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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槐待放時,行囊裹暖香

  • 掌心的疤痕與槐花
  • 貪生兔子
  • 2906字
  • 2025-07-31 12:03:07

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窗欞,念念就舉著個花苞沖進臥室,小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輕快的響。“媽媽!爸爸!槐樹開花啦!”他把花苞往枕頭上一放,嫩白的花瓣還沒完全展開,卻已透出清苦的甜香。

萬宸被花香擾醒,伸手撈住差點滾到地上的花苞,指尖觸到花瓣上的晨露——冰涼的,帶著點春天的潮氣。夕紫諾翻了個身,眼還沒睜開,手卻準確地按在他的手背:“是望春槐,比普通槐花早開半個月。”她的聲音帶著剛醒的啞,卻透著點雀躍,“媽媽說‘望春槐開,遠行平安’,看來咱們去瑞士的日子選對了。”

他把花苞湊到她鼻尖,看著她睫毛顫了顫:“聞聞?這味道比去年的濃,大概知道要跟著咱們去瑞士,攢足了勁兒開花。”

她終于睜眼,眼底映著花苞的白:“別鬧。張媽說今早要蒸槐花麥飯,讓你去摘點新鮮的望春槐,別掐太狠,留點讓它好好開。”

樓下傳來望望的聲音,帶著點小大人的嚴肅:“念念,花苞要放在通風的地方,不然會蔫掉。我查過望春槐的花期,從花苞到盛開要三天,我們正好可以把它放進標本冊,帶到瑞士給外婆看。”

萬宸笑著起身,套上外套時,頸間的圍巾滑下來——是媽媽織的槐花圍巾,邊角已經磨得有點軟,卻帶著洗不掉的陽光味。他把圍巾重新系好,看見夕紫諾正對著鏡子戴那枚槐花戒,指尖在戒面的拼合處輕輕蹭了蹭,像在確認“諾”和“宸”是否貼得夠緊。

廚房的灶臺上汽霧騰騰。張媽正把切碎的望春槐拌進面粉,念念蹲在旁邊,往碗里撒鹽:“張媽,要多放半勺,爸爸愛吃咸的。”望望坐在餐桌旁,手里拿著本瑞士地圖冊,用紅筆圈出標注“槐花種植園”的位置:“爸爸說這里的槐花開得最盛,我們可以在那里野餐。”

萬宸剛摘完槐花回來,褲腳沾了點泥土——是老槐樹根部的濕土,帶著點腐葉的香。他把槐花遞給張媽,忽然被念念拽住衣角:“爸爸,我給外公準備了禮物!”小家伙從背后拿出個木牌,上面用彩筆寫著“外公的專屬釣魚位”,邊角還粘了片望春槐的葉子。

“外公在瑞士的湖邊有個釣魚竿,去年視頻時總說‘缺個像樣的牌子’。”萬宸摸著木牌上的葉子,晨露還沒干,“念念想得真周到。”

夕紫諾端著剛溫好的牛奶走進來,看見木牌,忽然笑了:“去年你偷偷給爸爸寄釣魚線,被萬氏的人截了,還嘴硬說‘是快遞丟了’。現在好了,沒人能截咱們的東西了。”

他的耳尖熱了熱。去年春天他剛找回她的消息,怕直接聯系惹她心煩,只能托人給瑞士的爸爸寄東西,每次都在包裹里塞片槐樹葉——是他們當年的暗號,說“看到樹葉,就知道我平安”。沒想到她早就知道。

上午整理去瑞士的行李時,夕紫諾從衣柜深處翻出個皮箱,邊角磨得發亮——是她當年跑碼頭時用的,鎖扣上刻著半朵槐花。“這里面裝你們的東西。”她把望望的編程板、念念的小西裝往里放,忽然從夾層里摸出個舊信封,泛黃的紙上是萬宸的字跡,寫著“諾諾,等望春槐開,我就回來”。

“這是你走的第二年寄來的,被萬氏的人扣在碼頭,去年清理舊物時才找到。”她把信封放進皮箱,指尖在字跡上輕輕劃著,“當時看到‘望春槐’三個字,就知道你沒忘老槐樹的約定。”

萬宸從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她的發間別著枚望春槐花簪,是他前晚用槐枝雕的,還不太光滑,卻被她珍而重之地戴著。“我怎么會忘?”他輕聲說,“在瑞士的每個春天,我都去公園看槐花,總覺得多看一眼,就能離你近一點。”

望望抱著他的編程獎杯走進來,把獎杯放進皮箱:“這個也要帶。外公說要看看‘比他當年得的獎狀還厲害’的獎杯。”念念則把自己的涂鴉本塞進去,最后一頁畫著六個人手拉手站在槐樹下,天空飄著“瑞士”兩個字。

午后的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椏,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夕紫諾坐在地毯上,把媽媽寄來的槐花醬分裝成小瓶——每瓶都貼著標簽,寫著“早餐用”“野餐用”“拌面條用”。萬宸蹲在她身邊,幫她蓋瓶蓋,忽然發現她的指尖沾了點醬色,像枚沒擦干凈的胭脂。

“老陳說槐盟的弟兄們要去送機。”他擰緊最后一個瓶蓋,“我說不用,他非說‘主母第一次帶家人遠行,得讓弟兄們看著你們平安出發’。”

“讓他們來吧。”她把醬瓶放進防震袋,“去年他們幫著查萬氏的海外賬戶,熬了三個通宵,也該讓他們看看望望的編程板,知道咱們現在的日子,不止有刀光劍影。”

她忽然起身,從書房的保險柜里拿出個錦盒,打開后,里面是枚銅制令牌,刻著“槐盟主母”四個字,邊緣纏著褪色的紅繩。“這個也帶上。”她把令牌放進皮箱的夾層,“媽媽說‘出門在外,得帶著點底氣’,這令牌是當年我接手槐盟時,她親手給我的,說‘諾諾,這不是權力,是責任,要護著身邊的人’。”

萬宸看著令牌上的磨損痕跡,忽然想起她當年帶著這令牌去碼頭談判,被人用刀抵住腰,卻依舊挺直脊背說“槐盟的人,一個都不能少”。他伸手,輕輕撫過那些痕跡:“現在有我在,不用再把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了。”

傍晚時,瑞士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外婆舉著手機在花園里轉,鏡頭里的槐樹苗抽出嫩綠的枝芽:“你們看,我種的望春槐也快開花了!我在樹下給你們備了藤椅,來了就能坐,比莊園的石凳軟和。”外公搶過手機,舉著個釣魚竿:“小宸,我給你準備了新的魚餌,用瑞士的蜂蜜拌的,比你去年寄的槐花餌香。”

念念湊到屏幕前,舉著他的木牌:“外公!我給你做了釣魚位牌子,上面有槐花!”望望則把編程板對著鏡頭:“外公,我寫了個測水溫的程序,能告訴你什么時候魚最容易上鉤。”

掛了電話,夕紫諾把望春槐的花苞插進玻璃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花苞在玻璃上投下細長的影,像根正在生長的藤蔓。“明天出發前,它應該能開半朵。”她看著花苞,忽然笑了,“就像我們當年在老槐樹下約定的那樣——‘望春槐開半朵,我們就啟程’。”

萬宸從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旋,能聞到她發間的槐花香,混著他剛給她抹的護手霜(是用望春槐花做的,張媽說“防春燥”)。“當年的約定沒完成,現在補上。”他輕聲說,“不止啟程,還要一起走到槐花滿枝頭,走到老得走不動路,走到望春槐的花苞年復一年地開。”

她轉過身,指尖在他掌心的舊疤上輕輕按了按——那里的皮膚已經磨得光滑,卻依舊是他最敏感的地方。“萬宸,你知道嗎?去年冬天你感冒發燒,我守在你床邊,看著你掌心的疤,忽然覺得所有的等待都值了。”她的聲音很輕,像落進心底的槐花,“那些年我攥著這道疤的念想,就像攥著望春槐的花苞,知道總有一天會開。”

窗外的老槐樹在月光里輕輕搖,枝椏上的積雪早已化盡,露出深褐色的枝干,卻透著股要抽芽的勁。萬宸低頭,吻在她的發頂,槐花的香漫在兩人之間,像個溫柔的誓約。

他知道,明天的飛機起飛時,望春槐會在玻璃瓶里綻開半朵;落地時,瑞士的槐樹苗會在春風里搖著新葉;而他們的皮箱里,裝著的不止是槐花醬和編程板,還有老槐樹的根脈,有彼此掌心的舊痕,有孩子們的笑語——這些都是能讓日子變得溫暖的東西。

念念抱著他的胳膊,已經困得打哈欠:“爸爸,明天我要坐在窗邊,看著云像槐花一樣飄。”望望靠在沙發上,編程板的屏幕還亮著,是張他們五個人的合照,背景是即將開花的老槐樹。

萬宸把兩個孩子抱進臥室,回來時,看見夕紫諾還站在茶幾旁,指尖輕輕碰了碰望春槐的花苞。他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看著那點嫩白的希望。

“諾諾,”他輕聲說,“你看,春天來了,花都要開了。”

她抬頭看他,眼底的光比月光亮:“嗯,我們也要出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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