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中醫并不容易當。中醫又被稱為“草醫”,大部分的藥材都要靠自己上山下河去采去挖,弄回家來還要曬***制,保存。
有的病癥,某一種或者幾種藥材必須要用生鮮的療效才比較好。醫生就得讓病人在家里坐著等,有時候還要管頓午飯,自己背上背簍別上刀,扛起鋤頭,上山下河去采去挖新鮮的藥材。
那個年代大家都很窮,為了省錢,大人得了病就硬頂硬扛,實在頂不住了扛不過去了,才去找醫生看病抓藥。所以,草醫接觸到的病人都是病得很嚴重的,治療難度自然也比較大。
就是家里頭小孩子生了病,大多數人也會先用土辦法治療,實在各種偏方都試過了還不見效,小孩子的病嚴重了,才會去找醫生。
有一個小孩,發高燒連續好幾天,都已經燒到抽風了,孩子媽媽才來找我祖父。他拿過脈,對孩子父親說:“發高燒燒成這樣,治好了也會留下后遺癥,不如一般小孩聰明靈活。我盡力而為,萬一治不好,你們可別怪我。”孩子父親連連答應。
祖父砍好藥,守著煎好,藥汁都已經喂不下去了,祖父只好用筷子撬開孩子的嘴,把藥硬灌下去。祖父和孩子的父母守著病人,眼都不敢眨,每兩個小時灌一次藥。天亮了,孩子的高燒終于退了。
祖父吩咐孩子媽媽熬些稀粥,緩緩喂孩子吃,一次不要喂多,小半碗就行。三天之內只喂稀飯,因為孩子發高燒好幾天沒吃東西,一下子喂多了,胃消化不了就會疼。
事后,孩子的父親打了個3毛6分錢的紅包給我祖父,說是感謝祖父救了他家孩子,一點心意,請務必收下。祖父再三推辭,當場把紅包退給他。
隔了一天,他又來了,再次言詞懇切地請祖父收下紅包,祖父跟他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這紅包就謝謝了,我不能收。”仍舊把紅包退回去了。
又隔了一天,他第三次把紅包送到我家,講得眼淚都下來了,請祖父收下他們全家的一片心意。祖父卻之不恭,就向他道了謝收下了紅包。
誰能想得到,這個人轉身就去向“四清工作組”告狀,說我祖父行醫不是為人民服務,向病人家屬索要紅包和好處。工作組組長對他說:“你先回家去,我們調查清楚了,一定會處理的。”
“四清工作組”把祖父找到大隊部一問,祖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工作組組長對祖父說:“你回家吧,這種人以后不用理他啦。”
另一家人,兩口子先后生病癱瘓,之前在別的地方治療了好久也不見起色,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最后才來找我祖父。
那女人哭著對我祖父說:“發財叔,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他要是死了,家里的頂梁柱倒了,我一個女人帶著四個孩子,可怎么活呀!”后來,她自己得了“月子風”癱瘓,也是我祖父治好的。
他們兩口子的病,都是祖父拿脈看病,我母親去采挖藥材,砍藥。兩個人治好病后,忘恩負義,在許多事情上刁難祖父的后人,而且向著我們家的東西偷,真的是半點良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