹦跶,濺了他一臉水珠,“外公釣的!說晚上煮魚湯,放槐花醬!”

夕紫諾笑著拿毛巾給他擦臉,指尖在他的鼻尖捏了捏:“小饞貓,剛到就想著吃。”轉(zhuǎn)身時,看見萬宸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支剛摘的蒲公英,絨毛在陽光下閃著光。他朝她晃了晃,蒲公英的絨毛飄到她的發(fā)間,像落了點雪。

“瑞士的蒲公英比莊園的大。”他走過來,幫她摘下絨毛,“媽媽說湖邊的蒲公英能許愿,你要不要試試?”

她沒接蒲公英,反而踮起腳,在他的臉頰親了下:“不用許愿,想要的都在身邊了。”

傍晚的野餐設(shè)在槐花種植園,草地上鋪著藍印花布,擺著外婆做的槐花饅頭、外公釣的魚湯,還有萬宸帶來的槐花醬。望春槐的玻璃瓶放在中間,花瓣雖有點蔫,香氣卻沒散。

念念舉著饅頭跑,被夕紫諾喊住:“慢點!別把槐花醬蹭到衣服上!”望望則和外公坐在樹下,教他用編程板的拍照功能:“這樣就能把釣魚的樣子拍下來,發(fā)給莊園的張媽看。”

萬宸和夕紫諾靠在槐樹苗旁,看著遠處的夕陽把湖面染成金紅色。他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背,舊疤在她的指腹下輕輕蹭過,像在說“我們到了”。

“你看,”她輕聲說,“槐樹不管種在哪,只要身邊的人在,就覺得是家。”

他低頭,吻在她的發(fā)頂,槐花的香漫進心里:“以后每年都來,看它開花,看它長高,看它像莊園的老槐樹一樣,能為我們遮風擋雨。”

夕陽落盡時,望春槐的最后一片花瓣落在野餐布上。念念撿起來,小心地夾進外婆的槐花醬瓶:“這樣明年我們來,就能聞到今年的花香了。”

萬宸看著那片花瓣,忽然想起日記里的話——“在槐花香里,藏著跨越山海的奔赴,和終將圓滿的溫暖”。原來圓滿從不是某一刻的盛大,是望春槐從花苞到綻放的耐心,是跨越山海的行李里裹著的槐香,是掌心舊痕與指腹薄繭相觸時,那句沒說出口的“我在”。

他握緊夕紫諾的手,看著孩子們在草地上追蝴蝶,看著外公外婆在收拾野餐籃,忽然覺得,所有的等待、分離、重逢,都像這槐樹的生長——有風雨,有疤痕,卻總會在春天抽出新枝,在歲月里開出滿樹的溫柔。

晚風卷著槐花香漫過來,帶著瑞士的青草氣,也帶著莊園的舊時光。萬宸知道,這個春天,他們的槐花,真的開到了遠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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