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回來了,父母親就商量著在旁邊用彩條布再搭一個廠給父親住,讓我住原先的小廠。兩個人作伴,萬一父親心臟病發作,也有個人給他做急救,保住性命。
父母親忙了一整天,用彩條布搭好了給父親住的廠,我則修山一天。
傍晚,母親趕緊趕慢趕趕回家去,家里的豬狗雞鴨貓,每天都要人喂,沒辦法!
接下來的日子,父親花了四五天工,把上山路旁的雜草除掉,不好走的地方修整,還清理了到山澗邊挑水的路。以后要在這里連續修3~5年的撫育,基礎得打好。
11月4日,我和父親正商量著米和菜快吃完了,明天回家拿米和菜來,母親卻上了山。原來她也估算到這一點,就給我們送米和菜上山。
母親還在大涔里撿了竹枝,背上來給我們引火用。說實在的,山上不缺柴火,只是每煮一頓飯,就要劈些細木條來引火,實在也是麻煩。母親想得真周到!
上山之前,父親買了個老人手機。晚上有信號的話,就打個電話跟母親聊上幾句,沒有信號的時候也沒有辦法了。
從2006年10月下旬至2008年1月中旬,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和父親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七星漕杉樹山上,修山撫育杉樹幼苗。母親守著家里的菜地和動物們,隔幾天給我們送一次米和菜上山。
連續幾天下雨或者過節,或者家里有人“長尾巴”,我們也會回家住一至幾夜。再就是有人給我介紹男朋友,專門下山去相親。
從家里到七星漕口有七里(一里500m)多路,從七星漕口到我們住的廠有三里多路,合起來近11里路,來回一趟也不容易。而且100多畝的杉樹山,撫育起來也真不容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兩個人每天三餐要吃飯和菜,米自然由家里挑上來,菜全部靠挑上山也不是辦法。于是這一年多,我們也吃了很多野菜。
山里面的菜地,東一塊西一塊南一點北一點,巴掌大小的比比皆是,種的蔬菜總是不夠吃,野菜就成了飯桌上的常客。
修了水庫,大河兩岸草叢中的馬尾節(山雞肉)也全部淹沒在了水位線下。馬尾節可是除了魔芋豆腐之外最好吃的野菜。打湯又鮮又甜,小孩子們喜歡得不得了!
有的人閑空比較多,一天能掐兩三斤重的馬尾節,又是打湯又是清炒,一家人能吃好幾餐。
馬尾節是肉質莖,輕輕一碰就斷。每年春天剛發出來的第一茬,有成年人的手指頭粗細。能掐四五次,越掐越細,畢竟它的根部在冬天儲存的營養有限。
一般馬尾節在長到一兩尺之間掐來吃最鮮嫩,等它長到三四尺長,雖然也能夠吃,但是口感比較粗硬,甜度也大打折扣。河兩岸的草叢,可是好些人家的“小菜園”呢。
第三位好吃的野菜,非野生山薯(山藥)不可。野山薯分為金薯(黃色,也叫銅山藥)和銀薯(白色,也叫白山藥)兩種。一兜大的野山薯,能挖得到十幾斤到二十幾斤,小的就只有一兩斤重。